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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们别想置身事外

    一道淡淡的魔法银光在会客室内的一角开始闪现。这让孙小白有一些紧张,他判断出这是一种超时空传送魔法正在发生作用。少年做好了战斗准备,事实上因为预计到被邪恶势力追杀,孙小白一直处于临战状态。

    魔法的光辉很快就消散后,只留下两个人影。一个是上面的那个看上去病怏怏的看店大叔,另一个是被灰色斗篷包裹着的高大健壮的青年男,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在灰色斗篷下,是一套银亮的铠甲。

    “到了,你们聊吧。”那个病怏怏的看店大叔冷冷的对那他接送来的青年男说,看得出来,这个大叔对他一点好感也没有。大叔一说完,就站到了一个角落,这个位置正好与萝拉一起形成了对那个青年的隐蔽性的包围。

    “啊,迈斯,好久不见了。”萝拉琼斯努力地在脸上挤出一个“微笑”来对灰斗篷青年寒喧。

    在一旁沉默地戒备着的孙小白看得出迈斯端正的脸上充满了苦笑。这个青年不待招呼就坐在了萝拉身边,然后就从面前的桌上倒了一杯水给自己,再一口猛喝下去后才用一种苦涩的腔调说:“萝拉,你就这么的从阴影世界里招摇过市,这可不像平时的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卡普特是你杀的?”

    “本来应该是我杀的,谁叫他出卖的我?但是,很不幸,我来晚了一步,克莱门特这个人,你作为地头蛇应该认识吧?他杀的。”萝拉毫不客气地说:“不过事情还没完,我还要找这个克莱门特算帐,我需要你帮我这个忙。”

    “萝拉,看在我们银色渡鸦领导人米克罗斯大人的面上,收手吧。而且当年,你们竖琴手也保证不在桑比亚进行暴力活动,嗯,至少是不在城市里进行暴力活动的。我们不是有协议了么?”迈斯苦笑着说。

    “啊,真不幸,我不是一个竖琴手。”萝拉“天真无邪”地说。

    迈斯搓着额头苦恼地说:“萝拉呀萝拉,拜托,我们就不要玩弄这些什么法律的字眼了,你这么一搞,我们也很为难的。”

    “迈斯,你现在是作为塞尔刚特城的首席治安官,还是作为本地银鸦组织的负责人来和我说话?”萝拉讽刺地对迈斯问道。

    迈斯故作轻松地说:“这有什么区别么?”

    “区别在于,米克罗斯*塞尔科克并不是整个桑比亚的最高政治领袖,你们银鸦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非官方的组织而已!”萝拉继续对迈斯进行打击。

    迈斯换上了一副极其严肃的表情说:“米克罗斯大人总有一天会成为桑比亚大统领的,我们银色渡鸦誓死维护桑比亚的繁荣与主权完整……”

    “你拉倒吧,就靠你们银鸦这区区两百多号人?”萝拉进一步打击道:“你们的所谓繁荣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与血泪上的!”

    迈斯极其恼怒地说:“萝拉,你曾经对我们说过,你喜欢桑比亚,在桑比亚你有很多朋友,你也喜欢住在桑比亚,可是现在你并不站在我们这一边而是去帮竖琴手!”

    萝拉的沉默了几秒钟,这不是因为她被反驳得说不出话来,而是为了让迈斯能看清楚她美丽的脸庞上那彻彻底底的讽刺的表情,接着她毫不客气地说:“我没有忘记和米克罗斯在冒险时结下的友谊,难道不是我帮你们牵线,让竖琴手签署了不在桑比亚的城市内进行暴力行动的协议么?可是米克罗斯是怎么对我的呢?他答应整顿桑比亚境内的一切邪恶行径,可是到现在至少3年过去了,我都没见他有任何的表示。”

    “这个,在政治上我们还要克服很多的障碍,有非常多的问题牵扯到桑比亚的那些豪门大族,我们银色渡鸦不得不谨慎行事……”迈斯尴尬地、吱吱唔唔地说。

    听到他这么辩解,在旁边旁听的孙小白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不由自主的嘲讽,这个来自现代的腹黑少年,毫不犹豫地确信萝拉这个胸大的小娘们一定被骗了。

    不仅是孙小白,旁边的那个病怏怏的看门大叔脸上也满是对迈斯的彻底嘲讽。

    看到少年与大叔脸上的嘲讽,迈斯小小地爆发了一些,他提高声音说:“那些事情又不是我们桑比亚人干的,是我们桑比亚人去抓的奴隶么?是我们桑比亚人造的毒品么?有本事你们找散塔林会,找拖雷帝国算帐去,在我们这里搞什么事呢?”

    接着,在谁也没来得及反驳他之前,这个穿着银色铠甲套着灰斗蓬的青年冷冷地盯着那病怏怏的大叔毫不客气地指出:“塞纳斯克,你也是一个桑比亚人!”

    “呀嘿,你现在倒是和我说起爱国主义来了……”名叫赛纳斯克的看门大叔一脸鄙夷地说着:“姑且不说外国如何,说说本国,你怎么不去和那些豪门讲讲爱国主义?你怎么不去和他们说,为什么他们那些金融机构将那么多的平民骗得破产,骗他们说,他们的房产可以在银行抵押借钱去投资,去赚大钱,然后在那些借据的隐性霸王条款上做手脚,暗提高还款债务,最后再通过种种逼债的手段,逼得那些还不起钱的、一无所有的老百姓不得不卖身去拖雷、去卡林珊等鬼地方做奴隶?你怎么不去对他们说说你的爱国主义!?我告诉你,你这豪门大少别法克的就代表了全体桑比亚人!”

    一心想抱着竖琴手大腿的现代岳不群腹黑少年孙小白,在迈斯能反驳前抢着帮看门大叔说:“迈斯大人,你有父母和兄弟姐妹吗?假如我把你的父亲与兄弟卖去当奴隶,把你的母亲姐妹卖去妓院,然后我一脸无辜地对你说,这不关我的事,这又不是我抓的,你拍着良心告诉我,你心里怎么想?”

    “我们需要时间来解决这个问题,我们也会自己解决这个问题!不需要外人来插手!你们脚下的这块土地属于桑比亚共和国!”迈斯涨红着脸对孙小白低吼着说。

    孙小白拿出在地球现代互联网上各个论坛里练就的“大忽”精神,用完全无责任的诡辩来刺激迈斯说:“哦耶,我在另一个国家卖了你父母兄弟姐妹之后,一脸无辜地对你说,这不是我亲自抓的人,而且根据这个国家的法律你不可以暴力来救人哦,我们可以慢慢解决这个问题不用你这外人插手,这时你心里怎么想?”

    “我必须维护桑比亚的主权与法律制度!难道主权与法律的威严不需要维护么?”迈斯坚持说。

    “用一种对你有利的规则来进行一个游戏?然后当别人企图换一种规则玩的时候就将自己这种有利的规则神圣不可侵犯化么?”孙小白继续诡辩道。

    “我难道卖了你父母么!?”迈斯被刺激得生气起来,没有经过网络论坛上各种无聊的大辩论与跑题党考验的世纪青年开始落入孙小白编织得并不高明的语言圈套。

    其实孙小白也是在赌,赌的就是眼前的迈斯是个没有见识过什么是网络资讯大爆炸的世纪青年,而且孙小白也注意到迈斯斗篷下的盔甲与宝剑,这说明他是一个靠刀剑混饭吃的战士,而不是其他什么饱经扯皮斗嘴的人,毕竟这里是与欧洲世纪类似的地方,而不是东方的天朝上国。换到是其他的诸如牧师、法师、商人什么的,孙小白可没把握玩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花招。

    “哦,难道没有被卖父母就不可以指责邪恶势力么?照你这么说我们就要对这些邪恶势力视而不见?”孙小白继续诡辩。

    这个腹黑的天朝少年此刻其实一点也不在乎能不能辩赢迈斯。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心隐藏的秘密计划,孙小白只是想给竖琴手留下好印象——比如这个看门的大叔——然后他就能紧紧地抱住竖琴手组织的大腿。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孙小白鸟都不鸟迈斯,换到是孙小白自己的话,他直接开打就是了,哪里还会说这么多废话。

    “不仅对邪恶行径视而不见,还主动帮忙,比如,你们这些桑比亚豪门开的那些金融机构,帮邪恶组织洗多少黑钱,作介,又赚了多少黑钱,你敢说你们不是在作恶么?你就不怕别人杀上门来么?你们有份拿黑钱,就别想置身事外~~”孙小白加强了自己的诡辩。得自安东尼娅的记忆让孙小白了解许多桑比亚背后的金融黑幕,而且这个少年也确信迈斯也知道这些黑幕,否则银鸦就不要干情报工作而是回家卖红薯算了。

    虽然,孙小白知道迈斯和银鸦组织其实并没有加入这些邪恶行径,这么设置语言圈套将这个青年妖魔化实在是有些不公平,但是为了自己的未来大计……

    迈斯被刺激得受不了,他勃然大怒地吼道:“你们竖琴手还想动手么!?”

    “怎么,我动不了么!?”看门大叔赛纳斯克大怒。

    迈斯用充满威胁的口吻说:“我桑比亚大军5万……”

    没等迈斯说完,看门大叔赛纳斯克讽刺道:“比起拖雷帝国10万大军如何!?比起地狱门堡的恶魔大军如何!?”

    迈斯想继续吵的时候,萝拉不耐烦地打断了这种扯皮,虽然这个女冒险家不知道什么是跑题党,也不知道孙小白腹黑的内心,但是她本能地查觉到现在的讨论偏离了自己的计划,于是她强调说:“够了,扯得太远了,我不关心什么政治不政治的!迈斯,我需要你们银鸦为我作掩护。”

    “哦,难道我们银鸦不是一个邪恶组织么?”心里有气的迈斯仍然涨红着脸愤愤不平地对萝拉进行挖苦说。

    萝拉恼怒地盯了一眼在一边装无辜的孙小白,她决定换上缓和一点的语调,于是萝拉沉吟着对迈斯说:“迈斯,这个小家伙不是竖琴手,啊,众神啊,你别管什么竖琴手不竖琴手的,你作为银鸦的高级成员,想必也知道当年米克罗斯组建银鸦,一个主要的原因是希望改变桑比亚在外国人眼里的形象。现在桑比亚的形象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国度。至少所有的外国人都认为你们这些桑比亚统治阶级就是这样的人。你想改变这个形象么?帮我搞定克莱门特和那个红袍法师。”

    迈斯微微地平静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他开始慢慢冷静下来,而且也开始觉得,在一边坐着的孙小白满脸的天真无邪与阳光灿烂,迈斯不禁自嘲地想:“我怎么和个孩较上劲了呢?”

    于是迈斯决定无视孙小白,直接对萝拉坚定不移地说:“我们银鸦是必须维护桑比亚的利益的!桑比亚的事情,我们自己可以处理……”

    萝拉“天真”的说:“没错啊,就是你们银鸦在处理克莱门特啊,你们出钱,请我这样著名的冒险者去清理这个败类啊,看在熟人的份上,你们出一个金币就好了。”

    迈斯简直要崩溃了,他恼怒地对萝拉说:“你在我们桑比亚国土上违法乱纪,还要,还要我们给你钱!!这简直是……”

    “那他们要杀我,我就得毫无反抗地去死对不对?”萝拉沉着地说:“这就是你们银鸦对待我这个老朋友的方式?”

    “克莱门特这种小人物怎么会惹上你这种邪花灾星……慢着,他跟安东尼娅有关,我记得你曾经找过拖雷女法师安东尼娅的情报。难道……”迈斯沉吟着。

    “安东尼娅死了,我的队友们也牺牲了,只有我活了下来。”萝拉美丽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后用一种冷酷的语调说:“现在我又发现这个什么克莱门特又和一个红袍法师搭上了线。我亲眼看见了,我要知道这些该死的家伙在金色黎明里密谋些什么。这个无论此刻那里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银鸦都不要管。怎么样,帮我这个忙。”

    迈斯叹了口气:“看来你是要为自己的朋友报仇了,我是劝不住了。”

    旁边的看门大叔赛纳斯克阴阳怪气地说:“光头佬克莱门特可是塞尔科克家族的下属人员啊,你们银鸦当然不希望他出事了。哼,为虎作伥、蛇鼠一窝!”

    迈斯一下从椅上蹦了起来,手握剑柄冲赛纳斯克大喝:“你胡说些什么!”

    赛纳斯克做好了施法的准备,他针锋相对地:“我说得有错么?”

    两个人的毫不退让的视线在空气激烈的撞出了闪电……

    “迈斯,那个流氓头是塞尔科克家族的下属?这是怎么回事?”萝拉琼斯的声音变得极其的阴冷。孙小白看见了萝拉的手暗握住了剑柄的时候,这个少年也毫不犹豫地准备好用“排山倒海”将迈斯轰杀至渣。

    “萝拉,你不要听这家伙乱说,我们米克罗斯*塞尔科克大人和他父亲的堂姐“女伯爵”米拉贝塔*塞尔科克是两回事。克莱门特是米拉贝塔的手下,和我们正是死对头!”迈斯气愤的辩解说。

    “真的么?”萝拉的声音让人胆寒。

    “真的!绝对是真的!珍(zhen)珠都没有这么珍(zhen)!!”迈斯用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来强调自己的说法。

    “那么,你们银鸦就更不能置身事外了。证明一下给我看没有问题吧。我需要情报,而且如果我在金色黎明动手,你们银鸦要负责帮我安排撤退。”萝拉装出一副云淡风清的样说。

    迈斯一直在叹气。“我们不能动克莱门特,这牵扯的方方面面很复杂。一个弄不好,米克罗斯大人在桑比亚议会上将非常的被动。”迈斯几乎是哀求着说。

    “这可是证明你们银鸦的好机会。”萝拉一点也不退步地说:“况且,又不是你们动手,银鸦组织基本上只需要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就行了。”

    “萝拉,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就不能像过去一样呢?那时候,我们一起去冒险,从那些遗迹里找出很多上古的宝贝。你找出来宝贝,交给我们银鸦去卖钱,大家都有好处,为什么你要和竖琴手这些疯疯癫癫的理想主义疯们掺合在一起搞那么多事情出来呢?”迈斯不住地唉声叹气说。

    “哈哈哈哈~~”萝拉不禁笑了出来,但是她的眼神一点笑意也没有,在女冒险家湛蓝色的眼眸里,仿佛充满了无尽的极度深寒。萝拉仿佛是梦呓般说:“我十几岁的时候打算像北地游侠崔斯特那般去行侠仗义,所以我去学双刀流,可惜我没机会跟崔斯特学,但是我的老师和崔斯特切磋过。我的老师并不认同崔斯特的理念,他教导我,这个世界,并不是我想象的非黑即白,很多事情夹杂在一起都无法分辨,我们生活在灰色的世界里,而我不可能救出所有的人……但是!”

    说到这里,萝拉的眼色明亮起来,她的声音充满了坚定:“但是!迈斯你要知道,很多事情都是有底线的!很多事情我都已经装作没看见了,但是有很多事情确实太过分了。如果我不去管,那么这些事情最后总会轮到我头上,我现在不帮别人,到最后轮到我倒霉的时候,就没有人帮我了。所以,与其我继续装聋作哑,还不如主动出击先杀上门去。”

    迈斯沉默不语。

    萝拉继续说:“我这也很公道嘛,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他杀了别人,我就可以去杀他,难道我不是很有道理么?我也做好了被人杀的准备了嘛。谁先拿起了刀剑,就不要祈求和平。先贤的话难道没有道理么?”

    迈斯继续沉默不语。

    萝拉看了一眼仍旧在一边装“天真无邪”的孙小白,继续对迈斯说:“别和我说什么法律不法律、道理不道理之类的,我听不懂,也不想听。这个穿白衣的小家伙胡说了一堆废话,但是有一点我很赞同,你们拿了黑钱,就别想置身事外。迈斯,你敢保证你们银鸦来的钱都是清清白白的?一点擦边球都没打?”

    迈斯继续一脸尴尬的沉默不语。

    萝拉不依不饶地盯着迈斯,终于让这个青年长叹可一口气说:“那你说,我们该怎么配合你吧。”

    萝拉美丽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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