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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徐司令招祸

    天道玄术,共分十家;一为神家,擎雷通神;二为灵家,通鬼走yin;三为仙家,持剑飞仙;四为风家,疾行召沙;五为冰家,寒冰飞霜;六为毒家,培毒施法;七为蛊家,养虫作蛊;八为欢喜家,盗元御女;九为墨家,书符正罡;十为巫家,通天卜卦。

    亦有奇门遁甲,麻衣相士,炼尸养鬼之流,俱不在道派十家之中。——摘自《无字天书》通yin八卷之章一。

    ……

    白世宝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往宅院正厅飞快跑去,闫喜三将一杆枪挎在背上,心知那鬼胎的厉害,又将白世宝的枪抄在手上,以备不时之需。

    二人脚步飞快便到了正厅,厅堂地上横七竖八地倒了许多官兵,身上衣衫都被抓的粉碎,胸前被抓开的口子上鲜血直流,地上都是。徐司令被李副官带着众位官兵用枪护着,满脸伤口,磕磕巴巴的说道:“快,快杀了她……杀了她!”

    厅堂中那位怀了鬼胎的小姨太头发凌乱,脸sè苍白,双手掐着一人的脖子,伸出紫红sè的舌头往那人脖颈上舔。白世宝定睛一瞧,这人穿着灰布sè褂子,带着金丝眼镜,脚下药箱打翻,药包散落一地,显然是被他们抓来的大夫。

    “师父!饺子煮好了!”

    白世宝见张瞎子握着吓鬼鞭,脚踏罡步正和那小姨太对峙着,小姨太有人质在手,张瞎子恐伤及无辜,不敢轻举妄动,彼此相对,僵持不下。

    “别过去,将饺子丢在地上,让它去吃……”张瞎子急道。

    白世宝会意,将那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摆放在那小姨太面前,然后抽身回来,再看小姨太果然变了模样,像是闻到了饺子的味道,用鼻子猛闻,那长舌头更像是蛇舌一样,探寻着气味的位置。

    突然!

    那小姨太双手一松,将大夫向身旁一推,扑跪在地上,用舌头卷起饺子往肚子里吞。这鬼胎的力道之大,将这大夫推出数米之外,重重地撞到墙上,头被磕了个窟窿,顿时昏死过去。

    张瞎子嘴角一笑,心中暗忖道:“吃吧!吃饱了好送你上路!”说罢,张瞎子用脚在地上一踢,将地上一枪杆向小姨太身上踢去,小姨太挥手一挡,枪杆被硬生生折断,张瞎子探明了方位,舞动吓鬼鞭向她身上抽去,声音未响,鞭子一顿,另一端被那小姨太给抓在手里。

    张瞎子一愣,还未反映过来,被那小姨太用手往回一拽,力道大的惊人,将张瞎子拽了过去,然后双手紧紧掐住张瞎子的脖子上,顿时呼吸不畅,脸sè憋涨的通红,急喊道:“怎么还有这么大力气?”

    “师父,饺子她还没吃完!”白世宝急道。

    “什么……”

    张瞎子透不过气来,将吓鬼鞭绕在手臂上,空出双手来,掰开小姨太的手指,然后身子向后猛地一仰,将小姨太压倒在地上,俩人在地上翻滚纠缠在一起,难解难分。众人吓得蜷缩在一旁,不敢言语。

    白世宝见状抄起枪杆来,用枪托往那小姨太的身上猛砸,却依旧无法将他们分开,张瞎子已经被她勒的面部发紫,瞪着眼睛问道:“你……你们包了多少个饺子?”

    “有十七八个!”白世宝说道。

    “混账!包那么多做什么?一个便好,快找到那个包符咒的饺子,给她喂下去……”

    白世宝急忙端起剩下的半碗饺子,用手捏着硬度,找到了最软的一个,心想这便是包着符纸的饺子了,然后掰开小姨太的嘴巴,将饺子硬塞了进去。片刻间,小姨太松开了手,躺在地上享受地嚼着,然后突然脸sè大变,目呲yu裂,全身哆嗦不停地抖动。

    张瞎子一翻跟头,逃身出来,摸起吓鬼鞭往她头上就是一鞭子,打得她顿时连声哀嚎,腹部黑血直流,躺在地上不断地翻滚,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张瞎子趁热打铁,鞭子接连抽下去,不多时小姨太便晕了过去。

    “快去院子里摘些柳枝来……”张瞎子急道。

    白世宝跑到院子里,折了一捧柳树枝叶,按照张瞎子的吩咐对折后扔在一个火盆里,张瞎子喊众人将小姨太的身子抬到火盆旁,咬破她的中指,几滴鲜血滴在火盆中,然后念咒催动yin火,将盆中的柳枝烧了。小姨太肿胀的肚子慢慢变小,待火盆中柳枝已经烧为灰炭时,她的肚子恢复成常人,却依旧昏迷不醒。

    “这鬼胎已除,去将这火盆中的灰撒在门口!”张瞎子说道。

    闫喜三见事态平稳,跳了出来,抢道:“您歇着,这小事我来!”

    徐司令被官兵搀扶过来,恭恭敬敬的对张瞎子问道:“高人,先前错怪你们了,请勿怪罪,只是我这老婆怎么就怀了鬼胎?”

    “鬼也有善恶之分,即便是恶鬼,你不主动招惹它,它也不会与你结怨,你小姨太身子已经被这鬼胎蚕食殆尽,好好安葬入土!”

    徐司令听到后看着躺在地上的小姨太,心碎yu绝,吩咐官兵将尸身抬到偏房放置,待ri后选个良辰入土厚葬。

    “师父,你身体无碍吧?”白世宝见张瞎子累得气喘吁吁,担心起他的身体来。

    “这事还未完,更厉害的还在后面……”张瞎子转身坐在椅子上,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

    “罪魁祸首的那个恶鬼还没除掉,不对,应该说是sè鬼才对,垂涎小姨太的美sè然后把她……”闫喜三在门口撒完柳枝灰后,走进屋来说道。

    白世宝见徐司令脸sèyin沉,心想这闫喜三哪壶不开提哪壶,在这个时候说这事,不是找死,捂住闫喜三的嘴巴后,急忙向张瞎子问道:“师父,接下来怎么办?”

    张瞎子叹道:“我怀疑这并不是鬼,而是行尸!”

    “行尸?”众人听后惊讶不已。

    “尸有两种,死的久了身体变僵,就是僵尸,另外一种就是死后肉身还未变僵,就被一些心术不正的道术人炼了行尸,行尸三魂俱散,只留七魄在身,所以jing魄均在,可以孕育再生,所以我怀疑是有人和徐司令有仇,所以炼了行尸来害你全家。”

    徐司令被张瞎子这么一说,低头沉思了半晌,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抬头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来……

    当年徐司令率兵在川蜀鏖战,路遇一处群峰,群峰之间有道天堑。

    徐司令过河心切,四处寻找过河之法,有官兵来报说遇一处竹林,不过这片竹林中却葬有百处孤坟,徐司令来不及多想,命令官兵在林中砍了竹子作成竹筏,将数百孤坟尽数暴露在外。

    竹筏做好后,徐司令携百名官兵乘竹筏横跨一江,yu偷渡袭击敌方,不料风云相阻,原本平静的江水顿时波涛汹涌,竹筏尽数破损,以至于数百官兵尽数落入江水之中。徐司令侥幸逃得一命,以为孤坟鬼怪作祟,心怀怒气,便将百处孤坟尽数翻掘,暴尸在外,最后又将怨恨撒在了当地百户村民头上,烧杀抢夺一番后,将全村百户村民浸了猪笼,来祭祀溺死的官兵。

    后来得一赤脚道士劝告,方知犯了大错,便每逢祭祀之ri,杀猪宰羊,祭奠亡魂,依托神鬼庇佑。事经多年后,徐司令北上为官,一直相安无事,此事也便不了了之了。

    张瞎子听后叹气道:“人死后择庇荫之所只求一静,你却掘土翻坟,让死者暴尸荒野,这可是折寿命的罪过,难怪你年半百还没有生得一丁半子,这是报应……”

    “我已经知道错了,每逢年月我都烧纸祭奠。”徐司令对当年闯下来的祸端也悔恨不已,如今自己断了子孙,算是报应回来。

    “你不知道,南疆边域,巫术蛊法甚是了得,若是有仇,给你下了降头,你算是死定了,我猜这行尸便是高人所炼,只怕是不易对付!”

    张瞎子说完紧闭着双眼,完全不理会徐司令在旁叫苦,白世宝感觉张瞎子心神疲惫,便走到张瞎子跟前,悄声问道:“师父。”

    还未等白世宝说完,张瞎子挥手阻止道:“所以道不同不相为谋,各道派教义不同,我们无权干涉,况且他们之间仇恨积怨已深,我们更是话外人……”

    咣当!

    徐司令听后急忙跪在张瞎子面前,双手合十,连连磕头道:“求高人一定救救我xing命,我家产颇多愿意破财免灾,只求能留一活命!”

    张瞎子心里盘算着,若是帮了他定会招惹巫术道派,倒时难免脱不了干系,若是不帮,这徐司令必死,他死虽不打紧,只恨遗有行尸为祸,恐怕另寻投主,搞得生灵涂炭。再者张瞎子打心眼里嫉恨这些炼尸下毒的yin术,有违天道的法门。

    “我帮你可以,不过你要答允我一件事!”

    徐司令一听大喜,急忙说道:“甭说一件,十件百件都成!”

    “此事平息后,若有人问你,你便装作不知,切莫对任何人提起我来。”

    徐司令心想这事并不难办,当即令下此事不许外传,若有旁人得知他枪口可不认人,在旁官兵听后领会,咬紧牙关,决意将此事吞咽肚中,化了屁也不能放出来。

    白世宝悄声问张瞎子为何不能说,若是说出来,名声留传开岂不是赚钱赚利?张瞎子回道:“巫术道派知道我们插手定会惹上麻烦,况且我们走yin人只求脚下yin阳,不争口上名利。”

    白世宝点头会意,将张瞎子说的每句话都牢牢记在心里。

    “大师,我们要怎么捉这恶鬼?不,捉这行尸?”闫喜三见徐司令调兵遣将,将正厅围得像是铁桶一样,水泄不通,便在旁边插话问道。

    “行尸是死人,摆这些枪杆子没用,你们快去折些柳枝,编成绳索,一会可以助我!”

    众人听后将枪支丢到一旁,纷纷去折宅院里的柳枝,几棵垂柳老树瞬间被脱得jing光,连树皮都被官兵削了做成皮衣护身。

    张瞎子拉着白世宝,将他叫到一旁,从怀中掏出一个卷轴递给白世宝说道:“拿着!我万一有什么不测,你便将这个传下去。”

    白世宝低头一瞧,顿时惊讶,这卷轴竟是记录历代走yin人的名册,当ri拜师时张瞎子亲口说道,待他阳寿尽时,这卷轴才会传到我手上,难道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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