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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又见金皇

    且说來的赫侯爷,本名赫纪函,这个候位也是祖上凭军功來的,但传了三代就把武艺传丢了,到赫纪函就是闲散侯爷了。赫纪函虽也是常服,但脸沉似水,目透寒光,身居高位,官场久熏,那种压人威势不是假的。屋内一干人等施礼,店主做梦也沒想到,他这店中,竟以这样方式,聚集大小这几位官爷。吓得跪在一边,哆哆嗦嗦伏地不起,赫夫人本來见情况不以她掌握的形式发展,有些不知所措,一见丈夫赶來,也蓦然生出一份委屈,半真半假,那泪就开始在眼内凝聚:“侯爷,今妾身被京尹之妻犯上所辱,妾身无能,给您丢脸了。”

    “本侯的脸面值几何!只是奎大人素有礼教严谨之名,你莫错言,累及奎大人官声仕图。”赫侯爷沉声责道。云霞一听就不对味,这话明着好像是斥责自己夫人,暗里怎么有股威胁的味道,再看,他一进门,众人都忙给他行礼,他竟沒让人们起來,只接着赫夫人的告状喊屈话。云霞一甩春如的手,自己立起,就听见奎大人揽过认错道:“侯爷恕过,贱内愚笨少礼,冒犯夫人,是下官之错,下官这就带回严惩教导。”

    赫夫人不知见好就收,有了仗势,愈要显威:“岂止是少礼失教,更是少贞无德。”

    在这里女子的名声还是很重要的,京尹夫人忍了一肚子屈辱,现在听她又污及名声,拿泪眼看看丈夫,想要争辩,却又不敢。京尹奎之刚也非全无血腥,只不过不想因一支簪子,这些无关君臣利益的小事得罪权臣。一听此言却也皱眉:“夫人,贱内虽不及夫人知书达理,可也晓礼义廉耻,无凭无据,夫人,不可污人清名。”

    ”我要说出凭据來,京尹可是要休掉这个女人!”赫夫人步步紧逼,把一切都归罪到京尹妻子身上。对一个女人最狠的惩罚,莫过弃妇。

    “你且说來。”京尹也被逼得下不來。云霞暗叹,女人在此活的已不轻松,可叹还要被女人挤兑。不但公婆会逼休妻,如今连着不相干的人也学会逼人休妻。不知这京尹夫人有何把柄被这赫夫人抓到。

    “你且问他们两个。”赫夫人得意洋洋一指云霞道。

    云霞冷不防赫夫人指着自己和京尹妻子。“他们两个如无私情,京尹如何只是训她一声,打她一下,此人就急急跳出,不顾大庭广众,将你一顿责骂,当众轻薄于她。”

    “夫人误会了,舍弟不过前天才來京中看我,这两日又于我形影不离,如何结识京尹夫人?舍弟好管闲事,天性率真,一时举止失当,意气使然。”左春如只能正面直身面对赫侯爷解释。

    赫纪函不禁惊了一下,他真沒看到,想到左春如会在这里,一时言不成句:“左将军如何......如何......在这里、”

    云霞一看自己竟被牵扯进去,想必这位并不惧怕左春如,忽然坏心眼的想到,若是让春如和这位侯爷反目,对自己策反春如有利无害,于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猛然窜到赫夫人面前,劈手夺过她还拿在手中的玉簪大声道:“夫人说话怎地这般颠倒黑白,奎大人不知,侯爷不知,左大人可是从你來这里的第一句话开始,听个一字不漏,我左兄可以证明:夫人你不就是想要这只玉簪么,京尹夫人不就是百善孝为先的沒有送你么.....”

    “这位兄弟莫说了,一切都是误会。”京尹看出事情不对,侯爷和左将军要为他们反目结仇,就是危害朝堂的大事了。忙打断云霞。

    云霞把簪子往他手里一塞,“拿好你的东西。”京尹拿着这个惹事的簪子,恨不得摔了它,可他现在当着侯爷左春如还真摔不得。在手里左右不是。

    赫夫人可不干了,恼羞成怒,撒起泼來:“侯爷,不想妾身今日被这几个人穿通羞辱,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不如死了算了。”说着抽出赫侯爷身上的佩剑。

    “夫人不可。”赫侯爷忙上去夺,奎京尹一惊,这可是贵妃表妹,赫候的正妻,如何死得,拉了妻子告罪:“夫人息怒,万般都是下官夫妻的不是,下官明朝就上书圣上,回归故乡,闭门教妻。”

    见众人惊惧,赫夫人更加痴疯:“不用你辞官吓我,只要休了这个惹事祸根便可。”

    “可是.....可是贱内与家父服孝三年过,依律不得休出。”京尹与夫人感情甚好,那会因她的蛮横轻易顺从。

    “犯淫者不在其内。”侯爷夫人坚持己见,执意不改口。

    “切,你凭什么逼人家的丈夫休妻?嫉妒人家感情好啊,要死快死,不知有多少女人等着坐你正妻的位置,住你豪华的房子,花你大把的银子,睡你威猛的汉子,虐你宝贝的孩子,再送你一句固易早死的疯婆子。”春如沒拉住,云霞又是一串噼里啪啦解气的一通骂。侯爷夫人气的吐血,疯了般举剑砍向云霞,春如一把揽云霞躲过。赫侯爷也被云霞成功的气到了,顾不得左春如的面子也下令道:“來人,抓住这个戏弄夫人,侮辱本侯的狂徒。”

    “哈哈哈.....”只听一阵大笑。“云老弟劝人的方式倒是别具一格。”众人看去,才发现外面看热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都沒了,只有一人大笑着阔步走进來,云霞看着有几分面熟,一时想不起來在那里见过。管他呢,他也只看出其一,不知其二。自己其实明帮京尹夫妻脱险,暗把战火引向春如。其心嘛.....呵呵.....云霞可只承认腹黑,不认成歹毒。

    谁知此人一出现,春如拉云霞跪倒,连赫侯爷夫妇也倒身下跪,别人更是还在地上跪着沒被赫侯爷施恩起來呢。

    “臣等参见陛下。”君正看了春如一眼表示,本想瞒下身份,假装偶遇的计划因这意外只好改变。余下人等,听來人是当今天子,也高呼万岁,店主至此连连刺激,终于成功晕了过去。

    “众位爱卿等都免礼。”原來他就是金皇,怎么会在这里?云霞瞪向春如,春如回他一个无奈又无辜的表情。想想他们君臣如此实属不易,也是看重自己。

    “陛下。”赫夫人蹭上來,想告御状。君正在外看了多时,已知因果,此事只能和稀泥,便转向她道:“枉你表姐昨日向朕讨了西部贡珠,说要亲手穿做珠花,与你一人一支,要是她知道你宁可來街上游玩都不进宫陪她,不知该有多伤心。”

    “臣妾知错了。明日臣妾便去陪贵妃表姐。”赫夫人退开炫耀般瞄向京尹夫妇,知道本夫人的荣宠了吧。

    奎京尹只说今日之祸,料难躲过,听见一声:“奎爱卿。”赶忙拉着吓呆的妻子,重又跪下:“微臣知罪。”

    君正亲自上前扶起道:“卿何罪之有?朕以仁爱治国,孝教臣民。你夫妻正是当世楷模。今赐你夫人孝贞节义。以示其德。另赐金五百,大庆母寿。”奎京尹有一瞬发蒙,圣上给他妻子正名,五百金庆寿?对个令尹那是多大的荣宠。

    “微臣......微臣.....谢主隆恩。”京尹夫妻谢不成语,感激涕零。

    “你等先退下吧,朕今日微服要与左爱卿体察民情。”君正轻轻化解完了他们的官司道。

    “臣等护驾。”侯爷与京尹忙道。

    “无需,朕如在自家屋内闲走,又有左将军跟着,怕者何來。”

    两人不敢再言,各携夫人告退,赫夫人本來看圣上给京尹的面子太大,想再言,被赫侯爷暗暗止住带走了。

    云霞一见,趁机就要溜走。这个金皇太聪明,既沒惩恶抑善,也沒偏近欺远。更不各大四十大板,先情带赏,又來个重褒大奖,谁还看不明白他的立场?圣上把两家的脸都撑得瓦亮,那还有半点损伤!

    “云老弟。”云霞一听点到自己,收回迈出去的腿,回个笑脸:“陛下这样称呼,可是要吓死草民?”

    “朕还真沒有看出,什么是你害怕的。”君正心情沒來由的特好,揶揄道。

    “草民怕者多多.....”既然躲不过,云霞决定装傻充愣。

    春如却沒容他胡说八道打断:“陛下,此地不是谈话之处。”

    “也是,云老弟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请朕吃了一碗饺子,走,今天朕请你吃一顿饺子宴。”君正说完,大步向外走去,云霞跟出,看天已过午,见他们上了一辆马车,也跟着钻进去。本已坐好的君正欠身又拉了云霞一把,只觉手感甚是绵软纤小,本待要看,云霞已抽手到对面找春如坐了。“左兄,你可知这饺子楼老板是何來历?”只要不是同乡,非告他一个盗版不可。

    “是朕。”君正悠然接道。

    云霞被这句吓了一跳:“你......你......不是皇帝么?”春如拉下他几乎指着圣上鼻子的手:“贤弟不可无礼。”

    “左爱卿,这又不是朝堂君臣会,只是朋友私交,哪有这许多规矩。”君正并不在意,第一次见此人,他正一本正经论天下局势,待自己出现,他就少言又睡了。沒有看出他的秉性脾气,只觉是个人才。今日暗处观察多时,才发现他的言行是如此特别好笑,很能感染他人,自己都觉年轻了很多,久已忘却不用的表情,又被他逗出,不用再像脸上带个冷面具。

    “怎么?不能是朕吗?”君正忍笑道。

    “可你是皇帝呀,皇帝怎么能.......”云霞无法想象,他的臣民要知道自家天子也摆摊卖东西是什么反应。

    “当然是朕暗中假手别人做的,你是第三个知道的人。”君正马上一副神秘兮兮的小声说。

    天呐,天呐。,皇帝做生意,你真是前无榜样,后无來者。千古第一皇帝商人。“你缺银子啊。”云霞感慨,

    “银子当然是越多越好,何况这是朕的私房钱。”君正又是一副这样很好玩的表情。

    “你......你......”感情男人藏小金库,打这个男权时的皇帝就开始了。

    “朕......朕也是觉得此种美食不推广,实在可惜。”君正学他

    “可......可......”可这是侵权,有木有啊,我现在申请专利晚不晚呢。

    “朕只道云老弟伶牙俐齿,只会使别人发疯。不想也有张口结舌的时候。”

    我这是败给了腹黑,云霞暗自诽谤,断定金皇绝对腹黑中的叫兽级。

    这时车一顿停下了,外面禀报到了。左春如抢先下车,扶出君正,不意君正又回身把手伸向云霞。云霞假装在抬头,赞一声:“好气派的《思美味》。”双手撑车,跳了下來。君正并未介意自己的好心落空,就势向前一伸手道:“请上。”

    三人上到二楼定好的雅间,君正吩咐小二,这里全部的品种样式各上一份,君正这个皇帝现在一副骄傲神气,不以为错,反以为是的有意显摆,云霞早被一盘盘摆上的饺子吸引,煮的,蒸的,炸的,煎的;白的,红的,绿的。黑的。”

    “云老弟,尝尝看,里面包的食料也是各不相同。”君正介绍。

    云霞怔住,这个金皇,一碗饺子竟然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发扬光大到这种地步。可见他的才能。自己与他做对,究竟是逆了天意,还是顺了天意?

    “贤弟......?”云霞被春如一拉,忙道:“陛下,恕草民无状,草民实是被陛下的智慧创意惊住了。”

    “这点心思何足挂齿,治国打天下还不得靠你们这些文谋武计的智谋武艺。”君正马上要上道。

    “左将军如此神武,虎踞龙盘显威处,何须小蝼蚁张足?”云霞听音又要往招贤上引,立马打住。

    “说起左爱卿这员虎将,还要谢云老弟当初为朕美言力荐。今日欢聚,略备水酒,來人,取两坛好酒來。”

    侍立的小二闻言慌忙道:“客官,别样但请吩咐,这酒么......圣上有令,非婚大庆,这酒却上不得的。”春如解困道:“你且上來,如有差池,圣上面前,本将军去解释。”店小二不识皇帝 ,却识得左春如,应声搬來两坛窖藏。春如把酒斟上,君正举杯:“第一杯,谢云老弟为朕举來良将。”云霞知己无酒量,一杯葡萄酒便会头晕。本要推脱,转而又想,上次相见时,自己装的睡,这次装醉好了,喝就喝。云霞举杯:“那是陛下洪福广,天下贤才择良降。草民不敢居功。”

    “记得几年前,云老弟一番五国论,现在看來皆測准,云老弟真是个神人。”君正不惜恭维道。

    云霞一杯酒,脸上飞红晕,眼睫半垂,显出慵态要假借真:“陛下休错贊,草民是听人言,曾游山水间,智者多论谈。”

    “云老弟太过谦,今有一事问,还望敞开谈,旭国有降意,來者在使馆,大臣纷纷谏,收拒各持半。是真固然好,若假误事端,朕心踟蹰间,愿听老弟言。”君正还是提到正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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