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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渐生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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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鸢姐儿,你母亲亲她所说可属实?”

    听完儿媳的动情的陈辞,老祖宗的脸色微变,扭过头盯着孙女,轻声的询问道。

    对孙女她虽然疼爱,但也赏罚分明,并不像有些长辈,一味的宠爱。

    齐文鸢深垂着头,心中不由得感叹,时隔几个月,影后的演技又开始泛滥了。

    她在心中暗暗一笑,缓慢的抬起头,满脸歉仄对上祖母的眼睛:“祖母,姨娘的话属实,鸢儿今日来,正是为此事而求责罚。”

    见齐文鸢亲自认罪伏法,柳若棠弯着嘴角,得意的笑了笑。

    屋角焚的檀香,袅袅的散发出几缕青烟,清香四溢。

    香灰厚厚的堆积在古铜色的香炉之中,一炷香正燃烧着,明灭可见。

    一时,佛堂里静然无声。齐文鸢和柳若棠分跪两侧,老祖宗端坐在蒲团之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鸢姐儿,齐府的家规,女子不得擅自外出,你可知道?”

    沉吟了良久,老祖宗铁面无私的哑着嗓子问道,偌大的齐府中,真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光是碧姐儿的事情,就已经花费她太多的精力。每每想到自己疼爱有加的孙女,设计诬陷亲姐,她的胸口就一阵疼痛。

    不是因为愤怒,或是生气。而是因为失望,刻在骨子里深沉的失望。

    齐文鸢黯然的点点头,眉宇间满是惊慌,开口辩解道:“是,孙女知道。只不过,只不过,那日孙女却是有要事在身。”

    祖母素来赏罚分明,这一点,齐文鸢早就有所耳闻。

    不过,祖母脸上闪现的失望神情,她却是第一次见到。

    “有什么事,你说来听听?”

    “是。那日鸢儿发觉天气中的不寻常之处,就出去拜访皇甫神医,以求良策。因为事出紧急,就没来得及禀告祖母,请祖母见谅。”

    齐文鸢娓娓道来,语气真切而诚恳,任谁看了都觉得是发自肺腑。

    一句话,道出了老祖宗长期以来的疑惑。她的表情一变,右手紧攥着佛珠,语气中流露出与气质不相符的紧张:“不寻常之处么?那皇甫神医怎么说的?”

    其实,她早就质疑过天气的怪异,只是,一时不敢确定。

    一来,她没有五车的学识,二来,天气地理常识,她打小不曾涉猎。

    是以,虽心头疑惑,她并不敢轻易的做出判断。

    不想,她的孙女直言不讳的道破了玄机,并付诸行动去克服,实在难得。

    她赞许的看着孙女,只见孙女脸上浮现着几分傲气和勇气,那是她不曾有过的。

    果然是命运弄人,谁能想到一个痴傻儿,能再次恢复正常,并且接二连三的做出惊世骇俗的大事。

    幸好,当年她没狠心将孙女直接抛弃,而是放在旁处养育。

    “恩,祖母。皇甫伯伯说,连日的昏暗天气是瘴气弥漫使然。只是,他辨别不出瘴气的种类,所以,一时没办法驱除。”

    隐瞒了寻密拜师的情节,齐文鸢把一切归功在皇甫伯伯身上。

    她的秀眉微蹙,如水的眸子中,流动着不尽的忧愁。

    什么,瘴气?柳若棠大吃了一惊,不敢置信的盯着齐文鸢。

    转念一想,瘴气之说肯定是这丫头为逃脱罪责,故意编造出来的借口。

    柳若棠的嘴角上勾,轻蔑的冷哼了一声:“鸢姐儿惯会开玩笑,凤翔城四周空旷,并无毒草,更无野虫猛兽出没,瘴气却是从何而来?”

    顿了一顿,她扭头向老祖宗虔诚的作了个揖:“老祖宗,您可不要轻信了他人!”

    老祖宗却无反应,不动声色的继续坐着,显是没把柳若棠的话放在心上。

    连皇甫神医确定的事情,那定然**不离十。

    昔年她曾听人说,瘴气毒凶猛异常,长期吸入,少则中毒,多则丧命。

    难道,天要亡他们齐家,她的心中一凛,额角渗出冷汗。

    她也就算了,一把老骨头,早该是入土的年纪。

    可儿子们个个身体康健,几个孙子孙女中,只有娴姐儿成了亲。人生路还很长,她怎忍心他们早早的送了性命。

    “祖母,瘴气出自何处,皇甫伯伯并不知道。情急之下,鸢儿只好昨夜命令春杏她们,连夜赶制了一些护鼻的东西,能暂时阻挡些瘴气的吸入。”

    齐文鸢忧忧的说着,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神气的柳若棠。伸手在怀中掏出简易口罩的样品,双手捧着递给老祖宗。

    苍天还真是没眼,像娘亲那样善良的人,居然感染了瘴气。

    恶毒如柳若棠,却神气活现,安然无恙的,在这边搬弄是非,落井下石。她心中不忿的叹了两口气,满脸的厌恶之情。

    老祖宗满脸诧异的端详接过来,她初时只道是布块之类的东西,不想却另有绳子缝在其上,大小刚适合挂在耳朵之上。

    自己这个孙女,果然不可小觑,她赞许的点点头:“若能阻挡瘴气的吸入,那自是极好的。我这几天就吩咐府中的丫头们,多做些出来。如今也是没别的方法了,姑且试上一试。”

    柳若棠委顿在地,一副受伤的表情,她明明是来告状的,最后却发展成了齐文鸢献宝。

    这鬼丫头,她咬牙切齿的白着齐文鸢,勉强自己镇定下心绪。

    “对了,若棠,暂时解了碧姐儿的禁足令,等到风头过去,再行发落。”

    考虑到碧姐儿的安危,老祖宗犹豫了良久,松了口。

    不管怎样,碧姐儿始终是她心头的一块肉,牵绊着她的七情六欲。

    柳若棠脸上一喜,连连的磕了好几个头,信誓旦旦的说道:“谢老祖宗开恩,我定会好好教诲碧姐儿的。”

    听柳若棠提到教诲,齐文鸢脸现鄙夷之色。估计再善良的人,在她的谆谆教诲之下,也会成为无恶不作的大奸大恶之人。

    眼下齐文碧的禁足与否,对她来说没半分影响,最最要紧的是娘亲的病。

    阴霾在持续,丝毫没有改观的意味。

    凤翔城中阴阴沉沉,冷风呼啸。街道上人越发稀少,冷冷清清全然没半点昔日的繁华。

    挨家挨户的居民,关窗锁门,企图逃过这一场灾难。

    只是,瘴气无孔不入,长期的积淀,换来的是灾难性的大批感染。

    凤翔城中的药店门口,挤满了面容痛苦的病人,个个捂着眩晕的头,面色泛青。

    城中十几家大小不等的药材铺所有的药草,在极短的时间内,被一些乡绅土豪抢购一空。

    个别商人看到了商机,偷偷从城外运来药材,以高昂的价格竞相销售。

    穷苦的百姓,因为没药可吃,只能任凭毒气一点点沁入五脏六腑。

    城中的几个名医,因为对这无影无踪的瘴气,束手无策,只好闭门谢客。

    一夜之间,凤翔城就像被人诅咒了似的,成了名副其实的死城。

    病人无处不在,势头比之历史书中的瘟疫更猛。

    眼见情势危急,皇上接连发了几道诏书,每一道皆是重赏能解决困境之人。

    只是,一连好几天,皇榜虽贴满了大街小巷,但却无人问津。

    齐府上下,因为简易口罩的效用,发病率比之其他地方,着实少了些。

    老祖宗十分欣慰,免去了齐文鸢的私自外出的罪责,反而对她大加赞赏。

    齐文鸢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娘亲的病一日重似一日,皇甫伯伯试用了所有可能性治愈的药物,效用却似石沉大海。

    因为心急,期间她特意去拜访了师父,希望能求得良策。

    师父却摇头轻叹,说连皇甫神医也束手无策的病情,他无半点法子。

    她失去了最后的希望,上次的绮梦香,至少有药可解。可瘴气来势汹汹,不是人力所能及。

    皇甫伯伯的摇头,师父的无奈,娘亲的身体都让齐文鸢心生绝望。

    连续几天,她连大门也没跨出一步。整日整夜的守在娘亲床头,拿手绢用热水擦拭着娘亲贴青色的脸庞。

    或许,她的穿越之旅,也会就此而告终。

    同作为穿越者,孟秀荷的情形比她没好到哪里去,毕竟穿越之前,对现代医学的了解,俩人都只有一星半点。

    在驱除瘴气方面,俩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眼底流淌着无尽的忧愁。

    又过了几日,在齐文鸢心灰意冷之际,孟秀荷带来了好消息,说是凤翔城中有人揭了皇榜。

    据说是名年轻男子,来自遥远的凤州。凤州位于陈朝的边界,毗邻宋国。

    凤州实属苦寒之地,寸草不生。常年受宋国官兵的侵扰,百姓苦不堪言。

    宋国虽是偏远小国,但是近年来兵强马壮,倒也形成了一番气候。

    一年前,宋国皇上驾崩,皇太子继位。这位皇太子虽然年轻,但野心勃勃,时常派兵在宋陈边界生事。

    因为宋国的士兵,骁勇善战 ,而又占据地理优势。所以,几次战争下来,陈朝胜少负多。

    有利的局面,增加了宋国人的信心。宋国国君更是乘胜追击御驾亲征,北上征讨。

    为这件事,陈朝的满朝文武百官,早就绞尽了脑汁,商议对策。

    陈朝兵马虽多,却因为连年的和平,缺乏临敌经验,一时竟也僵持不下。

    谁知道在这关键时候,京城凤翔却突遭变故,瘴气四溢,自顾不暇。

    阴暗的天幕中,不时的飞过一两只飞鸟,叫声哀绝,荡人心肠。

    榕树下的秋千架,孤孤单单的悬着,在风里轻轻的摇曳。

    碧水荡漾的池塘,水面上落了一层半红的枫叶。红色的树叶,映着碧色的池水,珊珊可爱。

    齐文鸢闭目坐在院中的太师椅上,表情寂寞而忧伤。一缕青丝,飘动在风中,衬得面庞更加雪白。

    冷风拂面,丝丝的冷意如洪水猛兽般的席卷了全身,她却神色自若的坐着,一动不动。

    小满匆匆的送来了披风,递上一杯热茶。

    香气氤氲,是熟悉的忍冬的味道,苦中带着一星半点的甘甜。

    要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苦尽甘来,该有多好,齐文鸢摇头轻呷了一口,眉间深有忧色。

    虽有人揭皇榜,凤翔城却是一片沉静,没有半分的动静。

    全城人的安危,系于一人之身,皇上显是小心之小心,斟酌之斟酌,仔细的打探那名男子的来历。

    毕竟,凤州紧邻宋国,不能排除奸细的可能性。

    齐文鸢心中虽急,却也是无可奈何,只等奈着性子在府中等消息。

    以防有传染的发生,朝廷动用了部分的兵力,封锁了各个出口的要道。

    青石板的长街上,除却巡逻的士兵,再无其他的人影。

    皇甫伯伯的药方,虽没药到病除,在一定程度却也遏制了病程的继续发展。

    娘亲的面庞,日渐的瘦削下去,雪白的肌肤上,隐隐现着一团团青黑的气息。

    秀姨每日烧香拜佛,祈祷吉人自有天相,只不过,祷告这种事情,大部分时候不灵验。

    齐文鸢一得空就直奔娘亲的住处,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满脸心疼的望着饱受病痛折磨的娘亲。

    父亲难得的也来了几回,见娘亲一直沉睡,乌黑的眸子中,满是担忧。

    他高高竖起的发髻中,隐约现出几丝雪白,像是一夜之间,愁白了头。

    大哥整日奔波在外,协助韩傲办公事,灾难面前,儿女情长永远被淡忘于脑后。

    风荷居的大门紧掩,院子中空空荡荡,曾经对弈的棋桌,薄薄的染了一层尘埃。

    冬青伴在少爷身侧,早出晚归,心中半是担心,半是忧愁。

    浓云不散,阳光不来,恶疾绵延而至。

    又等了三日,朝廷终于开始进行大动作。先是在京城的四周埋伏下官兵,查探是否有敌军入侵。

    然后,在城中各个巷弄的沿途,堆了厚厚的一层的干柴。

    百姓心中讶异,打开窗子凝望着官兵们奇怪的举动,面面相觑,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官兵,齐齐的点燃干柴。干柴噼里啪啦的一阵巨响,熊熊的烈火燃起,照的暗沉的天空明亮的像是往日。

    百姓们惊魂未定,以为国君要将凤翔城付之一炬,准备了大包小包准备逃出。

    疾病姑且有治愈的可能性,火海却是拼了性命也逃不出。

    谁料,火光才出现的片刻,就被冷水浇熄。

    一时间,云雾缭绕,升腾在原本昏暗的空气中,发出淡淡的药香味。

    百姓方才回过神来,明白了皇上的用意,用药材的香气驱走瘴气。不约而同的面露喜色,额手称庆,振臂高呼皇上万岁。

    看到缭绕烟雾的那一刻,迸进齐文鸢脑海中的却是三个字,蘑菇云。

    随即,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药香气,她放心的弯着嘴角浅浅一笑。

    终于见小姐面露笑容,小满前所未有的开心,捧了糕点放在石桌上,柔顺的说道:“小姐,您用些薄荷香糕,这是春杏姐姐特意做来的。”

    “小满,娘亲的病有的治了。”

    因为心情舒畅,食欲时隔几天后重新回归身体,齐文鸢随手拿了一块放在嘴里,津津有味的咀嚼着。

    入口即化,清凉舒心,果然是好手艺。

    她用手帕擦去嘴角的残屑,朝小满嫣然一笑,喜不自禁的说道。

    小满不明所以,但听到夫人的病有救,高兴的手舞足蹈。

    夫人与小姐,对自己的恩情恩重如山,这辈子如何也报答不了。她最大的愿望,不过是亲眼见到夫人与小姐,过上美满幸福的生活。

    她读书虽然不多,却也明白好人有好报的道理。

    烟雾整整缭绕了一天一夜,药香四溢,让人闻了心情舒畅。

    京城的长街上,放眼望去白蒙蒙一片,仿似坠入仙境。

    第二天一大早,齐文鸢还未起床,便听到院子中传来的嘈杂的说话声。

    她揉揉惺忪的眼睛,小满满面笑容的脸,映入她的眼帘。

    “小姐,小姐,外面天晴了。”

    小满在床边守候多时,见小姐醒来,迫不及待的告知了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

    齐文鸢侧身瞅向窗子外面,果见一片微薄的亮光,直直的透射进来。

    她欢呼雀跃的起了床,简单的梳洗一下,随意扎了个发髻,披上衣服三蹦两跳的出了房门。

    小满满头大汗的追在后面,一声一声的轻唤:“小姐,您慢点,可别摔着了。”

    初日照高林,禅房花木深。

    久违的阳光,和煦的照耀着世间万物。一夜之间,世界突然又有了生机,又有了光和热。

    枯萎的花枝,在阳光下,周身焕发着夺目的光亮,刺得人眼疼。

    偌大的池塘,波光粼粼,像是金鱼的鳞片。

    齐府中的仆人,卖力的清扫着地面上堆积的落叶,眼神明亮充满希望。

    齐文鸢眯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久违的太阳,嘴角一抹浅浅的微笑。

    日心说的存在,果然有其必然性。

    历经了半月的昏暗之后,凤翔城终于再次迎来阳光。城中的百姓,自发的走上街头,舒展着双臂,接受阳光的洗礼。

    紧闭的房门打开,打烊的商铺正常经营,喧嚣声,吵闹声销声匿迹半个月后,再次传遍了大街小巷。

    悉心的百姓,小心的扫起门前的药草灰,珍贵的放在香灰炉中,放在祭拜的案头。

    官兵们挨家挨户发放了治愈瘴气的药材,不出三天,药到病除,瘴气之忧尽去矣。

    见阴霾散去,疾病治愈。龙颜大悦,重重赏了那位青年男子,赏千金,封万户侯。

    据说那位青年男子,与陈朝的颇有渊源。是以,这次不远万里,来援助凤翔城。

    但其余的细节,除了京中的几位要员,谁也不知。

    史书记载,陈朝天光二十五年,京城凤翔莫名卷入一片暗沉,瘴气持续半月有余,百姓深受其害,苦不堪言,但始终没人可解。

    某一日突现奇人,以药材香驱之,凤翔城中震惊古今的瘴气迷案,方始解除。

    娘亲用过朝廷发放的药材,气色大好,脸上的青气尽去。只是身子难免孱弱,亟待时日调养。

    齐文鸢放下心来,对传闻中有如神明的男子,涌起了深深的兴趣。

    果然,英雄拯救苍生的故事,各个朝代都有。

    借着大好时光,齐文鸢借口拜访皇甫神医,匆匆去了趟云雾宗。师父并不在,只有几个师兄妹。

    见齐文鸢到来,孟君浩板着脸,跟提着小鸡似的一把把她揪过去,冷言问道:“上次,我让你调查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少女纤长的睫毛轻微的眨动,柳眉弯弯,眼睛似漆,唇不点而红,鼻梁高挺,容貌比之师妹水扶苏,更添娇艳。

    孟君浩一怔,心中的坚冰仿似融化了些许,放松了手中的力气。

    他头一次见齐文鸢身着女装的模样,不曾想竟是这般的明艳动人,不可方物。

    “师兄,难道不知道最近凤翔中遭遇变故么?比起你的私事,当然是家国大事更重要。”

    齐文鸢狡黠一笑,强迫自己镇定下情绪,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

    眼前这个师兄还真是霸道总裁的风格,耍酷装帅,可惜她不是那种绵羊似的小女生,全不吃这一套。

    孟君浩的脸色微怒,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后退了两步,嘴角上勾,显露出一抹玩味:“自古女子讲究三从四德,何时竟关心起家国大事来了。师妹,倒让人刮目相看。”

    他的眉宇间一抹厚重的不屑,显是对齐文鸢干政的行为,十分不认同。

    “多谢师兄谬赞,师妹今日来,也没什么事。既然师父不在,我就先告辞了。”

    齐文鸢不急不恼,浅浅一笑,双手抱拳,向师兄作了个揖。

    没有师父这块挡箭牌,云雾宗便如龙潭虎穴。孟君浩无时不刻的威胁,水扶苏的眼中深藏的恨意,都让齐文鸢兀自心惊。

    正欲转身离开,手腕却被人狠狠的抓在手中,半点也挣脱不得。

    她恨恨的转过身,白了孟君浩一眼,扁着嘴:“难道这就是师兄的待客之道?”

    “下次来,要是还没消息的话,你就死定了。”孟君浩紧皱双眉,从牙缝中挤出几个无情的字。

    眼睛中射出的两道冷光,让齐文鸢浑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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