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癞子轧花
被苏州人称为吴虎的郑轼暗叹自己打了一辈雁最后让雁给啄了眼。本来想这陆良浪荡一个，正经本事虽然没有，但是遇到这样的时候起码倒是能跟着打打下手的，让这帮浪荡掺和进去，即便是最后事情办砸了，也可以有垫背的。
可现在倒好，人家把自己的宝贝儿给拉扯上去了，可气的是自己那宝贝儿还巴巴地往上凑。郑轼暗叹一声，脸上依然堆出笑容来，装出了一幅嘉许的样道：“年轻人有闯劲就好，有闯劲就好。”说完抬脚出门回府去了。
郑轼这一走，剩下来的事情也就是一些琐碎的小事了。袁善指挥着他的那一帮手下，将现场一一纪录在案，仵作等现将贾长头的尸体运回去细加研究，现场一片狼藉。
陆良见袁善忙得团团转，自己也就不在那里戳着添麻烦了，带着石头、王开以及郑光、张灵、袁方等人离开了贾长头的家，转到了阳城寺来。
忙活了这么久，已经是黄昏时刻了，夕阳西斜，昏鸦归巢，远山青黛，水道粼粼，端的好景色。
照理说这样的时刻，正是行人归家路上车马稀少的时候，可这阳城寺的周围却热闹非凡。暮色四合之下，阳城寺下的一条条街道都点亮了灯盏，远远望去，如同天上落下了一片繁星。
道路之上，南来的北往的，打把卖艺的，小商小贩，贩夫走卒，一派欢腾景象。
陆良这是第一次进苏州城，白天在县学里面也只不过是呆了片刻，然后就被袁善他们给带到这边忙活了半天，如今见到这景象，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这也看看，那也瞧瞧，样样好奇，处处留心，直看得心花怒放兴奋异常。
跟在身后的郑光等人在这样的场合之下更是如鱼得水，只要华灯一上，天色一黑，那就是这帮浪荡的天下了。
“二弟，我们白日来的时候，这里好像并不怎么热闹吧，为何到了晚上反而人流如织了？”陆良左手揣了一块糕，右手掂了两块果脯，吃得满嘴流油。
“大哥，这阳城寺周围，本来就是个夜市所在。咱们苏州城夜市众多，最出名的有四大夜市，城西阊门外一处，城内城一处、天妃宫一处，剩下的就是阳城寺了。”诗书礼乐郑光是个棒槌，可是说起这些，郑光那是一顶一的专家了。
“大哥，看来你也不记得了，一发说给你听吧。”旁边的袁方咧咧嘴道：“这四大夜市可是有讲究的，各有专攻。阊门外的夜市，叫雅市，到那边的都是才佳人，经营的也都是琴棋书画的买卖，尤其是胭脂河两岸，没到夜晚，那情景绝对不差秦淮两岸，甚至更胜一筹。”
“城那边的夜市，多是苏州城内正经人家闲逛的地方，乐少。咱们去的最多的，是天妃宫的那个夜市。那是咱们浪荡的天下。一到晚上，那边几条大街青皮满地走，斗蟋蟀的，喝花酒的，打行斗的，吆五喝，热闹非凡。”
袁方说起这些来，眉开眼笑，比白天精神了不知多少倍。给这家伙取个“夜半虫”的绰号，还真是名副其实。
“那这阳城寺的夜市呢？”陆良指了指周围道。
“大哥，这阳城寺的夜市，我们都叫它鬼市。”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张灵接过了话来，指了指街边的那些店铺道：“大哥，你看见没有，这些店铺，大多经营古董玩，白天他们不开门，到了晚上才开始忙活。你再看看周围的那些人，看见了没有，大部分都是些游手好闲之人，间掘墓的不少，手里面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白天不敢出来，晚上出来出货，买主卖主暗里面街头把货谈妥了就可出手。”
“这地方，先前就是靠着这个发展起来的，到了后来，也不仅仅是这些行当了，苏州城的各行各业，三教流都会聚在这里，使得这里成为了一个鱼龙混杂的所在，什么人都有，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发生，我们都叫它乱坟岗，不过因为乱，乐趣倒有不少，我们浪荡有品位的喜欢到这里。”
“比如我们这样的。”袁方十分不要脸地指了指自己一行人，引得陆良哈哈大笑。
一帮人边说边走，一路过去，陆良很快看出了点门道。街上很热闹，但是也平日里的街市不一样，陆良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只是感觉气氛不一样。是的。气氛。
这街道上虽然人多，但是并不喧哗，几乎每个人说话的声音比起平时来都小八度，动作也是极为轻盈，仿佛害怕被发现一般。
想来，这就是这个夜市多年以来侵染出来的所谓的规矩吧。
沿着长街往前走，走到了阳城寺的正门，再往前就是一个十字路口，这地方是整个夜市的核心区域，因此比起其它的地方就显得更加热闹一点。
而陆良一行人没走多远，就听到那边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嘈杂声夹杂着嬉笑声，女人的尖叫声，还不时有周围的一阵阵喝彩起哄声，在夜市里面尤其刺耳。
“不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吧？”陆良笑了两下，大步走了过去。
其它三恶也都是喜欢热闹的主，一见陆良走过去了，紧紧跟上。
十字路口，早已经围了一堆人，一个个都是汗巾歪戴的青皮浪荡，里三层外三层，外面看不见的人踮着脚的有，扶着别人肩膀蹦起来的也有。
陆良等人走到跟前，那帮浪荡见了，一个个如同见了鬼魅一般，点头哈腰，很快让出了一条路。
“贺老，里面怎么回事，谁在这轧花呢？”郑光一把救过来了一个瘦得跟竹竿一样的青皮。
那叫贺老的一看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家伙，看到陆良等人，赶紧行了个礼，道：“见过四位哥哥。二哥，里面是金癞在耍呢，遇到一个金丝雀。”
“呦！金癞挺威风的嘛，竟敢在老的地盘上闹事，实现通报了没有？上次留下的伤疤又痒了？”郑光听到金癞的名字，原本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笑。
“四弟，这轧花是干嘛的？金癞是何人？金丝雀又是什么？”贺老和郑光说的都是一些黑话，陆良哪里听得懂。
“大哥，轧花就是在女人身上找乐，我们管那些有身段有姿色的二八女叫金丝雀。这金癞，也是这苏州城里数一数二的浪荡，这么多年没少和我们干过架。我们这帮人，平时在吴县的比较多，他们的地盘是长洲，金癞算得上是长洲一霸了。”
“这家伙姓金，全名叫金伦，头上常年都生癞，常年在长洲祸害，就落得个绰号叫金癞。”张灵忍俊不禁。
“说起来这家伙还是个人物嘛。”陆良冷笑道。
“人物？大哥你也太抬举他了，在别人眼里面他算是个人物，在咱们面前他连个屁都不如。上个月在碧云楼，被二哥摁在尿桶里打，估计现在身上还有伤呢。”袁方看了看郑轼，嘿嘿坏笑。
几个人上前几步，拨开人群，眼前的情况就豁然开朗了。
十字路口旁边是一个茶馆，摆着些桌椅板凳，茶馆门口，约莫十几个浪荡围成一圈大声嬉笑，圈是一个年纪也就在十七岁的女，身着嫩绿小衣，容貌娇美。这女髻发盘起，想来是刚为人妇，不过正是花样年华，唇红齿白，前凸后翘，很是扎眼。
一帮浪荡围成一个圈，那女如同一只惊慌失措的小雀，来回躲闪，那些青皮玩得很是起劲，推推搡搡之间一只只咸猪手在那女身上游走，又一次都引得女尖叫连连，双目噙泪。
这帮青皮的外面，站着一个壮汉，个头比陆良还要高一下，至少也在一米左右，膀大腰圆，肤色黝黑，穿着一身白色长衫，方巾歪戴，露出了满头的癞，煞是难看，袖高捋，裤腿微卷，一边喝酒一边看着那女哈哈大笑，在他脚下，躺着一个青头紫脸的白面书生，想来就是那女的相公了。
周围的一帮人，大多都是浪荡，一个个眉开眼笑，乐呵无比。更让陆良惊讶的是，人群之竟然有几个身着捕快衣服的公差，遇到这样的场面不但不前去制止，反而和其它人一样乐着当看客。
“四弟，这样的事情，公差不管吗？”陆良指了指那几个捕快。
“他们管？他们敢管吗？”张灵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陆良不解。
“大哥，这金癞也是有来头有后台的人。”袁方捋起了袖，一看就知道要惹事了。
“什么来头？”
“他叔叔唤作金彪，乃是苏州卫左千户，金彪兄弟两人，就金癞这么一个香火，自然溺爱。”
袁方的话，倒是让陆良心里有了点谱。这段时间，陆良没少了解一些苏州的基本情况，也算是弄清楚了一些。
苏州是江南重地，隶属南直隶应天府，府内有三卫、二守御千户所、五寨、二营外加三十个巡检司，驻有重兵。三个卫，苏州卫自然是重重之，因为是直属卫所，苏州卫的指挥使乃是正三品的官阶，苏州知府贺霖也只不过是正四品而已。
苏州卫下分为五个千户所，前后左右，手头都有一千余人，正五品的官阶。
这金癞既然有这样的后台，那在苏州城的浪荡横着走也自然是水到渠成了。
“大哥，你在这里替我们观战，看看我们怎么收拾这个癞头。”袁方等人却一点都不惧怕金癞的身份，反而阴笑不知，大步凑了上去。
一场恶仗，看来是免不了的了。
可现在倒好，人家把自己的宝贝儿给拉扯上去了，可气的是自己那宝贝儿还巴巴地往上凑。郑轼暗叹一声，脸上依然堆出笑容来，装出了一幅嘉许的样道：“年轻人有闯劲就好，有闯劲就好。”说完抬脚出门回府去了。
郑轼这一走，剩下来的事情也就是一些琐碎的小事了。袁善指挥着他的那一帮手下，将现场一一纪录在案，仵作等现将贾长头的尸体运回去细加研究，现场一片狼藉。
陆良见袁善忙得团团转，自己也就不在那里戳着添麻烦了，带着石头、王开以及郑光、张灵、袁方等人离开了贾长头的家，转到了阳城寺来。
忙活了这么久，已经是黄昏时刻了，夕阳西斜，昏鸦归巢，远山青黛，水道粼粼，端的好景色。
照理说这样的时刻，正是行人归家路上车马稀少的时候，可这阳城寺的周围却热闹非凡。暮色四合之下，阳城寺下的一条条街道都点亮了灯盏，远远望去，如同天上落下了一片繁星。
道路之上，南来的北往的，打把卖艺的，小商小贩，贩夫走卒，一派欢腾景象。
陆良这是第一次进苏州城，白天在县学里面也只不过是呆了片刻，然后就被袁善他们给带到这边忙活了半天，如今见到这景象，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这也看看，那也瞧瞧，样样好奇，处处留心，直看得心花怒放兴奋异常。
跟在身后的郑光等人在这样的场合之下更是如鱼得水，只要华灯一上，天色一黑，那就是这帮浪荡的天下了。
“二弟，我们白日来的时候，这里好像并不怎么热闹吧，为何到了晚上反而人流如织了？”陆良左手揣了一块糕，右手掂了两块果脯，吃得满嘴流油。
“大哥，这阳城寺周围，本来就是个夜市所在。咱们苏州城夜市众多，最出名的有四大夜市，城西阊门外一处，城内城一处、天妃宫一处，剩下的就是阳城寺了。”诗书礼乐郑光是个棒槌，可是说起这些，郑光那是一顶一的专家了。
“大哥，看来你也不记得了，一发说给你听吧。”旁边的袁方咧咧嘴道：“这四大夜市可是有讲究的，各有专攻。阊门外的夜市，叫雅市，到那边的都是才佳人，经营的也都是琴棋书画的买卖，尤其是胭脂河两岸，没到夜晚，那情景绝对不差秦淮两岸，甚至更胜一筹。”
“城那边的夜市，多是苏州城内正经人家闲逛的地方，乐少。咱们去的最多的，是天妃宫的那个夜市。那是咱们浪荡的天下。一到晚上，那边几条大街青皮满地走，斗蟋蟀的，喝花酒的，打行斗的，吆五喝，热闹非凡。”
袁方说起这些来，眉开眼笑，比白天精神了不知多少倍。给这家伙取个“夜半虫”的绰号，还真是名副其实。
“那这阳城寺的夜市呢？”陆良指了指周围道。
“大哥，这阳城寺的夜市，我们都叫它鬼市。”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张灵接过了话来，指了指街边的那些店铺道：“大哥，你看见没有，这些店铺，大多经营古董玩，白天他们不开门，到了晚上才开始忙活。你再看看周围的那些人，看见了没有，大部分都是些游手好闲之人，间掘墓的不少，手里面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白天不敢出来，晚上出来出货，买主卖主暗里面街头把货谈妥了就可出手。”
“这地方，先前就是靠着这个发展起来的，到了后来，也不仅仅是这些行当了，苏州城的各行各业，三教流都会聚在这里，使得这里成为了一个鱼龙混杂的所在，什么人都有，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发生，我们都叫它乱坟岗，不过因为乱，乐趣倒有不少，我们浪荡有品位的喜欢到这里。”
“比如我们这样的。”袁方十分不要脸地指了指自己一行人，引得陆良哈哈大笑。
一帮人边说边走，一路过去，陆良很快看出了点门道。街上很热闹，但是也平日里的街市不一样，陆良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只是感觉气氛不一样。是的。气氛。
这街道上虽然人多，但是并不喧哗，几乎每个人说话的声音比起平时来都小八度，动作也是极为轻盈，仿佛害怕被发现一般。
想来，这就是这个夜市多年以来侵染出来的所谓的规矩吧。
沿着长街往前走，走到了阳城寺的正门，再往前就是一个十字路口，这地方是整个夜市的核心区域，因此比起其它的地方就显得更加热闹一点。
而陆良一行人没走多远，就听到那边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嘈杂声夹杂着嬉笑声，女人的尖叫声，还不时有周围的一阵阵喝彩起哄声，在夜市里面尤其刺耳。
“不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吧？”陆良笑了两下，大步走了过去。
其它三恶也都是喜欢热闹的主，一见陆良走过去了，紧紧跟上。
十字路口，早已经围了一堆人，一个个都是汗巾歪戴的青皮浪荡，里三层外三层，外面看不见的人踮着脚的有，扶着别人肩膀蹦起来的也有。
陆良等人走到跟前，那帮浪荡见了，一个个如同见了鬼魅一般，点头哈腰，很快让出了一条路。
“贺老，里面怎么回事，谁在这轧花呢？”郑光一把救过来了一个瘦得跟竹竿一样的青皮。
那叫贺老的一看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家伙，看到陆良等人，赶紧行了个礼，道：“见过四位哥哥。二哥，里面是金癞在耍呢，遇到一个金丝雀。”
“呦！金癞挺威风的嘛，竟敢在老的地盘上闹事，实现通报了没有？上次留下的伤疤又痒了？”郑光听到金癞的名字，原本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笑。
“四弟，这轧花是干嘛的？金癞是何人？金丝雀又是什么？”贺老和郑光说的都是一些黑话，陆良哪里听得懂。
“大哥，轧花就是在女人身上找乐，我们管那些有身段有姿色的二八女叫金丝雀。这金癞，也是这苏州城里数一数二的浪荡，这么多年没少和我们干过架。我们这帮人，平时在吴县的比较多，他们的地盘是长洲，金癞算得上是长洲一霸了。”
“这家伙姓金，全名叫金伦，头上常年都生癞，常年在长洲祸害，就落得个绰号叫金癞。”张灵忍俊不禁。
“说起来这家伙还是个人物嘛。”陆良冷笑道。
“人物？大哥你也太抬举他了，在别人眼里面他算是个人物，在咱们面前他连个屁都不如。上个月在碧云楼，被二哥摁在尿桶里打，估计现在身上还有伤呢。”袁方看了看郑轼，嘿嘿坏笑。
几个人上前几步，拨开人群，眼前的情况就豁然开朗了。
十字路口旁边是一个茶馆，摆着些桌椅板凳，茶馆门口，约莫十几个浪荡围成一圈大声嬉笑，圈是一个年纪也就在十七岁的女，身着嫩绿小衣，容貌娇美。这女髻发盘起，想来是刚为人妇，不过正是花样年华，唇红齿白，前凸后翘，很是扎眼。
一帮浪荡围成一个圈，那女如同一只惊慌失措的小雀，来回躲闪，那些青皮玩得很是起劲，推推搡搡之间一只只咸猪手在那女身上游走，又一次都引得女尖叫连连，双目噙泪。
这帮青皮的外面，站着一个壮汉，个头比陆良还要高一下，至少也在一米左右，膀大腰圆，肤色黝黑，穿着一身白色长衫，方巾歪戴，露出了满头的癞，煞是难看，袖高捋，裤腿微卷，一边喝酒一边看着那女哈哈大笑，在他脚下，躺着一个青头紫脸的白面书生，想来就是那女的相公了。
周围的一帮人，大多都是浪荡，一个个眉开眼笑，乐呵无比。更让陆良惊讶的是，人群之竟然有几个身着捕快衣服的公差，遇到这样的场面不但不前去制止，反而和其它人一样乐着当看客。
“四弟，这样的事情，公差不管吗？”陆良指了指那几个捕快。
“他们管？他们敢管吗？”张灵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陆良不解。
“大哥，这金癞也是有来头有后台的人。”袁方捋起了袖，一看就知道要惹事了。
“什么来头？”
“他叔叔唤作金彪，乃是苏州卫左千户，金彪兄弟两人，就金癞这么一个香火，自然溺爱。”
袁方的话，倒是让陆良心里有了点谱。这段时间，陆良没少了解一些苏州的基本情况，也算是弄清楚了一些。
苏州是江南重地，隶属南直隶应天府，府内有三卫、二守御千户所、五寨、二营外加三十个巡检司，驻有重兵。三个卫，苏州卫自然是重重之，因为是直属卫所，苏州卫的指挥使乃是正三品的官阶，苏州知府贺霖也只不过是正四品而已。
苏州卫下分为五个千户所，前后左右，手头都有一千余人，正五品的官阶。
这金癞既然有这样的后台，那在苏州城的浪荡横着走也自然是水到渠成了。
“大哥，你在这里替我们观战，看看我们怎么收拾这个癞头。”袁方等人却一点都不惧怕金癞的身份，反而阴笑不知，大步凑了上去。
一场恶仗，看来是免不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