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满城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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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只尚未成熟起来的蛊毒蟾蜍。我和雪异在四周转了转，果然不出雪非所料，角角落落里，我们又分别找到了数只。
“一旦这些蛊毒蟾蜍发作，恐怕整座兴元市就会变成一座死城。”雪非担心地说，“其实，自古以来，有数次人类的瘟疫，都是因为动物对人类的报复而起，咱们得赶紧想办法！”
我站在动物诊所门口，看着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不寒而栗。若不能制止这场灾难，要不了多少天，这满街，不，这满城的人，都将先在脸上长出红痘痘，继而蔓延全身，最后浑身的痘痘流出脓血，毒发身亡。
雪非也面色凝重，聪明如她，此刻竟也无计可施。雪异本不惯操心，又因喝多了酒，已经斜靠在沙发上呼呼睡去。
“现在看来，只有报警了。”我毕竟是人类，有了麻烦找警察，天经地意。
“苏哥哥，不可。”雪非道，“报警未必有用，却必会引起市民恐慌。我知道人类社会曾发生过一次瘟疫，全城毁灭，其实死于感染的只有十分之一，其余十分之都是吓死的。人群集体恐慌的危险远甚于瘟疫本身。”
“最笨的办法是一只一只地去寻找回来，但这不太现实，要想把全城的角角落落扫一个遍，谈何容易。”雪非似乎在对我讲，又似乎自言自语。
“讨厌的苏东——”我和雪非正在思考，忽然，沙发上传来雪异的叫声，回头一看，她兀自闭着眼，睡着正香，却是说梦话。雪非的脸微微有些红，以她的聪明，肯定看出了我和雪异之前的关系，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我忽然想起在D厅时的事，忙问雪非：“你怎么突然也跑到D厅里去了？”
“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苏哥哥知不知道有一种读心术？”
“读心术？”我疑道。
“对，就是能读出对方心所想的一种奇术。原本之前作为白狐家族族长接班人时，暮鸣族长教过我，但我并不善于使用。只是因为上次生病，又休息了这些天后，这几天我忽然发现自己不但能面对面读心，对于那些我心里牵挂的人，即使不在一处，在他们情绪极大波动时，我也能感知得到。或许是这一病倒打通了某些灵窍吧！”
“是不是你只要关注一个人，他在想什么，你都能感应得到？”
“不一定。像胡伟，我前几天知道自己多了这一能力后，便想远程读出他心所想，却怎么也办不到。但读你和雪异就很容易。我想应该只有一部分人的心能读出来吧，特别是那些我关心过切的人。”
我忽然大窘，原来，我所有的那点花花肠，雪非无一不知。而我和雪异之间的事，她又何需听别人来讲。
“那么，雪异现在在梦里想什么？”我心存侥幸，希望雪非只是说大话。但我明白，雪非并不是这样的人。
“苏哥哥，她现在在梦里骂你。”雪非脸色微红，似乎不忍心说出来。
“骂我什么？”我倒想听听。
“她骂，‘苏东，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不知我心其实一直只爱着你！’”雪非模仿着雪异那打机关枪似的语速说道，刚一说完意识到这话太过暧昧，脸更加红了。
我在雪非面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哥哥，你不用自责，我已经想通了，雪异是我的姐姐，你和她好我也不会吃醋的。”说出这些，雪非已经羞得不敢看我，这是我们两个第一次正面谈这些话题，然后雪非像下定了决心似的，突然又说道，“苏哥哥，虽然我爱上了你，但我并不苛求你也非得爱上我，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时时看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更何况，我知道苏哥哥心里并不是没有我！这已足够！”说出这段**裸的表白，雪非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气，紧张得身都有些微微发颤。
不知雪异知不知道雪非会这种读心术，若雪异知道的话，真不知她又会怎么想？
“苏哥哥，姐姐其实并不知道我有这种能力，还希望苏哥哥不要告诉姐姐这件事。”雪非道。
雪非果然非同寻常，我只是想了想，她径直便回答了我。偏偏这时，雪异又在梦里叫起来，“老苏，你这个狗东西，你还想把我推到别人怀里去！”
今天可真够热闹了。我无奈地看着雪非，想向她解释，还未开口，雪非已经明白，她直接说道，“苏哥哥，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咱们顺其自然最好！”
顺其自然，正是我的心里话。不管是雪异雪非，我都很喜欢，又何必刻意考虑她们和我是什么关系呢，她们是我的女友，这就足够了。其他的，顺其自然吧！
我和雪异晚上在一处呆过，知道她虽然长得倾国倾城，但睡觉时磨牙、打酣、说梦话，一点不像个小女。她刚才骂我狗东西的梦话却提醒了我，我高兴地对雪非说道，“有了，咱们可以找些狗去搜寻那些蛊毒蟾蜍，狗的嗅觉最灵敏。”
刚一说完，我一想又不现实，“还是不行，哪有那么多狗！”
“苏哥哥，这个办法可行！我知道城市里有许多流浪狗，咱们可以把它们召集起来！”
“怎么召集？”我心想，这活可不好干，那些流浪狗多是被主人抛弃的宠物，天长地久地生活在城市的垃圾场、下水道、桥洞、郊外，早已混成了一只只老油条，和人类打游击，偷东西，抢宠物们的食物，个个桀骜不驯，即便真召集过来，怕也难以管束。
“苏哥哥，这个你放心，和它们打交道，正是我和雪异的强项。”
那些被胡伟散布得满城都是的蛊毒蟾蜍，现在虽小，不足以传播病毒，但这种东西长得极快，要不了几天，毒性便会发作，到那时便难收场了。我和雪非当即拉起尚在咕咕哝哝说着梦话的雪非，关上诊所的门，回到家准备。
家里原有的七只大狗和后来又收留的“小豆芽”，一共是八条狗。小豆芽虽然经雪异精心喂养，长胖了许多，但它残疾了一条腿，行动不便，这次没有给它安排任务。雪非用兽语和黑它们交流一番后，七条狗领命而去。傍晚时分，黑它们返回家，身后已经带回来近五十只流浪狗，松松散散地挤了满院。
雪非笑着对我说：“我考虑得不够细，若有再多的狗来咱们这里，势必引起外人的关注。”
“对，咱们得找个人烟更稀少的地方集合才行。”
“我这就给它们安排，让它们先分头再去联络其它流浪狗，然后直接完成命令后再集合。有个地方不错，便是我们原来在森林公园里的老家，当初我父母找那个地方安家，便是看到那里出入方便，人又罕至。就在那里集合吧。”
“好注意。”我赞道。其实这样的场面，我是一点手都插不进去的，兽语又一句听不懂，站在一边，只是感到新奇。看着一只只兴奋地待命的流浪狗，一时倒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以白狐家族的威望，以及雪非诡异的手段，那些流浪狗们相当听话，肃然而立。这些流浪狗们原本曾和人类是朋友，本性忠诚，只是久被抛弃冷落才破罐破摔，一旦让它们有了用武之地，个个欣然。
雪非让雪异拿出她们提前为这些流浪狗准备的食物，野狗虽众，却并不轰抢，在雪异雪非的注视下，有秩序地吃饱后，分头离去。
“苏哥哥，咱们可以放心地吃饭休息了。明天必见成效。”雪非笑着对我说。
我们三个人自回到饭桌前吃饭，因为我明白自己心所想，雪非无一不知，所以干脆也不在刻意和雪异保持距离了，和雪异又恢复了打打闹闹的关系。雪异本就是开朗的人，见我如此，也闹腾起来。
那只残疾了一条腿的小豆芽，因为家里的其它七条狗都执行任务去了，自觉独自看家护院的责任重大，主动在院里巡逻起来，但闻一点动静，便汪汪叫个不停。引得我们三个哈哈大笑。
第二日一大早，我和雪异雪非赶往昨晚和群狗约好的集合地点。森林公园虽说是公园，其实是这个山城边缘处的一片小规模的原始森林，往深处去，并无人烟。我是第一次跟着雪异雪非来到了她们作为白狐时，曾住过的地方。
密林极深处，有一土丘，雪异往土丘处一指，说道：“老苏，那便是我们老家的所在。”
我朝土丘一看，并无甚奇处，不由有些失望：向来诡异传奇的白狐所安的家园也无非如此。
雪非自然明白我是怎么想的，浅浅一笑：“苏哥哥，你到土丘上看一看。”
我跟着雪非雪异登上这两米多高、方圆十几米大小的土丘，居高而望，不由称奇。对易经八卦，我不过略懂些皮毛，但拿来套这个位置，也能读出其的绝妙。山丘周围分布着沼泽湿地、山沟、密林、乱石堆等，以天、泽、火、雷、风、水、山、地之属，正对应着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八卦，而土丘居央。据雪异介绍，她姐妹两个已经将洞口堵住，原来，一南一北，各有一个相通的洞口，正应卦阴阳之势。在这里居住，两边通风、向阳、有水，背有深沟阻挡，逃有水陆两路，果然是个好去处！
雪非已感应到了我心的惊佩，不由笑靥如花。
不多时，群狗会集，竟然多达数百只。每只狗嘴里都叨一个塑料袋，里面或多或少的，正是那些蛊毒蟾蜍。雪非用兽语和众流浪狗们交流了一番，流浪狗们按顺序一一将叨来的蛊毒蟾蜍倒在一处，竟堆了坟头似的一堆。天幸全部收集过来了，否则，这小小的坟头似的一堆东西，足以把兴元市变成一个大坟坑。
雪异给流浪狗们分发我们带过来的食物，食物并不多，但也是我们对群狗们一夜辛劳的奖励。雪非用兽语和它们交流着，有的流浪狗倾诉人类的无情，昨日还投怀送抱，一转眼，被轰出了家门；有的讲生活的艰辛，处处挨打；还有为疾病所困的，还有整日为食物发愁的。雪非听得颇为感伤，安慰大家一番，交待它们，以后有麻烦了，到动物诊所找她，她一定会帮大家的；希望大家回去以后还要密切关注蛊毒蟾蜍，一旦发现，立即送过来清除。雪非又想出了一个以后和全城流浪狗联络的信号，并嘱咐大家记住后，打发群狗离开。只我们的那七条狗留了下来。
我们三人按《异筋经》所记的办法，将蛊毒蟾蜍深埋销毁方才回家。
雪异的状态已经调整好了，开始跟着我去上学，雪非自去诊所。
当天的报纸上，已经有记者发现了昨晚的怪异之处，写了篇短小新闻发布：昨晚，兴元市满城野狗，似乎有组织有目的地在进行什么活动！我颇有些担心被人发现其端倪，不料并无人关注，办公室里有几个老师读到了，还把这消息当作了笑谈，我才放下心来。
只是没想到，这群团结了起来的流浪狗，竟帮我们成就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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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只尚未成熟起来的蛊毒蟾蜍。我和雪异在四周转了转，果然不出雪非所料，角角落落里，我们又分别找到了数只。
“一旦这些蛊毒蟾蜍发作，恐怕整座兴元市就会变成一座死城。”雪非担心地说，“其实，自古以来，有数次人类的瘟疫，都是因为动物对人类的报复而起，咱们得赶紧想办法！”
我站在动物诊所门口，看着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不寒而栗。若不能制止这场灾难，要不了多少天，这满街，不，这满城的人，都将先在脸上长出红痘痘，继而蔓延全身，最后浑身的痘痘流出脓血，毒发身亡。
雪非也面色凝重，聪明如她，此刻竟也无计可施。雪异本不惯操心，又因喝多了酒，已经斜靠在沙发上呼呼睡去。
“现在看来，只有报警了。”我毕竟是人类，有了麻烦找警察，天经地意。
“苏哥哥，不可。”雪非道，“报警未必有用，却必会引起市民恐慌。我知道人类社会曾发生过一次瘟疫，全城毁灭，其实死于感染的只有十分之一，其余十分之都是吓死的。人群集体恐慌的危险远甚于瘟疫本身。”
“最笨的办法是一只一只地去寻找回来，但这不太现实，要想把全城的角角落落扫一个遍，谈何容易。”雪非似乎在对我讲，又似乎自言自语。
“讨厌的苏东——”我和雪非正在思考，忽然，沙发上传来雪异的叫声，回头一看，她兀自闭着眼，睡着正香，却是说梦话。雪非的脸微微有些红，以她的聪明，肯定看出了我和雪异之前的关系，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我忽然想起在D厅时的事，忙问雪非：“你怎么突然也跑到D厅里去了？”
“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苏哥哥知不知道有一种读心术？”
“读心术？”我疑道。
“对，就是能读出对方心所想的一种奇术。原本之前作为白狐家族族长接班人时，暮鸣族长教过我，但我并不善于使用。只是因为上次生病，又休息了这些天后，这几天我忽然发现自己不但能面对面读心，对于那些我心里牵挂的人，即使不在一处，在他们情绪极大波动时，我也能感知得到。或许是这一病倒打通了某些灵窍吧！”
“是不是你只要关注一个人，他在想什么，你都能感应得到？”
“不一定。像胡伟，我前几天知道自己多了这一能力后，便想远程读出他心所想，却怎么也办不到。但读你和雪异就很容易。我想应该只有一部分人的心能读出来吧，特别是那些我关心过切的人。”
我忽然大窘，原来，我所有的那点花花肠，雪非无一不知。而我和雪异之间的事，她又何需听别人来讲。
“那么，雪异现在在梦里想什么？”我心存侥幸，希望雪非只是说大话。但我明白，雪非并不是这样的人。
“苏哥哥，她现在在梦里骂你。”雪非脸色微红，似乎不忍心说出来。
“骂我什么？”我倒想听听。
“她骂，‘苏东，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不知我心其实一直只爱着你！’”雪非模仿着雪异那打机关枪似的语速说道，刚一说完意识到这话太过暧昧，脸更加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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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哥哥，你不用自责，我已经想通了，雪异是我的姐姐，你和她好我也不会吃醋的。”说出这些，雪非已经羞得不敢看我，这是我们两个第一次正面谈这些话题，然后雪非像下定了决心似的，突然又说道，“苏哥哥，虽然我爱上了你，但我并不苛求你也非得爱上我，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时时看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更何况，我知道苏哥哥心里并不是没有我！这已足够！”说出这段**裸的表白，雪非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气，紧张得身都有些微微发颤。
不知雪异知不知道雪非会这种读心术，若雪异知道的话，真不知她又会怎么想？
“苏哥哥，姐姐其实并不知道我有这种能力，还希望苏哥哥不要告诉姐姐这件事。”雪非道。
雪非果然非同寻常，我只是想了想，她径直便回答了我。偏偏这时，雪异又在梦里叫起来，“老苏，你这个狗东西，你还想把我推到别人怀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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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其自然，正是我的心里话。不管是雪异雪非，我都很喜欢，又何必刻意考虑她们和我是什么关系呢，她们是我的女友，这就足够了。其他的，顺其自然吧！
我和雪异晚上在一处呆过，知道她虽然长得倾国倾城，但睡觉时磨牙、打酣、说梦话，一点不像个小女。她刚才骂我狗东西的梦话却提醒了我，我高兴地对雪非说道，“有了，咱们可以找些狗去搜寻那些蛊毒蟾蜍，狗的嗅觉最灵敏。”
刚一说完，我一想又不现实，“还是不行，哪有那么多狗！”
“苏哥哥，这个办法可行！我知道城市里有许多流浪狗，咱们可以把它们召集起来！”
“怎么召集？”我心想，这活可不好干，那些流浪狗多是被主人抛弃的宠物，天长地久地生活在城市的垃圾场、下水道、桥洞、郊外，早已混成了一只只老油条，和人类打游击，偷东西，抢宠物们的食物，个个桀骜不驯，即便真召集过来，怕也难以管束。
“苏哥哥，这个你放心，和它们打交道，正是我和雪异的强项。”
那些被胡伟散布得满城都是的蛊毒蟾蜍，现在虽小，不足以传播病毒，但这种东西长得极快，要不了几天，毒性便会发作，到那时便难收场了。我和雪非当即拉起尚在咕咕哝哝说着梦话的雪非，关上诊所的门，回到家准备。
家里原有的七只大狗和后来又收留的“小豆芽”，一共是八条狗。小豆芽虽然经雪异精心喂养，长胖了许多，但它残疾了一条腿，行动不便，这次没有给它安排任务。雪非用兽语和黑它们交流一番后，七条狗领命而去。傍晚时分，黑它们返回家，身后已经带回来近五十只流浪狗，松松散散地挤了满院。
雪非笑着对我说：“我考虑得不够细，若有再多的狗来咱们这里，势必引起外人的关注。”
“对，咱们得找个人烟更稀少的地方集合才行。”
“我这就给它们安排，让它们先分头再去联络其它流浪狗，然后直接完成命令后再集合。有个地方不错，便是我们原来在森林公园里的老家，当初我父母找那个地方安家，便是看到那里出入方便，人又罕至。就在那里集合吧。”
“好注意。”我赞道。其实这样的场面，我是一点手都插不进去的，兽语又一句听不懂，站在一边，只是感到新奇。看着一只只兴奋地待命的流浪狗，一时倒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以白狐家族的威望，以及雪非诡异的手段，那些流浪狗们相当听话，肃然而立。这些流浪狗们原本曾和人类是朋友，本性忠诚，只是久被抛弃冷落才破罐破摔，一旦让它们有了用武之地，个个欣然。
雪非让雪异拿出她们提前为这些流浪狗准备的食物，野狗虽众，却并不轰抢，在雪异雪非的注视下，有秩序地吃饱后，分头离去。
“苏哥哥，咱们可以放心地吃饭休息了。明天必见成效。”雪非笑着对我说。
我们三个人自回到饭桌前吃饭，因为我明白自己心所想，雪非无一不知，所以干脆也不在刻意和雪异保持距离了，和雪异又恢复了打打闹闹的关系。雪异本就是开朗的人，见我如此，也闹腾起来。
那只残疾了一条腿的小豆芽，因为家里的其它七条狗都执行任务去了，自觉独自看家护院的责任重大，主动在院里巡逻起来，但闻一点动静，便汪汪叫个不停。引得我们三个哈哈大笑。
第二日一大早，我和雪异雪非赶往昨晚和群狗约好的集合地点。森林公园虽说是公园，其实是这个山城边缘处的一片小规模的原始森林，往深处去，并无人烟。我是第一次跟着雪异雪非来到了她们作为白狐时，曾住过的地方。
密林极深处，有一土丘，雪异往土丘处一指，说道：“老苏，那便是我们老家的所在。”
我朝土丘一看，并无甚奇处，不由有些失望：向来诡异传奇的白狐所安的家园也无非如此。
雪非自然明白我是怎么想的，浅浅一笑：“苏哥哥，你到土丘上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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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群狗会集，竟然多达数百只。每只狗嘴里都叨一个塑料袋，里面或多或少的，正是那些蛊毒蟾蜍。雪非用兽语和众流浪狗们交流了一番，流浪狗们按顺序一一将叨来的蛊毒蟾蜍倒在一处，竟堆了坟头似的一堆。天幸全部收集过来了，否则，这小小的坟头似的一堆东西，足以把兴元市变成一个大坟坑。
雪异给流浪狗们分发我们带过来的食物，食物并不多，但也是我们对群狗们一夜辛劳的奖励。雪非用兽语和它们交流着，有的流浪狗倾诉人类的无情，昨日还投怀送抱，一转眼，被轰出了家门；有的讲生活的艰辛，处处挨打；还有为疾病所困的，还有整日为食物发愁的。雪非听得颇为感伤，安慰大家一番，交待它们，以后有麻烦了，到动物诊所找她，她一定会帮大家的；希望大家回去以后还要密切关注蛊毒蟾蜍，一旦发现，立即送过来清除。雪非又想出了一个以后和全城流浪狗联络的信号，并嘱咐大家记住后，打发群狗离开。只我们的那七条狗留了下来。
我们三人按《异筋经》所记的办法，将蛊毒蟾蜍深埋销毁方才回家。
雪异的状态已经调整好了，开始跟着我去上学，雪非自去诊所。
当天的报纸上，已经有记者发现了昨晚的怪异之处，写了篇短小新闻发布：昨晚，兴元市满城野狗，似乎有组织有目的地在进行什么活动！我颇有些担心被人发现其端倪，不料并无人关注，办公室里有几个老师读到了，还把这消息当作了笑谈，我才放下心来。
只是没想到，这群团结了起来的流浪狗，竟帮我们成就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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