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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说情

    第二十五章说情

    且不说那苏在这扬州城内,秦淮河畔做些甚事,只道那翠儿姑娘拿了纸笺,自去见张薇娘。那薇娘这两日心情畅快了许多,就着肉粥调养着身,现在看来已然红润依旧,正坐在那窗前的书桌旁,只拿着眼儿瞅那庭院里的两只争绿的鸟儿,叽叽喳喳,闹的心理没来由的升起几分慌乱,又生起几分盼头。只想着若是自身能够与那苏化为两只鸟儿,比翼齐飞,就胜似那梁祝化蝶一般,岂不是美哉?

    那薇娘正想的出神,忽然听得身后有人唤道:“小姐在看甚么?只管朝那窗户外面张望?”

    薇娘心下一惊,慌张回转身,却瞥见那翠儿已然到了身后,手拿着一张纸笺。便薄怒含嗔,假意气道:“没声没响,便似个离了身躯的魂儿一般,想吓死我便是?只是还作甚叫我小姐?你我已然是姊妹。你也是这府里的主了!”

    翠儿笑道:“我只天生做丫头的命,就算老爷肯认我,那也是看在小姐的情分上,我倒是感激老爷的情意,只是我做得惯了,一时又要受人服饰,却不受用的紧,看来命格有贵贱,不是做小姐的命,便是飞上了枝头,也是那麻雀罢了!”

    张薇娘笑道:“没得你这个小蹄能说会道的,我只说了一句,便引来你这一大段的缘由!若还是叫我小姐,我可恼了!”那薇娘心理却盘算着,若是日后一同嫁过去,却也是姊妹的关系了,想着不想心理又觉得没羞,脸儿便红了起来。

    翠儿只是笑道:“适才看小姐朝那树上张望,定时想那郎君了罢?”又朝那院里树上张望,却见一双鸟儿在那吵喜,又笑道:“却原来看那鸳鸯鸟儿!”

    张薇娘一听,本就脸儿含春,又听了此话,一发的羞惭,只道:“没有堵住你这小蹄的嘴巴罢,便要这般胡说编派,只管发你的春梦,做你的鸳鸯去罢,也不晓得那鸳鸯本是水的鸟儿!”

    翠儿笑道:“我倒是知道那鸳鸯是水的鸟儿,却不是树上飞的?只是见小姐出神,便以为那鸟儿上树了,怎知却还是在水呢!”

    那薇娘也不答话,只是幽幽叹声做气,用那汗巾儿拖着自己的香腮,又望向窗外,却意兴神飞,一腔心思便寄托在那害死人命的苏郎君身上。

    翠儿见薇娘情态,便知她心思,踌躇上前,便道:“姐姐可是想那苏郎君了?”

    “不想!”薇娘头也不会,只是气道。心理却怪这郎君为何也不来看看则个,因又想这女眷宅内,岂是男随意可来?即便是自家的未来夫婿,也是随意不得!想罢无趣,又是叹息!

    翠儿道:“郎君这几日却是有事,只托了我来给小姐递个信儿的,却不知小姐是要看还是不看?”

    薇娘忙忙的转过头,看那翠儿,却才注意到那翠儿手还拿着一张纸笺,这怕便是苏郎君写的信儿了,心暗道:这郎君写这信儿,却是心有我,想我一番心思,终于有个寄托之处了,只是又托翠儿传递,不知道为翠儿又是写些甚么?

    “只管拿来便是,怎地这般要消遣我!”张薇娘劈手就要去拿拿纸笺,却被翠儿轻轻巧巧的躲闪过去,却笑道:“这是苏郎君写的一首词儿,纵然是千般好处,也没有我的份,想来我也只是做个红娘的份儿了,只是小姐要拿甚么赏我?”

    张薇娘指着翠儿嗔道:“你我姐妹,怎地如此势利?只管人的钱物,不认得情分了!还不与我?”

    翠儿便嘻嘻笑着,将那纸笺递与薇娘。那张薇娘接过来,急急的展开来,却见那字仍是俊秀挺拔,游龙惊鸿一般,便心暗自赞叹一声,又拿起那词儿细看,不觉心内如五雷轰顶,又似春雨悱恻。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所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便如写出内心情意,想自己对苏郎君的情意,便是在那苏郎君一步踏进自己闺房的时刻,便已然不知天上人间梦里了!心道:原来这苏郎君也是知道自己心意的,顿觉一腔情丝有了可以寄托的地方,原来不明朗的地方也豁然的开朗,不觉笑了起来道:“却原来是个知情知趣的郎君!”

    又往下看时,却见那“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之句,更是情难自已,也顾不得翠儿笑话,只坐于那凳儿上出身,脸上红晕菲菲,只管出神。这般的采绝句倒也罢了,只是那知心知情的情意,却是万难融化的开的。

    那翠儿虽不明白那词儿的意境,但也知道却是郎君写给小姐的情意,见小姐这般,只道是伤了他的心,便道:“姐姐这是为何?却不要吓我才是!”

    那薇娘听的翠儿喊叫,这才回过神来,叹道:“往日里,我只道苏郎君采风流,甚是倾慕他的才华,因才动情,却起了思念之意,今日却又知郎君心思细腻,却也是薇娘的一个知心知情的知己。若是一生能陪伴郎君左右,于愿足矣!”

    翠儿闻言,却黯然道:“若是长相厮守,却是可能,只是这些日,只怕难以见到郎君了!”

    张薇娘闻言心惊,便道:“这是为何?”

    那翠儿便将苏所言,又如是的和张薇娘说了。那张薇娘听的心惊,急急问道:“那郎君却去了哪里?若是去的远了,如何才能音信相通?”又自顾自言道:“这却如何是好?”

    翠儿安慰道:“郎君此去,却言道长则一年,短则三两月便可回来重聚。我等却也不要心急,若是自个急糊涂了,帮不到郎君,反让郎君担心,又如何是好?”

    薇娘点头道:“却是我急糊涂了,我却想了一个法儿,却不知道能不能替他去了冤屈的案,了了遭难的前程。”

    翠儿喜道:“却是何法?何不说出来商议?”

    薇娘笑道:“我父亲乃是当朝二品致仕,虽然不在庙堂了,却还有几分薄面,若是我去求求父亲,不知道能不能为我那郎君说得上话儿?”

    翠儿一听,那话里却有一句“我那郎君”之语,心黯然,想自己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无富贵的父亲,如今虽是张阁老义女,却也是因势而为,虽有情分,但张阁老却也是为了小姐,不得已为之。不由一时神伤,又想若能让苏郎君早日脱得冤屈,又岂不是好事?便道:“若是如此,姐姐快些儿与爹爹说去便是!”

    张薇娘听罢,便道:“只能如此罢了,我且先去爹爹面前谈谈口风再说!”

    翠儿点头称是。两人又说了一会,那张薇娘自去东厢房去见张阁老。

    张阁老听闻张薇娘之言,心暗自心惊,安慰了几句,便让那薇娘自回房。自己却坐于桌前细细思量起来。心道:那苏害了官司?原本道他也是个本分风流的人物,却不想却陷入了人命的官司。想来这里面却多有蹊跷,那陈府尹要害他,只怕这苏定然是个关键人物,一时间难以决断。若是与苏扯上关系,定然要卷入那案件当,这岂不是和自己低调退隐完全格格不入?若是不去搭救,只是我那可怜的女儿如何能够作罢?若是寻死觅活,也不是一件省心的事!思来想去,只道:我且前去谈谈口风,若是那府尹执意不肯,我却不能强求,只能再想法,与那有司故吏再疏通关节才是,若那苏果真被人陷害,倒也可以还他一个清白。计议已定,便换了衣袍,径往那杭州府衙而去。

    且说那杭州府尹这两日正为那万花楼案件闹心,却不想那捉拿苏等三人事情不顺,正值气恼。那师爷道:“那走了的三人倒也罢了,一时间倒也回不来杭州,眼下紧要事情却是应付那赵頫才是。这赵頫两日也不见动静,今夜我等便可派人行那既定的计策便是!”

    陈府尹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但愿能够瞒天过海,将那两头都应付的圆转如意,只待这事了了,我便请调便是,两夹头受气,让人诚惶诚恐!”

    有与师爷商议一些细节,却闻门拿了拜帖,飞快的走来,只道是杭州张府张阁老来见!那陈府尹接过拜帖,看罢,又递与师爷道:“我与这张阁老素无往来,此次来见,却是何事?这上面又不曾说的明白,着实是个无头无奈的想法!莫不曾与那万花楼案有干系?”

    师爷笑道:“那张阁老到底也是三朝的元老,官至二品的大员,如今虽然致仕,却是门生故吏遍及天下,若是不见,定然让人拿住话柄,这个情却是不要却的!只是那张阁老这些年来,为人低调,不愿牵惹是非,只怕也不是与那案有何牵连,我等也不管他是何事,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那府尹点头道:“此言老成,只好如此便是,”便吩咐门道:“将那张阁老请进内衙正堂说话!”那门自去禀告。陈府尹也换了一身常服,急急的朝内衙正厅而来。

    老远便见那张阁老一身紫袍,正立于正堂之上,见那陈府尹过来,只是略微拱一拱手,笑道:“今日却是扰了府尹大人了!”

    那陈府尹赶紧打躬作揖,诚惶诚恐道:“折杀下官了,阁老但有何事,只需传唤一声,下官定然赴汤蹈火,鞍前马后效命!”又赶紧请那张阁老上首坐了,自己只在侧席拣了个座儿陪了。那张阁老也不客气,只管在上首坐了。那陈府尹又吩咐上茶。

    待吃了两盏茶,叙了一回情意,牵了一回线,却是后世在酒桌上拉关系,扯亲戚一般。这关系转了几弯,这陈府尹却是那张阁老门生李大人之友,在京城吏部任职的孙大人拣拔的,又摆了那孙大人为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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