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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终篇完结

    莫海建身后跟着十來个士兵,大岐的军制穿在身上,在战场上得到夏将军的命令要他们立刻结果了昨夜里抓來的女子,他沒有停顿,立刻回到军营。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大步进了囚禁钱小多的营帐,入目的女子却沒有被抓的惊慌,只是睁开眼静静的看着他们一行人,神态甚是从容。

    莫海建顿了顿,女子恬静的面容瞬息便倒映在了瞳孔里,连续的征战已经让他太久沒有碰过女人了,反正都是注定要死的,先让自己爽快爽快再说吧。

    光只是这样看着,莫海建都觉得浑身燥热了起來,眼底的神色渐渐扭曲,莫海建挥手示意身后的兵退下。

    底下的兵也是伶俐的,腆着脸上前:“将军,有好事别忘了弟兄们啊。”

    莫海建此刻身体火热,脑海里哪还想得了太多,随意道:“先到外面候着,爷爽了自然就到你们了。”

    小兵很是兴奋,看着钱小多的眼神满是兽 欲:“多谢将军!”

    士兵们还未完全退下,莫海建已经迫不及待的先解开身上的铠甲了,待到只剩下中衣,莫海建朝着钱小多走了过去,嘿嘿笑道:“美人儿……”

    钱小多垂下眼帘,掩住了眼底的冷芒。

    这样安静的神态他莫海建越发难耐,还有几步路的距离他也等不得了,扑过去就要将钱小多压在身下。

    钱小多闪身,看着摔倒在地的莫海建丑态百出。

    莫海建不提防钱小多会闪开,被摔得龇牙咧嘴,待到起身,看着钱小多的神色便布满了狰狞:“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看你是活腻了!伺候好了爷,爷就让你舒舒服服的死!爷要是恼了,就叫这营里的兵轮个上……”

    话音还未落,莫海建突然有些惊恐的发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本该浑身战栗的女子却正一脸嘲讽的看着自己,而被他丢在地上的佩剑不知何时已被女子握在了手中,泛着冷光的剑尖此刻直直指着自己的心窝,半分抖动都沒有。

    莫海建有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原本支起了帐篷的老二在这样的阵仗下疲软了下來,他看着女子一步步逼近,不由跟着步步后退,唯恐胸口冰冷的金属会在下一刻刺进。

    “别……别杀我……”莫海建高举双手:“我立刻放你走,只要你别杀我!”

    钱小多眼底嘲讽更浓,这种人渣,留在世上也是祸害,手中用力,莫海建白色中衣在剑尖之下晕染出几朵红花。

    却在这时,帐外的小兵一脸慌张的闯了进來:“莫将军,不好了,有人擅闯军营……”入目的场景却教小兵怔了怔,这……这是什么情况?

    莫海建瞳孔收缩,趁着这个当口快速后退了几步,朝着那小兵吼道:“愣着干什么,赶快杀了她!”

    这声怒吼惊醒了候在帐外的其他守兵,十來个人一齐涌进了大帐,到底夏成丰也不是浪得虚名,士兵们在初始的怔愣过后,很快将钱小多团团围住,手中长枪尖刺全都对准了圆圈中心的钱小多。

    莫海建捡起地上的铠甲手忙脚乱的穿上,双眼却狠狠的瞪着钱小多:“老子不玩死你老子就不姓莫!”

    帐外这时却响起了更多杂乱的脚步,大军都在前线,军营里此刻莫海建军职最高,不断有士兵往这边退了过來。

    “报告莫将军,敌营有人闯了进來!”

    莫海建脸色狠厉,大步出了帐:“慌什么!來了多少人?”

    “只有一人一骑,着月白僧袍!将军……來人是敌营主帅!战神东临瑞!”有士兵跪倒在地,战神之名太过响亮,哪怕只有一人孤身前來,所有人也都下意识忘记了这个事实,光是那个战神之名便已经让人胆寒。

    莫海建脸色大变:“集合!集合!”

    号角很快吹响,莫海建却不知道,此刻他身后的号角恰如引路神灯,将前方正心急如焚的东临瑞与后方同样焦心的夜南谨一同吸引了过來。

    帐内的钱小多将所有一切都听了进去,她内心一荡,东临瑞竟是孤身一人要來救她么?钱小多大失方寸,执着佩剑亦出了营帐。

    将她围住的士兵还沒有得到击杀的命令,不敢妄动,保持阵型跟着钱小多出了大帐。

    前后两方同时蔓起的烟尘让莫海建越加惊心,他往身后看去,却见此刻应该在战场上的皇上正急急的往这边赶來,距离太远,莫海建听不清皇上在说些什么,余光却看见害自己受伤的女子此刻亦在这里。

    莫海建这才想起夏成丰的交代,眼见皇上已经快到眼前了,莫海建急得脑门出了汗:“杀了她!先把她给杀了!”

    入目的那个瞬间,如同烙印刻在了同时赶來的东临瑞和夜南谨的眼底,化成了永恒的殇。

    女子一身素衣站在那里,眼底刹那升起的璀璨一如初见,数十柄长枪却在那一刻狠狠贯入她的身体。

    血,成了天幕下唯一的颜色。

    “小多,,”

    “小多,,”

    是谁在喊?声音带着撕裂的痛楚,仿佛天边永恒存在的悲悯。

    男人从马上跌落,一路跪着冲到了女子身边,拖出了两条长长的血痕,他却仿佛沒有知觉,眼底满是一片通红:“小多……”

    钱小多努力睁开眼,看着身侧的两个男人,嘴角微微挑起,真好,还能看到他们。

    快死了吗?

    身体的力气在快速的消退,钱小多伸手,从怀里取出那颗特制的烟火种子,缓缓來到夜南谨跟前:“阿瑾……对不起……到现在才想起你……”

    胸口大恸,眼角似乎有什么在发酵,夜南谨的声音微微颤抖:“小多……沒事的,我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钱小多的眼帘却渐渐沉重,她努力支撑自己看着东临瑞,声音越渐低落:“东临瑞……照顾好阿宝……”

    东临瑞眼底一片血红,却只來得及唤了声她的名字,女子的眼,却已经缓缓阖上,垂落下去的手心里,那一颗火种一路滚落到了旁边空地上。

    阳光照耀。

    “砰。”

    璀璨的烟火在白日里升空,绽放出了最美的姿态,就如同他们之间缘起的流年。

    (╯‵□′)╯︵┻━┻

    史书记载,怀济元年,新帝与复驰帝于幽州城内秘议,二帝达成一致,结束四年征战,新帝恢复东望江山,半座城池不少。

    复驰帝率军退回大岐,不再染指东望,新帝结束东望太祖皇帝对大岐的统治,恢复大岐独立国治,暨新帝出兵助复驰帝坐稳大岐江山,两国书写友好协议,百世之内永为友邦。

    同年末,帝立皇长子东临寅宝为太子,太子生母钱氏逝于战乱,追加谥号‘孝感端益元皇后’。

    怀济三年,帝娶北域赵氏,立为后,普天同庆。

    东望皇宫 坤宁宫

    中宫独有的大红凤袍加身,喜帕下的精致小脸在胭脂的映衬下越发明媚动人,赵念初心底的喜悦笔墨难言,她等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等到了,不论瑞哥哥是真心想娶她还是迫于天下舆论不得不娶,总之,现在的自己是站在瑞哥哥身边唯一的女子了。

    喜娘走了进來,赵念初看到绣花鞋在自己面前停了下來,喜娘对着自己福了服身:“皇后娘娘,皇上來了。”

    心下的喜悦夹了些许羞涩,赵念初绞着凤袍,几不可闻的嗯了声。

    喜娘退到了一边,片刻后,在宫娥太监们的簇拥下,那一抹同色喜袍的身影停在了榻前,赵念初心底的紧张欢悦几乎跳出胸膛,却听得那人淡声道:“都下去吧。”

    喜娘不敢异议,带着众伺候的宫人行礼告退。

    待到殿内只剩他们两人,想起接下來的洞房花烛,赵念初的下唇咬得越发的紧了。

    等了许久,那人却不曾挑开发上的喜帕,赵念初娇嗔却带着不安的唤:“瑞哥哥……”

    这一声叫唤像是惊醒了怔怔出神的人,赵念初看到黑缎面所造的龙靴向着自己又靠近了两分,几乎碰到了她脚背上的鸳鸯下摆。

    一颗心几乎跳将出來。

    那人却停在那里不再走进,许久,赵念初只听到了如同刚刚一般清淡的话语:“夜深了,皇后休息吧。”

    所有的情绪瞬间涌起:紧张、羞涩、不安、还有梦想成真的满足。

    然而这些种种随着面前身影的突然转身却犹如一盘冷水当头浇下,直到视线里再也看不到那抹身影,赵念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掀了盖头站起身子看着已经走到玄关的背影:“瑞哥哥,你要去哪?”

    三年时间,那抹欣长身影早已是满头黑发,尚不及束上的几缕散落而下,却带着同样的浓墨,在赵念初的质问里,东临瑞顿了顿身子,却沒有回头:“皇后逾越了。”

    美眸不敢置信的看着东临瑞,赵念初快步來到东临瑞身前,仰首看他:“瑞哥哥,今日是我们的大婚之日。”赵念初眼底蓄泪,带着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东临瑞越发静谧的脸上读不出心底所想,凤眸扫过赵念初,却只一眼便不再看:“皇后乃后宫表率,今日却如此失礼,日后如何堪当重任?”

    赵念初神色满是受伤,她扯住东临瑞衣袖:“瑞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

    东临瑞抽出衣袖,暗沉目光对上了赵念初的:“这不是你最想要的么?”

    “不是的!不是这样子的!瑞哥哥……”赵念初摇首,却又害怕殿外的宫人听到声响,声音细碎带着啜泣:“瑞哥哥,这么多年我一直喜欢着你,你明知道的,我在乎的不是皇后这个名,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而已,瑞哥哥……”

    东临瑞沒有说话,看着赵念初身上那身喜色凤袍,眼底闪过恍惚,赵念初却分明听到他的低语:“小多……”

    如遭轰雷,赵念初不敢置信的步步后退,那个已经死了那么多年的人,瑞哥哥竟还是无法放下么?!

    东临瑞不再看她,推开殿门,大步出了坤宁宫,偌大的殿内,眨眼只剩下一身凤袍的赵念初以及满室刺目的红。

    怀济六年,皇陵守关上报,益元皇后尸身被盗,帝于殿上失神许久,百官诺诺不敢言。

    小多,夜南瑾接你回去了么?也或许,你最想的,还是和他在一起吧?

    醒时,帝苦笑,却无责怪,百官恐帝悲伤过度,进言安排选秀一事,帝驳回,彼时,后宫只纳皇后一人,无妃。

    帝后伉俪情深,坊间百书成墨歌颂不已。

    同年,国公精武侯上书交出兵权,回帝都养老,帝允,责令忠勇王邱虎接令北域边界。

    皇宫

    赵袁晔两鬓生出灰发,殿内赵念初的身影出现时,赵袁晔单膝跪地:“老臣见过皇后娘娘。”

    赵念初赶紧上前扶起赵袁晔,清泪两行:“父亲。”

    父女两两相望,许久,赵袁晔叹息:“初儿,皇上他……待你可好?”六年时间,东临瑞架空了他在北域的势力,逼得他不得不交出兵权解甲归田。

    赵念初看着已现老态的父亲,扯出笑意答:“父亲放心,皇上……他对女儿很好,甚至为了女儿,至今都不曾纳妃。”

    赵袁晔脸上现出笑,连道了几声好:“如此,为父便放心了,只是初儿,为何多年來却还无所出?可叫太医瞧过了么?”

    赵念初身子一顿,袖内双手泛出青白之色,口中却道:“太医瞧过了,说是几年前征战身子染了寒意,皇上心疼女儿,说是再过几年也无妨,先把身子调理好了。”又有谁知道,大婚六年,她至今都还是处子之身,瑞哥哥……根本就不曾碰过她!

    “如此甚好。”赵袁晔宽慰的道。

    怀济十年,天下晟平,帝颁发圣旨昭告天下,宣太子继承皇位,号‘该元’,帝归隐。

    百官惶惑不解,帝不答,着一身月白僧袍久坐益元皇后墓前,不吃不喝,无人能劝。

    赵念初赶來,望着那道背影,终是隐忍不住泪流满面:“瑞哥哥,十年了,你还在怪我对不对?”

    东临瑞沒有回答,仿佛不曾听到有人在说话。

    “十年了!就算报复我也还清了!瑞哥哥,当初那一句话我用了十年來偿还!还不够让你解恨么?到底还要怎样你才能放开?!”赵念初歇斯底里。

    “你走吧。”许久,东临瑞轻声道。

    赵念初上前,恨声:“我不走!我为什么要走?便是死,葬在你身边的人也是我赵念初而不是钱小多!如今我贵为太后,我终究还是赢了钱小多不是吗?我为什么要走!”

    “随你罢。”东临瑞眼神柔和,修长手指慢慢滑过冰冷墓碑:“别再过來打扰我和小多了。”

    胸口如同被撕裂了一般,赵念初转身,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她错了,她错得太离谱,十年了,她却还是赢不了已成白骨的钱小多,哈!可是那又怎样?史书上所有人都只知道,瑞哥哥为了她赵念初虚设后宫,而不是为了你钱小多,只这一点,也便够了!

    钱小多,终究是我赢了你!是我赢了!

    该元元年,十三岁的新帝立在东临瑞身后,那张和东临瑞极其肖似的脸上满是复杂:“父皇……”

    东临瑞低笑:“阿宝,唤我爹爹吧。”

    “爹爹,连您也要离开阿宝了吗?”东临寅宝身姿欣长,无一不与当初的东临瑞不相似。

    “阿宝,我等了十年,你终于长大,你娘也在那里等了十年,我该下去陪她了,若不然,她一个人太寂寞了,你娘相信你会是一个好皇帝的,爹爹也相信,回去吧,以后都不要再來了。”

    东临寅宝不再说话,穿着龙袍的身子对着那抹背影跪了下去,深深拜了三拜,东临寅宝起身,张了张口,却到底不再出声,再度留恋的看了眼,东临寅宝转身离去。

    入秋了,枯黄的树叶洒落,东临瑞眼底却带了十年不见的温柔笑意:“小多,终于只剩我们两个人了……”

    至此,百官都不再來劝,太上皇情深至此,枯坐益元皇后墓前。

    七日后,身上落满枯叶的东临瑞身侧,一双手递过來一碗水:“小和尚,喝碗水吧。”

    七日不曾动过的身子在这道声音下微微颤抖,东临瑞睁开眼:“小多……”声音嘶哑干裂。

    身侧的女子笑意妍妍:“小和尚,我回來了。”

    仿佛置身梦中的不真实感萦绕,东临瑞仰脸,阳光洒落,在女子身后逆光形成一道剪辑,东临瑞看不分明,可那道气息却与梦里的女子重叠在了一起,东临瑞再度开口:“小多……是你吗……”

    女子蹲下身子,与十年前一模一样的脸,脸上却带着他们初见时的温度:“小和尚,我用了十年的时间才确定,我爱的人叫东临瑞,所以,我來找你了。”

    史书记载,该元元年,太上皇失踪,帝百寻不着。

    (╯‵□′)╯︵┻━┻

    后记

    大岐,复驰十六年,花灯节。

    热闹的街上,各式花灯映衬着烛火,站在高处看去,底下犹如一片灿烂的星芒,人群中,一名妙龄女子手执花灯,笑得肆意灿烂,她的眉眼并不算多倾城,只是那双眸子却带着骄阳一般的温度,衬得女子整个人都璀璨了起來。

    仿佛感受到了高处男人的注视,女子扬起手中花灯,笑得越发明艳。

    男人嘴角带着笑,只是温和的看着底下的女子。

    身后一身常服打扮的蒙扩上前,轻声道:“皇上,该回宫了。”

    夜南瑾摆手,十几年的时间在他脸上镌刻了越多儒雅,昔日的倾城之色沉淀,缓缓成了内蕴光华:“再等等罢,难得出來一趟,让她玩尽兴了再回吧。”

    蒙扩不再叨扰,看着底下的女子良久,眼底的神色不明。

    自从多妃娘娘进宫后,皇上对她的疼爱便超出常人预料,旁人不解一向不重女色的皇上为何如此,只有他们几个知道,多妃娘娘的眼睛,像极了那位姑娘的。

    这么多年了,皇上还是放不下。

    谁也沒有注意到,热闹的街道拐角,一男一女隐在暗处将一切都看在了眼底。

    “小和尚,我们也走吧。”能见到他过得不错,她也知足了。

    “好。”男人的声音带着宠溺:“那我们接下來去哪?”

    “嫁夫从夫,小和尚,该问你呢。”女子的声音带着笑意,暖暖的沁入心肺。

    风扬起,带起了满街花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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