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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们惯出来的,你们伺候吧!

    次日一早,小夫妻两个起榻后又腻了一阵,江崖霜才透露:“我让八哥去跟大伯父要个说法了,到时候有大伯父跟祖父说,这赔罪的事情,十有八.九,要么就算了,要么二嫂吃不了兜着走!”

    秋曳澜诧异道:“八哥这么大面子?”

    “八哥是在大房里养大的!”江崖霜冷笑了一声,因为这时候丫鬟们还没进来,他就略吐口风“不然,八哥小时候是出了名的聪慧懂事,怎么可能会是现在这副除了拈huā惹草外一无所长的样子?!”

    “……这事,可有说法?”秋曳澜呆了一呆,四房统共才三个男嗣,江崖丹还是嫡长子!居然被硬生生养废,这做父母的生吞了大房都不奇怪啊!

    江崖霜嘴角掠过一抹嘲意:“祖父护着,父亲那边,也只能装糊涂了。”

    “那母亲呢?”虽然进门时间不长,但秋曳澜也隐约听说过点婆婆庄夫人的剽悍泼辣了——庄蔓据说就是性.子像了这个姑姑,但相比庄夫人当年,常人眼里毒舌泼辣又无节操的庄蔓简直就是乖宝宝!

    哪怕江天驰肯忍,她也不见得肯忍吧?

    “母亲还不知道这事。”江崖霜目光沉沉“父亲怕母亲沉不住气,下令瞒住她……她到现在还以为八哥长大之后转了性.子,喜武厌文了,而之所以没去镇北军,进了御林军,是因为祖父疼他,加上四姑在宫里需要一个自己人……”

    “难怪!”秋曳澜叹了口气“不过,八哥去大房真的好吗?他应该恨死大房了吧?毕竟……”

    “那倒没有。”江崖霜摇了摇头“八哥被大房是彻底养废了,他觉得横竖家里显赫,靠着家族吃喝玩乐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再说大房一直捧着惯着他,就是到现在,他惹了祸也是去大房躲。”

    秋曳澜冷笑着道:“他自己压根就不想着上进,自然觉得拦着不让他上进的人也不是太可恨!不过,大房真会给他这面子?我观大嫂她们对八嫂可不是一般的轻慢!”

    江崖霜冷笑了一声,道:“大房对八哥是捧杀,自小到大要什么给什么从没半句责罚,长大点就引他吃喝玩乐不务正业,总而言之是可着劲儿的惯——你见过被惯坏的人,是不给面子就能打发的么?!”

    当然不可能!

    江崖霜出门去上差后没多久,彩奇就提着裙子跑到秋曳澜跟前附耳:“八公子在大房那边闹起来了!老夫人方才打发人到后门来,叮嘱您装作不舒服,进内室去躺下,一会不管是谁派人来请您,您都别起来,由婢子们打发!”

    “好!”秋曳澜眼睛一亮,二话不说就进内室宽衣解带,完了把彩奇喊到跟前“八哥怎么闹的?你知道么?”

    彩奇让彩缨去门口打发人,自己在踏脚上盘腿坐了,笑道:“八公子闹人,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手……少夫人是才进门才不晓得,咱们是不用去看也能猜到了。”

    “先是提出要求,完了不依的话,就开始砸东西、打人,骂祖上……不积德……”彩奇咳嗽了一声,道“估计今儿过去,大房那边的摆件又得换一批了。”

    秋曳澜目瞪口呆道:“他……一砸就一批?”只看现在的内室就知道,江家子弟生活的优渥,江天骜不但比江崖霜长了一辈,贵为副相又是秦国公所偏心的侄子,想也知道他那边一批陈设绝对是价值连城!

    “这种败家子,也就是命好生在江半朝家吧?不然换了一般的朝臣家,早就被家里人打死了!”

    她心念未毕,就听彩奇低声道:“其实只砸东西还好了,之前有次八公子跟大老爷闹时,大老爷觉得要求很为难,就说要想想……那时候大老爷恰好有个爱妾,非常得宠,自以为很有几分身份了,就进来说了几句不阴不阳的话,结果被八公子发起性.子,不但把她揪着发髻拖到庭中池塘直接溺死,还把大老爷都打了两拳……”

    “……”秋曳澜几欲吐血“我之前见过八哥,感觉他……不像是这样的人吧?”

    虽然说那次见面他也很可恶,但……好吧,能说出“你不是喜欢你那只狮猫吗?淑妃在我看来就跟你那只狮猫差不多,你等我玩腻了再把事情揭露出来”的人,同时拥有“残暴”属性,好像也不奇怪……

    难怪陶老夫人会说大房不会特意去对付江崖丹——老夫人的话还是太含蓄了,大房对这个侄子根本就是恨不得绕路走吧?

    “您是咱们公子的妻子,哪里是外人能比的?”彩奇笑“八公子虽然被很多人说坏话,但对十六公子、纯福公主殿下还有咱们公子都是极好的。”

    合着江崖霜抱自己回院那次,江崖丹算是念着弟弟的面子收敛了?!

    秋曳澜暗吐一口血:“我知道了!我且躺着……那边有什么新消息,你过来告诉我声!”

    接下来果如陶老夫人所料,请她去大房同江崖丹解释的人一拨又一拨,但全部被彩缨挡了回去。

    其中一个婆子非要见到秋曳澜不可——拗不过她,让她到了内室,看到帐子里影影幢幢的人影,又听了几声咳嗽,还想借口请安上前掀帐子,以确定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秋曳澜、又是否真的病了——被彩奇直接喊人拖了出去:“腌臜老货!许你进内室,已经脏了咱们的织金地毡!还敢近前熏着咱们少夫人?!连你也当咱们四房好欺负了不是?”

    她那里骂着不开眼的婆子,彩缨则悄悄进帐请示:“这婆子是扔出去还是?”

    “捆去三房交给十四嫂!”秋曳澜靠在隐囊上吃着蜜饯,头也不抬的吩咐“如今十四嫂当家,这事就该归她管的,咱们不要自己做主处置,免得她多想!”

    不用问就知道那么大胆——或者说急切的肯定是大房的人。

    三房那边一心想着四房跟大房掐,他们居中得利……如今四房是跟大房掐上了,但该他们出力的地方,秋曳澜觉得自己没必要客气。

    一直到了晌午后才没人过来了,这也标志着江崖丹的折腾应该已经接近尾声。

    果然未中的时候,彩奇打听到消息过来说:“八公子清早去大房,把正要去衙门的大老爷拦了下来,说起八少夫人受辱之事——大老爷一听就说让二少夫人摆酒给八少夫人赔罪,结果八公子不肯,说二少夫人这么没规矩的女子,就该休出门,免得败坏了江家门风!”

    说到这里,彩奇咬了下嘴角,秋曳澜则直接笑了一下:“你继续说!”败坏江家门风这种话从江崖丹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怎么听怎么违和啊!

    “大老爷自然不能答应他,然后八公子就开始砸东西、踹大房的下人……反正闹得大老爷今儿都没能去衙门!之后大夫人出来劝,也没劝成——到快晌午的时候八公子不耐烦了,就要自己去找二少夫人算账……大房的人拦不住,只好劝二少夫人从后门回苗家去。”

    彩奇笑着道“您看着罢,八公子这会出了大房,一会一准要继续去苗家!”

    “他还真是……”秋曳澜凝神想了想,不禁扑哧一笑“活该!大房不是故意把他宠废吗?现在好了,他们惯出来的主儿,他们伺候着吧!”

    不免感慨“以前老听人说八哥对八嫂不好,这会看看,他还是很尊重八嫂的嘛!也是,到底少年夫妻。”

    彩奇闻言,脸色立刻就古怪起来:“这个……也许……吧?”

    “嗯?”秋曳澜诧异“难道不是这样?”

    “……八公子这两天都不在家,八房给他送了信他也没当回事。是咱们公子派人去喊,他才回来的。”彩奇苦笑“他今儿去大房闹,也是咱们公子私下里先闹了他一阵,他拗不过咱们公子才答应的。”

    所以,江崖霜昨天神神秘秘说的万无一失的后手,就是跑江崖丹跟前卖萌撒娇耍赖,逼着胞兄跑去大房大吵大闹折腾?!

    秋曳澜脸色变幻了一阵,扶额道:“总之大房这次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想也知道,江崖丹被大房宠废——这件事情大房虽然肯定不会承认,但上上下下心里有数:大房就是欠江崖丹的!

    而且江崖丹他根本就没什么顾忌好不好?!他除了拈huā惹草之外基本上没有任何追求——所谓无欲则刚,怎么说也是江家嫡出血脉,凭他闹得怎么个不像话,只要没干出来弑亲这级别的事,家里长辈再气再恨,冲着江天驰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啊!

    毕竟除了江天驰之外,江家现在还有能接手镇北军的人么!

    别说江崖月——他就是没被江天驰打压这些年,资历、能力、阅历……距离统帅镇北军还遥远得很!

    所以秦国公跟济北侯虽然压得住江天驰,但也绝不会轻易跟他翻脸!

    因为一旦他出事,秦国公跟济北侯数十年来在镇北军中建立的根基,将面临灭顶之灾——这不是虚言,想想阮家跟西河王府一脉经营镇西军的日子绝对比江家经营镇北军要长!

    结果被况时寒吃里扒外一出卖,现在镇西军中上上下下哪里还找得出来一个姓阮或姓秋的?

    阮家跟西河王府当年还不算嚣张、政敌不是很多呢?现在一个等于绝了嗣、另一个也是明显败落了……江家要落那地步,以他们现在攒的民愤,妥妥的死全家节奏!

    因此江崖丹完全是放心大胆的闹……毕竟夫妻一体,他妻子没有任何过错却受了莫大的羞辱,他代妻子出头,理由充足!

    而大房能学他,跑到四房来这么闹秋曳澜么?即使江崖月丢得起那脸,他也得先从北疆赶回来啊!

    “您说的是。”彩奇笑着道“这会是下旬了,八公子手里应该正缺银钱使。那苗家不砸锅卖铁,这一关一准没指望过!”

    ……所以江崖丹这么卖力,也是因为手头紧?

    秋曳澜感慨自己初来乍到果然还要继续积累经验,这家里人,一个比一个不简单!

    “我本想着八嫂这次被我牵累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回头送东西时也搭点银子让她买东西补补身体……现在想想还是直接送药材吧,免得八哥知道后,跟苗家要少了。”秋曳澜正了正脸色道。

    彩奇想了一会,才谨慎建议:“您最好把药熬好了打发人端过去,横竖离得不远。直接给药材的话,回头不知道被谁讨了去,根本落不到八少夫人手里!”

    “八哥房里姬妾这么放肆?!”秋曳澜皱起眉,正要仔细盘问,沉水挑帘进来禀告:“十四少夫人来了!”

    “果然来了。”秋曳澜住了询问八房侍妾情况的话题,起了身“走,去听听她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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