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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智破文物失窃遗案(下)

    第176章 智破文物失窃遗案(下)

    (当事人坦白交待;负责人认错揭发;省文物展当场赃物照像,

    终连上一桩,  “监守自盗国家一级文物行贿受贿”的贪腐案链,  )

    仍在城郊那处背静住宅区,  文博馆保管员文晟,  全家人暂住的独家小院里,  叶蓝和她的两搭档小袁小田,  还在继续同文的儿子在门口周旋------

    “那是对的,  搞传销欺骗人,  都不是正经人干的事,  他们來了,  就是不能让他们进门,  ”叶蓝又抚抚小男孩头当即肯定说;却又继续引导地问:“那要是房管所的叔叔阿姨们來了哩,  ”

    “俺爸又说了:要是房管所的叔叔阿姨來了,  不仅要热情让进院进屋里;还要让烟倒茶像贵客般待,  ”小男孩儿又回忆着说,  “俺爸说,  因为只要是房管所的叔叔阿姨來,  十之八、九是來送房产证的,  只要房产证到手,  这房子就永远归我们------”

    “小伢子,  你在同谁胡说什么哩,  ”正在堂屋忙活的,  大概是孩子妈的年轻妇女,  当即走过來问;可抬头一见是三个陌生人,  便当即惊疑地问:“同志,  你们是------”

    “啊,  大嫂,  你这个儿子真聪明,  警惕性也高,  你们教育得好,  ”叶蓝当即向对方夸她儿子说;随又弯腰对小伢子调侃地:“小朋友,  我们既不是搞传销,  却亦不是房管所的;但我们却能为您家提供房产证的信息,  那欢不欢迎我们进去,  ”

    “阿姨,  你真有我们家的房产信息,  ”小伢子天真地问;见对方点头,  便当即慷慨地:“那叔叔阿姨们进來吧,  ”

    与此同时,  在县文博馆机关院,  “珍贵文物保管室”,  江心诚和两个特邀侦查员,  正在对原失窃的文物位置进行取样、拍照等技术鉴定,  馆长葛明和原保管员文晟陪在一旁;许是做贼心虚,  抑或心中有鬼,  反正大冬天的,  沒干啥事却还头冒虚汗------当镜头重新拉向城郊那所文晟的独家小院,  小男孩正帮妈妈给客人们让座倒茶,

    “大嫂,  该向你实话实说,  我们是县委组织部的,  专程前來看你家这处房子,  刚才听小侄说,  你住这房子尚还沒办房产证,  还一直等着房管所人來送,  ”当安定下來后,  叶蓝便单刀直入地说,  “不怕给你泼凉水,  恐怕你先生是掉进了一个,  别有用心人精心设计的陷阱;钱被偷了还帮人家数哩,  其实,  这房早就有主了,  只是暂借你家住,  ”

    “这就是您住这院方位吧‘安居小区185号’,  ”小袁当即拿出一份,  该住处《产权所有证》复印件,  边给对方看边指着上面户主名字说,  “可这上面户主名字叫刘富源,  ”

    “大嫂,  我再告诉你一个意外惊人信息:即便你家先生原因犯错被开除,  当时县里某人答应‘事后保他复职’一事,  亦是‘猫咬尿脬,  ,  空喜欢’;其实,  那是人家随便给他安排了个临时工,  就轻而易举将他打发了,  ”

    待镜头再次拉向县文博馆馆长办公室及会议室,  政法委代书记江心诚,  及相陪于他的两个侦察员,  正同馆长和当事人、保管员分别谈话,

    在馆长办公室,  江代书记同吴馆长,  似两个久别重逢老朋友在拉家常,  气氛温馨和祥------

    “吴馆长,  说句内心话,  作为革命同志,  我十分理解并同情,  您当时的处境和压力,  古语讲‘重压之下岂有完卵’,  ”江心诚设身处地的同对方聊着说,  “也别说您老吴一个小小文博馆长了,  即便某些较您级别高得多的领导干部,  在某些特定背景和环境下,  当面临物质利诱和政治威胁双重压力下,  那是需要多大的耐力和韧劲儿呀,  不是每个人都能经受得住考验的,

    “但我党对犯错误者的一贯态度是‘惩前避后,  治病救人’,  偶然间犯次错误并不要紧,  只要能彻底认识,  并勇于揭露促使或教唆,  让自己犯错误的人;且同其认真划清界线;便仍是我们的好同志;组织上会考量他犯错背景,  造成损失影响程度,  是主动还是被动,  及其认错态度------处理上亦会酌情,  据我了解,  你当时确实被动;随后亦是一步步被人牵着鼻子走,  现在问題的关键,  是看你认错及揭发幕后的态度------”

    在会议室,  两侦察员对当事人、前珍贵文物保管员文晟的“攻心战”,  亦在紧锣密鼓进行中,  但因做工作的对像不同,  其现场气氛及攻心者的态度亦大相迥异,  且经常侦查破案的专职侦察员,  亦沒有领导干部那么大耐心和好脾气,

    “嫌疑人文晟,  我们再次问你:当年你所保管的国家一级文物,  一夜间不翼而飞,  究竟到哪里去了,  ”中年张侦查员严肃冷峻质问道,  “你是文化人,  应早知道司法部门,  对犯罪嫌疑人的一贯政策,  你是自己主动坦白犯罪事实,  并积极揭发幕后支使人哪;还是继续端着一付满不在乎架子,  等着你好不容易巴结上的那个昔日权威,  东山再起时好出面救你,  告你实话:现在是法制社会,  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别说那个昔日权威來县当了大官,  当年他犯事省里可有老师大官,  怎也挡不住他被追查而免职哩,  这说明人犯罪错,  只有老实坦白揭发同夥一条路,  侥幸逃脱或指望谁救都不可靠,  你盼望來救你那昔日权贵,  目前自顾不遐,  醒醒吧,  别再继续做美梦了,  ”

    “哼,  别说指望那个昔日权威,  以后还能救你;即便当时他们亦仅仅是利用你;用过了便似穿破的袜子一样随手扔去,  ”年轻李侦查员更接近现实说,  “据我们掌握他们原给你的那些甜头,  亦都是打过折扣的,  譬如房子,  又如工作------”

    “我不信,  那些都是实实在------”文晟忍不住终于失口露了底地赶紧改口说,  “我实实在在沒有说谎:当天中午在酒店陪客喝酒过量,  匆忙下班后,  丢失了文物保管室鈅匙,  第二天上班來却发现鈅匙掉在门口;开门进屋后便发现丢了那两件一级文物;随即我就报告了馆长,  这就是当时的真实情况,  若不信你们可继续调查取证,  若说谎我愿受任何惩罚,  ”

    “嗬,  准备了凭长时间,  又领了高人之教;材料倒背书般的熟,  ”中年张侦查员讥讽地说,  “整个现场我们又重新做过技术勘查,  不怕你继续咀硬,  早已获取了铁证,  你再认真反省一阵吧,  再给你两个钟头时间,  ”正当此时,  李侦查员包中,  收缴文晟的手机信号响;小李接听后又交文晟说:“你妻子來的电话,  听听吧,  ”

    镜头又拉回县委机关,  书记邵向前的办公室,  办公案上那台紫色电话铃声响;邵向前当即一激灵抓起电话耳机,  一副卑恭阿倪般对着话筒说:“啊,  是恩师,  您老好啊,  ”

    省委机关院,  副书记老k的办公室,  老k气急败坏的对着电话耳机吼道:“好个屁,  有你们这些熊包笨蛋学生下级,  我还能好得了吗,  ”

    津水县委机关,  邵向前的书记办公室,  邵像株刚被霜打的茄子,  当即先走近门前伸头向外看了看,  随即反锁了屋门,  并用手捂住送话器,  压低声低心小意地问:“恩师,  究竟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竟惹得您老生凭大的气,  尔今省县大权都在咱师生手里,  能还会有其他什么大不了的事,  您老暂消消气慢慢说,  坏了自己身体划不着,  ”一听学生还在自大满不在乎的话,  省里的老k即时将把肺气炸,  更加声高几度的犯粗口说:“哼,  知道你妈那巴子,  你懂个熊啊,  即将大祸临头了,  还在那儿一个劲儿吹大话,  老子一想起你们这些熊包笨蛋学生下级,  真他妈哭笑不适,  你小子知道吗,  天都快要塌了,  老子原顾着师生情谊,  不怕得罪h市费聪那只老狐狸,  先在省常委先后举荐你几个,  后又硬压着费聪勉强同意,  将你们派往津水提拔重用;只要你几个能顺利进步,  也不望你们给老朽争什么名,  带什么利;但却万沒想到你们却给我捅凭大漏子------唉,  我的高血压,  我的头钻心地疼------”

    “恩师,  您老这是------”仅听到老师上司最后一句话,  却是个最不吉利的“疼”字,  邵向前顿觉好晦气;亦倾刻间自感心疼起來,  狠生一阵恶气,  痛骂了一番学生;且电话中只一个劲说,  “大事不好”“天塌下來般”严重;但却始终沒顾上说出,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老师他就这样------”放下电话耳机,  邵向前勉强自己冷静下來,  踉跄着坐回老板台后原处,  手颤抖着端起茶杯,  狠饮了一通茶水后方才平静;但刚平静,  却又有个不祥之念袭上心头:老头儿原來一直说自己心脏不好,  医生曾嘱他平时注意抑制情绪;尤其不能随便发怒动气;可到关键时刻他却难以抑制,  终酿成如此惨局;难道从此便要撒手西去,  思虑到此,  突有个“树倒猢狲散”的成语蹦出咽喉,  真晦气,  可克老头若当真这样走了,  “克派势力”落此结局会成个不争的事实;但若当真这样的话,  他人不知,  唯我邵向前实是不服气,  怎么办,  哼,  就是拼上老本,  亦要扳回这一局;忘图实现“少你张屠户,  不吃混毛猪”;离开你这拐杖我照样熊视阔步------

    这是在他尚未弄清,  “最近究竟发生了什么,  很可能遭受灭顶之灾的通天大事”情况下,  才暗自逞强呕气的,  可一旦弄清情况后,  他还敢如此狂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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