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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无迹可对

    街坊们见余乐这般拼命,也都坐不住了,一个个挥拳大骂。

    “滚吧!”

    “吕爷的东西就是吕爷!你们这对畜生少惦记!!”

    钱益钱达再次对视一番。

    “妈的……”钱益低骂一句,冲兄长轻轻甩头,“先回去……”

    钱达看着周围人虎视眈眈,也没得办法,只得低头要走,哪知此时,余乐突然拦在身前。

    “等等。”

    “干嘛。”

    “你刚刚打了我家的狗。”余乐面色阴冷,未等钱达有反应,猛然抬腿,运足气力,一脚朝钱达肋下踹去。

    钱达打狗,余乐打人。

    当着满堂宾客,猝不及防间,钱达中招。

    “啊!!”钱达整个人被踹倒在地,捂着肋下痛叫一声,拧着脸强自起身,到此时终于忍无可忍,“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

    “叫他妈什么叫。”赵虎猛然拦来,“你踢了人家狗一脚,人家还你一脚,天经地义!怎么着?要打找我!”

    钱达脸彻底沉了下去。

    他跟赵虎不是没打过架……每次都没有好结果,更何况,现在一屋子人都憋着劲儿,怎敢出手?

    钱益慌忙上前扶起兄长,朝外拉去:“大家都看到了……今天余乐耍赖,还打人,鸟爷给我们做主……等师父丧事过了我们再聊。”

    “耍你娘!!”

    “滚!”

    一片痛骂声中,兄弟二人终于抱头鼠窜。

    余乐并未理别的,第一时间跑到了柱子边,探探黑狗的伤势。

    “没事了……”喜鹊轻轻揉着黑狗,柔声道,“二黑只有我能揍!其它人敢动二黑!那是找揍!”

    黑狗面色终是好上了一些,看来自己还是有些地位的。

    他人看着这一幕,觉得有些温馨,更觉得有些无礼!

    狗就是狗!人家打你家狗!你还真的揍人一顿啊!

    不过钱达本身也欠揍,揍得痛快,他人也便不再说什么,打狗还要看主人,这话还真是得到印证了。

    闹剧过后,吕万年的遗体才终于进棺,随着棺材盖这么一盖,丧事总算办完了。宾客们纷纷上前,表示过如果钱家兄弟再闹,自己必会出手相助后,这才一一告辞。

    此事之后,大家对余乐有了新的认识,那个先前在吕万年庇护下的孩子已经成人,有了独挑大梁的决心与能力。

    到最后,就剩下鸟爷和赵虎,以及几个殡仪人员。

    余乐拒绝了殡仪人员帮忙挖坑入土的好意,执意要亲手埋葬师父,鸟爷递上几百块钱后,终于也送走了这几位。

    一切料理妥当后,余乐赵虎和鸟爷坐在桌前,合算起后面的事来。

    鸟爷终究是最明白的,就连他都无法预估吕万年的藏品,想必这对兄弟不会轻易放弃,往后闹事是肯定的,只是时间问题。

    喜鹊端上茶水,鸟爷抿了一口,这才开口问道:“乐儿,你确定么,那绝对不是吕万年的笔迹?”

    “绝对,师父真的从来不留笔迹。”余乐淡然道,“每次兴起,写过字后,都由我撕掉,烧掉。”

    “这是为啥啊?”赵虎不解问道。

    余乐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觉得不够极致吧。”鸟爷沉思道,“我认识的一些真正有境界的书法家,如果写出的字过不了自己这一关的话,也是要毁掉的。免得流落民间,进了市场,坏了自己的名声,也拉低了自己名下字画的价值。”

    “吕爷还是位书法家?”赵虎惊道,“我怎么没听说过?”

    “吕爷的性子咱们都清楚,从来不张扬,兴许已经极有造化,只是天性如此,纯粹写着玩,不屑于沽名钓誉贩卖罢了。”

    赵虎闻言微微点头:“对对,这么着说得过去,像是吕爷的作风。”

    “既然没有留下笔迹,那核实真伪也就无从下手了。”鸟爷继续说道,“明儿我帮你去打听一下这方面的法务事宜,确定他们没有空子可钻。”

    “多谢鸟爷,不必如此。”余乐点头道,“他们耍再多歪门邪道也休想取走一分一毫。”

    “乐儿,凡事谨慎为上,听我的。”鸟爷不以为然,转而冲赵虎道,“这两天晚上怕是要有动静,虎子你多照顾下乐儿这边。”

    “好说。”赵虎一口答应,他本也想跟白虎多亲近亲近,这么安排正好。

    “还有。”鸟爷又冲余乐道,“今天你撕遗嘱这件事是大不敬,好歹看过再撕,在外人看来,如果真是吕爷写的,你直接给撕了,这是不孝。”

    “绝对不是师父写的。”余乐再次坚定地说道。

    “这性子……真是个顽主……”鸟爷哭笑不得,平常自己训人,哪个不是老实听着,这余乐还真不吃这一套。

    在鸟爷眼里,这反倒是种不错的表现,有性格!

    ……

    这边痛快了,自然有一边倒霉。

    钱益扶着哥哥回到家来,嫂子一见钱达捂着肋下痛苦的样子,忙上前要问,却被钱达一把甩开:“没事没事……做两个凉菜,拿酒。”

    嫂子无奈地望向钱益,钱益无奈点头。

    兄弟二人坐在桌前,几个小菜白酒上了,钱达上来就是一大口,烈酒入腹,终是冲散了些疼痛。

    “妈的……”钱达满头大汗,这才算顺过气来,“小杂种……够有本事的……”

    “他?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钱益摇头道,“余乐今儿叫唤的再厉害,终究是个屁孩子,咱们撤不是因为他,是因为胡墨卿、赵虎他们那帮人。”

    “妈的,那老不死的……还有赵虎……关他们什么事。”钱达一拳砸在桌上,完没想到今天竟会是这个结果。

    钱益口中的胡墨卿自然就是鸟爷,这位主儿年轻时嗜鸟如命,近乎着魔,最夸张的时候,院子里挂了六六三十六个鸟笼,因此得名鸟爷,一半是调侃,一半是肯定。虽不太好听,但胡墨卿倒是爱上了这个称呼。几十年下来,尽管他早已不怎么养鸟了,但“鸟爷”这称呼一直延续下来,直到今天。

    鸟爷在这片地方有这么高声望,离不开“长”、“富”、“正”三个字。长说的是他的辈分,经历;富说的是他的家庭、子弟;正说的是他的为人、品性。三点俱全的老爷子,做事说话也有分寸,彬彬有礼,傲而不狂,自然没人不服。

    “妈的,打地主的时候怎么就没把胡墨卿给打下去!”钱达愤愤骂道,“臭管闲事,活不了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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