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0.4
路上时间很短暂，但足够我和樱乃聊很多东西，樱乃一直很拘谨，不过并不影响我了解她。她要就读青学，她的奶奶叫龙崎堇，是青学男子网球部的顾问之类。在我印象里，网球顾问不是什么好角色，只因为我见过的网球顾问都是清一色的大胡子，然后鼻子永远冻得发红，所以当我得知这个消息后，还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在某些方面我很敏感，我可以感觉得到，樱乃在和我聊天时，目光偶尔会越过我，落在旁边的越前上。
这让我稍微有点不自在。
樱乃摸了摸口袋，眼睛突然睁大。她垂头看着脚尖，脸又不自然地红了起来。拉扯着短裙，半晌，她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那个。。。我。。。”
我还没理解发生了什么，越前已经做出了行动。他径直走到自动售货机前，二话不说，塞进几个硬币。
樱乃急了，哭丧着脸道：“对，对不起，我没有带钱。。。。。。”
原来是没带钱啊。。。她就不能直说嘛。。。。。。
越前递给她一瓶葡萄味的ponta，下一秒，橘子味的ponta出现在我面前。
我接过，心里充满了好奇：“你怎么知道我想喝橘子味的？”
“因为你刚才一直盯着它看。”
“呃。。。是这样么。。。”
“哦？你不是刚才那个小鬼吗？”嚣张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我扭头，只见一个茶色长发的男生带着一群跟班，直挺挺立在那里。男生扛着球拍，眉毛高高挑起，嘴角还勾起一道诡异的弧度，“哎呀呀，看起来大概是比输了，正要回家吧？”
说罢，他还露出一口黄牙。我差点没忍住把网球砸到他嘴里。说真的，如果在美国街头我早就这么干了，可惜这里是日本，而且。。。手边没网球。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眼熟。
“哗——”
男生手中的网球拍毫无预兆地划破空气，正朝越前的鼻梁打去，樱乃大叫一声“危险”，就想上前帮助越前。我一把将她拉住。
樱乃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果然，球拍最后在离越前几厘米处停下，我长舒口气，朝樱乃抱歉地笑笑。
整个过程中，越前都没有动一下，我不禁有点佩服。试想一下，当我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往后躲的吧，对这种不清楚实力的人，多少还是不放心的。
男生又说了许多挑衅的话，脸上无时不刻存在的傲慢神情却比那些话更让人恼火。他难道不知道给人尊重是最起码该做的事情吗？即便是面对年龄比自己大但没自己强的人，也应该抱有尊敬，更何况对方比自己小？还不清楚对方的实力就挑衅，是最愚蠢的事。
我本想好好和他说说，但看见越前还在忍气吞声，我也不好发话。
说起来，越前的心理素质还真是不得了啊。
男生大笑着离开，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不想正好撞上樱乃，而方才买的冰饮料外侧早已水珠密布，樱乃手一滑，饮料便全数泼在男生衣服上，染上可笑的淡紫色。
“啊？干什么你？！果汁泼到我了！！”男生恶狠狠地抱怨，“黏答答的，怎么办？！白痴！！我跟那个小鬼不一样，我可还要打到决赛呢！！”
“对、对不起。。。。。。”
男生那句话提醒了我，难怪呢，原来他刚才在那里比赛啊。我暗自一笑，故意把嘲讽摆在脸上。就这种实力的人也好意思叫？果然越弱的人看起来越强呢。
男生见到我的表情明显一愣，正欲发火，他身后突然飞来一堆水，泼在他脸上，同样也泼在我脸上。我闻到了熟悉的葡萄味。。。。。。又是饮料么。。。。。。我不爽地瞪了眼越前。
“喂。。。。。。我跟你说过的握拍法，你记住没？”越前也嚣张地拉起嘴角，琥珀色的眼中闪出自信的光芒，“记不住的话。。。。。。干脆我从头教你好了！！”
两人均挂着自信的笑容，走进了练习球场。而我先去找水龙头，把脸上粘乎乎的东西洗干净。虽然对两人都不了解，但我相信，哭着出来的一定是那个高个男生。
等我来到球场，比赛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球场上明显是越前占了上风，不过仔细一看，越前的眼角被擦破，留下暗红色的血痕，问了樱乃才知道，原来是那个男生故意的。
我对男生的印象又降了一个档次。
最后，越前的外旋发球惊艳了众人，而男生经历多次球砸到脸上的挫败后，被吓得屁滚尿流，几乎腿软得都快站不起来了，连接球都不敢再接，像白痴一样蹲在球场上，把球拍挡在脸前面。越前随便挑了一个球就赢下了这局。
这时，樱乃身边身着运动衣的女人发话：“好啦，不管你怎么打，都打不过龙马的！！”
我一惊，这不会就是樱乃的奶奶吧，两人长得那么像。。。。。。
“你说什么啊！臭老太婆！！”男生还是不死心，“好，再来一盘！从发球开始！！”
“喂！”我承认我有点看不下去了。我双手叉腰，微微仰起头，讥讽道，“你这个白痴，还要打到什么时候？难道看不出来吗，越前他是个左撇子，你连他的右手都打不过，更别提是左手了！想赖到什么时候啊，真是厚脸皮哎，我都替你脸红。。。。。。”
“你！你这个女人！”男生立马把球拍对准我，“连你也敢羞辱我！敢不敢和我打一场？！”
我歪过头，装作害怕地眯起眼睛：“好可怕的样子~我很弱的呢。。。。。。不过，打倒你可是绰绰有余哦~”无视他的愤怒，我慢吞吞地从网球包里拿出紫色的球拍，右手五指扣在网线上，用力拉扯，确保没有松动便随手捡起一个球，吹着口哨走进球场。
“哼，真是可笑，你这个女人。”男生似乎还没吸取轻敌的教训，猫下腰，依旧傲气逼人。
越前还没离开，他就站在我旁边，话里透出暗暗的不爽：“喂，我们的比赛还没结束呢。”
我没理他。
“哎！那边那个，你听好了，我只发三球，注意保护你的牙齿，我看它不爽很久了！！”
说罢，我学着越前的样子，左手把球弹起，待到球稍微落下一点，就偏过球拍，放低重心，让网线从网球内侧轻轻擦过，增加给球一个旋转的力，使球旋转。果然，球在空中划过一道略微向外偏的弧线，落在高个男生脚边，向内弹起，但其效果和我预想的有点差距，球并没弹在他牙上，只是从他耳旁划过。
“外旋发球！！”球场外的观众齐声大喊，越前也瞪大了眼睛。
高个男生强忍住心中的恐惧，干笑几声，颤着声音挖苦道：“你不是说要我保护好牙齿吗？啊哈哈，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要不哥哥我让让你，我就站着让你打，怎么样？！”
“好啊~”正合我意呢。男生很守信地把球拍扔在一边。
“还真难呢。。。”我喃喃自语。刚才的角度没计算好，应该再往右边偏一点点，力道也太小，并且球的落点太靠前，这样就只能把球打在他的下巴上。。。。。。
片刻之后，想好改进方案，我又发一球，不过角度似乎偏得有点过，球从他左边颧骨处擦过了。
男生咬牙切齿：“真痛哎。。。该死的。。。。。。”
“呵，你当心哦，下一球应该差不多了。”我不怀好意地提醒他。没给他思考的机会，我放低重心，只听见“啪”“啪”两声，球打出，球落地，最终不偏不倚，正好打在男生两颗大门牙上。我转身，飞速抄起地上的网球包，在男生还没追过来之前先一步走人，逃之夭夭。
在某些方面我很敏感，我可以感觉得到，樱乃在和我聊天时，目光偶尔会越过我，落在旁边的越前上。
这让我稍微有点不自在。
樱乃摸了摸口袋，眼睛突然睁大。她垂头看着脚尖，脸又不自然地红了起来。拉扯着短裙，半晌，她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那个。。。我。。。”
我还没理解发生了什么，越前已经做出了行动。他径直走到自动售货机前，二话不说，塞进几个硬币。
樱乃急了，哭丧着脸道：“对，对不起，我没有带钱。。。。。。”
原来是没带钱啊。。。她就不能直说嘛。。。。。。
越前递给她一瓶葡萄味的ponta，下一秒，橘子味的ponta出现在我面前。
我接过，心里充满了好奇：“你怎么知道我想喝橘子味的？”
“因为你刚才一直盯着它看。”
“呃。。。是这样么。。。”
“哦？你不是刚才那个小鬼吗？”嚣张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我扭头，只见一个茶色长发的男生带着一群跟班，直挺挺立在那里。男生扛着球拍，眉毛高高挑起，嘴角还勾起一道诡异的弧度，“哎呀呀，看起来大概是比输了，正要回家吧？”
说罢，他还露出一口黄牙。我差点没忍住把网球砸到他嘴里。说真的，如果在美国街头我早就这么干了，可惜这里是日本，而且。。。手边没网球。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眼熟。
“哗——”
男生手中的网球拍毫无预兆地划破空气，正朝越前的鼻梁打去，樱乃大叫一声“危险”，就想上前帮助越前。我一把将她拉住。
樱乃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果然，球拍最后在离越前几厘米处停下，我长舒口气，朝樱乃抱歉地笑笑。
整个过程中，越前都没有动一下，我不禁有点佩服。试想一下，当我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往后躲的吧，对这种不清楚实力的人，多少还是不放心的。
男生又说了许多挑衅的话，脸上无时不刻存在的傲慢神情却比那些话更让人恼火。他难道不知道给人尊重是最起码该做的事情吗？即便是面对年龄比自己大但没自己强的人，也应该抱有尊敬，更何况对方比自己小？还不清楚对方的实力就挑衅，是最愚蠢的事。
我本想好好和他说说，但看见越前还在忍气吞声，我也不好发话。
说起来，越前的心理素质还真是不得了啊。
男生大笑着离开，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不想正好撞上樱乃，而方才买的冰饮料外侧早已水珠密布，樱乃手一滑，饮料便全数泼在男生衣服上，染上可笑的淡紫色。
“啊？干什么你？！果汁泼到我了！！”男生恶狠狠地抱怨，“黏答答的，怎么办？！白痴！！我跟那个小鬼不一样，我可还要打到决赛呢！！”
“对、对不起。。。。。。”
男生那句话提醒了我，难怪呢，原来他刚才在那里比赛啊。我暗自一笑，故意把嘲讽摆在脸上。就这种实力的人也好意思叫？果然越弱的人看起来越强呢。
男生见到我的表情明显一愣，正欲发火，他身后突然飞来一堆水，泼在他脸上，同样也泼在我脸上。我闻到了熟悉的葡萄味。。。。。。又是饮料么。。。。。。我不爽地瞪了眼越前。
“喂。。。。。。我跟你说过的握拍法，你记住没？”越前也嚣张地拉起嘴角，琥珀色的眼中闪出自信的光芒，“记不住的话。。。。。。干脆我从头教你好了！！”
两人均挂着自信的笑容，走进了练习球场。而我先去找水龙头，把脸上粘乎乎的东西洗干净。虽然对两人都不了解，但我相信，哭着出来的一定是那个高个男生。
等我来到球场，比赛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球场上明显是越前占了上风，不过仔细一看，越前的眼角被擦破，留下暗红色的血痕，问了樱乃才知道，原来是那个男生故意的。
我对男生的印象又降了一个档次。
最后，越前的外旋发球惊艳了众人，而男生经历多次球砸到脸上的挫败后，被吓得屁滚尿流，几乎腿软得都快站不起来了，连接球都不敢再接，像白痴一样蹲在球场上，把球拍挡在脸前面。越前随便挑了一个球就赢下了这局。
这时，樱乃身边身着运动衣的女人发话：“好啦，不管你怎么打，都打不过龙马的！！”
我一惊，这不会就是樱乃的奶奶吧，两人长得那么像。。。。。。
“你说什么啊！臭老太婆！！”男生还是不死心，“好，再来一盘！从发球开始！！”
“喂！”我承认我有点看不下去了。我双手叉腰，微微仰起头，讥讽道，“你这个白痴，还要打到什么时候？难道看不出来吗，越前他是个左撇子，你连他的右手都打不过，更别提是左手了！想赖到什么时候啊，真是厚脸皮哎，我都替你脸红。。。。。。”
“你！你这个女人！”男生立马把球拍对准我，“连你也敢羞辱我！敢不敢和我打一场？！”
我歪过头，装作害怕地眯起眼睛：“好可怕的样子~我很弱的呢。。。。。。不过，打倒你可是绰绰有余哦~”无视他的愤怒，我慢吞吞地从网球包里拿出紫色的球拍，右手五指扣在网线上，用力拉扯，确保没有松动便随手捡起一个球，吹着口哨走进球场。
“哼，真是可笑，你这个女人。”男生似乎还没吸取轻敌的教训，猫下腰，依旧傲气逼人。
越前还没离开，他就站在我旁边，话里透出暗暗的不爽：“喂，我们的比赛还没结束呢。”
我没理他。
“哎！那边那个，你听好了，我只发三球，注意保护你的牙齿，我看它不爽很久了！！”
说罢，我学着越前的样子，左手把球弹起，待到球稍微落下一点，就偏过球拍，放低重心，让网线从网球内侧轻轻擦过，增加给球一个旋转的力，使球旋转。果然，球在空中划过一道略微向外偏的弧线，落在高个男生脚边，向内弹起，但其效果和我预想的有点差距，球并没弹在他牙上，只是从他耳旁划过。
“外旋发球！！”球场外的观众齐声大喊，越前也瞪大了眼睛。
高个男生强忍住心中的恐惧，干笑几声，颤着声音挖苦道：“你不是说要我保护好牙齿吗？啊哈哈，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要不哥哥我让让你，我就站着让你打，怎么样？！”
“好啊~”正合我意呢。男生很守信地把球拍扔在一边。
“还真难呢。。。”我喃喃自语。刚才的角度没计算好，应该再往右边偏一点点，力道也太小，并且球的落点太靠前，这样就只能把球打在他的下巴上。。。。。。
片刻之后，想好改进方案，我又发一球，不过角度似乎偏得有点过，球从他左边颧骨处擦过了。
男生咬牙切齿：“真痛哎。。。该死的。。。。。。”
“呵，你当心哦，下一球应该差不多了。”我不怀好意地提醒他。没给他思考的机会，我放低重心，只听见“啪”“啪”两声，球打出，球落地，最终不偏不倚，正好打在男生两颗大门牙上。我转身，飞速抄起地上的网球包，在男生还没追过来之前先一步走人，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