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出门的时候碰到了梁博，便问他秦风的情况。
原来秦风伤外伤没有多重，但是车祸的时候头部受到了些撞击，有些淤血，所以住院一段时间。
戚雪去邮局取了楚罗的信。
“戚雪姐：
最近身体还好吗？我很想念你，潭姨也是。
家里那条道两侧的花开了很多，想念我们那时的骑车时光。
看着那时的照片，想象着现在的你在干什么。
最近听了什么歌，又看了什么书。我在读《牛虻》。
我有同学去北京，潭姨托他给你送些果子零食，还有……你到时便会知道。
多吃点米饭，把自己养胖一点。
我和潭姨一切安好，勿挂。
楚罗
他在信中说希望她回家一趟，他们都想念她。他还说他把一幅很满意的作品寄去参赛了。最后他要戚雪寄一张现在的照片回去。戚雪趴在饭桌上给他写回信。
“楚罗：
我很好，你们不要记挂我。最近在听周华健的歌，书没看什么，最近看到的都是些菜谱。倒是真胖了，胖了三斤。
楚罗你呢一定要专心练习，不要贪玩，也不要想太多。陈老师最近又给你布置什么任务了？
替我照顾好我妈，你也是，劳逸结合，锻炼身体才会不感冒生病。楚罗啊楚罗，加油！
戚雪
秦风三天后出的院，出院的那天打电话告诉戚雪不用做午饭了，去一家泰餐门口等着他。
戚雪以为也许秦风会请单位的人一起吃饭，结果只有秦风一个人来。
“你看哪个有食欲。”秦风把点餐本递给戚雪，他要了冬阴功汤、咖喱皇炒蟹和两份菠萝炒饭。
“再要一份三芭茄子吧。”戚雪翻看了半天图文，觉得无从下手。
“我常来这家，和老板很熟，日后你要是找兼职可以来这。”秦风喝了口咖啡。
“谢谢，秦风。”戚雪看着他的杯子。
“你这么需要钱，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我家里还有个弟弟要上大学了，需要钱。”戚雪给咖啡加了大勺的糖。
“如果你需要借钱，可以找我。”秦风微笑，“我觉得你很辛苦。”
“嗯，我知道了。”戚雪默然。
他是想补偿或是出于同情，都不重要。戚雪看上来的菜，色味似乎不错。
转眼还有一周就要开学了，戚雪最近老是不专心，中午煲的汤差点烧干了，要买的沙拉酱买成了番茄酱。
“戚雪，帮我倒一杯咖啡。”秦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发呆。
“怎么没加奶精？”秦风问，戚雪来拿咖啡杯他却没给，“最近怎么了？”
“秦风，下周我开学了。”戚雪抬头看了下他，“所以你应该提早找新的家政来接替我。”
秦风点头把杯子交给她。
戚雪回到房间，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然而他真的什么也没说，自己那微小的期盼在自己不注意时出现了，现在也终于破灭。这样好，很好，失落却是一种实在而稳当的感觉。
周末的时候秦风来电话告诉戚雪不用准备晚餐了，说蒯一一来做客时会带来吃的。戚雪把从干洗店取回来的衣服熨烫过，再放进储衣间，秦风的衣服是按照季度和颜色排列的，大多都是浅色的，他的皮肤白，穿什么样的衣服都好看。
晚上蒯一一带着两只北京烤鸭、披萨饼和几瓶啤酒登门拜访。
“小雪来，哎，秦风，你磨叽什么呢，快出来。”蒯一一吧啤酒放桌上就冲进秦风的房里。
戚雪带上手套，把烤鸭撕好，把薄饼和酱从包装袋转移到盘子里，又去准备了些葱丝和黄瓜丝。到摆好了就坐在椅子上等着，过了会才见蒯一一的胳膊挎着他从房间里出来。戚雪眼神停在那一秒就看向别处，起身又去找来三只杯子和瓶起子。
“戚雪你能喝吗？”蒯一一拿着开启的啤酒瓶子问。
“我喝一杯就可以。”
“没事，你想喝多少喝多少，强求的没意思，一会可别喝醉啊！”蒯一一开玩笑，然而最后喝多的却是她自己。
刚才还和秦风讲他们小时候的事互相嘲笑，这一刻就趴在桌子上了。秦风大概也是微醉，回房间去冲澡了。
戚雪把自己房间里的床单换了，又找了一个被子，回到餐厅去叫蒯一一，叫了半天也没叫醒。秦风出来了打了个电话，大概是给蒯一一的父母，告诉他们一一今天在他家里睡了。
秦风挂了电话，把蒯一一打横抱起，抱到客房的床上。
戚雪躺在床上看着蒯一一沉睡的容颜，从小，她就和他在同一个高度，可以对他哭对他笑，可以打他骂他，也可以对他撒娇被他抱着。戚雪翻了个身，关了台灯。
“小雪，你真是个贤妻良母，谁要是娶了你真是……幸福！”蒯一一拿着戚雪给找的新牙刷和杯子闲逛到餐厅。
“你起得也很早。”戚雪回头和她说话。
“我一向定时就醒，不像秦风那只猪！我昨晚上没踢你吧？”
“没有，喝了酒我睡得很沉。”戚雪笑笑。
“小雪，小雪，一一姐我想吃八成熟的煎蛋。”蒯一一瞄了瞄戚雪做的菜。
“好。”戚雪应道。
“秦风要是再不起就要迟到了，我去把捏他耳朵，看他醒不醒！”
戚雪无奈的看她又跑到其他房间，她和秦风在一起相处是很开心的，就像自己在楚罗面前，无所顾忌，真实自然。戚雪背贴着冰箱，叹气。
两个人去上班了，屋子一下子恢复了安静，戚雪拖了一遍地。昨天剩下的两瓶酒在冰箱里，为什么不喝呢？现在心情正适合，留着有什么用？
酒的味道苦涩，搅得人不舒服，咽下的瞬间本是痛苦的，却掩饰了心的痛苦。重复的倒酒，喝酒。原来自己也可以喝两瓶，自己似乎还能喝的更多，没有酒了。戚雪走路有些不稳，她打算去房间拿钱再去超市买点。结果撞在茶几上了摔了一跤。
“疼。”她仰头，闭上眼睛，闭了很久。
站起来在伤口上涂了点药，洗了把脸清醒了很多，又喝了些冰水。酱油快要没有了，菜叶要买。看了眼十点半了，如果没有喝酒多好，戚雪冷笑。
十二点戚雪尝了一下红烧鱼的汤汁，还好，味道没想象中那样差。舒了一口气，心中转暖。
原来秦风伤外伤没有多重，但是车祸的时候头部受到了些撞击，有些淤血，所以住院一段时间。
戚雪去邮局取了楚罗的信。
“戚雪姐：
最近身体还好吗？我很想念你，潭姨也是。
家里那条道两侧的花开了很多，想念我们那时的骑车时光。
看着那时的照片，想象着现在的你在干什么。
最近听了什么歌，又看了什么书。我在读《牛虻》。
我有同学去北京，潭姨托他给你送些果子零食，还有……你到时便会知道。
多吃点米饭，把自己养胖一点。
我和潭姨一切安好，勿挂。
楚罗
他在信中说希望她回家一趟，他们都想念她。他还说他把一幅很满意的作品寄去参赛了。最后他要戚雪寄一张现在的照片回去。戚雪趴在饭桌上给他写回信。
“楚罗：
我很好，你们不要记挂我。最近在听周华健的歌，书没看什么，最近看到的都是些菜谱。倒是真胖了，胖了三斤。
楚罗你呢一定要专心练习，不要贪玩，也不要想太多。陈老师最近又给你布置什么任务了？
替我照顾好我妈，你也是，劳逸结合，锻炼身体才会不感冒生病。楚罗啊楚罗，加油！
戚雪
秦风三天后出的院，出院的那天打电话告诉戚雪不用做午饭了，去一家泰餐门口等着他。
戚雪以为也许秦风会请单位的人一起吃饭，结果只有秦风一个人来。
“你看哪个有食欲。”秦风把点餐本递给戚雪，他要了冬阴功汤、咖喱皇炒蟹和两份菠萝炒饭。
“再要一份三芭茄子吧。”戚雪翻看了半天图文，觉得无从下手。
“我常来这家，和老板很熟，日后你要是找兼职可以来这。”秦风喝了口咖啡。
“谢谢，秦风。”戚雪看着他的杯子。
“你这么需要钱，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我家里还有个弟弟要上大学了，需要钱。”戚雪给咖啡加了大勺的糖。
“如果你需要借钱，可以找我。”秦风微笑，“我觉得你很辛苦。”
“嗯，我知道了。”戚雪默然。
他是想补偿或是出于同情，都不重要。戚雪看上来的菜，色味似乎不错。
转眼还有一周就要开学了，戚雪最近老是不专心，中午煲的汤差点烧干了，要买的沙拉酱买成了番茄酱。
“戚雪，帮我倒一杯咖啡。”秦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发呆。
“怎么没加奶精？”秦风问，戚雪来拿咖啡杯他却没给，“最近怎么了？”
“秦风，下周我开学了。”戚雪抬头看了下他，“所以你应该提早找新的家政来接替我。”
秦风点头把杯子交给她。
戚雪回到房间，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然而他真的什么也没说，自己那微小的期盼在自己不注意时出现了，现在也终于破灭。这样好，很好，失落却是一种实在而稳当的感觉。
周末的时候秦风来电话告诉戚雪不用准备晚餐了，说蒯一一来做客时会带来吃的。戚雪把从干洗店取回来的衣服熨烫过，再放进储衣间，秦风的衣服是按照季度和颜色排列的，大多都是浅色的，他的皮肤白，穿什么样的衣服都好看。
晚上蒯一一带着两只北京烤鸭、披萨饼和几瓶啤酒登门拜访。
“小雪来，哎，秦风，你磨叽什么呢，快出来。”蒯一一吧啤酒放桌上就冲进秦风的房里。
戚雪带上手套，把烤鸭撕好，把薄饼和酱从包装袋转移到盘子里，又去准备了些葱丝和黄瓜丝。到摆好了就坐在椅子上等着，过了会才见蒯一一的胳膊挎着他从房间里出来。戚雪眼神停在那一秒就看向别处，起身又去找来三只杯子和瓶起子。
“戚雪你能喝吗？”蒯一一拿着开启的啤酒瓶子问。
“我喝一杯就可以。”
“没事，你想喝多少喝多少，强求的没意思，一会可别喝醉啊！”蒯一一开玩笑，然而最后喝多的却是她自己。
刚才还和秦风讲他们小时候的事互相嘲笑，这一刻就趴在桌子上了。秦风大概也是微醉，回房间去冲澡了。
戚雪把自己房间里的床单换了，又找了一个被子，回到餐厅去叫蒯一一，叫了半天也没叫醒。秦风出来了打了个电话，大概是给蒯一一的父母，告诉他们一一今天在他家里睡了。
秦风挂了电话，把蒯一一打横抱起，抱到客房的床上。
戚雪躺在床上看着蒯一一沉睡的容颜，从小，她就和他在同一个高度，可以对他哭对他笑，可以打他骂他，也可以对他撒娇被他抱着。戚雪翻了个身，关了台灯。
“小雪，你真是个贤妻良母，谁要是娶了你真是……幸福！”蒯一一拿着戚雪给找的新牙刷和杯子闲逛到餐厅。
“你起得也很早。”戚雪回头和她说话。
“我一向定时就醒，不像秦风那只猪！我昨晚上没踢你吧？”
“没有，喝了酒我睡得很沉。”戚雪笑笑。
“小雪，小雪，一一姐我想吃八成熟的煎蛋。”蒯一一瞄了瞄戚雪做的菜。
“好。”戚雪应道。
“秦风要是再不起就要迟到了，我去把捏他耳朵，看他醒不醒！”
戚雪无奈的看她又跑到其他房间，她和秦风在一起相处是很开心的，就像自己在楚罗面前，无所顾忌，真实自然。戚雪背贴着冰箱，叹气。
两个人去上班了，屋子一下子恢复了安静，戚雪拖了一遍地。昨天剩下的两瓶酒在冰箱里，为什么不喝呢？现在心情正适合，留着有什么用？
酒的味道苦涩，搅得人不舒服，咽下的瞬间本是痛苦的，却掩饰了心的痛苦。重复的倒酒，喝酒。原来自己也可以喝两瓶，自己似乎还能喝的更多，没有酒了。戚雪走路有些不稳，她打算去房间拿钱再去超市买点。结果撞在茶几上了摔了一跤。
“疼。”她仰头，闭上眼睛，闭了很久。
站起来在伤口上涂了点药，洗了把脸清醒了很多，又喝了些冰水。酱油快要没有了，菜叶要买。看了眼十点半了，如果没有喝酒多好，戚雪冷笑。
十二点戚雪尝了一下红烧鱼的汤汁，还好，味道没想象中那样差。舒了一口气，心中转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