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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08

    坐在回家车上的安苡沫,看着干净透明的车窗外那些一遍遍匆促而过的风景,回想着在外公家花园里表姐和她说的话,她渐渐陷入了沉思。

    其实,在她不自觉地出口问表姐那句话时,她就后悔了。自结婚以来,表姐夫对表姐的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表姐又怎么会不幸福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竟然不知不觉就把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或许那句话真正该被问的不是表姐,而是她自己才对。

    是啊,安苡沫,你幸福吗?天天偷望着那带着面具,孤单地活在自己世界里不能自拔的人,你幸福吗……

    她不止一次地这样问自己,而答案是否。看着那样的黎学长,她怎么会感到幸福。她只有痛,尝不尽的痛!可尽管再如何的痛、如何的苦、如何的伤,她也永远跨越不了那道和黎学长之间的屏障。因为她代替不了那个人,那个在黎学长心中唯一的人。

    虽然表姐开始时被她突问得话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随即反应过来后,好像知道她心里所想似的。望着表姐夫刚刚消失的地方对她说:“小沫,从前的我是个不管对人或事,都是以一种顺其自然的被动心态来承受着,总认为只要是自己的东西,即使不做什么,它一样会属于你。相反,要不是自己的东西,即使再做什么,它也一样不会属于你。可直到小安离世后,我才明白自己以往的想法是多么的愚蠢和懦弱。如果当年在发现自己感情的时候敢直面,没有退弱、没有逃避的话,也就根本不会发生那么多让我们追悔莫及的事了。小沫,在这世上最无法退让和相较的就是爱情,幸福不是你的谁,它不会为你也更没有那个义务为你等待或驻足,幸福是要靠自己去把握跟争取的。所以,何必为了那些已不可挽回的事,而纠结、烦恼地错过现在这得来不易的悸动,使自己悔憾终身呢?”说到这后,表姐便低下头,带着柔柔暖暖的笑容,慢慢用手抚摩已隆起的肚子不再言语。

    望着表姐那般温柔、宁静的样子,她有些恍惚了。她知道表姐说那些话的意思,可她做不到。其实每个躲在暗处喜欢着他人的暗恋者,并不是因为真的无私到甘愿只做那默默守护着他的天使,而是因为他们害怕,害怕被拒绝,害怕连默默守护着他的资格都没有。

    黎学长是那么的优秀。他就像是可以给予人们希望,驱除一切阴霾的朝阳一般,那么的耀眼夺目,然这样完美无俦的黎学长也是她遥不可及的。

    她是一个像杂草一样普通、平凡,没有才学、没有家世、没有外貌的平庸女孩,这样的她有什么资格去正大光明的爱高贵如神般的他。

    她不是灰姑娘,不会好运的遇见来帮自己的魔精灵,也永远不会成为那个与王子共跳一舞的公主。她是自卑的,在黎学长面前,她始终都是那个软弱、胆却,没有自信的笨女孩。

    而这般恇怯、无能的她怎么配跟他在一起,况且黎学长也根本不可能会喜欢上她,更别说是爱上她了。

    很快,安苡沫在愁郁的沉思中车到家了。

    回家后,安苡沫理也不理安爸的叫唤就直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她很累,她现在只想倒在床上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地好好睡一觉,让烦乱、胀痛的脑子清醒清醒、放松放松。

    “妈妈,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以后我一定会很乖很乖的,不调皮,不惹你生气,会乖乖听你的话,妈妈你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不要 。 。 。 。 。”小女孩紧紧抓着站在顶楼边,神情舒意,像随时会乘风而去似的妈妈不停不停地哀求着。

    但站在楼边的女人仿佛没有听见似的,不论小女孩怎样地乞求,怎样地痛哭,她始终都不曾回头看一眼。看着顶楼下那些五光十色比星辰还要绚丽多姿的灯光和鳞次栉比、萎靡奢华的夜城市,女人笑了,笑的是那么的静,那么的美,那么的柔,恍若是盛开在夜晚下的午夜兰一般清丽,动人……

    小女孩望着妈妈蓦然间露出的笑容,不知为什么她好害怕,已往的她最喜欢的就是妈妈的笑容,因为妈妈笑起来的样子是她觉得最好看、最漂亮的时候了,可是妈妈刚才那一蓦间的笑容,比平时的虽然还要好看、漂亮,但却让她感到莫名非常的慌怕。

    然而这种使小女孩不明所以的感觉,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只见刚刚还不理睬小女孩的女人陡然转身,对紧拉着她衣服,脸上挂满泪水的小女孩用唇语无声地说了句话后,便展开双臂带着解脱般的笑容向后仰跳了下去,风轻拂着发丝,女人着身的纯白衣裙像洁白的蝶翼般浮动、翩飞了起来,展着双臂、带着笑容缓缓下堕的女人,犹如一只即便将要死亡,也要用即将消逝的生命来舞完人生最后一曲的蝴蝶般,那么的凄美、绝尘。

    小女孩愣住了、忘记了喊叫、忘记痛哭,就那样怔怔地望着刚刚女人跳下去地方。

    血,小女孩看着自己手上突然粘满的血,看着像水摊一样不断向自己迈进踊来的红色血,“啊。 。 。 。 。 。”小女孩终于承受不住、惊恐地尖叫了。

    “不要!”梦醒了,幻境散了,一切又恢复现实了。从睡梦中惊吓醒来的安苡沫望着照映着她的衣柜镜,看着镜子里满脸泪痕的自己,她知道,她又做那个梦了。那个自六岁开始便像梦魇一样缠绕着她的梦。原以为时间可以淡化一切,即使是再清晰的记忆也会有越渐模糊、忘却的一天,但原来她错了,不管时间过去了有多久、有多长,那段早已印刻在脑海里的记忆是她这一生都遗忘不了的。

    妈妈这是你对我的惩罚吗,惩罚我害死了你,惩罚我犯下的罪,所以就用梦魇来一直纠缠着我,提醒着我所犯下的错,让我一辈子都活在害死你的自责跟恐惧中饱受折磨吗。那么,妈妈,你成功了,你成功地让我活在了你死去的阴影下了……安苡沫环抱着双腿把头深埋在腿间悲凄地想着。

    “小沫,该起来吃饭了。”在饭厅外喊了好几声都没见安苡沫出来的安爸便只好到房间里来叫了。然而门刚一打开安爸看到的却不是料想中安苡沫的沉静睡颜,而是她卷缩着身体坐在床上不断颤抖的样子。“小沫,怎么了,又做恶梦了吗?”安爸跑到床边关心急切地问道。

    安苡沫没有回话,只是把头一味地深藏在腿间暗自抽泣着。

    见安苡沫不说,安爸也就没在多问些什么。因为他知道,要是小沫不愿意说,再怎么追问也都是徒劳的罢了。

    “小沫乖,不怕,有爸爸在这儿陪着你。小沫不怕。”安爸坐在床边抱着安苡沫颤动、卷缩的身体安抚道。

    看着怀里女儿害怕、无助的样子,安爸心里既担心又迷惑,他不解;为什么小沫每每去趟她外公家回来后,都会一次次的做恶梦,使一向坚强不屈的小沫变成了现在这副脆弱不堪的模样。更不解,为什么小沫明明是很想念她外公和舅舅们,可每次让她一起去外公家看看他们的时候,却像似在逃避什么一样总是找借口不肯去。

    然而这些莫名的变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欣惠离开时吗?是十岁前被人绑架时吗?

    可笑的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居然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女儿在想什么,不知道女儿想要什么,更不知道女儿困苦的是什么,他真的是个不合格的父亲。

    自欣惠离世后的那天开始,他为了让自己忘记失去欣惠的痛苦,就每天把自己沉浸在工作里,一度想用忙不完的工作来麻痹自己,可惜他把感情想的太简单了,以为只要不去想起就一定能忘却,可没有那么简单,因为他对欣惠的爱早已是深烙在心里的,是根本无法忘怀的,也由于他那种天真的想法,使他对小沫的关心和照顾也越来越少,可以说是完全忽视了,如果不是小沫八岁那年生了场大病,医生说可能有救不了的话,他或许对小沫的存在会一直那样的漠视下去,同时也更不会发现女儿对于自己有多重要,早在小沫出生第一天开始,早在小沫开口第一次喊他爸爸开始,女儿就是他整个生命的全部。

    如果说失去欣惠是撕心裂肺的痛的话,那么失去小沫就是他生命的终结,因为已经没有活着意义的生命是无生无望的,所以他要感谢老天,感谢它没有在他迟然醒悟的那时候带走小沫,让他留下遗憾、悔恨不及。

    随着安爸的耐心安抚,安苡沫的悲戚情绪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安爸看着安苡沫已平静下来的情绪后,一直因担忧而提起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了。“好啦,不哭了,我们快下楼吃饭吧,你老爸我都快饿得肠打结了诶!”安爸一边用手擦着安苡沫脸上残留的眼泪,一边调笑扮可怜地说道。

    “嗯,不哭了,我们去吃饭!”安苡沫用手胡乱抹了把脸上残有的泪水后,起身说道。

    “呜哇,我终于不用挨饿了~”安爸兴奋异常地大声说完后,便急不可耐的向楼下跑去。而跟在后面的安苡沫则是鼻子酸酸、眼睛红红的望着跑在前面表演夸张的老爸的背影感动着,因为她知道老爸是想逗她开心才这么活宝,也知道老爸现在心里正压抑着担心和询问她的冲动。她都知道,可她却什么也不能说,也不敢说,因为她害怕,害怕老爸知道了一切事情后,会像那时候的妈妈一样的责怪她、厌恶她、甚至是抛弃她,所以她不可以说,她不能失去现在这个把她视如珍宝的老爸,不能……

    就在安苡沫内心挣扎、惶恐的时候,安爸叫道﹕“还站在那儿干什么,快过来,菜都凉了,帮我一起拿到厨房里热一下!”说完后,安爸便从餐桌上端起两盘菜往厨房走去,也不管自下楼后就一直站在楼梯旁发楞的安苡沫了。

    “哦,来了。”安苡沫应答了声后,把那些烦绕在心里的思绪都用力甩掉后,便走向饭厅从餐桌上端起一碗汤和一盘菜朝厨房走了去。

    很快,菜就热好了,安苡沫和安爸如往常一样的围坐在餐桌旁说说笑笑地吃着饭,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再提那件梦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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