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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02

    安苡沫拍下江烁炎那只一直指着陆梦梦的右手说﹕“好了,快走吧,迟到了老巫婆会发飙的。”

    三人就这样打打闹闹的到了班级,待进了教室后,发现讲台上没人。安苡沫不由的拍了拍胸口说﹕“还好,老巫婆没有来。”说完后,三人相视一笑,便各自回到了座位上。

    没一会儿老巫婆李肃芬就来了,她依旧像往常一样身着一身里面为白色高领边衬衫,外面则是相反色的黑色低领分边小西装,下身为同色系没有修饰并单调的西装裤,古板老成毫无美感可言。

    李肃芬站在讲台上拿着点名簿逐个点名后,便有条不絮的开始讲课。

    听着老巫婆那像江水泛滥似滔滔不绝地讲课声,对于安苡沫来说就像是强音的催眠曲一样,不管再怎么努力,眼睛都像是有自主力般慢慢闭合,相会周公去了……

    就在安苡沫完全沉醉在与黎学长两人在薰衣草的花海里追逐、嬉戏,等快要有更一步发展时,美梦却被打断了,耳边传来了小雪地叫唤﹕“小沫醒醒,醒醒”,肖冉雪在旁边轻推着安苡沫的胳膊,小声唤道。

    还流连梦里的安苡沫迷迷糊糊地说﹕“小雪别吵,再让我睡会儿” ,随后将身子动了动换了个更舒服得姿式想继续去接那段未完的梦时,头顶突然传来一道让她既怕又烦地声音“看来我的课真的很无趣啊,既然让你这么快就睡着了” 李肃芬柔声细语地说。

    如果是别人听见老巫婆这么柔声细语的说话,肯定觉得她是位好得不能再好得老师了,但在这整个榆凨学院里谁不知道老巫婆对你说话越是温柔就代表处罚越是严厉啊,这可是全校的至理名言。

    想到这瞬间清醒的安苡沫立刻站了起来为自己辩解道﹕“不不,老师的课怎么会无趣呢?是我昨晚温书到很晚才会睡着的,绝对与老师的课无关!”

    李肃芬佯装认真地问﹕“是吗?”

    安苡沫点头如捣蒜地回答道﹕“嗯嗯,绝对是!”

    安苡沫的狡辩终于再一次成功的惹怒了老巫婆,只见她表情就好比翻书似的立马换了一张严厉的样子说道﹕“上课睡觉,还说梦话打扰其他人,这节课你也不用上了,现在就给我去操场跑十圈”。

    “啊!”安苡沫还想再说些什么时,就看见老巫婆‘怎么,还想再加吗?’的眼神,所以只好聪明的选择闭嘴,然后带着郁闷、愤恨的心情离开了教室,往操场地方向走去,待走到了操场后,她并没有按照老巫婆所说的那样去围着操场跑十圈,而是找了块阴凉的地方躺了下来。

    躺在草坪上的安苡沫望着那些在湛蓝又有些黯淡的天空上像棉花糖一样雪白的云以形态各异地一点点移动着,就像是看得见碰不着的时间一样提醒着人们它过去的分分秒秒,望着那样的天空竟让她不知不觉想起了那段连自己都快遗忘了的记忆……

    在某个黄昏的下午,还仅仅只有十岁的安苡沫因为值日的关系到很晚才放学,为了能节省时间就决定抄近路回家,这条近路是两边都是房屋砌成的围墙,既狭窄又阴暗偶尔还会有些小混混在哪里徘徊的黑巷子,所以没什么人敢走,她也是曾因为早上常常睡过头怕上课迟到走过几次,不过后来被老爸知道后说迟到就迟到,我可不能让我唯一的小宝贝,一个人走那么危险的地方,以后不许再那条路走了。

    虽然有些话听得很恶心,但为了不让老爸担心,她还是听话的没再走了,但今天不同今天是个很特别的日子,她必须要早点回家。

    走在那条只有靠着月亮时隐时现的月光才能勉强看得清小巷里路的安苡沫,有着不符合她年龄的勇敢和无畏,朋友同学也都常说她除了外表是个女孩子外,其它地方没一点像得,胆量比男孩子还大,根本就是个男人婆嘛,听到这样的评价,她苦涩的笑了笑,她何尝不想像她们一样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可这一切早已是奢望了……

    专注想着事情的安苡沫骤然听见一道声音稚嫩并带着哭腔地怒吼声“让开!”

    她抬头警惕地向四处张望寻找声音的源头,然后发现声音是从前面巷口传出来的,虽然知道前面可能会有危险,但是现在让她返回去再去走大路,那又得花费更多的时间,所以在绝不后退和好奇心的驱使下,她猫着身子借助放在巷子两边的杂物慢慢向前面靠近着,当她猫着身子躲在离巷口十三米远的破纸箱后面时,就见三个头发染着五颜六色,嘴里叼着烟,手里拿着白色类似药片颗粒状东西的小混混,正堵着一个**岁长得酷似韩国偶像明星李承铉缩小版的小男孩调笑地说﹕“哟,小子挺狂啊!”

    b混笑说﹕“呵呵,过会儿恐怕狂就不起来喽!”

    c混好奇地向前凑了凑问﹕“哦?什么意思?”

    b混道﹕“你看这小子穿在身上那些衣服全是名牌货,家里一定非富即贵,所以我们不如……”

    a混难掩兴奋地接口说﹕“所以你想我们不如把他绑了,然后再向他家里人狠敲一笔!”

    c混阴险地笑道﹕“这主意好,比去偷去抢来的钱多。”

    然此时的小男孩像是没有意识的木偶般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只是呆呆的望着一个方向哭泣着……

    而躲在纸箱后面的安苡沫吃惊的听着那些人地谈话,没想到那些人既然想绑架勒索,一旦被抓了,蹲的时间也比偷抢来的多好不?

    更可气的是那个要被绑的人竟然呆如木鸡呆站在哪儿一动不动,有句名言说的好啊,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怎么办怎么办,正当安苡沫焦急的想着什么办法时,忽然瞟见左边离自己八米远的地方有一大袋已被散开的石沙粉,便灵光一闪道﹕“有了!”

    回头又看了看前面的情况,见那些人已经开始慢慢逼近小男孩了,也不再迟疑,立即猫着身子快步向左边移动着,到了后,她才小舒口气道﹕“终于到了。”

    随后二话不说就快速地把刚刚无意间看见的没人要小破脸盆放在地上,用手一把一把地往盆里捧石沙粉,遇到这样的事,就算是平常的大人也不见得会像她这般毫无畏惧吧,更何况像她一样的小女孩呢?

    她不是不知道害怕,只是自那件事发生以后,她就在心里发誓,未来不管遇到任何事都绝不能再因胆怯、害怕,而退却。

    就在那些小混混快要成功实施绑架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大叫一声“住手”

    因为是背对着,所以自然而然地转过身向身后看去,但没想到他们刚一转身就被扑面而来的石粉撒中。

    安苡沫趁着那些小混混被她撒了石沙粉捂着脸看不清时,立马丢了手里的脸盆,迅速跑到那个依然呆如木鸡站在那儿的小男孩身边,拉起他的手就往右面杂物堆跑去,等那些小混混重新站起来,眼睛勉强可以看清东西的时候,哪儿还有人啊?

    a混愤怒道﹕“人呢?”

    c混狠狠踢了一脚那个还残留石沙的脸盆骂道﹕“妈的,竟然让个小杂种给耍了!”

    b混左右看了看说﹕“应该跑不远,我们快追!”

    然后三人就往右边追去……

    待那些小混混全走了后,安苡沫才牵着小男孩的手从杂物堆里一个旧书柜后走出来。出来后,又左右望了望确定不会再有危险了,才敢拍着胸口大呼口气说﹕“好险,差点就玩完了。”

    而这时的小男孩像是压抑许久的水气喷发似的不管不顾一头扎进了安苡沫的怀里喙喙大哭了起来,这突来的举动,把本还在自言自语的安苡沫彻底给吓懵了,看着那个在自己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正带劲的小男孩,她真叫一个欲哭无泪啊,心想,虽然你长得像我家小铉(李承铉)可也不该把救命恩人的衣服像纸巾一样抹鼻涕眼泪吧,不带这样的好不?

    想是这样想,最后还是回抱住小男孩,轻拍着他的背安慰道﹕“小弟弟不哭不哭,告诉姐姐怎么了?”

    小男孩窝在她怀里抽泣地说﹕“呜呜。 。 。爸爸不要我了,呜呜。 。 。也不要。 。 。妈妈了。呜呜。 。 。 ”

    呃。 。 。 他爸爸该不会做那种让祖宗十八代都感到可耻的抛妻弃子的事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不是东西了!这么爱他的儿子都不要,算了还是先安慰好这小弟弟再说吧。

    “虽然姐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姐姐相信你爸爸不会舍得不要你的,因为没有哪个父亲会不爱自己孩子的,所以你爸爸一定会回来的!”安苡沫轻拍着他说。

    听到这,小男孩停止了哭泣并缓缓地抬起头眨了眨那双比星辰还要璀璨的眼眸轻颤地问﹕“真的。 。 。吗?”

    看着那张泪痕未干酷似小铉(李承铉)的小俊脸和那双比小鹿斑比还要可怜的黑眸,任谁也不忍心去伤害他吧,虽然不知道是否会真的像自己所说的那样,但安苡沫还是很肯定地轻“嗯”了声,点点头。

    小男孩也因为这声肯定而破涕为笑地说﹕“我相信姐姐!”

    望着这与她认识不到一小时,却因自己一句不靠谱的安慰话而展露笑颜,真不知道该说他太单纯还是太傻,这么轻易的就相信别人。

    安苡沫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次的偶然相遇,竟会成为她一生的痛……

    双眸紧闭沉浸在记忆里的安苡沫丝毫未察觉到有人的靠近,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从最初的沉浸往事到现在的睡梦中缓缓醒来,神经大条的她仍然没发现身旁的人,反而是懒洋洋地伸了个大大地懒腰后,准备去跑步时。

    突然发觉左手边好像碰到了什么,于是回头一看便“啊!”的一声惊叫后,便吓得立即从草地上跳了起来,向后退了好几步。

    楚珩黎看着她那副惊吓的模样有些好笑地问﹕“我有那么可怕吗?”

    安苡沫还没从惊讶的神思中缓过来,就听见这么一句如春风般轻柔的问话,她立刻摇头摆手语无伦次地解释道﹕“不不不……不是的,是那个,那个……就是很,今天天气好好哦!呵呵…… ”连傻带笑的说完后,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并在心里不停地骂自己,就差没把祖宗十八代也问候一遍了。

    楚珩黎没有答话,只静静的仰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什么。见他不再理睬自己,安苡沫倒也没有生气或难过什么的,反而是松了口气,因为在她的认知里黎学长就是一个寡言少语的人,所以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安苡沫小心翼翼走到离楚珩黎五米远地方坐下后,便就沉默不语的看着他,心想,如果不是被老巫婆罚出来,就不会遇见黎学长,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和他坐在一起了,应该算是因祸得福了吧,只是这福跟望着他那种心疼的感觉比起来,竟显得格外渺小了。

    或许黎学长自己从未察觉到吧,每当他独自一人独坐望天的时候,眼眸就会不自觉布满悲伤,不管再怎么努力的去伪装、隐藏,眼睛终究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情感,这样的黎学长,每见一次除了让她的心更痛一次外便是深深的黯然,因为自己永远也替代不了他心里的那个人。

    想到这,安苡沫不由得在心里自嘲道:自己从未走进过黎学长的心里,又有什么资格说替代那个人呢?

    正想得入神时,楚珩黎突然转过头看着她轻问道﹕“没去上课,是被班导处罚了吗?”

    “你怎么知道?”安苡沫刚问完就窘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安苡沫你真是笨死了。

    楚珩黎笑了笑也没有答话,而是反问道﹕“被罚什么了?”

    听见黎学长这样问,她有些尴尬地回答道﹕“跑步,围操场。 。 。跑十圈。”刚说完,便见黎学长站起身把手伸向她的面前温柔地说﹕“来,我陪着你一起跑。”

    安苡沫望着近在咫尺的手,原本还阴霾的心情一下子就明朗了,随即便毫不犹豫的把手交给了他。看着紧握着她的手陪着她一起在操场上奔跑的黎学长,想着,其实只要偶尔能像现在这样在一起,待在他身边就已经比什么都好了,何必再去想那些自寻烦恼的事呢?

    十圈的罚跑,终于在她半喘半跑中结束了,就在她大汗淋漓的蹲在地上大口喘息的时候,楚珩黎拿着手帕一边替她擦脸上的汗渍一边关切地说﹕“你身体太虚,以后多运动运动,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这么虚脱了。”

    安苡沫灿烂一笑说﹕“嗯,我以后一定会多运动的。”她多希望时间可以永远静止在这一刻,那样黎学长的眼里,心里就会只有她一个人,可时间又怎么会随人的意愿而任意摆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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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小泣写的章节里面有许多得错别字和一些文文不通地方,还好多亏小泣的好友 露 帮我修改!

    么么么!!!露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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