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3。15】
午后的阳光从茂盛的树冠缝隙中间摇晃着投射下来，在她的身边映上一个一个游弋的光斑。风带着青草清新的香味，在空气中逐渐升温。
她用手拨弄着那翠绿的青草，想睡却睡不着，只好坐起来了。
“喂，我记得你好像是叫斯艾尔的对吧？！”忽然不知从什么地方走出一个人来，是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女生。斯艾尔从地上站了起来，警惕着来人。
那人也似乎察觉到从斯艾尔身上传来的微妙的杀意，急忙说道：“别一副备战的样子啊，我可不是过来打架的。”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斯艾尔稍稍放松下来，但视线依旧停留在那人的表情上，想要读出什么。
“没什么，只是听说昨天被你植入梦境的人好像死了，所以过来关心你的。”
她的一句话就说中了斯艾尔的痛楚，可她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个人的来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他的死又不是我害的！”斯艾尔这才想起今天早上的事。本来还想跟踪那个叫刘未桐的人，没想到他竟然被别人简单地杀死了。她也只能悻悻地离去。
冷市，果然和祭司大人说的一样，最近不太太平。
“我当然知道这与你无关，只是没尝到梦境的你应该很饿吧，要不要今晚大闹一场？！”那女生扬起的笑容使她略感发寒。
“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可饥饿的感觉却使她无法害怕，既然是同类的话，应该不会杀害她的吧。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冷市这里好像只剩下我们俩了。”忧郁的神情似乎预示着这里将会发生异变，可是在还未来临之前，谁也不知道，“改天我会去问的了，所以你要去吗？”
斯艾尔虽然很困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等我吧。对了，我的名字是天暮，记住了。”
夜幕四合，城市的各处逐渐亮起了灯，像是黑夜中兽类充满肃杀神色的瞳孔。
即便踌躇了很久，斯艾尔还是来了。
“既然来了，就走吧，虽然还要等到人类都睡着了之后。”天暮耸了耸肩，催促着她。
“我知道了！！”望着天暮的背影，斯艾尔竟无端想起了她的姐姐。
真是的。
那天，刚下过雨，黒舍里四处都沾上了湿润的水汽，显得有点冷。
于是她的姐姐，黒舍里最出色的貘便按照历来的传统，穿上早已准备好了的衣裙，戴上用鲜红芍药做成的缎带头饰，还有镶有红宝石的璎珞，赤脚踏在水洼中。脚边的铃铛随着她的步子发出清晰的声响。
叮铃，叮铃的。
就像是深夜抚慰入眠的安眠曲一样，一股暖流直窜入斯艾尔的心扉。
她就这样躲在人群的最后，看着她的姐姐走上祭台受礼。想要冲出人群，又害怕被姐姐看见。然而这种矛盾的心情纯粹是来源于她对她的姐姐的敬仰。
她喜欢她，因为她是最出色的貘，因为她对自己的温柔，因为她无私的笑容……就算一直在下面仰视着自己的姐姐也无怨无悔，在斯艾尔的心中，她的姐姐是唯一的神祗。
千浕姐姐要成为黑舍里的祭司了。
斯艾尔在心中欢跃着，睁着她圆溜溜的眼睛将整个仪式珍藏在她的记忆中。
真的太好了。
只是斯艾尔不知道。从那天开始，千浕，就像她的名字一样，一切都完结了。
反着刺眼白光的刀刃划过她嫩白的腹部的肌肤，鲜血染红了她喜爱的那套衣裙，她痛苦地叫喊着，手边原本平直的褥被早已抓得起了褶皱，豆大的汗水糅杂着泪流过她的惆怅，滴落在那盆泛着腥甜气息的血水中……
一切都像是被镶在璎珞上的红宝石包裹住，一片腥红。
她无奈地承受着这肮脏的洗礼，禁锢的枷锁就是烙印在她身上的那道难以磨灭的刀痕。
三个月后，她摸着那道耻辱却神圣的伤痕出现在她的信徒面前，成为地位崇高的祭司。
或许连斯艾尔都能察觉到千浕的改变。
往日的温柔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强加在她身上的冷漠。
她微微翘起嘴角，才发现一切都已不复存在了。
斯艾尔不由地问了问走在前面的天暮，“哎，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
“学生宿舍。”天暮指了指她的右手方向，“准确来说是冷市第二中学的学生宿舍。那里的学生有规定的入睡时间，平日的学习那么累，一定很快睡着，而且人口集中，不用一家一户地找，不是挺方便的吗？”天暮回过头来，满是疑惑地瞪着眼前发呆的斯艾尔，“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找梦也要做这种调查的吗？她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那为什么上次不见你去，还趴在别人家的窗户上鬼鬼祟祟的。”
“要你管？！话说，我上次被你打还没找你算账呢。”
“哦，已经到了。”天暮向前快跑几步，丝毫不打算要回答她的问题。
“喂！干嘛不回我话！！”斯艾尔对天长吼，依然没有回应。
作为貘食梦的首要原则是，不打扰人类的睡眠。
斯艾尔和天暮小心地行动着，在房檐之间跳跃是貘的拿手好戏，所以放轻脚步走路对于她们来说又有什么难度呢。除了要小心脚下，还要留心巡房的老师。他们总是会突然出现在转角处，一不小心就会被发现。
斯艾尔拭去额上的冷汗，用手肘捅了捅天暮，“你觉不觉得这里的气氛特别沉重？”
“嗯，像我们黒舍里的地牢。”
的确，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是个蛮贴切的比喻。
总而言之，蹑手蹑脚的她们终于是潜进了一个房间里。天暮小心翼翼地走到一个女生的床边，正准备取梦的时候，冷不防地被斯艾尔撞到，然后整个人摔在了桌子上。
天暮强忍住了叫出来的**，可却从桌子处传来一阵球体滚动的声音，随之化作一声脆响，在地上绽放出一朵璀璨的冰花。
“是谁啊？！”刚才还睡在床上的少女揉着眼睛坐起来的时候，天暮便拉着斯艾尔的手从窗户窜了出去。
无声无息。
身为貘的另一原则是，不留下任何痕迹。
看来是打破了呢。
“你刚才干嘛撞我啊？！”天暮揉着撞疼了的腰生气地训问道。
即使已经逃到了天台，尽管还在喘气，天暮还是忍不住教训斯艾尔。这家伙这是有够笨手笨脚的。
“对不起，因为刚才地上有水，我一下子不小心就……”
“算了算了。”天目摆了摆手，将脸转过一边，“吃一堑长一智，还是快点找另一个吧。”
“嗯。”斯艾尔用袖子拭去眼角的泪水，点了点头。
身为貘食梦的原则之三，唯一的对象是人类。
由于她们已经在宿舍楼外，天暮决定从外入侵。
“你看，那女生好漂亮。”斯艾尔趴在窗户上往内看，还催促着天暮，就像是旅游时挂满好奇的小孩子，“这么美的女生做的梦一定很甜吧。”
天暮轻哼了一声，瞄了瞄那个女生的样子。栗色的发丝随意地掠过她白皙的肌肤，樱桃色的唇瓣自然地向上嘟起，完美的西方人的特征，就像是上帝的宠儿。
“她叫千羽薰，是血族的人。”天暮拉着斯艾尔的衣袖，让她赶快离开，“我们的食梦对象不是她，看那么久也没用，况且她还不一定是睡着的。”
斯艾尔望了望她，嗫嚅着转身而去。
此外貘食梦的须记原则还有，不在同一个人身上频繁吸食；不能对人类产生不必要的情感；不能以个人理由随意取梦；不能威胁人类性命等等。
这种事情斯艾尔，天暮或者是每个貘都应该知道并遵守的。因为在人类身上取梦，对其本身的宿主是有一定伤害的，尤其是精神。
几经辛苦，斯艾尔和天暮终于取到了梦，现在还在天台美美地品尝着。一丝丝如棉花一样柔软，刚咬下去甜味就融化在口中，直窜心房。
“天暮，下次我们再一起来好不好。”如今斯艾尔已经相信了天暮，大概之前还相互作对的事她也忘得精干，即使身上伤口的疼痛一直提醒着她几天前对方还毫不犹豫地出手攻击她的事。
“这是最后一次了。”天暮站起身来，拍拍手上残留的甜美，“我之所以会来，是因为祭司大人她，也就是你姐姐千浕的嘱托……”
“姐姐，你是说姐姐吗？她说了什么了。”听见千浕这个名字的斯艾尔显然很是兴奋。
“她让你马上离开冷市回黒舍去。”
“为、为什么？”
“预言马上就要降临了，在末日之后，人类的数目将会骤减。她担心貘会为此受到牵连，所以下了命令让我们回到黑舍里，只是她无法通知你而已。”天暮顿了顿，换了另一种更为严肃的语气，“不久以后，血族，深海族，兽族……都会来到这里完成他们内定的使命，然后在血魂祭过后，一切都开始走向毁灭。”
“那末日是什么时候？”斯艾尔瞪大眼睛望着天暮，连她也能感觉到从自己身体内传来的颤抖。
“保守估计是2012年12月21日。”天暮耸了耸肩，表示无奈，“具体时间具体决定。所以还是早走为妙。”
之后的一段时间内，她们都陷入了沉默。
斯艾尔站了起来，用手拍了拍身后的土。
“嗯，我会赶快回去的了。”
午后的阳光从茂盛的树冠缝隙中间摇晃着投射下来，在她的身边映上一个一个游弋的光斑。风带着青草清新的香味，在空气中逐渐升温。
她用手拨弄着那翠绿的青草，想睡却睡不着，只好坐起来了。
“喂，我记得你好像是叫斯艾尔的对吧？！”忽然不知从什么地方走出一个人来，是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女生。斯艾尔从地上站了起来，警惕着来人。
那人也似乎察觉到从斯艾尔身上传来的微妙的杀意，急忙说道：“别一副备战的样子啊，我可不是过来打架的。”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斯艾尔稍稍放松下来，但视线依旧停留在那人的表情上，想要读出什么。
“没什么，只是听说昨天被你植入梦境的人好像死了，所以过来关心你的。”
她的一句话就说中了斯艾尔的痛楚，可她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个人的来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他的死又不是我害的！”斯艾尔这才想起今天早上的事。本来还想跟踪那个叫刘未桐的人，没想到他竟然被别人简单地杀死了。她也只能悻悻地离去。
冷市，果然和祭司大人说的一样，最近不太太平。
“我当然知道这与你无关，只是没尝到梦境的你应该很饿吧，要不要今晚大闹一场？！”那女生扬起的笑容使她略感发寒。
“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可饥饿的感觉却使她无法害怕，既然是同类的话，应该不会杀害她的吧。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冷市这里好像只剩下我们俩了。”忧郁的神情似乎预示着这里将会发生异变，可是在还未来临之前，谁也不知道，“改天我会去问的了，所以你要去吗？”
斯艾尔虽然很困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等我吧。对了，我的名字是天暮，记住了。”
夜幕四合，城市的各处逐渐亮起了灯，像是黑夜中兽类充满肃杀神色的瞳孔。
即便踌躇了很久，斯艾尔还是来了。
“既然来了，就走吧，虽然还要等到人类都睡着了之后。”天暮耸了耸肩，催促着她。
“我知道了！！”望着天暮的背影，斯艾尔竟无端想起了她的姐姐。
真是的。
那天，刚下过雨，黒舍里四处都沾上了湿润的水汽，显得有点冷。
于是她的姐姐，黒舍里最出色的貘便按照历来的传统，穿上早已准备好了的衣裙，戴上用鲜红芍药做成的缎带头饰，还有镶有红宝石的璎珞，赤脚踏在水洼中。脚边的铃铛随着她的步子发出清晰的声响。
叮铃，叮铃的。
就像是深夜抚慰入眠的安眠曲一样，一股暖流直窜入斯艾尔的心扉。
她就这样躲在人群的最后，看着她的姐姐走上祭台受礼。想要冲出人群，又害怕被姐姐看见。然而这种矛盾的心情纯粹是来源于她对她的姐姐的敬仰。
她喜欢她，因为她是最出色的貘，因为她对自己的温柔，因为她无私的笑容……就算一直在下面仰视着自己的姐姐也无怨无悔，在斯艾尔的心中，她的姐姐是唯一的神祗。
千浕姐姐要成为黑舍里的祭司了。
斯艾尔在心中欢跃着，睁着她圆溜溜的眼睛将整个仪式珍藏在她的记忆中。
真的太好了。
只是斯艾尔不知道。从那天开始，千浕，就像她的名字一样，一切都完结了。
反着刺眼白光的刀刃划过她嫩白的腹部的肌肤，鲜血染红了她喜爱的那套衣裙，她痛苦地叫喊着，手边原本平直的褥被早已抓得起了褶皱，豆大的汗水糅杂着泪流过她的惆怅，滴落在那盆泛着腥甜气息的血水中……
一切都像是被镶在璎珞上的红宝石包裹住，一片腥红。
她无奈地承受着这肮脏的洗礼，禁锢的枷锁就是烙印在她身上的那道难以磨灭的刀痕。
三个月后，她摸着那道耻辱却神圣的伤痕出现在她的信徒面前，成为地位崇高的祭司。
或许连斯艾尔都能察觉到千浕的改变。
往日的温柔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强加在她身上的冷漠。
她微微翘起嘴角，才发现一切都已不复存在了。
斯艾尔不由地问了问走在前面的天暮，“哎，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
“学生宿舍。”天暮指了指她的右手方向，“准确来说是冷市第二中学的学生宿舍。那里的学生有规定的入睡时间，平日的学习那么累，一定很快睡着，而且人口集中，不用一家一户地找，不是挺方便的吗？”天暮回过头来，满是疑惑地瞪着眼前发呆的斯艾尔，“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找梦也要做这种调查的吗？她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那为什么上次不见你去，还趴在别人家的窗户上鬼鬼祟祟的。”
“要你管？！话说，我上次被你打还没找你算账呢。”
“哦，已经到了。”天暮向前快跑几步，丝毫不打算要回答她的问题。
“喂！干嘛不回我话！！”斯艾尔对天长吼，依然没有回应。
作为貘食梦的首要原则是，不打扰人类的睡眠。
斯艾尔和天暮小心地行动着，在房檐之间跳跃是貘的拿手好戏，所以放轻脚步走路对于她们来说又有什么难度呢。除了要小心脚下，还要留心巡房的老师。他们总是会突然出现在转角处，一不小心就会被发现。
斯艾尔拭去额上的冷汗，用手肘捅了捅天暮，“你觉不觉得这里的气氛特别沉重？”
“嗯，像我们黒舍里的地牢。”
的确，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是个蛮贴切的比喻。
总而言之，蹑手蹑脚的她们终于是潜进了一个房间里。天暮小心翼翼地走到一个女生的床边，正准备取梦的时候，冷不防地被斯艾尔撞到，然后整个人摔在了桌子上。
天暮强忍住了叫出来的**，可却从桌子处传来一阵球体滚动的声音，随之化作一声脆响，在地上绽放出一朵璀璨的冰花。
“是谁啊？！”刚才还睡在床上的少女揉着眼睛坐起来的时候，天暮便拉着斯艾尔的手从窗户窜了出去。
无声无息。
身为貘的另一原则是，不留下任何痕迹。
看来是打破了呢。
“你刚才干嘛撞我啊？！”天暮揉着撞疼了的腰生气地训问道。
即使已经逃到了天台，尽管还在喘气，天暮还是忍不住教训斯艾尔。这家伙这是有够笨手笨脚的。
“对不起，因为刚才地上有水，我一下子不小心就……”
“算了算了。”天目摆了摆手，将脸转过一边，“吃一堑长一智，还是快点找另一个吧。”
“嗯。”斯艾尔用袖子拭去眼角的泪水，点了点头。
身为貘食梦的原则之三，唯一的对象是人类。
由于她们已经在宿舍楼外，天暮决定从外入侵。
“你看，那女生好漂亮。”斯艾尔趴在窗户上往内看，还催促着天暮，就像是旅游时挂满好奇的小孩子，“这么美的女生做的梦一定很甜吧。”
天暮轻哼了一声，瞄了瞄那个女生的样子。栗色的发丝随意地掠过她白皙的肌肤，樱桃色的唇瓣自然地向上嘟起，完美的西方人的特征，就像是上帝的宠儿。
“她叫千羽薰，是血族的人。”天暮拉着斯艾尔的衣袖，让她赶快离开，“我们的食梦对象不是她，看那么久也没用，况且她还不一定是睡着的。”
斯艾尔望了望她，嗫嚅着转身而去。
此外貘食梦的须记原则还有，不在同一个人身上频繁吸食；不能对人类产生不必要的情感；不能以个人理由随意取梦；不能威胁人类性命等等。
这种事情斯艾尔，天暮或者是每个貘都应该知道并遵守的。因为在人类身上取梦，对其本身的宿主是有一定伤害的，尤其是精神。
几经辛苦，斯艾尔和天暮终于取到了梦，现在还在天台美美地品尝着。一丝丝如棉花一样柔软，刚咬下去甜味就融化在口中，直窜心房。
“天暮，下次我们再一起来好不好。”如今斯艾尔已经相信了天暮，大概之前还相互作对的事她也忘得精干，即使身上伤口的疼痛一直提醒着她几天前对方还毫不犹豫地出手攻击她的事。
“这是最后一次了。”天暮站起身来，拍拍手上残留的甜美，“我之所以会来，是因为祭司大人她，也就是你姐姐千浕的嘱托……”
“姐姐，你是说姐姐吗？她说了什么了。”听见千浕这个名字的斯艾尔显然很是兴奋。
“她让你马上离开冷市回黒舍去。”
“为、为什么？”
“预言马上就要降临了，在末日之后，人类的数目将会骤减。她担心貘会为此受到牵连，所以下了命令让我们回到黑舍里，只是她无法通知你而已。”天暮顿了顿，换了另一种更为严肃的语气，“不久以后，血族，深海族，兽族……都会来到这里完成他们内定的使命，然后在血魂祭过后，一切都开始走向毁灭。”
“那末日是什么时候？”斯艾尔瞪大眼睛望着天暮，连她也能感觉到从自己身体内传来的颤抖。
“保守估计是2012年12月21日。”天暮耸了耸肩，表示无奈，“具体时间具体决定。所以还是早走为妙。”
之后的一段时间内，她们都陷入了沉默。
斯艾尔站了起来，用手拍了拍身后的土。
“嗯，我会赶快回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