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演技这么浮夸
g国，科隆。
身穿各种奇装异服，装扮成奇怪角色的游行者，行走在街道间。
脸带深紫色面具，手臂画满彩绘，身上却穿着贵妇裙装的女人，挥动着手中的鹅毛羽扇，妖娆地或走或停。
金发红鼻头的小丑，踩着高跷，时不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气球。
人群游走的街道上，一个脸带面具，一袭复古黑色燕尾服的男人，一点不避让地径自走在中央。直至一处砖色黑灰的高墙旁，身后的黑色披风微微摆动。
一头顺滑光泽的金色长发拢成一束，艳红色的丝带缠在发间，靠近了看，他脸上的黑色面具邪恶如魔，嘴角描画着尖利的长牙，鲜红的血色流淌至下巴。
正贴着墙，穿得花花绿绿的小丑，猛地收住抛向空中的彩球，目光恭敬无比地看向他。
“主人。”小丑的声音有些嘶哑。
面具男人懒散地抬起手，精致的真丝白手套，勾勒出完美修长的手型。
后背一直没离开墙壁的小丑，伸手抓了一把背后有些滑稽的金色披风，挥手一扬，仿佛变魔术般，身后忽然多出一道木制大门。
金色扬起的瞬间，面具男人长手一挥，身后宽大的黑色披风，仿佛巨大的幕布，骤然飞扬。
刹那间，站在小丑面前的人已经消失无踪，那道木制门也随着他再次抛起的彩球，渐渐隐没。
周围游行的人群仿佛根本没看见眼前的这一幕，依旧在两人身边穿行，时不时从口袋里抓出一把色泽鲜艳糖果，撒向空中。
木门背后是一条仅容一人同行的通道，漆黑的砖石铺满墙面，每隔五六米，墙壁上都嵌着造型各异，火星跳耀的灯盏。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在通道中来回作响。
尽头处是一道铁栏。
面具男人伸出双手，动作优雅地摘掉右手手套，食指轻轻暗了一下右边墙壁上，一只暗金色蝙蝠雕像的脑袋。
铁栏咯啦咯啦的往上收缩，面具男人微微躬身，半眯着眼，穿过半拱形的通道口。
通道口的另一端是一个圆弧形的空间，他的脚步刚一踏上与通道色泽相似的地面，眸子适时微闭。
与此同时，机械活动的声音逐渐响起，黑色的砖石缓缓抽移动，显出暗银色的金属光泽。两边墙壁随着空间的移动，还原成透明玻璃。
黑暗的环境骤然光亮无比，刺眼的反光朝着四面八方铺张开。
藏在面具下的眼见慢慢睁开，男人姿态慵懒地靠在透明玻璃壁上，目光巡视四周。
如果说之前的一幕彷如中世纪的地下暗道，那么透明玻璃外的景象则是超越科技的未来世界。
纯白与金属银色交织的空间内，数百上千个人，身穿白色，浅蓝色工作服，在巨大的地下空间忙碌着。
最侧端的银色透明电梯落地，面具男人抬脚走出的瞬间，一个黑色的影子忽然出现在他身旁，低哑着声：“主人。”
“怎么样？”慵懒中带着妖异的声音，轻轻响起。
“h357实验体仍在异变。”黑色影子语气平直，没有一丝情绪。
“h283实验体呢？”面具男人似乎对黑色影子的话没什么兴趣，反问。
黑色影子藏在宽大斗篷下的身体一僵，语气微微泄露了一丝为难，“主人的身体一切正常。”
面具男人轻哼一声，“减少人员对她的监测，有什么问题直接跟我汇报，没我的允许不得私下追踪研究。”
黑色影子恭顺地点头，“白先生已经对h357下了禁止令，并命令部分人员撤离，还有一部分人正跟随玄先生阻拦天使之剑的行动。”
“一群异教徒，居然敢妄称天使之剑。”面具男人冷哼一声，走出几步，蓦地停下脚步：“白翡撤离了？他人呢？”
黑色影子踌躇了一下，语速缓慢，仿佛只要自己说话，就再没机会开口一般，“白先生准备留在华夏过年。”
“靠！”面具男人一改冷酷妖异的气质，碧绿的眼神闪过一丝暴躁，“他在京城？”
“是……”黑色影子气势微弱。
“让赤金去偷袭他。”
“主人……赤先生说……”
“说什么？”
“说……碧玉自不量力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劝他……”
面具男人呼吸一沉，长手狠狠一挥，瞬间打散黑色影子，怒气逼人：“滚去跟赤金说，老子明天去京城过年，让他好好呆在地下等死吧！”
黑色影子摇摇曳曳地晃了好几下，才稳住身体，然后毕恭毕敬地弯下腰，“属下知道。”
唯恐面具男人再发火，黑色影子动作迅捷地往后倒退，“属下这就去找赤先生。”
面具男人冷着眼神，看都不看他，径自穿过巨大的银白空间，前往下一个铁栏。
……
炎黄影视城。
夜色黑得有些迷茫，昏黄带橘的颜色，染了半个天空。
二十五层高的酒店套房内，穿着一套黑白相间绒质睡衣的容晚，盘腿坐在宽大的窗台上。
窗帘松散地掩在一旁，干净清透的脸上，一双幽深的黑眸，此时正出神地望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我说，你到底行不行啊！”
半个小时后，容晚整个人瘫倒在窗台的软垫上，有气无力的爱好。
脑子里的某个声音，嗡嗡地直响个不停。
“你才不行啊！你倒是多坚持一会儿啊！”巅峰气得直跺脚。
自打他能够虚拟具象化，容小晚这蠢货就天天晚上对着电脑专注精神，不对她丫那根本就是发呆！
结果这都快一个月了，这丫头居然还没办法让他具象化。
“算了，你还是老实待着吧。”摆摆手，伸着有些僵麻的腿，容晚不耐烦地说。
“老子要具象化！老子要具象化！老子要具象化……”
巅峰的声音无限循环，容晚脑子涨涨地瞪着在她面前不停蹦跶的少年影像，气结。
“别叫了，我再试试总行了吧。”
容晚一妥协，巅峰就乖乖地坐到一边，睁着一双大眼睛，满脸期待地望着她。
伸手挡住系统少年无耻卖萌的眼神，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再次认真对着笔记本发起呆来。
她本来就对具象化不是很热衷，结果这孩子跟疯魔了似的，非要她集中精神力。让一个连精神力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对着电脑发功，听着就很扯淡好不好。
心里埋汰着，她又不得不沉下心神，既然答应了再试一次，该认真的时候还是得认真。
许是这天的夜色比往常幽深，整个套房内因着她的沉默，陷入无边的寂静中。
随着关注度的提高，她的眼前忽然出现几条奇怪的线条，红色，蓝色，浅蓝色的线条，同色的荧光斑点，自一端飞速行驶至另一端。
一条线，两条线，三条线……不停汇聚成数千上万条，初时她只能看到线的颜色，渐渐的，她仿佛能听到来自世界各个角落的身影。
各种影响悬浮在面前，有坐在电脑前唱歌的人，有拍着桌子打游戏的人，还有……
正当她沉浸在这种奇妙的感知中时，巅峰的影像一分为二，顺着粗壮的光束进入面前的笔记本。
他的人物进入其中之后，忽然出现在笔记本的屏幕内，随即一个跃身钻进网页里，通过数万光线穿梭于各种网络界面之中。
“叮，虚拟具象化完成，私人奖励：5000巅峰币，一个么么哒。”
面无表情地听完巅峰的声音，容晚毫不客气地翻了个大白眼，无语地问：“你以后就在这台电脑里了？”
她的话音落下，巅峰的人影已经蹿到笔记本屏幕内，斜斜地靠在屏幕侧边的边框上，“是也不是。”
“说人话。”
巅峰嫌弃地撇撇嘴：“本系统的主体还在你的意识里，现在这部分是分离出来的个人意识，只要能够连接上网络，不论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瞬间出现在你面前。”
“随叫随到？”容晚不相信的问。
巅峰很是得意点头：“当然！”
“那你在里面有什么用？”
“这个嘛，”巅峰一脸神秘，伸出手指摇了摇，“你以后会知道。”
装神秘什么的，她才没兴趣知道呢！容晚轻哼了一声，伸手弹了弹屏幕，两腿一伸，跳下窗台。
……
第二天清晨。
放在床头的手机激烈地振动，窝在大床上的人，发丝凌乱地滚了两圈，愣是把自己裹成寿司状，才不耐烦地拱了拱身体，从被子里伸出手。
刚打开手机，里面就传来狂暴的怒吼：“容·小·幺！”
手一抖，手机掉在床上，容晚苦着脸揉了揉耳朵，才又拿起手机，声音软糯沙哑：“哥，我刚醒。”
“给你十分钟时间，赶紧给我下来！”容天明继续怒吼。
“我还没起床……”懒懒的声音，难得带着些撒娇的语气。听得容天明脸色减缓，声音不自觉放低，“赶紧起来，今天爸妈他们都来了。”
“知道了。”
有气无力地从床上爬起，狠狠叹了口气。昨天巅峰具象化成功，晚上就没给她安排训练，好不容易能睡个正常觉，赖个床，结果还是不得善终啊！
再一想到玉景山上热闹非凡的气氛，她的脑仁都跟着疼起来。
秦家家大业大，就是老爷子的那帮世交不来走门串户，光是直系就能下一锅饺子。
她这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外孙女，铁定又跟往年一样，被人推来挤去。
光是这么一想，未来这段时间，她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刚洗漱完，套房的门铃急促地响起来。
想到门外的人，容晚还没来得及换掉睡衣，就给在门外虎着一张脸的二哥开口。
人还没进来，容天明就一把抱起她，碎碎念着往里走。
“大冬天不穿鞋，皮又痒了是吧！”
明明是关心的话，到了他嘴里，就成不伦不类的威胁，容晚倒是习惯这种的说话方式，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屋子里很暖和。”
容天明把她放到地毯上，瞪了一眼，“东西收拾好了？”
“嗯，我换个衣服就好。”容晚点点头，刚要踩着地毯踏出脚步，忽地被容天明一个眼神，吓地忙缩回脚，老老实实穿起摆在旁边的毛绒拖鞋，朝着他讨好地笑了笑，随即动作迅速地钻进换衣间。
再出来的时候，她身上已经穿上一件墨绿色的紧身高领毛衣，脚下一双豹纹及膝高筒靴。
容天明正想说这么穿会冷，就见她跑到窗边拿起一件宽大的奶白色镂空毛衣，往身上一套，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围着大宽领一圈的白色绒毛两边垂着两个小绒球，煞是可爱。
这下，容天明不准备问她冷了，他在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拿个军大衣把自家小妹整个包起来。
这副即卖萌又狂野的打扮，简直犯规啊！
两人刚走出酒店，容晚很没出息地把拿在手上的棕灰色呢子斗篷穿在身上。
牵着她手的容天明，自觉地把她的手放进衣服口袋里，语气戏谑：“怕冷怕成你这样的，一百个里也找不出一个。”
容晚撇撇嘴，“说明我身体金贵，你们皮糙肉厚的，不穿衣服也没事。”
歪理一套一套的！
两人坐上车，容天明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提醒：“回头别跟外公顶嘴。”
“再说吧。”容晚随意地应着，突然被容天明弹了一下额头，怒目控诉。
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头，容天明有些好笑道：“好歹给老爷子留点面子。”
“那也得他给我留面子。”伸手抓住容天明的手，放回方向盘。
自己这些天也没少往秦宅打电话，天天早午安请的那么准时，秦老头还端着架子，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到底她是影后还是她外公是啊！耍大牌什么的，简直讨厌！
“今年秦家可是全员到齐，你要是……”容天明开着车，眉角飞扬，说不出是在劝说还是在唯恐天下不乱。
容晚睨了自家二哥一眼，眸光闪烁了两下，忽的抱着脑袋说：“哥，我头晕，一会儿到秦宅，直接抱我回房休息。”
容天明手一抖，方向盘连着打滑，路上留下一排s行车轮印。
这丫头，演技这么浮夸，真的能当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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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带深紫色面具，手臂画满彩绘，身上却穿着贵妇裙装的女人，挥动着手中的鹅毛羽扇，妖娆地或走或停。
金发红鼻头的小丑，踩着高跷，时不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气球。
人群游走的街道上，一个脸带面具，一袭复古黑色燕尾服的男人，一点不避让地径自走在中央。直至一处砖色黑灰的高墙旁，身后的黑色披风微微摆动。
一头顺滑光泽的金色长发拢成一束，艳红色的丝带缠在发间，靠近了看，他脸上的黑色面具邪恶如魔，嘴角描画着尖利的长牙，鲜红的血色流淌至下巴。
正贴着墙，穿得花花绿绿的小丑，猛地收住抛向空中的彩球，目光恭敬无比地看向他。
“主人。”小丑的声音有些嘶哑。
面具男人懒散地抬起手，精致的真丝白手套，勾勒出完美修长的手型。
后背一直没离开墙壁的小丑，伸手抓了一把背后有些滑稽的金色披风，挥手一扬，仿佛变魔术般，身后忽然多出一道木制大门。
金色扬起的瞬间，面具男人长手一挥，身后宽大的黑色披风，仿佛巨大的幕布，骤然飞扬。
刹那间，站在小丑面前的人已经消失无踪，那道木制门也随着他再次抛起的彩球，渐渐隐没。
周围游行的人群仿佛根本没看见眼前的这一幕，依旧在两人身边穿行，时不时从口袋里抓出一把色泽鲜艳糖果，撒向空中。
木门背后是一条仅容一人同行的通道，漆黑的砖石铺满墙面，每隔五六米，墙壁上都嵌着造型各异，火星跳耀的灯盏。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在通道中来回作响。
尽头处是一道铁栏。
面具男人伸出双手，动作优雅地摘掉右手手套，食指轻轻暗了一下右边墙壁上，一只暗金色蝙蝠雕像的脑袋。
铁栏咯啦咯啦的往上收缩，面具男人微微躬身，半眯着眼，穿过半拱形的通道口。
通道口的另一端是一个圆弧形的空间，他的脚步刚一踏上与通道色泽相似的地面，眸子适时微闭。
与此同时，机械活动的声音逐渐响起，黑色的砖石缓缓抽移动，显出暗银色的金属光泽。两边墙壁随着空间的移动，还原成透明玻璃。
黑暗的环境骤然光亮无比，刺眼的反光朝着四面八方铺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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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与金属银色交织的空间内，数百上千个人，身穿白色，浅蓝色工作服，在巨大的地下空间忙碌着。
最侧端的银色透明电梯落地，面具男人抬脚走出的瞬间，一个黑色的影子忽然出现在他身旁，低哑着声：“主人。”
“怎么样？”慵懒中带着妖异的声音，轻轻响起。
“h357实验体仍在异变。”黑色影子语气平直，没有一丝情绪。
“h283实验体呢？”面具男人似乎对黑色影子的话没什么兴趣，反问。
黑色影子藏在宽大斗篷下的身体一僵，语气微微泄露了一丝为难，“主人的身体一切正常。”
面具男人轻哼一声，“减少人员对她的监测，有什么问题直接跟我汇报，没我的允许不得私下追踪研究。”
黑色影子恭顺地点头，“白先生已经对h357下了禁止令，并命令部分人员撤离，还有一部分人正跟随玄先生阻拦天使之剑的行动。”
“一群异教徒，居然敢妄称天使之剑。”面具男人冷哼一声，走出几步，蓦地停下脚步：“白翡撤离了？他人呢？”
黑色影子踌躇了一下，语速缓慢，仿佛只要自己说话，就再没机会开口一般，“白先生准备留在华夏过年。”
“靠！”面具男人一改冷酷妖异的气质，碧绿的眼神闪过一丝暴躁，“他在京城？”
“是……”黑色影子气势微弱。
“让赤金去偷袭他。”
“主人……赤先生说……”
“说什么？”
“说……碧玉自不量力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劝他……”
面具男人呼吸一沉，长手狠狠一挥，瞬间打散黑色影子，怒气逼人：“滚去跟赤金说，老子明天去京城过年，让他好好呆在地下等死吧！”
黑色影子摇摇曳曳地晃了好几下，才稳住身体，然后毕恭毕敬地弯下腰，“属下知道。”
唯恐面具男人再发火，黑色影子动作迅捷地往后倒退，“属下这就去找赤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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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黄影视城。
夜色黑得有些迷茫，昏黄带橘的颜色，染了半个天空。
二十五层高的酒店套房内，穿着一套黑白相间绒质睡衣的容晚，盘腿坐在宽大的窗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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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我说，你到底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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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的某个声音，嗡嗡地直响个不停。
“你才不行啊！你倒是多坚持一会儿啊！”巅峰气得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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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你还是老实待着吧。”摆摆手，伸着有些僵麻的腿，容晚不耐烦地说。
“老子要具象化！老子要具象化！老子要具象化……”
巅峰的声音无限循环，容晚脑子涨涨地瞪着在她面前不停蹦跶的少年影像，气结。
“别叫了，我再试试总行了吧。”
容晚一妥协，巅峰就乖乖地坐到一边，睁着一双大眼睛，满脸期待地望着她。
伸手挡住系统少年无耻卖萌的眼神，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再次认真对着笔记本发起呆来。
她本来就对具象化不是很热衷，结果这孩子跟疯魔了似的，非要她集中精神力。让一个连精神力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对着电脑发功，听着就很扯淡好不好。
心里埋汰着，她又不得不沉下心神，既然答应了再试一次，该认真的时候还是得认真。
许是这天的夜色比往常幽深，整个套房内因着她的沉默，陷入无边的寂静中。
随着关注度的提高，她的眼前忽然出现几条奇怪的线条，红色，蓝色，浅蓝色的线条，同色的荧光斑点，自一端飞速行驶至另一端。
一条线，两条线，三条线……不停汇聚成数千上万条，初时她只能看到线的颜色，渐渐的，她仿佛能听到来自世界各个角落的身影。
各种影响悬浮在面前，有坐在电脑前唱歌的人，有拍着桌子打游戏的人，还有……
正当她沉浸在这种奇妙的感知中时，巅峰的影像一分为二，顺着粗壮的光束进入面前的笔记本。
他的人物进入其中之后，忽然出现在笔记本的屏幕内，随即一个跃身钻进网页里，通过数万光线穿梭于各种网络界面之中。
“叮，虚拟具象化完成，私人奖励：5000巅峰币，一个么么哒。”
面无表情地听完巅峰的声音，容晚毫不客气地翻了个大白眼，无语地问：“你以后就在这台电脑里了？”
她的话音落下，巅峰的人影已经蹿到笔记本屏幕内，斜斜地靠在屏幕侧边的边框上，“是也不是。”
“说人话。”
巅峰嫌弃地撇撇嘴：“本系统的主体还在你的意识里，现在这部分是分离出来的个人意识，只要能够连接上网络，不论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瞬间出现在你面前。”
“随叫随到？”容晚不相信的问。
巅峰很是得意点头：“当然！”
“那你在里面有什么用？”
“这个嘛，”巅峰一脸神秘，伸出手指摇了摇，“你以后会知道。”
装神秘什么的，她才没兴趣知道呢！容晚轻哼了一声，伸手弹了弹屏幕，两腿一伸，跳下窗台。
……
第二天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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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打开手机，里面就传来狂暴的怒吼：“容·小·幺！”
手一抖，手机掉在床上，容晚苦着脸揉了揉耳朵，才又拿起手机，声音软糯沙哑：“哥，我刚醒。”
“给你十分钟时间，赶紧给我下来！”容天明继续怒吼。
“我还没起床……”懒懒的声音，难得带着些撒娇的语气。听得容天明脸色减缓，声音不自觉放低，“赶紧起来，今天爸妈他们都来了。”
“知道了。”
有气无力地从床上爬起，狠狠叹了口气。昨天巅峰具象化成功，晚上就没给她安排训练，好不容易能睡个正常觉，赖个床，结果还是不得善终啊！
再一想到玉景山上热闹非凡的气氛，她的脑仁都跟着疼起来。
秦家家大业大，就是老爷子的那帮世交不来走门串户，光是直系就能下一锅饺子。
她这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外孙女，铁定又跟往年一样，被人推来挤去。
光是这么一想，未来这段时间，她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刚洗漱完，套房的门铃急促地响起来。
想到门外的人，容晚还没来得及换掉睡衣，就给在门外虎着一张脸的二哥开口。
人还没进来，容天明就一把抱起她，碎碎念着往里走。
“大冬天不穿鞋，皮又痒了是吧！”
明明是关心的话，到了他嘴里，就成不伦不类的威胁，容晚倒是习惯这种的说话方式，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屋子里很暖和。”
容天明把她放到地毯上，瞪了一眼，“东西收拾好了？”
“嗯，我换个衣服就好。”容晚点点头，刚要踩着地毯踏出脚步，忽地被容天明一个眼神，吓地忙缩回脚，老老实实穿起摆在旁边的毛绒拖鞋，朝着他讨好地笑了笑，随即动作迅速地钻进换衣间。
再出来的时候，她身上已经穿上一件墨绿色的紧身高领毛衣，脚下一双豹纹及膝高筒靴。
容天明正想说这么穿会冷，就见她跑到窗边拿起一件宽大的奶白色镂空毛衣，往身上一套，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围着大宽领一圈的白色绒毛两边垂着两个小绒球，煞是可爱。
这下，容天明不准备问她冷了，他在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拿个军大衣把自家小妹整个包起来。
这副即卖萌又狂野的打扮，简直犯规啊！
两人刚走出酒店，容晚很没出息地把拿在手上的棕灰色呢子斗篷穿在身上。
牵着她手的容天明，自觉地把她的手放进衣服口袋里，语气戏谑：“怕冷怕成你这样的，一百个里也找不出一个。”
容晚撇撇嘴，“说明我身体金贵，你们皮糙肉厚的，不穿衣服也没事。”
歪理一套一套的！
两人坐上车，容天明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提醒：“回头别跟外公顶嘴。”
“再说吧。”容晚随意地应着，突然被容天明弹了一下额头，怒目控诉。
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头，容天明有些好笑道：“好歹给老爷子留点面子。”
“那也得他给我留面子。”伸手抓住容天明的手，放回方向盘。
自己这些天也没少往秦宅打电话，天天早午安请的那么准时，秦老头还端着架子，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到底她是影后还是她外公是啊！耍大牌什么的，简直讨厌！
“今年秦家可是全员到齐，你要是……”容天明开着车，眉角飞扬，说不出是在劝说还是在唯恐天下不乱。
容晚睨了自家二哥一眼，眸光闪烁了两下，忽的抱着脑袋说：“哥，我头晕，一会儿到秦宅，直接抱我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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