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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愤怒的犀牛

    整个广阔的绿色好象有了气场,连老远的那排杨树也唰唰作响,不时还掉几片淡黄色的叶子。草也长了精神,直顶每个队员的脚。欧阳勤瑾一声哨响,训练告一段落,熟练而有顺序排成一排,崭新的队服立成一道红墙,象一把刀划破了一道血红的口子。

    在欧阳勤瑾的印象里,单国来过几次,而钱董是第一次来基地,看这个场面,他感觉到钱董的威望,与上次喝酒时大有区别。张居从站住的人群人出来说:“集团各位领导和俱乐部各部邻导特意到基地来看望和慰问大家,大家欢迎。”一震掌声。“先由单董发言。”“我没有什么多说的,今年我们名利双收,我们提前四轮冲超成功,我很高兴,把过去那些阴霾全部扫净。我可以说,我们又回来了。钱董为什么来,他感到顺。心里舒坦。我们让钱董说两句。”一震掌声。钱董笑了,他向前一步,给大家鞠了个躬,说:“我给大家鞠躬,是想谢谢大家。你们给我出了口气。中甲的冠军不会丢了吧。龙尊是我们集团的名号,名号象一个人的名字是不允许别人来糟蹋的。天上有三宝日月星,地上有三宝水火风,人有三宝精气神。龙尊就得有魂,那魂是什么,就是那冠军的光环,那最高巅的荣耀。我佩服谁,欧指,我们化了最少的钱办了最大的事,我看到的是一个先锋,整个赛际,龙尊遇强则强,遇弱更强,不要象往常一样,想着别人的面子,而别人从不给面子,赢球才是硬道理,别哭的时候找一些借口,还屡叫不改,狗改不了吃屎。我们掀开了一个新的历史级段,我们看到了火神杯被一条赤色的火龙衔来,熠熠升辉。( 平南文学网)

    我清楚球迷有一个愿,这个愿就是看看顶峰的风光,感受一下金杯的光泽,起了愿就很难失了此缘,痴痴的等,不管是一万年,还是连上帝都哭了的时候。走在这里我才感受到空气的清新,没有都市的喧嚣,足球也能静下来,它跟着你们一起想,虽然它显得有些孤独,一旦进入城市,便会千般宠爱,你们也一样。

    我能来这里看一看,因为我是*型的球迷,我曾经疯狂地迷恋,也曾经无比的蔑视,曾经有球必看,也曾经三年不看一场球,我不懂足球的全部,我只喜欢我要的那一部分,现在我要的就是国足与龙尊。我们龙尊有年轻的队员和年轻的教练,年轻就是资本,希望就在眼前。”钱董在掌声中喋喋不休,欧阳勤瑾只听不说,就连钱董挥手让他说几句,他也是惜字如金,他明白领导大多都是变色龙,喜怒哀乐随时改变,跟着变不好,便弄你个脸红脖子粗,他想变成无色透明体,时时保持清醒的头脑,难以让对方随时随变。

    此时,王默举起右手,向前迈进一步说:“钱董你好,我想问一问,中超降级时,满桌子的钱我们没得到一分,今年,我们拚死拚活得到冠军,那桌子的钱是否分给我们一部分?”所有的队员听到王默的提议立刻精神起来,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与刚才的掌声截然不同。钱董看看这位年轻的帅哥,他认识他,他清楚只有王默能说出这些大言不惨的话,本来从他内心里非常喜欢这位龙尊的名星,但是今天他却一反常态,他让摆在杨齐齐面前的球踢过来,球缓缓地滚到他的面前,他用脚踩住,再用脚往前轻轻踢一下,突然他猛地把球从侧方踢飞,所有人都往一边观看。他对着王默说:“黑犬,把球给我捡过来。”

    王默好象没有听懂钱董在说什么,独立一行象一尊雕塑一般愣在那里。欧阳勤瑾看着钱董的表情,有些不悦,感到不解与纳闷,他的举止有些蹊跷,与刚才的洒脱判若两人。

    钱董又说:“快,把球捡过来。”

    王默仍然没有动,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让自已把一支踢跑的球捡回来,他提的问题让这位钱董生了气,一提钱便伤了领导的面子。所有的人都站着不知所措,一致于把这里的气氛冻结。他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让他瞬间感到一种难已忍受的屈辱。一个养狗人把一块石子抛出,他养的狗会立马跑出,把那块石子叼回来。

    钱董把他当成狗。

    他想质问钱董,但又不想把这事捅破,他犹豫钱董的意思是不是如他所想。此时,刘民掂掂地跑过去,把球捡回来,说:“钱董的脚给力。”钱董笑了笑说:“玩足球就要有个灵性,球到那里人便到那里。”便向队员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王默从前面退回原来的位置,看着离开的人群,他有的心有些不痛快,心底里深埋下一个无法解开的疙瘩,死死地系住这次莫名的耻辱。

    在远处,乐琪儿与摄像师只看到几个动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钱董一行人走了,才跑过想采访教练和队员。王默早已拿上球到场地训练,其它人也跟着,欧阳勤瑾同样不愿意多说话,辞了乐琪儿,乐琪儿感到莫名其秒,只好收工,虽然没有实质的东西,做个新闻报道还是绰绰有余。

    训练完毕,王默闷闷不乐地独自走了,洗了澡,换了衣服,没和任何人打招呼便一个人开车离去。他开着车,带上耳机,拨通钱爱爱的电话。钱爱爱下午没有课,刚下完自习,见王默打来电话,跑到一边接听,说:“王默,你在哪里?”

    “我刚离开基地,在车上,你在学校吗?我想你了,我接你吃顿饭吧。”

    “是啊。今天怎么变得如此的温柔,象是春风,好暖。再说一声。”

    “我想你了,我爱上你了。”

    “你不是只爱足球吗?”

    “爱的感觉一点也不一样,足球有劲道,太涩,爱你吗,有甜蜜,太想。”

    “说得什么,我听不懂。其实,足球是事业的爱,爱情是生活的爱,多少简单呀。从说话感觉你的情绪有些问题,是不是想我想得,踢不了球了。”

    “的确有些烦。不说了,现在好多了,你在学校门口等我。我马上到。”

    “好吧。”

    车开到校门,钱爱爱早己等着,王默压一下喇叭,钱爱爱过来,打开前门,坐到副驾驶座上,揽过王默嘴对嘴亲吻了一下,说:“黑犬,你今天好可爱。”王默听到黑犬两字,怒目圆睁,对钱爱爱斥喝:“从此不要叫我黑犬,我感觉到在骂我是狗。”钱爱爱有些被吓着了,不知所措,眼睛看着王默泪流出来。她抽泣着说:“你怎么了,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王默突然抱过钱爱爱说:“对不起,对不起,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情绪非常坏,不是你的事,不是你的事。”两人在车内腻腻歪歪的时候,车喇叭响成一片,王默的车堵了一路车。王默忙开车,一辆小夏利超过去,司机探出头骂了一声:“**,忙活啥呢。”王默咬牙切齿,停车想出去,被钱爱爱拽住,说:“走吧。”王默看了一眼钱爱爱说:“今天喝凉水都塞牙。”再回过脸来,小夏利早跑得没了影儿。

    天黑才使大东方那射灯左右摆晃的让人眩目,门前那横着的电子屏幕上打着某某宴会的信息,几个保安跑来跑去的指挥前来的车辆。王默订了间情侣包房,牵着钱爱爱的手进来,一条西式长方形的桌子中间放着鲜花,两端各放了把椅子,桌面上放着各式各样的杯碟。两个坐下来互相看着对方,王默扑哧一声笑了,钱爱爱也跟着笑了。王默说:“你不哭了。黑犬是球迷给我起的,喊吧,谁喊我都不应该烦恼。”钱爱爱说:“不喊了,以后只喊你王默,也不知是谁刺激你了,让你把气撒给我,我可不受。你告诉我,是谁让你生气?”王默说:“没有谁。只是感觉到这个名字有些贬义而已,现在我想开了,别人愿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在足球场上,进球才能使这黑犬两字变得更加闪光。”钱爱爱拿起菜谱,服务员立在一旁,她指着菜谱说:“一人一例珍珠海参,是不是魔鬼教练欧阳勤瑾?”王默说:“不是,快点你的菜。”

    王默正吃着美味佳肴、谈情说爱的时候,欧阳勤瑾却在饭后散步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欧阳勤瑾习惯晚饭后自已到基地的球场上走一走,与城市比这里的灯光就象是一只萤火虫,这片场地即清静又孤寂,更适合于思考。手机铃声是一首流行歌曲唱响静默的球场,欧阳勤瑾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停在球场的中央,习惯地看了看来电显示,不熟悉的号码,他接听,对方的声言很低沉,很神密的感觉,“欧阳勤瑾,听出我是谁了吗?我是范中,不是饭桶,哈,一听我的外号就能想起我。那时候,我们多么铁呀,我混的不行不愿意见你,现在我、我告诉你一件事,我在某某k队里当助教,我的日子难混呀,欧阳勤瑾,你要帮帮我呀。”欧阳勤瑾很激动,范中曾经的队友,同室一呆就是两年,他们分开时还拥抱着哭,这么多年没有见了,偶然来电他有些不知所措,忙问:“范哥,不要急,有什么事你说,我一定会帮助你,你现在在哪里?”范中的声言有些低沉,说:“我在北京,前天随队来的,我暂时不想和你见面,这件事你知我知就行了,你一句话,事就解决了。只要你肯帮我。”欧阳勤瑾感觉有些蹊跷,说:“多年不见了,我要见你呀,有事你就直说。”范中的说停止了,欧阳勤瑾说:“说话呀,范哥。”范中的声言仍是很低说:“你清楚,某某k队需要3分,而龙尊冠军已经到手了,你放某某k队一马,哥哥我就谢谢你了。”欧阳勤瑾惊愕地望了望这黑色的夜了,他懂得了范中的意思,他不敢相信范中这位曾在一个战壕的战友会说出如此的话,难道这个时代还有如此卑鄙的潜规则在运行吗?欧阳勤瑾厉声说:“范哥,你大声说好不好,你不是这样的人呀,我不知道踢球这类事如何放你一马,不,放某某k队一马,你是让我帮你踢一场假球吧,怎么踢你教给我。”范中大言不残地说:“很简单,只要你撤下几个主力,战术上以防守为主,让我们拿下3分,某某k队保了级,你就保住我的位置了,人不知,鬼不觉,更不会影响你的冠军梦,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欧阳勤瑾气得真想把手机摔了,大声说:“范中,你变了,难道你不了解我吗,我会那么做吗?那时不是因为那些假、黑、赌,我们还连名写信给足协,你不记得了,你有这些想法就是耻辱。”范中说:“欧阳勤瑾,你不知道我的难处,再说你说的太严重了,这不叫假球,这只能说叫帮助。这点忙……。”欧阳勤瑾没等他说完便说:“这事不用谈了,一切就当什么也没说,我还有事,挂了。”欧阳勤瑾把手机合上,心想你这是陷兄弟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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