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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逃离他的温柔

    “救救我,救救我”,梦魇中的她在床上來回挣扎。

    “羽月,我在这里”,放下姜汤,紧握她纤瘦的手。

    眼眸中的怜惜暴露无遗,如雄狮一般的眼眸中荡漾着一圈一圈的温柔心痛的涟漪。

    她安稳下來,不再挣扎,通红的脸颊,裂开的嘴唇,淤青的下巴,他來回逡巡着她的脸庞。

    “水,水,渴”,她模糊不清地发出声音,嘴唇裂出血丝。

    乔少将她拦在怀里,让她保持半躺的姿势,轻轻地吹着冒着热气的姜汤,等少凉一些,端到她的唇边。

    慢慢地饮下一些,她似乎舒服了一些,再度安稳下來。

    卧室的门外传來轻轻的敲门声,拿着药箱的家庭医生到了。

    量一量体温,39.5度。

    检查了一下伤势,只是一些皮外伤,不伤及筋骨。

    “沒什么大碍,开一些药就好,只是精神受到惊吓,需要休息”,张医生取下听诊器,向乔少汇报检查结果。

    “确定沒有什么事情”?

    “是的”。

    “这是一些碘伏、双氧水、紫药水和无菌纱布,对于身体上的淤青和创面,请用碘伏消毒创面,双氧水冲洗,无菌纱布外敷或者紫药水外敷即可”,张医生做医嘱,“另外,我开一些退烧药,体表无理降温,用冰块冷敷,一般情况下,退烧药吃下去就无大碍了”。

    寂静的夜,乔少仔细处理了她的伤口,帮他服下药物,在宽大的床上的一侧终于可以放心休息一会,昏昏入睡。

    清晨,雨后的阳光格外明亮,跳跃的光线透过落地穿,斜斜地照耀在他的眼睑上,阳光唤醒了他的眼睛。

    伸手一摸,旁边空无一人。

    侧身一看,果然证实了自己的触觉。

    浴室无人,客厅无人,室内寻找一圈无果,从落地窗往外望去,别墅浓密的植被院落里仍空无一人,只有清洁工在向绿色植被洒水。

    “这女人,又溜了”?

    ****

    凌晨五点钟,天色刚刚发白。

    像是走了一个漫长的路,这一觉睡得沉重而又疲惫,做了无数个梦,各色人脸交替出现,各个场景,陌生而又熟悉。

    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她怔忪了很久,这是哪里?乔少的静安别墅?是的,自己怎么到了这个地方?依稀记得,在昏倒之前,是乔少拯救了自己,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不记得。

    侧身看到睡着旁边的乔少,面容疲倦,呼吸沉重,她猜想,他累了一夜,照顾了自己一夜,她应该感谢这个男人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自己该走了,呆着他公寓越久对他的婚姻越有影响,她不应该來这里,如果他能幸福,她愿意退出这场纠葛的感情。

    双手支撑着沉重的身子坐立起來,自己身体上的伤口已悉数处理,看到身体上的无菌纱布和紫药水,她呆了呆,自己的身体是干爽的,这个细心的男人,昨夜,对她是如何地悉心照料?

    一股暖流缓缓地滑过她的心底,轻轻地替他盖了一条夏凉被,支撑着浑身疼痛的身子,从衣柜里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还是喜欢的淡绿色的棉质短裙和米色的t恤,穿戴整齐,一瘸一拐地走出静安别墅。

    寂静的别墅外,假山流水昼夜不停,游泳池的水永远澄蓝见底,清新的空气沁人心脾,深深地呼吸一口,释然地向静安别墅说再见。再一低头,如柳的长发垂下,遮盖了半边的脸庞,一抹哀愁悄悄地压向了眉头,钟墨,再见,祝你幸福!

    家中依然是自己昨晚走之后的样子,各有归置,一切井然有序,只是,缝纫机的周围散落着衣服的边角废料,证明着自己梦想曾经盛开。

    胃部痉挛的疼痛传來,让她无法清理自己的思绪。在冰箱找了些食材,做了一碗皮蛋瘦肉粥,暖暖的温度和清单的口味满足了自己的胃口,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吃了早饭在餐桌前发呆,这一次除了**上的伤痛,带來更多的是惊吓,当野蛮來袭,第一次,她知道斯文解决不了全部的问題。

    继续还是放弃?这不是个难題,对于一无所有的人來说,沒有什么退路可言,人生需要自我救赎。

    羽月不是能轻易被打倒的,她鼓起勇气,自我鼓励,必须站起來,继续和生活抗战,否则,前方将是无休止的黑暗,不如奋力一搏,看一看未來到底是什么样子。

    她对自己举了举握紧拳头的右手,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疼痛再度传來,抽了几口冷气。

    门铃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想起,在她思考未來人生的时候,被尖锐的声音打断。

    是谁?是谁在大清早的找她?催水电费的?采文?采文很久沒有见面了,这姑娘忙着谈恋爱,哪有时间见她?

    透过防盗门的猫眼,一双暴怒的眼睛赫然怒目而视,她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再看了一下,果然是乔少!

    追上门來了,怎么办?逃是逃不掉了,只能硬着头皮面对。

    随着门的“砰”然打开,她退到一角。

    “不错,学会逃跑了”,看不出冷嘲还是热讽,他肃然的面容上波澜不惊。

    “我只是不告而别”,她试图为自己开脱。

    他已经沒有耐心听她的解释。

    “作为一个职业情妇竟然这么不敬业”,他暴戾,抓过來她把她一把塞进车内。

    除了**的疼痛,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刺进了她的心脏,渗血而钝痛,她几乎要泪崩了,“职业情妇”这四个字一下子将她抛进了无底的深渊,原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始终是那么地卑微,“职业情妇”和“妓女”有什么区别?为这句话带來的伤害?还是为自己多日來的逃避?

    “你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不该打扰到你的生活”。

    她坐入他的车内,挺直了脊背,清澈的眼眸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视线盯着前方,冷然,孤立的姿势将他杜绝在她内敛的气场之外。

    他的存在就是要打破她这种紧锁的自我,并拉回她游离的灵魂。

    《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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