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父子深谈,刘卢自爆丑相食恶果
俺提前剧透,卢渣渣的想法这辈子是不可能实现滴,大家可以放心,她做为幕后黑手的秘密很快就会被揭露啦。
------题外话------
朱大将最后也终于利用精神病院开出的证明,并以自己教女不严自降官职一级辞去所有职务告老还乡为代价,保释女儿法外就医待产,终于将朱婧慈送出了国。
卢子菁应接不暇,根本没功夫管厉家的事儿,最后还因为家族要弃车保帅,果将他们夫妇赶出了帝都。
这晚之后,朱家对刘家、卢家的报复全面展开。
……
厉锦琛,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也会让你像今天这样像狗一样匍匐在我面前向我求饶!
卢子菁简直恨铁不成钢,扬手就是几个巴掌,大骂,“混蛋东西,你真特么没出息!”她几乎咬破了手指,目光中透露出狼般的狠戾。
刘立伟急得抱头痛哭,“不不不,我不能离开帝都。我这要一离开,就会和那些被下放的官员一样,这辈子都别想再回到帝都了。我不走,我死也不走……”
当风雪被关在车窗之外,暖气缓缓升腾时,卢子菁双眼阴森地盯着厉家的窗口,恨恨地说道,“帝都,咱们现在暂时是待不下了。必须离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下子,刘立伟和卢子菁真成了寡۰妇死了儿,没指望了。
说完,朱建云拉着妻子就离开了。
“刘立伟,”朱建云此时也没心思替女儿求情了,所有的愤怒都落到了刘立伟身上,“你这个真小人,枉我女儿这些年来为了你们刘家,费了多少心思,竟然换来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牲句句抹黑,无情无义。你简直就不是人!我告诉你,就算孩子以后生下来了,也绝不可能叫你一声爸爸。我们两家关系,到此为止。哼,你还想留在帝都翻身,痴人说梦吧!我朱建云就是教女无方,要教训个不要脸的混帐东西,还有的是办法。你这辈子,想要东山再起,干脆直接投胎重新做人吧!”
烈烈寒风穿廊而过,刘立伟和卢子菁各自跌坐在地上,全无血色。
砰,大门终于关上了。
“但萌萌的事情,我绝不可能善罢甘休,我锱铢必较!”
刹时,刘立伟被震得脸色一片铁青,不敢辩驳,不敢置信,震惊万分,彻底软倒在地。直到这一刻,刘立伟大概才真正体会到厉锦琛的实力到底有多大!
“那个刘攀的男孩,你以为没人知道他是你的远房表弟吗?!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他跑到慈森集团窃取机密,还欺骗萌萌获得她的友谊,都是受谁的指使吗?刘立伟,你以为你当初在皇家牧场里做的那些龌龊勾当,我真不跟你计较?!本来,当年的事情我已经不打算追究,要追究的话,你以为你还能干到市长助理这个角色。”
刘立伟张了张口,却没机会出声,话就被夺了。
厉锦琛泠冷看着刘立伟,口气更冷酷,“刘立伟,你确定你没有参与朱婧慈的计划,想要密谋拆散我和萌萌吗?”
刘立伟以为厉锦琛终于良心发现,要救他了,连滚带爬地躲到了厉锦琛身后,一副感恩涕淋的模样,教在场所有人看了都觉得恶心不矣,转眼不想再看。
厉锦琛拦住父亲,上前拉住了朱建云的手。两个男人,四道目光死死定了一定,终是各退了一步。
厉珂看不过去,也怕真把人打死在自己家院里,那说出去更麻烦了,连忙上前阻止。
刘立伟终于看清来人时,立即爬在朱建云面前叫“叔叔”求饶,瞬间又变成了另一副小人嘴脸,前后差异之大,倒真让厉家人看了一场精彩大戏。朱建云根本不听刘立伟的胡言乱语,逮着人就一顿狠揍。以刘立伟的书生体质,哪里挨得住朱大将的拳头。怎么说,朱大将也是整个帝国七大军区里,排名第一的大将,这绝不是浪得虚名而来的。
朱夫人也上前补了几脚,为女儿泄愤,却又气得直哭。
显然,她今儿的如意算盘,只打了一半,又落空了。
卢子菁在刚才朱大将冲过来时,及时闪开了,但看着朱大将打人的架势,也被吓得浑身直哆嗦。
打得刘立伟根本没看清来人是谁,就是一阵儿眼冒金星,大牙脱飞,摔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儿,嗷嗷直叫,宛如待宰的猪猡,那模样虽提有多狼狈,有多丑陋了。
“刘立伟,你这个可恶的伪君子!”朱建云大将可谓雷霆大怒,大步冲到门口,一把抓着刘立伟的后领脖子将人提溜起来,就像提小狗似的,扬起大掌,啪啪啪地甩下几个大巴掌。
刘立伟这一番借转移视线的推卸责任的说辞,顿时让厉家夫妇都恶心得想洗耳朵了,更激得隐在大门口松树下的朱氏夫妇再也忍不住显了身。
刘立伟越说越义奋添膺,没有注意到长辈们的脸色都为之揪然大变。他还冲上前抱住了厉锦琛的另一条裤管,邀功似地恭维,“阿琛,您当年不选朱婧才真是再明智不过的了,那女人真是个水性杨花的贱货,不知道跟多少男人乱搞过,搞得连自己肚子里的种是谁的都要做羊水穿刺来确定。就算地球上女人死光了,咱们刘家、厉家,也绝不可能要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您说对吧?近来我听说朱大将还在四处托人找关系,想保女儿法外就医待产,缓刑三年,这简直就是笑话。你说他把小萌萌害得这么惨,咱们怎么能放过这蛇蝎心肠的贱女人。阿琛……”
“朱婧慈真是疯了,她不仅离间我和子菁的感情,还抹黑哥你和萌萌的关系,甚至她还告诉我说,那孩子是你的。朱婧慈真是无可救药,死有余辜啊!”
不愧是市长大人最器重的助理,在做材料写大报告的文字功夫上,没有辜负了他中文系毕业的才之名儿,想今日要能说动厉锦琛心软一分,那他也有机会像刘耀那样,迅速回归正途了。
后来的事儿,你都看到了。我已经很费心地劝说朱婧慈,可那女人就是死心眼,甚至我不知道她早就开始服用精神病之类的药了。我发觉不对劲儿,也劝过她多次了,可她就是死性不改。后来你终于订婚了,瞧着你和萌萌过得那么幸福,哥也真心祝福你们啊!当初晟言大哥的婚礼,我们也去了。也是从那时候,我才真正看清了朱婧慈那女人的真面目。”
说到这儿,刘立伟感觉厉锦琛的态度似乎软了几分,便知道得这借口有了效果,于是进行了情感深化,“你也知道朱婧慈那女人对你有多痴心,我……我就想帮你转移她的注意力,没想到那女人竟然喜欢上我了,阿琛你和小萌萌也高高兴兴地过了一段安静日子,不是吗?
厉锦琛猛然阴戾的眼神吓得刘立伟差点儿咬了自己舌头,可他这会儿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硬着头皮就捅了下去,“阿琛,当初朱婧慈会搭上我,也只是因为哥哥我看你和萌萌关系那么好,根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就想着帮你劝劝那女人啊!可朱婧慈还是那么死心眼儿,横竖非要欺负萌萌。我也,我也真是看不过眼,才出了那番下策。对于当年的事,哥哥我一直愧疚在心,我也想弥补你啊!”
又急又恨,又极度的不甘心,他脱口而出,“阿琛,就算之前咱做事儿不靠谱儿,哥哥这跟你嗑头认错了。求你就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就救哥哥一次吧!你都帮了刘耀一把,刘耀那小子的女朋友朱碧婵还害了你老婆萌萌摔了楼。可哥哥没有做这种对不起你的事啊,你嫂子不还帮你拉到了韩臻的合作,咱们也没问你要什么……”
刘立伟急忙上前搀扶卢子菁,生恐自己孩子出了事儿,现在他就靠这个孩子还在家族里有点儿面子,这便是刘氏的第一个从孙儿。
厉锦琛字字句句如冰锥,根本没有情面可讲。
“哼!你以为你的功劳很大么?那么,这功劳的回报也已经在合作受益书上写得明明白白,我厉锦琛没欠你卢氏集团一分一毫。松手!”
“厉锦琛,不说别的了吧!好歹我卢氏企业也帮你拉到了韩氏集团的合作。之前朱婧慈一直拿这事儿膈应你,你就算不念僧面也要看看佛面吧!”
刘立伟一见,心就凉了一大截儿。然而卢子菁比他更快反应,竟然从地上蹦起身就直直撞到厉锦琛身上,厉锦琛毫无怜香惜玉之心,要不是因为她带球跑,所直接一巴掌就将人推开了,而不是偏了下身子,就被卢子菁抱住了裤管子,声泪俱下的哭起来。
厉锦琛说着,转身就要进屋,关门。
厉锦琛毫不留情,“你的孩子是你们的问题,关我什么事。他姓的是刘,不是姓厉!我没时间听你们哭哭啼啼,立即离开,以后我都不想再看到你们。”
“厉总,您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是真的走投无路,才来求您的。对,也许我们是像您所说的一样,博同情。可,我们并不是只为了自己,都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宝宝啊!”卢子菁捂着脸就哭了起来,这眼泪倒不假,她心里是真为自己不值,竟然折腾到这个地步。
没想到夫妻两商量再来到厉家求救,会亲耳听到了令他们震惊又愤怒的真相。
没错,正是因为朱婧慈精神状态彻底失控后,肚子里的孩子情况也不太理想,至今已经六个多月生孕,也不可能做流产手术了,必须生下孩子。但生下孩子的话很可能危及到母体的生命,必须有更好的养胎环境和医疗条件做保障。这些,都不可能是在监狱里当犯人能享受的。
来人正是朱建云及妻子,他们自然也是为了女儿朱婧慈的事情,来找厉家夫妇求情的。想走厉老爷子这条路肯定是行不通的,朱建云为了给女儿留条活路,将人弄出国去疗养生子,也不得不卖着老脸上门来求情了。
恰时,院子里的人都没发现,院外早有汽车驶来,但车上下来的人听到院子里发生的动静后,都停下了脚步,掩在了门口的苍松下,借着那窗口的灯光,将一切看了个明明白白,听了个清清楚楚。
冷冷的声音,在雪风中扬起,比那风割在脸上更冻彻人心。
“你以为你们算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装疯卖傻博同情?!”
其实吧,刘立伟不提还好,一提,厉锦琛从刚才就介意于卢子菁的大肚子,只让他想起了当初那起假怀孕事件里的伤痛和遗憾,还有那些龌龊的阴谋。这会儿,他们竟然哪壶不开提哪壶,只让厉锦琛怒从心中起。
甚至,还大胆地提出了萌萌的事情,“您瞧,之前萌萌出事儿,我听说三叔和姚家父母都着急得不得了。这女儿就是要跟父母待在一起,才够安全。阿琛,你再过不久肯定也要当爸爸的,你一定能理解咱们这心情,真是……”
刘立伟越说,越觉得这亲情牌打得够有味儿,加大了力度利用卢子菁的肚子做起了文章。
“阿琛,我知道你跟上面的关系好,能不能帮咱求求情。我不求官复原职了,也不求什么市长宝座了。只要让我留在京城,就算从基层干起,我也愿意。我不想离开父母啊,你看咱们父母年纪都一大把了,正是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要是我被调离帝都,以后只能跟孩子和孩子他妈分隔两地。这孩子该多可怜哪!”
女人的婚姻,就像一场赌博。她不小心就押错了宝,这辈子算是就这样儿了。可她怎么也不甘心,死马也要当成活马医吧。于是听说刘耀最近的发迹全拜厉锦琛所赐,便终于动起了这门心思。
想当初,她回国时,姨妈给她介绍的对象里还有草莽英雄一般的刘耀在内。只可惜她当时听到一些刘耀不好的传言,便选了看起来文质彬彬更好掌握的刘立伟。
毕竟,刘耀的妹妹付婉儿做了那么可恶的事,现在不还在厉锦琛的手下干事儿,听说最近还借机会搭上了慈森与亚特帝国的海外矿产开发项目,一下子就在刘氏家族大大长脸。前不久,他们夫妇两参加家族聚会,瞧着刘耀深受家族长辈的夸赞,那酒敬得说有多得意就有多风光。他夫妻两私下里还被老爷子训了一顿,要不是看在她怀了龙种的份儿上,恐怕不知要被多少人耻笑了。前后这一对比,卢子菁都开始怀疑自己怎么挑中这么个窝囊废。
之后卢子菁倒有些本事,触成了慈森和韩氏集团的合作,成为一个不大不小的项目合伙人儿。瞧着工厂在年前的头一个月的营运报表下来,十分理想的情况下,卢子菁就想拘着点儿功勋跑来向厉锦琛求个情面,希望刘立伟也能得个像刘耀那样的好机会,说不定真触动厉锦琛心底里某处那一点点仅存的兄弟之情,放过他们一马也说不一定。
可刘家哪里甘心,刘立伟更不服。几次找组织领导谈话,还在领导家门口堵车,吓得人家差点儿撞到人。眼见着大过年的,谁也触他这霉头啊!于是最后连人家小区大门也不能进了。
千万别奇怪,在国外也许总统先生闹个情۰妇丑闻都能被国民原谅,但在华夏帝国这个发展中国家的各种无节操事件里,刘立伟仍然被打上了一个非常不耻的烙印,为了肃清党风严肃党纪,刘立伟同志理所当然被踢出了组织。说是停职,其实更多都在暗示他干脆自己递报告走人,也好落得个你我大家好聚好散。
刘、卢两家到底没有厉家的人脉和能力,花了好些时间才勉强将风波平息下来。但刘立伟在机关里的名声也彻底地败了。不仅被刷下了市长候选人名单,由于过往行事过于激进得罪的人和势力也蠢蠢欲动,在纪检委介入调查他的个人作风问题是否影响到正常工作时,逮着机会都反咬他一口。为期两个多月的调查在年前结束,停职令就直接送他手上了。
原来,在那起造谣彩报事件之后,厉家上下严厉控制了谣言的传播,和舆۰论的走向,风波很快停止了。而由于朱婧慈与卢英的丈夫刘诚君的桃色八卦,使得卢子菁和刘立伟的事情又被八卦狗仔队给掏出来,各种馨竹难书,炒得沸沸洋洋,有声有色。
随即,就听刘、卢两夫妻又一搭一唱地痛述他们的困境和凄凉。
这一声响,真让门口的厉家夫妇也惊愕不矣。
咚!
……
刘立伟这时候也知道卢子菁破釜沉舟的绝心,干脆也拉下了所有的面子,说得一脸横泪,竟然直接就朝青石阶上嗑了下去。
“阿琛,我们也真是没办法了,才来求你的。你瞧瞧子菁她已经怀孕快五个月了,看在这孩子也算是你的侄儿的份上,求你就放过我,帮帮我,别让上头的人把我刷出组织。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一下,地上都是被冻得又冰又冷的黑泥地,落膝下地可真是实打实的疼痛难忍,更加剧了夫妻两仿佛被逼到绝境的凄苦神色。
“厉大哥,求求你,帮帮我们吧!”不由分说地,卢子菁狠狠一掐刘立伟的手,又将人攥在身边跪下了地。
卢子菁没能达成目的,怎会就此离开,心下仍有些不甘地悄悄回头瞥了一眼,未想正巧看到了厉锦琛的这抹异色,心下一狠,反正刚才已经没脸没皮地跪下了,这会儿再跪一次也无妨。
然而,厉锦琛一眼扫过卢子菁高高突起的腹部时,眸底闪过一抹异恙的颜色。
刘立伟急忙扶起大腹翩翩的卢子菁往外走,与厉锦琛错身时,卢子菁的双腿都有些微的发软。
“等等,我们走,我们这就走。”
“三,二……”
“不不不,阿琛,我们没那个意思,你先听我们……”
厉锦琛站在门口,灯光映亮他一下子似乎瘦削了大半的脸,眉下阴影极重,侧目瞪过来宛如从夜色里走出的修罗,声音更狠,“真要我亲自请你们出去?”
“琛儿,你,你这是怎么……”卫丝颖鲜少看到儿子如此震怒的反应,也吓了一跳站起来。厉珂过来按住了她,示意她这里的事让儿子自己解决。
吓得卢子菁低叫一声就直往刘立伟怀里钻。
哗啦啦一声爆响,仿佛一下子震响了整个夜色,山雨欲来风满楼。
厉锦琛的声音冷到极点,比此时屋外黑压压的雪风天还要黑的脸色,纵是仍有些苍白,却无损于他冷酷强硬,他走过来时就扫到了正放在桌上的那堆红得刺眼的礼物,提起来就往外走,打开大门,扬手将东西狠狠朝外一扔。
“你们来我家干什么?是你们自己起来,还是要我亲自动手把你们扔出去。”
这一瞬,厉**oss的气场全力开动,似乎一晃眼又满血复活了。
“咦,他们怎么来了?”厉珂正奇怪,想要问问儿子是否有内情,谁知头还没转,厉锦琛就先一步冲了出去。
于是父子两刚下来,就看到客厅里齐刷刷地跪着两个人。
谈话正陷入僵局时,楼下的动静传了上来。厉锦琛一心想要回避,便借口肚子饿,下了楼去。
厉锦琛觉得脑子还昏昏噩噩的,根本提不起劲儿应承父母,他只是不想父母太担心,因为这段时间父母为了自己和萌萌的事情,已经放下不少工作,殚精竭虑,还受人白眼苛责,让他深觉不孝。
“爸,我现在还不想……”
厉珂扶起儿子,父子两一对视,目光都有微光闪过。厉珂抚着儿子还完好的另一只手,发现上面也破了皮儿,只是伤口不深已经凝了血,就禁不住抽冷气。
“哎,阿琛,你能不能告诉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你去慕尼黑……爸不想总背着你跟海恩打探消息,爸一直希望你有什么心事能第一个跟爸说说。你说说吧……”
声音却低沉得像一块巨石,一下沉到人心底里,隐隐地疼。
厉珂娓娓轻述了好一会儿,床上的男人终于发出一声,“爸……”
“我知道你不想说。可是,你这样子让爸爸妈妈瞧着,心里有多难受啊!打你小……”声音微微哑了下去,气息也有明显颤抖,“你小时候就是个特别听话,特别懂事的孩子,为了让我和你妈能安心工作,从来都乖乖地。可是有时候,爸也希望你偶尔可以像俊臣,或晟言那样,调皮捣蛋一下,让我们操操心,让我们放不下……呵,没想到后来一操心,就让我们的心悬了这么多年。唉,这也是咱们的父子之缘吧!阿琛……”
床上的人并没有明显的动静,但厉珂知道,儿子的内心一定比万马奔腾、山呼海啸还要激烈动荡,难以平覆吧。
厉珂坐在床边,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儿子,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要不要跟爸说说。别再一个人憋在心里了?到底有什么天大的理由,让你非要这么伤害自己?”
那时候,二楼上的房间里。
老婆都下海了,刘立伟哪敢还呆愣着,惶急地也跟着卢子菁双双跪成了一排儿,就差声泪俱下了。
好在厉家前不久才刚铺了地毯,正是厉锦琛以为自家小姑娘怀孕了,但凡姑娘会待的地方都做了些预防措施,不然卢子菁也不会跪得那么干脆了。她可是瞅准了这地上,铺的全是上好的澳洲羊毛地毯哪!
这下可把卫丝颖吓了一跳,她也没想到明明两公司合作得好好的,怎么这话说得这么严重了。
说到激烈处,卢子菁竟然抱着肚子,卟咚一声就给卫丝颖跪下了。
“卫阿姨,容我和立伟就托一声小,叫您一声阿姨吧?要不是这路实在走不下去,我们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儿上门来打扰您和秘书长的清闲。您就听我们说说,成吗?算我代我肚子里的宝宝,先谢谢姨奶奶帮帮孩子他爸爸了。”
卫丝颖自然不想让外人看到儿子现在的颓废样儿,何况刘立伟也是当年事件的一个让她很忌讳的人物。没说上两句,就想赶人。但卢刘夫妇两这今儿可是铁了心一定要见到厉锦琛,两张嘴唱起双簧,一时之间,卫丝颖又心有旁鹜,没能把两人立即请离。
坐下后,卢子菁就打听厉锦琛的情况。
夫妇两一见,双双笑得跟弥乐佛似的,这脸蛋儿似乎打国庆那会儿都圆了一大圈儿。
卢子菁自元旦起怀孕到现在,已经有近五个月的身孕了。她故意挺了挺貂毛大衣里藏着的肚子,这一露出来就让卫丝颖有些为难,也不好意思让一个孕子一直托着那么重的礼物,只得先将东西接了下来。
卫丝颖本不欲接刘立伟手上的烟酒茶,卢子菁却极有眼色,立即将刘立伟手上的东西接了过来往卫丝颖手上送。
卢子菁一边说着客套,一边用手肘了把刘立伟。正在四下探看的刘立伟立即回神儿,忙笑着把手上提着的拜年礼物送上,跟着卢子菁一搭一唱起来。
“卫总,真不好意思,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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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将最后也终于利用精神病院开出的证明,并以自己教女不严自降官职一级辞去所有职务告老还乡为代价,保释女儿法外就医待产,终于将朱婧慈送出了国。
卢子菁应接不暇,根本没功夫管厉家的事儿,最后还因为家族要弃车保帅,果将他们夫妇赶出了帝都。
这晚之后,朱家对刘家、卢家的报复全面展开。
……
厉锦琛,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也会让你像今天这样像狗一样匍匐在我面前向我求饶!
卢子菁简直恨铁不成钢,扬手就是几个巴掌,大骂,“混蛋东西,你真特么没出息!”她几乎咬破了手指,目光中透露出狼般的狠戾。
刘立伟急得抱头痛哭,“不不不,我不能离开帝都。我这要一离开,就会和那些被下放的官员一样,这辈子都别想再回到帝都了。我不走,我死也不走……”
当风雪被关在车窗之外,暖气缓缓升腾时,卢子菁双眼阴森地盯着厉家的窗口,恨恨地说道,“帝都,咱们现在暂时是待不下了。必须离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下子,刘立伟和卢子菁真成了寡۰妇死了儿,没指望了。
说完,朱建云拉着妻子就离开了。
“刘立伟,”朱建云此时也没心思替女儿求情了,所有的愤怒都落到了刘立伟身上,“你这个真小人,枉我女儿这些年来为了你们刘家,费了多少心思,竟然换来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牲句句抹黑,无情无义。你简直就不是人!我告诉你,就算孩子以后生下来了,也绝不可能叫你一声爸爸。我们两家关系,到此为止。哼,你还想留在帝都翻身,痴人说梦吧!我朱建云就是教女无方,要教训个不要脸的混帐东西,还有的是办法。你这辈子,想要东山再起,干脆直接投胎重新做人吧!”
烈烈寒风穿廊而过,刘立伟和卢子菁各自跌坐在地上,全无血色。
砰,大门终于关上了。
“但萌萌的事情,我绝不可能善罢甘休,我锱铢必较!”
刹时,刘立伟被震得脸色一片铁青,不敢辩驳,不敢置信,震惊万分,彻底软倒在地。直到这一刻,刘立伟大概才真正体会到厉锦琛的实力到底有多大!
“那个刘攀的男孩,你以为没人知道他是你的远房表弟吗?!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他跑到慈森集团窃取机密,还欺骗萌萌获得她的友谊,都是受谁的指使吗?刘立伟,你以为你当初在皇家牧场里做的那些龌龊勾当,我真不跟你计较?!本来,当年的事情我已经不打算追究,要追究的话,你以为你还能干到市长助理这个角色。”
刘立伟张了张口,却没机会出声,话就被夺了。
厉锦琛泠冷看着刘立伟,口气更冷酷,“刘立伟,你确定你没有参与朱婧慈的计划,想要密谋拆散我和萌萌吗?”
刘立伟以为厉锦琛终于良心发现,要救他了,连滚带爬地躲到了厉锦琛身后,一副感恩涕淋的模样,教在场所有人看了都觉得恶心不矣,转眼不想再看。
厉锦琛拦住父亲,上前拉住了朱建云的手。两个男人,四道目光死死定了一定,终是各退了一步。
厉珂看不过去,也怕真把人打死在自己家院里,那说出去更麻烦了,连忙上前阻止。
刘立伟终于看清来人时,立即爬在朱建云面前叫“叔叔”求饶,瞬间又变成了另一副小人嘴脸,前后差异之大,倒真让厉家人看了一场精彩大戏。朱建云根本不听刘立伟的胡言乱语,逮着人就一顿狠揍。以刘立伟的书生体质,哪里挨得住朱大将的拳头。怎么说,朱大将也是整个帝国七大军区里,排名第一的大将,这绝不是浪得虚名而来的。
朱夫人也上前补了几脚,为女儿泄愤,却又气得直哭。
显然,她今儿的如意算盘,只打了一半,又落空了。
卢子菁在刚才朱大将冲过来时,及时闪开了,但看着朱大将打人的架势,也被吓得浑身直哆嗦。
打得刘立伟根本没看清来人是谁,就是一阵儿眼冒金星,大牙脱飞,摔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儿,嗷嗷直叫,宛如待宰的猪猡,那模样虽提有多狼狈,有多丑陋了。
“刘立伟,你这个可恶的伪君子!”朱建云大将可谓雷霆大怒,大步冲到门口,一把抓着刘立伟的后领脖子将人提溜起来,就像提小狗似的,扬起大掌,啪啪啪地甩下几个大巴掌。
刘立伟这一番借转移视线的推卸责任的说辞,顿时让厉家夫妇都恶心得想洗耳朵了,更激得隐在大门口松树下的朱氏夫妇再也忍不住显了身。
刘立伟越说越义奋添膺,没有注意到长辈们的脸色都为之揪然大变。他还冲上前抱住了厉锦琛的另一条裤管,邀功似地恭维,“阿琛,您当年不选朱婧才真是再明智不过的了,那女人真是个水性杨花的贱货,不知道跟多少男人乱搞过,搞得连自己肚子里的种是谁的都要做羊水穿刺来确定。就算地球上女人死光了,咱们刘家、厉家,也绝不可能要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您说对吧?近来我听说朱大将还在四处托人找关系,想保女儿法外就医待产,缓刑三年,这简直就是笑话。你说他把小萌萌害得这么惨,咱们怎么能放过这蛇蝎心肠的贱女人。阿琛……”
“朱婧慈真是疯了,她不仅离间我和子菁的感情,还抹黑哥你和萌萌的关系,甚至她还告诉我说,那孩子是你的。朱婧慈真是无可救药,死有余辜啊!”
不愧是市长大人最器重的助理,在做材料写大报告的文字功夫上,没有辜负了他中文系毕业的才之名儿,想今日要能说动厉锦琛心软一分,那他也有机会像刘耀那样,迅速回归正途了。
后来的事儿,你都看到了。我已经很费心地劝说朱婧慈,可那女人就是死心眼,甚至我不知道她早就开始服用精神病之类的药了。我发觉不对劲儿,也劝过她多次了,可她就是死性不改。后来你终于订婚了,瞧着你和萌萌过得那么幸福,哥也真心祝福你们啊!当初晟言大哥的婚礼,我们也去了。也是从那时候,我才真正看清了朱婧慈那女人的真面目。”
说到这儿,刘立伟感觉厉锦琛的态度似乎软了几分,便知道得这借口有了效果,于是进行了情感深化,“你也知道朱婧慈那女人对你有多痴心,我……我就想帮你转移她的注意力,没想到那女人竟然喜欢上我了,阿琛你和小萌萌也高高兴兴地过了一段安静日子,不是吗?
厉锦琛猛然阴戾的眼神吓得刘立伟差点儿咬了自己舌头,可他这会儿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硬着头皮就捅了下去,“阿琛,当初朱婧慈会搭上我,也只是因为哥哥我看你和萌萌关系那么好,根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就想着帮你劝劝那女人啊!可朱婧慈还是那么死心眼儿,横竖非要欺负萌萌。我也,我也真是看不过眼,才出了那番下策。对于当年的事,哥哥我一直愧疚在心,我也想弥补你啊!”
又急又恨,又极度的不甘心,他脱口而出,“阿琛,就算之前咱做事儿不靠谱儿,哥哥这跟你嗑头认错了。求你就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就救哥哥一次吧!你都帮了刘耀一把,刘耀那小子的女朋友朱碧婵还害了你老婆萌萌摔了楼。可哥哥没有做这种对不起你的事啊,你嫂子不还帮你拉到了韩臻的合作,咱们也没问你要什么……”
刘立伟急忙上前搀扶卢子菁,生恐自己孩子出了事儿,现在他就靠这个孩子还在家族里有点儿面子,这便是刘氏的第一个从孙儿。
厉锦琛字字句句如冰锥,根本没有情面可讲。
“哼!你以为你的功劳很大么?那么,这功劳的回报也已经在合作受益书上写得明明白白,我厉锦琛没欠你卢氏集团一分一毫。松手!”
“厉锦琛,不说别的了吧!好歹我卢氏企业也帮你拉到了韩氏集团的合作。之前朱婧慈一直拿这事儿膈应你,你就算不念僧面也要看看佛面吧!”
刘立伟一见,心就凉了一大截儿。然而卢子菁比他更快反应,竟然从地上蹦起身就直直撞到厉锦琛身上,厉锦琛毫无怜香惜玉之心,要不是因为她带球跑,所直接一巴掌就将人推开了,而不是偏了下身子,就被卢子菁抱住了裤管子,声泪俱下的哭起来。
厉锦琛说着,转身就要进屋,关门。
厉锦琛毫不留情,“你的孩子是你们的问题,关我什么事。他姓的是刘,不是姓厉!我没时间听你们哭哭啼啼,立即离开,以后我都不想再看到你们。”
“厉总,您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是真的走投无路,才来求您的。对,也许我们是像您所说的一样,博同情。可,我们并不是只为了自己,都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宝宝啊!”卢子菁捂着脸就哭了起来,这眼泪倒不假,她心里是真为自己不值,竟然折腾到这个地步。
没想到夫妻两商量再来到厉家求救,会亲耳听到了令他们震惊又愤怒的真相。
没错,正是因为朱婧慈精神状态彻底失控后,肚子里的孩子情况也不太理想,至今已经六个多月生孕,也不可能做流产手术了,必须生下孩子。但生下孩子的话很可能危及到母体的生命,必须有更好的养胎环境和医疗条件做保障。这些,都不可能是在监狱里当犯人能享受的。
来人正是朱建云及妻子,他们自然也是为了女儿朱婧慈的事情,来找厉家夫妇求情的。想走厉老爷子这条路肯定是行不通的,朱建云为了给女儿留条活路,将人弄出国去疗养生子,也不得不卖着老脸上门来求情了。
恰时,院子里的人都没发现,院外早有汽车驶来,但车上下来的人听到院子里发生的动静后,都停下了脚步,掩在了门口的苍松下,借着那窗口的灯光,将一切看了个明明白白,听了个清清楚楚。
冷冷的声音,在雪风中扬起,比那风割在脸上更冻彻人心。
“你以为你们算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装疯卖傻博同情?!”
其实吧,刘立伟不提还好,一提,厉锦琛从刚才就介意于卢子菁的大肚子,只让他想起了当初那起假怀孕事件里的伤痛和遗憾,还有那些龌龊的阴谋。这会儿,他们竟然哪壶不开提哪壶,只让厉锦琛怒从心中起。
甚至,还大胆地提出了萌萌的事情,“您瞧,之前萌萌出事儿,我听说三叔和姚家父母都着急得不得了。这女儿就是要跟父母待在一起,才够安全。阿琛,你再过不久肯定也要当爸爸的,你一定能理解咱们这心情,真是……”
刘立伟越说,越觉得这亲情牌打得够有味儿,加大了力度利用卢子菁的肚子做起了文章。
“阿琛,我知道你跟上面的关系好,能不能帮咱求求情。我不求官复原职了,也不求什么市长宝座了。只要让我留在京城,就算从基层干起,我也愿意。我不想离开父母啊,你看咱们父母年纪都一大把了,正是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要是我被调离帝都,以后只能跟孩子和孩子他妈分隔两地。这孩子该多可怜哪!”
女人的婚姻,就像一场赌博。她不小心就押错了宝,这辈子算是就这样儿了。可她怎么也不甘心,死马也要当成活马医吧。于是听说刘耀最近的发迹全拜厉锦琛所赐,便终于动起了这门心思。
想当初,她回国时,姨妈给她介绍的对象里还有草莽英雄一般的刘耀在内。只可惜她当时听到一些刘耀不好的传言,便选了看起来文质彬彬更好掌握的刘立伟。
毕竟,刘耀的妹妹付婉儿做了那么可恶的事,现在不还在厉锦琛的手下干事儿,听说最近还借机会搭上了慈森与亚特帝国的海外矿产开发项目,一下子就在刘氏家族大大长脸。前不久,他们夫妇两参加家族聚会,瞧着刘耀深受家族长辈的夸赞,那酒敬得说有多得意就有多风光。他夫妻两私下里还被老爷子训了一顿,要不是看在她怀了龙种的份儿上,恐怕不知要被多少人耻笑了。前后这一对比,卢子菁都开始怀疑自己怎么挑中这么个窝囊废。
之后卢子菁倒有些本事,触成了慈森和韩氏集团的合作,成为一个不大不小的项目合伙人儿。瞧着工厂在年前的头一个月的营运报表下来,十分理想的情况下,卢子菁就想拘着点儿功勋跑来向厉锦琛求个情面,希望刘立伟也能得个像刘耀那样的好机会,说不定真触动厉锦琛心底里某处那一点点仅存的兄弟之情,放过他们一马也说不一定。
可刘家哪里甘心,刘立伟更不服。几次找组织领导谈话,还在领导家门口堵车,吓得人家差点儿撞到人。眼见着大过年的,谁也触他这霉头啊!于是最后连人家小区大门也不能进了。
千万别奇怪,在国外也许总统先生闹个情۰妇丑闻都能被国民原谅,但在华夏帝国这个发展中国家的各种无节操事件里,刘立伟仍然被打上了一个非常不耻的烙印,为了肃清党风严肃党纪,刘立伟同志理所当然被踢出了组织。说是停职,其实更多都在暗示他干脆自己递报告走人,也好落得个你我大家好聚好散。
刘、卢两家到底没有厉家的人脉和能力,花了好些时间才勉强将风波平息下来。但刘立伟在机关里的名声也彻底地败了。不仅被刷下了市长候选人名单,由于过往行事过于激进得罪的人和势力也蠢蠢欲动,在纪检委介入调查他的个人作风问题是否影响到正常工作时,逮着机会都反咬他一口。为期两个多月的调查在年前结束,停职令就直接送他手上了。
原来,在那起造谣彩报事件之后,厉家上下严厉控制了谣言的传播,和舆۰论的走向,风波很快停止了。而由于朱婧慈与卢英的丈夫刘诚君的桃色八卦,使得卢子菁和刘立伟的事情又被八卦狗仔队给掏出来,各种馨竹难书,炒得沸沸洋洋,有声有色。
随即,就听刘、卢两夫妻又一搭一唱地痛述他们的困境和凄凉。
这一声响,真让门口的厉家夫妇也惊愕不矣。
咚!
……
刘立伟这时候也知道卢子菁破釜沉舟的绝心,干脆也拉下了所有的面子,说得一脸横泪,竟然直接就朝青石阶上嗑了下去。
“阿琛,我们也真是没办法了,才来求你的。你瞧瞧子菁她已经怀孕快五个月了,看在这孩子也算是你的侄儿的份上,求你就放过我,帮帮我,别让上头的人把我刷出组织。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一下,地上都是被冻得又冰又冷的黑泥地,落膝下地可真是实打实的疼痛难忍,更加剧了夫妻两仿佛被逼到绝境的凄苦神色。
“厉大哥,求求你,帮帮我们吧!”不由分说地,卢子菁狠狠一掐刘立伟的手,又将人攥在身边跪下了地。
卢子菁没能达成目的,怎会就此离开,心下仍有些不甘地悄悄回头瞥了一眼,未想正巧看到了厉锦琛的这抹异色,心下一狠,反正刚才已经没脸没皮地跪下了,这会儿再跪一次也无妨。
然而,厉锦琛一眼扫过卢子菁高高突起的腹部时,眸底闪过一抹异恙的颜色。
刘立伟急忙扶起大腹翩翩的卢子菁往外走,与厉锦琛错身时,卢子菁的双腿都有些微的发软。
“等等,我们走,我们这就走。”
“三,二……”
“不不不,阿琛,我们没那个意思,你先听我们……”
厉锦琛站在门口,灯光映亮他一下子似乎瘦削了大半的脸,眉下阴影极重,侧目瞪过来宛如从夜色里走出的修罗,声音更狠,“真要我亲自请你们出去?”
“琛儿,你,你这是怎么……”卫丝颖鲜少看到儿子如此震怒的反应,也吓了一跳站起来。厉珂过来按住了她,示意她这里的事让儿子自己解决。
吓得卢子菁低叫一声就直往刘立伟怀里钻。
哗啦啦一声爆响,仿佛一下子震响了整个夜色,山雨欲来风满楼。
厉锦琛的声音冷到极点,比此时屋外黑压压的雪风天还要黑的脸色,纵是仍有些苍白,却无损于他冷酷强硬,他走过来时就扫到了正放在桌上的那堆红得刺眼的礼物,提起来就往外走,打开大门,扬手将东西狠狠朝外一扔。
“你们来我家干什么?是你们自己起来,还是要我亲自动手把你们扔出去。”
这一瞬,厉**oss的气场全力开动,似乎一晃眼又满血复活了。
“咦,他们怎么来了?”厉珂正奇怪,想要问问儿子是否有内情,谁知头还没转,厉锦琛就先一步冲了出去。
于是父子两刚下来,就看到客厅里齐刷刷地跪着两个人。
谈话正陷入僵局时,楼下的动静传了上来。厉锦琛一心想要回避,便借口肚子饿,下了楼去。
厉锦琛觉得脑子还昏昏噩噩的,根本提不起劲儿应承父母,他只是不想父母太担心,因为这段时间父母为了自己和萌萌的事情,已经放下不少工作,殚精竭虑,还受人白眼苛责,让他深觉不孝。
“爸,我现在还不想……”
厉珂扶起儿子,父子两一对视,目光都有微光闪过。厉珂抚着儿子还完好的另一只手,发现上面也破了皮儿,只是伤口不深已经凝了血,就禁不住抽冷气。
“哎,阿琛,你能不能告诉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你去慕尼黑……爸不想总背着你跟海恩打探消息,爸一直希望你有什么心事能第一个跟爸说说。你说说吧……”
声音却低沉得像一块巨石,一下沉到人心底里,隐隐地疼。
厉珂娓娓轻述了好一会儿,床上的男人终于发出一声,“爸……”
“我知道你不想说。可是,你这样子让爸爸妈妈瞧着,心里有多难受啊!打你小……”声音微微哑了下去,气息也有明显颤抖,“你小时候就是个特别听话,特别懂事的孩子,为了让我和你妈能安心工作,从来都乖乖地。可是有时候,爸也希望你偶尔可以像俊臣,或晟言那样,调皮捣蛋一下,让我们操操心,让我们放不下……呵,没想到后来一操心,就让我们的心悬了这么多年。唉,这也是咱们的父子之缘吧!阿琛……”
床上的人并没有明显的动静,但厉珂知道,儿子的内心一定比万马奔腾、山呼海啸还要激烈动荡,难以平覆吧。
厉珂坐在床边,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儿子,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要不要跟爸说说。别再一个人憋在心里了?到底有什么天大的理由,让你非要这么伤害自己?”
那时候,二楼上的房间里。
老婆都下海了,刘立伟哪敢还呆愣着,惶急地也跟着卢子菁双双跪成了一排儿,就差声泪俱下了。
好在厉家前不久才刚铺了地毯,正是厉锦琛以为自家小姑娘怀孕了,但凡姑娘会待的地方都做了些预防措施,不然卢子菁也不会跪得那么干脆了。她可是瞅准了这地上,铺的全是上好的澳洲羊毛地毯哪!
这下可把卫丝颖吓了一跳,她也没想到明明两公司合作得好好的,怎么这话说得这么严重了。
说到激烈处,卢子菁竟然抱着肚子,卟咚一声就给卫丝颖跪下了。
“卫阿姨,容我和立伟就托一声小,叫您一声阿姨吧?要不是这路实在走不下去,我们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儿上门来打扰您和秘书长的清闲。您就听我们说说,成吗?算我代我肚子里的宝宝,先谢谢姨奶奶帮帮孩子他爸爸了。”
卫丝颖自然不想让外人看到儿子现在的颓废样儿,何况刘立伟也是当年事件的一个让她很忌讳的人物。没说上两句,就想赶人。但卢刘夫妇两这今儿可是铁了心一定要见到厉锦琛,两张嘴唱起双簧,一时之间,卫丝颖又心有旁鹜,没能把两人立即请离。
坐下后,卢子菁就打听厉锦琛的情况。
夫妇两一见,双双笑得跟弥乐佛似的,这脸蛋儿似乎打国庆那会儿都圆了一大圈儿。
卢子菁自元旦起怀孕到现在,已经有近五个月的身孕了。她故意挺了挺貂毛大衣里藏着的肚子,这一露出来就让卫丝颖有些为难,也不好意思让一个孕子一直托着那么重的礼物,只得先将东西接了下来。
卫丝颖本不欲接刘立伟手上的烟酒茶,卢子菁却极有眼色,立即将刘立伟手上的东西接了过来往卫丝颖手上送。
卢子菁一边说着客套,一边用手肘了把刘立伟。正在四下探看的刘立伟立即回神儿,忙笑着把手上提着的拜年礼物送上,跟着卢子菁一搭一唱起来。
“卫总,真不好意思,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