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个上午季颜一都没再回教室。
“阿茉，去吃饭了。”尹桑桑拍了拍发呆的楚茉。
她回过神，窗外已经有阳光洒进来。
同学们三三两两的走出教室，楚茉和尹桑桑走在最后。
刚到门口，她有点适应不了外面的强光。
停下脚步眯着眼看了一会儿，直到眼前的阳光被挡住。
她推开眼前的人，轻念：“让一下。”
“喂。”她被一股力拽回来，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嗓音。
楚茉这才抬头看，果然是他。
“你干嘛？”她抽回自己的手，眉头轻皱。
他又捏她的脸，“一上午不见你不想我啊？”
“神经病！”她别过脸。
他轻叹，语气却有笑意：“就知道你有脾气，所以哥哥来陪你吃饭。”
“别乱认亲啊，跟你不熟。”
他突然俯下身看她，“你不会吃醋吃到现在吧？”
突如其来的气息让她乱了心跳，她退后了一步，“你在说什么啊？”
“早上又是扣分又是记名的，不就是因为看见我身边有别的女生么？”
被他说中心事，她继续嘴硬逞强：“谁说的啊本来就是你们班做的不好才扣的分。”
“楚茉你承认吧。”他浅笑，声音低沉：“你喜欢我。”
楚茉猛地抬头，心里慌乱到极限。
转过头看，尹桑桑已经不见了。
她突然转过身，离教室只有一步的距离，她走了两步。
然后在裴亦瑾反应过来她要干什么之前，她已经紧紧的关上了教室的门。
楚茉靠着门，怔怔的看着前方，目光却没有焦距。
裴亦瑾不气不恼，隔着门开口：“我知道你反应迟钝，但昨天晚上我陪你过生日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吧？”
楚茉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也有些慌：“表达什么？”
他笑了一声：“装。”
她立刻反驳：“你不是都说了我反应迟钝了吗？我就是不知道啊！”
裴亦瑾斜倚着门，声音懒懒的：“接着装。”
“我没装……”她这句话已经没有一点底气了。
他也不在意，淡淡说：“那好，我问你几个问题。”
“你问。”
他直切主题：“喜欢我多久了？”
“为什么要告诉你！”楚茉脱口而出这一句。
“承认了？”
“你妹啊，你玩阴的！”她愤愤的踹了门一脚。
“楚茉我跟你说啊，这门上有钥匙，你再踹，我不介意把门打开。”
这句话说完，里面没了动静。
裴亦瑾满意的笑，“既然你承认了，那在一起吧。”
他说的云淡风轻，里面的楚茉却不淡定了。
“裴亦瑾你别乱开玩笑！”
“你只要告诉我你想不想？”
楚茉攥着衣角，抿着唇不说话。
好在他和她之间隔着一扇门，不至于让她的狼狈落入他的眼里。
良久，楚茉才艰难的吐出两个字：“……不想。”
门外的裴亦瑾好像料定她会这样回答，他笑起来，“你不是不想，你是不敢。”
楚茉转过身，一只手抵着门，“我为什么不敢？”
他口气凉薄：“你在怕什么你最清楚。”
她自嘲的勾起嘴角，没再答话。
“楚茉，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天这时候我来找你。”他淡淡丢下这句话便走了。
楚茉缓慢的打开门，看见的是他渐渐远去的背影。
怕什么呢？他是那样桀骜不驯对什么事都不在乎的人，就像尹桑桑说的，谁都爱不起他。
和他在一起过的女生那么多，又有谁得到了永久？
既然从没有人能留住他的心，而她又凭什么呢？
得到了之后再失去，那她宁可从未得到过。
她几乎能预想到自己的结局——飞蛾扑火。
下午的体育课，楚茉坐在篮球架下看操场上踢球的同学。
尹桑桑靠着旁边绿色的护栏晒太阳。
“阿茉。”她低下头看楚茉，“你要跟他在一起么？”
楚茉收回思绪，抱着膝，摇头：“我不知道……”
她继续说：“桑桑，我喜欢他两年多了，从初一到现在，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看见他就会莫名好起来。”
“我走路的时候会想到他，吃饭的时候会想到他，写试卷的时候会想到他，一闭上眼睛满脑海都全是他。我经常会从学生部其他同学那儿打探所有有关于他的。”
“他喜欢的音乐我会去听，他喜欢的电影我会去看，他喜欢的一切我都会很努力的喜欢上，那时候总觉得，这样就能离他更近……”
“可是我又不敢靠近他，只会远远地看着他，和他在一起我连想都不会想。”
“他身边的女生经常换，我有多难过自己知道，最难过的是我根本没有资格难过。”
“我甚至都不知道喜欢他什么，这份爱很奇怪，在某个程度上只增不减。你知道的，我对任何事都是三分钟热度，可喜欢他我却倔强的喜欢了这么久。”
“今天他跟我说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这比做梦还不真实……我真的很懦弱啊，居然不敢和他在一起。”
尹桑桑蹲在楚茉身边，静静的听她说完。
她的声音异常的柔和：“阿茉，你这么喜欢他，那就在一起吧。不管结局怎样，我相信你不会后悔。”
“什么在一起啊？”清脆好听的声音突然传过来。
楚茉顺着声源抬头，季颜一正靠着篮球架弯腰看着她，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
“一一你去哪儿了？”她问。
“去别的学校玩了。”季颜一含着糖在楚茉另一边蹲下，又问：“和谁在一起啊？”
楚茉很聪明的沉默了，尹桑桑大咧咧的开口：“裴亦瑾。”
“哈！”季颜一笑开，声音脆脆的，“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们俩有奸情！”
“什么啊！”楚茉打她。
她特意往旁边挪了挪，肯定的开口：“那天在食堂我就发现了，他看你的眼神就不对。”
“季颜一你再乱说！”
“就说！裴亦瑾和那些女生玩归玩，他如果认真起来，绝对比谁都专一！”
楚茉敏感的捕捉到这句的关键词——如果。
这只是在如果的前提下……
她的眼神黯下去，低声说：“不跟你们开玩笑了。”
尹桑桑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拍了她一下，“阿茉你是害羞还是怎样？”
楚茉还没说话，季颜一突然喊起来：“裴亦瑾！”
听到这个名字，她心下一慌，站起身看着季颜一看的方位。
教学楼下，裴亦瑾和林翊尧并肩走着，他一手插袋一手拿着一罐碳酸饮料，漫不经心的摇晃着。
季颜一喊完，他和林翊尧改变方向走过来。
楚茉现在唯一的想法是逃，可季颜一好像知道她的想法似的，右手紧拽着她。
她急了：“一一我要上厕所，你放开！”
“得了吧楚茉，刚才下课你才去过。”尹桑桑出卖她。
楚茉欲哭无泪。
“阿茉，去吃饭了。”尹桑桑拍了拍发呆的楚茉。
她回过神，窗外已经有阳光洒进来。
同学们三三两两的走出教室，楚茉和尹桑桑走在最后。
刚到门口，她有点适应不了外面的强光。
停下脚步眯着眼看了一会儿，直到眼前的阳光被挡住。
她推开眼前的人，轻念：“让一下。”
“喂。”她被一股力拽回来，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嗓音。
楚茉这才抬头看，果然是他。
“你干嘛？”她抽回自己的手，眉头轻皱。
他又捏她的脸，“一上午不见你不想我啊？”
“神经病！”她别过脸。
他轻叹，语气却有笑意：“就知道你有脾气，所以哥哥来陪你吃饭。”
“别乱认亲啊，跟你不熟。”
他突然俯下身看她，“你不会吃醋吃到现在吧？”
突如其来的气息让她乱了心跳，她退后了一步，“你在说什么啊？”
“早上又是扣分又是记名的，不就是因为看见我身边有别的女生么？”
被他说中心事，她继续嘴硬逞强：“谁说的啊本来就是你们班做的不好才扣的分。”
“楚茉你承认吧。”他浅笑，声音低沉：“你喜欢我。”
楚茉猛地抬头，心里慌乱到极限。
转过头看，尹桑桑已经不见了。
她突然转过身，离教室只有一步的距离，她走了两步。
然后在裴亦瑾反应过来她要干什么之前，她已经紧紧的关上了教室的门。
楚茉靠着门，怔怔的看着前方，目光却没有焦距。
裴亦瑾不气不恼，隔着门开口：“我知道你反应迟钝，但昨天晚上我陪你过生日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吧？”
楚茉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也有些慌：“表达什么？”
他笑了一声：“装。”
她立刻反驳：“你不是都说了我反应迟钝了吗？我就是不知道啊！”
裴亦瑾斜倚着门，声音懒懒的：“接着装。”
“我没装……”她这句话已经没有一点底气了。
他也不在意，淡淡说：“那好，我问你几个问题。”
“你问。”
他直切主题：“喜欢我多久了？”
“为什么要告诉你！”楚茉脱口而出这一句。
“承认了？”
“你妹啊，你玩阴的！”她愤愤的踹了门一脚。
“楚茉我跟你说啊，这门上有钥匙，你再踹，我不介意把门打开。”
这句话说完，里面没了动静。
裴亦瑾满意的笑，“既然你承认了，那在一起吧。”
他说的云淡风轻，里面的楚茉却不淡定了。
“裴亦瑾你别乱开玩笑！”
“你只要告诉我你想不想？”
楚茉攥着衣角，抿着唇不说话。
好在他和她之间隔着一扇门，不至于让她的狼狈落入他的眼里。
良久，楚茉才艰难的吐出两个字：“……不想。”
门外的裴亦瑾好像料定她会这样回答，他笑起来，“你不是不想，你是不敢。”
楚茉转过身，一只手抵着门，“我为什么不敢？”
他口气凉薄：“你在怕什么你最清楚。”
她自嘲的勾起嘴角，没再答话。
“楚茉，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天这时候我来找你。”他淡淡丢下这句话便走了。
楚茉缓慢的打开门，看见的是他渐渐远去的背影。
怕什么呢？他是那样桀骜不驯对什么事都不在乎的人，就像尹桑桑说的，谁都爱不起他。
和他在一起过的女生那么多，又有谁得到了永久？
既然从没有人能留住他的心，而她又凭什么呢？
得到了之后再失去，那她宁可从未得到过。
她几乎能预想到自己的结局——飞蛾扑火。
下午的体育课，楚茉坐在篮球架下看操场上踢球的同学。
尹桑桑靠着旁边绿色的护栏晒太阳。
“阿茉。”她低下头看楚茉，“你要跟他在一起么？”
楚茉收回思绪，抱着膝，摇头：“我不知道……”
她继续说：“桑桑，我喜欢他两年多了，从初一到现在，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看见他就会莫名好起来。”
“我走路的时候会想到他，吃饭的时候会想到他，写试卷的时候会想到他，一闭上眼睛满脑海都全是他。我经常会从学生部其他同学那儿打探所有有关于他的。”
“他喜欢的音乐我会去听，他喜欢的电影我会去看，他喜欢的一切我都会很努力的喜欢上，那时候总觉得，这样就能离他更近……”
“可是我又不敢靠近他，只会远远地看着他，和他在一起我连想都不会想。”
“他身边的女生经常换，我有多难过自己知道，最难过的是我根本没有资格难过。”
“我甚至都不知道喜欢他什么，这份爱很奇怪，在某个程度上只增不减。你知道的，我对任何事都是三分钟热度，可喜欢他我却倔强的喜欢了这么久。”
“今天他跟我说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这比做梦还不真实……我真的很懦弱啊，居然不敢和他在一起。”
尹桑桑蹲在楚茉身边，静静的听她说完。
她的声音异常的柔和：“阿茉，你这么喜欢他，那就在一起吧。不管结局怎样，我相信你不会后悔。”
“什么在一起啊？”清脆好听的声音突然传过来。
楚茉顺着声源抬头，季颜一正靠着篮球架弯腰看着她，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
“一一你去哪儿了？”她问。
“去别的学校玩了。”季颜一含着糖在楚茉另一边蹲下，又问：“和谁在一起啊？”
楚茉很聪明的沉默了，尹桑桑大咧咧的开口：“裴亦瑾。”
“哈！”季颜一笑开，声音脆脆的，“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们俩有奸情！”
“什么啊！”楚茉打她。
她特意往旁边挪了挪，肯定的开口：“那天在食堂我就发现了，他看你的眼神就不对。”
“季颜一你再乱说！”
“就说！裴亦瑾和那些女生玩归玩，他如果认真起来，绝对比谁都专一！”
楚茉敏感的捕捉到这句的关键词——如果。
这只是在如果的前提下……
她的眼神黯下去，低声说：“不跟你们开玩笑了。”
尹桑桑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拍了她一下，“阿茉你是害羞还是怎样？”
楚茉还没说话，季颜一突然喊起来：“裴亦瑾！”
听到这个名字，她心下一慌，站起身看着季颜一看的方位。
教学楼下，裴亦瑾和林翊尧并肩走着，他一手插袋一手拿着一罐碳酸饮料，漫不经心的摇晃着。
季颜一喊完，他和林翊尧改变方向走过来。
楚茉现在唯一的想法是逃，可季颜一好像知道她的想法似的，右手紧拽着她。
她急了：“一一我要上厕所，你放开！”
“得了吧楚茉，刚才下课你才去过。”尹桑桑出卖她。
楚茉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