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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吃醋

    在这件事情上江慈宣并不打算退缩,“回皇上,实在是这玉佩有如臣妾生命一般,臣妾恕难从命,还望陛下见谅。”

    齐瞻冷哼一声,“皇后真的要这般不知好歹么?”

    都说了这玉佩是她的命了齐瞻还要咄咄相逼,他的车婕妤究竟是金贵到了什么程度?非得要她的玉不可?!

    她仰头看着他,目光没有丝毫闪躲,语气坚定不移,“臣妾……恕难从命。”

    齐瞻猛地从躺椅上站起来,怒极反笑,“好好好,既然皇后执意如此,那就休怪朕无情了,来人,将这未央宫给朕上上下下翻一遍,再将未央宫的宫人拉下去挨个搜身,务必要将芙蓉玉找出来!”

    齐瞻莫非是强盗不成?借不到玉竟直接让人来抢了!

    那守在外面的侍卫得了令,便立刻四散开去,果然在宫中翻箱倒柜的找起来,而翠竹和灵儿等丫头也被带了下去。

    若是这些丫头们被这些大老爷们搜了身,即便没做什么,那也是损了名节了,以后嫁不嫁的出去都是问题。

    江慈宣气得要紧牙关,“陛下真的要如此么?”

    齐瞻细薄的嘴角微勾,“皇后的身便由朕亲自来搜吧。”说着便向她走来。

    “慢着!”江慈宣厌恶的后退一步,她绝望的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臣妾……将玉佩给陛下就是了。”

    齐瞻那精明的眼眸一闪,笑容带着得意:“皇后早这样,也省得费了这番功夫了。”

    皇后妥协了,她宫中的丫头们自然被放了开,而那些搜宫的侍卫也退了下去,江慈宣冲翠竹使使眼色,翠竹便进了内殿将芙蓉玉拿了出来递给齐瞻。

    齐瞻接过玉佩摸了摸,又对着天光看了看色泽,确定了这是真的芙蓉玉之后便道:“朕今日还有事,改日再来向皇后亲自道谢。”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之后,江慈宣深呼吸了几口气,又揉了揉胸口,心头的怒气这才平息了一些。

    灵儿很是不满,不由得咬牙道:“这陛下也太过分了吧,任他有多宠爱车婕妤,也断没有夺了皇后的传家宝来救她的理。”

    江慈宣接过翠竹递过来的清茶抿了一口,冷笑道:“由着他吧!”说是这样说,可心头依然暗骂齐瞻这个该死的王八羔子!

    第二天,外面有传,一直昏迷了好几天的车婕妤终于醒了,灵儿将这些消息告诉她之后不由得诧异道:“莫非娘娘的玉佩果然有奇效?”

    有奇效才怪呢,她虽不懂医术,也没听说过用玉佩做药引的道理,这恐怕是有心人故意弄出来给她添堵的吧。

    这两日她心头实在堵得慌,索性让翠竹给她换了衣服,一个人出去走走,其实也没走多远,就只在未央宫周围逛逛。

    经过一座假山时,只见从里面跳出一个人来嬉皮笑脸道:“宣儿,好久不见了。”

    江慈宣吓得后退一步,待看清来人之后不变嗔道:“恭王怎么突然跑出来,吓了本宫好大一跳。”

    齐景瘪了瘪嘴,低垂着头,一脸歉疚,“对不起嘛,不过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变成惊吓了。”

    见他这模样,江慈宣倒又不好责罚了,便道:“恭王殿下找本宫可有事?”

    却见齐景眼眸一亮,小心翼翼从怀中拿出一个压扁的糖人垂头丧气:“这是我给你买的,虽然压扁了。”

    这糖人已经压扁且化得不成样子了,想来已在胸口捂了好些时候,再见齐景笑得傻头傻脑的样子江慈宣心头一暖,接到手中看了看,卖相不佳,却不知味道怎么样,正要咬上一口,齐景却立刻握住她的手腕防止她动作。

    江慈宣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却见他小心翼翼的将粘在糖人上的衣服丝线一根根理掉了才道:“好了,你吃吧。”

    江慈宣抿唇一笑,轻轻咬了一口,笑道:“嗯,味道还不错,多谢恭王殿下了。”

    齐景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你喜欢就好了,时候不早了,等下若让皇兄发现我还逗留在宫中恐怕要生气了,皇兄生起气来可是很可怕的,唔……改日再来看你。”说完便转身一溜烟跑了。

    望着他的背影,江慈宣不可察觉的叹了一声,这个地方难得有心思如此纯善之人,望着手中的糖人,她不可察觉的笑笑。

    “怎么样,糖人好吃么?”身后猛地响起一记冰冷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江慈宣脊背一僵,转头看去,只见齐瞻双手抱胸,斜靠在不远处走廊的廊柱之上,他嘴角虽勾着一抹笑意,可那深邃的眸子却沉得可怕。

    江慈宣深吸一口气,立刻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齐瞻也不靠近,也不说话,就直直站在那里静静的望着她,不远处未央宫的烛火映照过来,被他高大的身影裁剪出人形倒映在地上。

    空气凝重得让人呼吸困难,江慈宣深吸一口气,没好气道:“如果皇上没有什么吩咐,臣妾就先告退了。”

    “为什么?!”

    江慈宣浑身一僵,略带疑惑的向他看去,他这句为什么可跟目前的状况完全不搭调啊。

    齐瞻却没有解释的打算,转身之时冷冷丢下一句,“你过来。”

    她不明白齐瞻这又是要闹哪样,却也不甘不愿的跟了上去,跟着齐瞻来到建章宫的偏殿里,却见殿中央那宽大的梨花木雕海棠的矮几上摆放了丰盛的吃食。

    齐瞻走到铺席边跪坐下来,江慈宣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他抬眼觑了觑她,面无表情的命令,“过来!”

    江慈宣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跟前,“皇上有何吩咐?”

    齐瞻却猛地拽住她手腕一拉,江慈宣还来不及惊呼出声,他却将她拦腰一抱,并将她死死按在腿上。

    齐瞻这样轻薄她也不是第一次了,比之前几次,江慈宣这一次要镇定许多,只一张脸带着寒意道:“皇上这是何意?”

    她脸上的抗拒厌恶之情看在齐瞻眼中只觉得刺眼得很,可他嘴角依然勾着一抹笑意道:“早先借了皇后的玉佩救了车婕妤,朕便想着亲自来向皇后道谢。”

    江慈宣心中冷笑,面上却依然客气道:“为皇上分忧,本就是臣妾该做的。”

    齐瞻轻笑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我知道皇后还为了玉佩的事生气,今日我便好好跟你赔赔罪如何?我的小猫儿,别生气了可好?”

    说着便从矮几上端起一杯酒递到她嘴边。

    江慈宣快被他给恶心死了,她在他怀中不安的扭动了几下,他却将她搂得更紧,她始终不看他一眼,偏开脸避开他递过来的酒杯。

    齐瞻嘴角勾着的弧度更深,“不喝是么?”

    没有人回答,她依然偏着脸,那脸上的厌恶之情却是如何也掩盖不住。

    他好似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看来朕的小猫儿气得不轻啊,罢了,不喝我喝。”说罢,举杯一饮而尽,饮酒的那一瞬间,他紧闭双眸,脸上却带着就连他也未可察觉的失落。

    喝完这一杯他又再倒了一杯,依然举杯到她嘴边,而她依然是厌恶的撇开脸,他嘴角一勾,无声的将酒再次喝下去。

    这样反复了好几次之后,江慈宣终于忍不住道:“陛下,车婕妤的病才刚刚好,你怎的不去她床前陪着她?”

    齐瞻的双眸中闪过某种复杂的情绪,他勾唇一笑,“今日且不去管她。”说完又倒了一杯,照例放在她唇边。

    也不知她是厌恶透了还是失去了耐性,竟冷着声音说了一句:“把你的酒拿开!”

    齐瞻苦笑一声,却丝毫没有责怪之意,举杯一饮而尽。

    连下数杯之后,他已然有些酒意上脑,有些无力的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之上,略带沙哑低沉的声音说道:“为什么呢?为什么你可以吃齐景送给你的糖人却不肯喝我给你的酒,为什么你可以对齐景笑得那么好看,对我却总是一脸厌恶。”

    如果江慈宣并没有看过原著,如果她并不清楚齐瞻这种人究竟渣到什么地步,或许看着他这般颓丧的姿态说出这般荡气回肠的情话,她说不定就会对他心软,从而沉迷其中。

    可是她偏偏知道这个男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多么不折手段,演戏这种小手段,他随时手到擒来,倒是那些被他欺骗利用了的女人们,竟将一颗痴心沉沦,可到了最后才发现,这位原本深情温柔的帝王是何其的凉薄。

    齐瞻的想法她能够猜到一二,要么杀掉她,要么好好利用她和她背后的利益。

    既然杀不掉她,那么就好好利用吧,毕竟卫家家大业大,他要巩固根基,拉拢卫家是必然的。

    所以他这般说话,她并没有半点动容,反而带着几许嘲弄道:“皇上,时候不早了,臣妾该回宫了。”

    齐瞻自然知道她对他的抗拒和冷淡,可能也没有了耐性跟她耗下去,他猛地将她放开,带着醉意的笑着,“你走吧!”

    她果然站起身来,且还异常恭敬的冲他福了福身道:“臣妾先告退了。”

    齐瞻那深沉的眸子一闪,他嘴角那不以为然的笑容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凝注,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他猛地扑上去从身后搂住她,因为喝多了酒,他的声音在低沉中又带着一点醇厚迷离,“宣儿,哪怕只这一次,留下来陪我可好?”竟带着一点孩子气的恳求。

    也不等她回答,他直接弯腰将她往肩上一扛,起身便往屏风里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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