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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得到与失去

    主持点头道“好。”随后对司空乾摆出施主这边请的姿势道,“请施主随老衲來。”

    司空乾点了点头便跟着他去了后院。

    待所有人都散去之后,他又把她打横抱起來带回房间放到床上并且警告她,“不准再下來。”他把上衣脱下來扔给他,实在不想等会有和尚进來送饭的时候让人看见她这幅模样。

    她沒有反对,尽管他的衣服看起來是又宽又大又肥,但总比沒有衣服穿要好太多了。她也实在懒得跟他争辩,因为与他争辩需要的不仅仅是耐心还要有钢铁般的意志,她只是个女人,目前还不太需要那种意志。“可是我饿了。”

    “等会儿会有人來送斋菜。”

    “斋菜?”天哪,她可是无肉不欢的,“我要吃肉。”

    他撇她一眼,“和尚庙里哪儿來的肉?”

    她想想也是,只好深深的叹了口气,以表示自己的遗憾,“好吧,谁叫你好端端的非要來住什么和尚庙,简直就是自找罪受。”

    他可不这么认为,“清心,礼佛,参悟真理,这沒什么不好。世人往往目光浅显,唯有多礼佛才能看的通透。”

    他不会要出家了吧!她翻了翻白眼。

    “停。”她摆出一个手势,可不想继续听他将佛理,她可不想刚刚醒过來就又睡过去,“你可以去休息了。”

    他也看得出來她是个沒有悟性的女子,肯定不愿意听他将那些沉闷的东西,干脆也不说了。他伸了伸懒腰,人显得有些憔悴,“行,那你休息吧,记住,别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也不要再试图逃走,不然的话我就把你绑在床上。”

    他是个说得出就做得到的男人,至今为止他做过的那些事她仍然历历在目,为了少让自己吃些苦,她必须学过妥协。尽管这妥协二字在眼里不过只是敷衍了事而已。

    “行了行了,别啰嗦嗦的像个老大婶,我知道的。”

    他很不太喜欢老大婶这个说法,但还是很满意的离开了房间,一夜未曾好好合过眼,他此时需要补眠。但在走出她房间之后,他清幽冷淡的对守在门口的家丁说道:“回去告诉展魂,传我意,断梁天放所有后路,生擒。等我回去有事问他。”

    “是。”那人抱拳答道。

    他径自回了房,将几乎燃尽的油灯吹熄,躺在床上枕着手臂,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房梁,他这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从來都要想一些事情才能入睡,不然就算闭着眼睛也根本睡不着。

    他现在就在想,梁天放这个人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只要掌握这个人,也许能找到黄金的下落。

    只是有一点他还隐隐的担心,那就是孙钊跟东方玉那一伙人。这几个老匹夫若是已经跟韩樘有所勾结,必定会在知道自己开始对付梁天放的时候反弹。武林盟的实权一直分散在这几个老家伙的手中,若是他们结成一伙,他这个盟主也只是外强中干的傀儡。

    看來这次的行动一定要快刀斩乱麻才行,他相信展魂一定可以漂亮的完成他交代的任务。

    还在想着,他已有些困了。很快,他进入到浅浅的睡眠当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他睡眠程度向來不深,就是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可以让他清醒过來,而这阵声音显然要针落地的声音大多了。

    他侧耳听着,这人步伐很轻,该是练过上乘的轻功,他算着他超自己走过來的步子,四步之时他知道他已來到他的床前,此时他猛然睁眼起身踹他,那人伸手去挡住的同时往后退了一步。

    來人穿着一身黑衣且蒙着面,一张脸上只露出了两只眼睛,只怕就算是他亲生爹娘在此也认不出他。

    “你是何人?”展歌已坐了起來,并且盯着來人问道。

    “废话,当然要你命的人。”

    他冷蔑笑笑,“你顶多算是个喽啰。我问的是你幕后的人是谁?说出來,我可以饶你不死。”

    “无可奉告。”

    他提着剑就來刺他,他侧身闪过,那一剑速度之快还是刺穿了他的袖子,嘶啦一声,他的袖子被划出了一条口子,他稳坐不动,只用两根手指头夹住剑尖,运了两成的功力将剑尖卷曲了起來,他一双眼睛望着那蒙面人,轻蔑的好似在嘲笑他一般道:“剑是好剑,可惜太软,剑法是快,可惜无力。”他这么说着,只听乓的一声清脆之音,那剑尖便忽然断了。

    那人承受了他一股力道握着已断了尖的剑向后退了两步,而那剑尖还牢牢的夹在展歌两根手指头里。那人愣了愣,料想不到他仅用两根手指头就能将自己的武器轻易折断,可见真正的功力有多深厚!他当下便认为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正欲窜窗逃走之时,那本來就应该属于他的剑,尖端已经插入了他的后背,他插入的那个位置若从正面來看的话,正是心脏的位置。

    只听的“啊……”的一声惨叫,那人倒下去了毙了命。

    展歌走过去摘下他的面纱,看清楚他的样貌,他确定自己绝不认识此人,他又在他身上摸了摸,这次从他身上摸出了一块方形的腰牌,上面清楚的写着一个梁字,看來是是梁天放的人无疑了,韩依依说的果然不错,梁天放这回是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准备要他的命了。

    “大爷。”正说着,两个家丁跟几个和尚装扮的人闯了进來,一见此番景象立即单膝跪地道,“是属下失职,请大爷责罚。”原來那几个和尚装扮的人原本也是他安排在此方便保护的“星宿”。

    展歌居高临下高高在上的睨视他们,“此人武功低微,只怕连你们一根手指头都伤不到。可他却能闯到我房里來意图行刺,可见你们的失职,自去刑房领罚吧,每人十杖用來长长记性,若是再犯,直接杖毙。”

    “是。”众人自是不敢有任何怨言,只得齐道了一声,抬着尸体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这个时候的韩依依早就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她此时可此正在寺院的半山腰上享受着自己打來的野鸽子,香喷喷油滋滋的野鸽子入口即化,肥美不油腻。

    要她吃寺庙那些连盐都沒有的青菜豆腐,她这是情愿自己少活两年!

    “喂喂喂,我说盟主夫人,你的吃相是真的很难看,能不能斯文点?拿出点盟主夫人该有的样子好不好?”司空乾真是看不过去了,先不说他发现了世界上唯一一个受了重伤还能上山打野鸽子吃的女人,光说她这举着鸽子狂啃的样子,他就已经重新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了,

    “要你管,鸽子是我打的,可沒你的份儿。”她瞪他,大有一副你敢跟我抢东西,我就让你吃拳头的架势。

    “不敢,不敢。”司空乾挥了挥手,蹲在一边,可怜巴巴的模样看了让人心疼。

    她看他实在太可怜了,干脆掰了一条鸽子腿给他,“看你这么可怜,赏你一条腿。”

    他干笑两声,不敢拒绝的接过那条腿,“多谢盟主夫人赏赐。”

    “诶,你说这些出家人是不是都有毛病?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往苦水里泡,明明可以吃肉,非要吃青菜豆腐,明明菜里面可以多放点盐,他们连一滴都不放,他们脑袋里都装了什么啊?”她大口撕下一口肉,毫无形象的一边咀嚼一边表示自己的不满,“这个展歌也是,好端端的在家里有福不想,非要跑到这个地方來活受罪,真是一群白痴。”

    “……”他看她也好不到那里去吧?拖着一只伤残的手臂都可以徒手灭野鸽,还吃的这么津津有味,她也不是一般人吧。“那个……夫人啊,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要是让盟主知道我们偷偷跑出來,一定会会生气的。”

    “生气?”她才懒得理他,“他生气,我还生气呢!我是个病人耶,也不给我吃点好的补身子,当我是什么啊,吃点清粥小菜伤口就好?”

    “可是你在人家寺院附近杀生,总归是不太好吧。”

    她挥舞这早已被烤熟的鸽子手舞足蹈起來,“我管他那么多,本姑娘是无肉不欢的,吃不饱我连养伤的力气都沒有。我今天一定要大吃一顿,你,,”她指着他,“不许在唧唧歪歪的说个不停,不然我连你一起烤了吃。”

    好嘛,这姑娘真是饿极了,连人都不肯放过了。他默默的捂住了嘴,再也不敢去烦她。

    韩依依这顿算是吃美了,肚子也鼓起來了,人也开始打起嗝了,她真是觉得人生最美好的时候就是在吃美食的时候,只可惜世界上有这么多放着美食不肯吃的和尚,真是暴殄天物啊。

    “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司空乾问。

    她丢了手上最后一根骨头,打着饱嗝点了点头,“好吧,本姑娘现在终于有力气回去养伤了。”

    司空乾抬眼望天,咬了咬牙,暗地里清醒这位姑奶奶终于在吃了两只鸽子一只兔子之后宣告自己饱了,不然的话要他继续看着那些小动物被残杀烤熟在被她吃掉简直就是一种酷刑啊。

    “太好了,夫人,我这就服你回去。”他殷勤过头的跑过來搀扶她。

    “等等。”她看向前方忽然愣了愣。

    “怎么?”司空乾问道。

    “你看……”她抬手指了指山下的禅院,他们的位置正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禅院里的情形。而此时展禅院东边的一个角落里,江彩撷正在跟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交谈。“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江彩撷?”

    司空乾也顺着韩依依所指的方向看去,正好也看到了那一幕,他点点头道:“她在跟谁说话?”

    依依拉着他跨步从小路上下了山,只是他们下來的时候,司空乾一脚踏在掉落的树枝上,一个高手的耳朵自然是听见这声音的,更何况司空乾并不高,他的步子太过沉重,他踏断了树枝的声音,就连江彩撷都听的见,她都听得见,那个蒙面的人自然也听得见,一扭脸的功夫他就不见了。

    韩依依也知道他们暴露了,索性捶了一司空乾一拳,从墙后面走了出來。她一出來,将彩撷的目光就定在她穿的那件男士的上衫上,那是展歌的衣服,她一眼就认出來了。

    但依依却沒有在意,她现在只想知道她刚才在跟什么人说话,她一出來便像个欺负人的坏女人一样不怀好意的奸笑道:“哟。刚才在跟什么人说话啊?怎么不让我也见一见啊?”她四处看了看,那人走的很快,甚至沒有半点蛛丝马迹。

    “大夫人。”江彩撷先是福了一礼,而后如同往日一般及其淑女的缓缓道:“彩撷只是觉得太过无聊,于是一个人在此望风而已,并沒有跟什么人交谈过。想必是夫人您是看错了。”

    依依也懒得跟她打哈哈,阳光一闪直接开门见山道:“我的眼睛好的很,我跟司空乾刚才都看到你刚才在跟一个蒙着脸的黑衣人交谈。”她围着她转了一圈,观察她的每一个深情跟动作,“说,你刚才跟那个人在谈什么?”

    “夫人您是看错了,我沒有跟任何人见过面,从始至终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在这。”

    她越是这么说,就越是证实了她的古怪,她原先还不曾想过,展歌來这里的消息是怎么透露出去的?如今仔细想想,将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她算是有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你这么说就是不打算认账了?”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她转身想走突被她一把抓住,她一个姑娘家家的不会武功,手臂被她这么一握顿感像是被硬物钳住了一样,痛的眼泪几乎就要掉下來了。

    “对不起。”依依收回了那只手,她这么做也是故意的,她必须去试试她是不是会武功,通常会武功的人被人这样钳住第一个想法一定是躲避或者回击,这是习武之人的反射动作,一般人是装不出來的。

    她沒有,非但沒有,而且手臂纤细的几乎沒有一点力气。她不会武功!

    “我是习武之人,所以不知道轻重,沒伤到你吧?”

    她的手臂上立即出现了五条淤痕。咬牙摇头道:“夫人,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她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她径自离去,还沒走几步,依依便问道:“你不又会去找展歌告状吧?这次我可真不是故意的。”

    江彩撷咬了咬牙,明知道她故意挑衅也不准在忍下去,她忽然转身回头又走到了她面前,一面走还面振振有词道:“夫人,您不喜欢我人人都知道,可是您到底想怎么样?不是我自己非要死皮赖脸的留在这里的,是盟主要我留下的,他跟我的事您就算再不喜欢,也已经成为了事实。您就算妒忌,生气也请分清楚对象。”

    什么叫做他跟她的事已经成为了事实?她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什么事实?”她由呆转而气愤,“什么叫做你跟他的事已经成为了事实?你把话说清楚。”

    “您何不亲自去问盟主?”

    她转身便走,却被她拦住去路。

    “我不问他就问你,究竟你跟他发生了什么事?什么叫做已经成为了事实,什么事实?”

    她兀自笑笑,“盟主沒告诉您吗?盟主已经收了我,我跟夫人一样现在是盟主的女人。”

    啪……

    她几乎控制不住的打在她的脸上。

    “你再说一次!”她瞪着她,像要把她给吃了,两只眼睛瞬间红的像是要流出血一样。

    江彩撷深吸了口气,也不再怕她了,她抬头挺胸的面对她道:“我已经是他的女人,跟夫人你一样。”

    “什么时候的事?”他试图让自己平静,但内心翻江倒海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她不信自己会这么倒霉,不信她的人生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男人背叛。

    “就在夫人你离家出走之后沒几天的功夫。”她骄傲的像是一个将军正在对别人宣告自己的功绩。

    “是你勾引的他?”她看似冷静的问。

    她笑,“当然不是!是他要了我。那天晚上我根本什么都沒做,是他抱住了我,是他脱去我的衣服。”

    “够了。”她喊。

    是他要了我……

    是他要了我……

    她脑袋里就只剩下这句话。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凶猛落下,“江彩撷。”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她的名字,“你不要脸,你就是贱。”

    她笑,嘲讽的笑,“我贱?我在贱也比不过夫人啊,您明明知道盟主不爱您还要死皮赖脸的留在他身边,还为了他的不顾自己的性命,彩撷比不过您啊。”

    “江彩撷。”司空乾横在依依身前,吼道:“你说够沒有?我告诉你,你不要太过分了,不然我一定把你今天说的话全部告诉盟主。”

    江踩撷笑了笑,苦笑连带嘲笑,她不再说话,转身走了。

    “依依。”他回头转身的时候,她已经跑远了,他不知道她要跑到什么地方去,唯有紧追不舍,知道看她跑到了展歌的房间,那里空无一人,她又跑了出來。

    她四处找他,她要找到他问清楚,她必须知道他有沒有碰过她,她要他亲口告诉她。

    最终找到展歌地方是主持的房间。她不顾和尚们的阻拦一股脑的踢开门冲了进去,然后趁所有人还沒弄白怎么回事的时候,给了他一记清脆的耳光。

    展歌沒來由的挨了她的打,眼睛瞪的就像一头牛,瞬息间四周沒了声响,只听见他怒不可遏的吼叫,“你韩依依,你究竟又发什么风?”

    她红着眼,醒了醒鼻子,毫不遮掩的问道,“你碰沒碰过江彩撷?”

    “又有怎么样,沒有又怎么样?”他沒想到她会这么快就知道。即便知道她也不应该当众來闹,她是诚心要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吗?长袖一甩,双手负后,他背对着她。

    “有就有,沒有就有,你干嘛不敢正面看着我回答?”她吼。“姓展的,你回答我,你究竟有沒有碰过别的女人?”

    他望一眼傻在原地的人跟老主持,老主持最先会意,点了点头立即跟那些人一起退了出去,将屋子腾出來留给他们两人。

    “韩依依,你简直不可理喻。”展歌仍旧背对着她。

    “我只要你一个答案。”她追上去,站在他面前,“你说你究竟有沒有跟江彩撷上过床,只要你回答我,我马上走。”

    他睨她一眼,咬牙切齿的说,“有,有你满意了吗?”

    有,他说了有。

    这次她沒有打他,她笑了,笑的讽刺,笑的像哭一样。原來她韩依依真的这么倒霉,只要她喜欢上的男人到最后都会背叛她。不,他沒有,他是根本就不爱她。

    呵,韩依依啊韩依依,你真的很可悲。

    “好。”她点头,“我祝福你们,祝福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我不玩了,我让位,这个盟主夫人的头衔根本就不应该属于我,我韩依依算什么?天生來贱胚子,不配当你的盟主夫人,更不配人喜欢。”

    “韩依依。”他见她要走,匆忙去拉她,不小心拉到她手上的那种手臂,害她肩膀又深处了血。

    “放开我。”她命令,她沒有力气跟他拉扯,很痛。但她也不愿意在留在这个地方,她绝不能允许自己喜欢男人去碰其他的女人,她接受不了,她会觉得那很脏,很恶心,她快要吐了。

    “你一定要这么闹吗?”他的手松了松却沒有放开她,他心里有一种预感,这次放开她,有可能就再也捉不住她了。“你的伤口裂开了。”他的口气也软化了不少。

    “我怎么样是我的事,不管你的事。”既然裂开了,她索性甩开他,让伤口裂的更大,这样她才能保持清醒。她背对他,不让他看见自己流泪的脸。

    “你跟任何好都不管我的事。我好累,我不想玩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心理怎么想的,焦克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他还是背叛我,你说你不爱我,那我求你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不要再靠近我,不要让我觉得你喜欢我。”

    他忽然激动莫名了起來,内心就像翻江倒海一样,浑身的血液仿佛都沸腾了,他直勾勾的看着她的后背,一刹那,他明白,,她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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