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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初试剑法

    听到17名手下全军覆没,老陈一下子失去了分寸愣在当场,竟然没有快速做出或逃或战或交涉的反应来。

    东方傲反而来精神了,这个局面恰恰是他希望看到的。只见他没有犹豫的就迎上前去,开口叫板了。“在下逍遥真人门下弟子东方傲,不知二位谁是千手如来?”

    “连千手如来本尊都没见过,就敢冒充逍遥真人弟子,当我们是三岁小孩么?”矮个子斜眼看了东方傲一眼,轻蔑的说。

    “你家那个姓陈的糟老头,以为我师傅曾经败在蜀山门下,就想用逍遥真人弟子随行来唬我们,休想!对付你们这些不入流的东西,不配我师傅出手,我兄弟二人足矣。”

    东方傲没想到对方一点不重视自己,还把自己看成骗子,一下子来火了,青冥剑出鞘,叫道:“既然只是无名小卒,多说无益,上来受死吧。”

    老陈这时已经回过神来,急忙在背后叫道:“东方少侠小心!此二人号南天双煞,乃千手如来亲传弟子,擅长暗器偷袭,千万提防。”

    东方傲闻言露出猛然醒悟的表情。这瞬间杀死10人的镖法,不论准头和出手速度,都堪称一绝,对方二人显然并非庸手。在现实世界,即使是奥运会射箭冠军,恐怕也没这个水平。东方傲刚才是一时头脑发热跳了出去,冷静下来应该就能想明白。换做现在的东方傲,来偷袭这些保镖护院,想达到这个速度和准度恐怕也做不到。

    “偷袭?”

    高个子一听这词不高兴了,扛起地上一根六七尺长的狼牙棒,转身下场走向东方傲,接口说道:“大爷我可不是只会用暗器的,来来来,让大爷的狼牙棒称称你这个赝品的分量。”

    说罢,又回头对矮个子吩咐着:“师弟你不要发暗器,莫让为兄玩得不尽兴。”

    矮子微笑着点点头,好像东方傲已经是个死人了一样,显然对自己师兄的功夫很有信心。

    见到对方提着个少说几十斤重的大棒如无物一般自如,东方傲脸色凝重起来,想必在暗暗后悔自己的冒失。无名也看出此人并非庸手,开口提醒道:“东方师兄小心,莫要大意。”

    东方傲何尝不知道要小心,可是已经站出来了,再退回去万万不能。于是也不答话,突然就一剑刺出,正是青冥剑法的起手式。东方傲知道青冥剑法才是真正的厉害武功,只要动手就不客气的习惯让他完全舍弃使用日月无影剑法,想要一上来就占到先机。

    “有点意思。”

    高个子对这招的巧妙表示了一下欣赏,抡起狼牙棒正面接招了。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东方傲的剑峰被砸开,两人都各退了一步,一招结束。

    东方傲被这招震得右臂发麻,是无法稳住身体所以退后的,功力上已然吃亏。高个子则是感觉对方招式玄妙,不敢大意,故后退一步保持距离以更好发挥长兵器的优势。

    不过,旁观之人不知两人各自的感觉,以为这一招试探的结果,代表两人实力相当。

    那个矮个子没想到对方居然有如此高手,又听到无名叫东方傲“师兄”,对无名的实力有了担心,目不转睛的盯着无名,随时提防无名出手帮忙。

    无名却并无出手的意思。无名知道东方傲就是为了扬名立万来的,既然暂时不落下风,不妨就让这个师兄多表现一下,不打算立刻插手。他一时并没有看出东方傲力量不如对手。

    东方傲骑虎难下,知道只能抢攻,万不可让对方先出招。否则这样的力道,一招都接不下。刚止住后退的趋势,堪堪站稳,东方傲立刻就使出自己最拿手的招式,一剑化三剑,幻出三个剑锋再次杀向高个子。这已经是东方傲目前可以用出的极限,下一式一剑化七剑,他连门都还没有摸到。

    东方傲不是无名,他没学过什么防御的招式。青冥剑法这门蜀山绝学和他最初学的日月神教功夫一样,全部都是攻击招式,根本没有防守的招式。想来历代习成此功夫的都是绝顶高手,都能打得对方只能招架,完全无需防守,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嘛。

    只可惜东方傲是个刚学了7天的初学者,根本发挥不出这门功夫的强横来。不知道当初创出青冥剑法的蜀山前辈,知道后世居然有人责怪这门功夫没防御招式不好用,会不会被气得活过来。

    不管使用者能发挥出几成威力,蜀山剑法本身招式的精妙也是世所罕见。高个子从没见过这样一剑化三的精妙剑招,也有点紧张起来,急忙把狼牙棒一横,同时挡住三个剑锋。又是一声脆响,中间那道剑影命中狼牙棒,冒起几颗火星,左右两剑的虚影也随之不见。

    东方傲剑招虽妙,无奈气力比对方小,不可能打落高个子的狼牙棒。虽然看起来这招占了上风,事实上反被这一档又震得右臂发麻。只得无功而返,收步退回原地,两人又变成对峙的局面。

    高个子已经感觉到东方傲功力差自己很多,心下大定。长舒一口气,开口叫骂:“原来只有中间一剑是真的,小子你还会玩障眼法啊。可惜我一力降十会,你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在我这里无用。”

    “障眼法也能玩得你团团转,再给爷表演一次横棒求饶。”听到高个子的话,为自己的第一绝招都无效而丧气的东方傲,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反败为胜的办法,马上回了一句。

    只见他后退的身子刚稳住,又是一剑化三剑刺出。高个子又急忙把狼牙棒一横,同时挡住三个剑锋。又是中间那剑命中狼牙棒,左右虚影消失,火星四溅,东方傲再次输在气力上,又被震退。

    东方傲这一次被震得多退出一步,显然右手已经快没力气了,急忙把剑交到左手。观战的两个师弟,都看出来东方傲力气吃亏,已经落了下风,一人喜一人忧。露出喜色的当然是那个矮个子,露出忧色的是无名。老陈虽然江湖经验更丰富,但武功太差,反依然看不出场中的局面高下来。

    无名知道自己的掌法虽然只能防御无力进攻,但只要联手,定可以帮助东方傲协防,作势欲扑出。对方的矮个子急忙捏起一把飞镖,准备无名一扑出就丢暗器阻挡他。口中得势不饶人,叫道:“怎么,想二打一啊?不要脸!”

    “我能行,别过来。”东方傲闻言,知道无名想来帮忙,高喝一声阻止。他已经有了反败为胜的法子,虽然不是十拿九稳,但也算是有胜机,不再那么丧气,不想无名这时候加入进来坏了自己扬名立万的机会。

    无名一向很相信东方傲的判断力。听闻此话,感觉东方傲应该还有后手,有把握独自拿下对手。心中稍宽,也不那么着急下场了,紧盯着对方的矮个子,出口反驳。“什么想二打一?我只是盯紧你一点,怕你们输急了要二打一。”

    矮个子白了无名一眼,也不再说话,转头看向场中。

    场中依然是东方傲主动进攻,高个子被动防守。只是进攻之人攻不进去,防守之人反是很从容,这一局但凡有点交手经验的都渐渐看出来奥妙,能想象出最终结果会是什么。

    “东方真有反败为胜的办法吗?”无名心中也是异常的纳闷,小心戒备,随时准备扑上去救援。

    几招过后,东方傲再次使出一剑化三剑攻去。高个子一看又是这招,不再横棒了,而是直棒点中间那剑。只听一声脆响,两兵器再次相交,东方傲这一剑又没讨得便宜。不过东方傲并不休息,也不变招,又是一剑化三剑刺出,高个子又直棒点中间那剑,两人兵器又一次相交,又一次把东方傲震退。

    高个子心想,原来这小子最厉害的这一招也不过如此,只是用左右两个虚影唬人,没什么真本事。再看东方傲两手都开始发抖,知道对方内力不济,力气将用尽,不由得得意起来。东方傲看对方脸上露出轻蔑之色,暗叫成败在此一举!剑交回右手,拼全力再次刺出一剑化三剑。

    “还用这招啊,真是黔驴技穷,哈哈。”高个子大笑起来,手上却不慢。有心让对手出丑,一棒也全力砸向中间那剑,打算直接把对方砸飞出去结束战斗。不料两兵器相交居然剑影消失,这中间一剑居然是虚影。

    “不好!”

    高个子一下子明白中计了,原来三剑任意一剑都可能是真的,并不是只有中间的才会是真的。东方傲刚才一直控制中间这剑为真,两侧都是虚影,只不过是造成一种心理惯性而已,目的就是让对方小看自己的剑法。直到见到对方面露得色,出招托大不留后手,才刺出真正的杀招,把真的那剑藏在了三个剑影的右边那个里面。

    高个子虽然迅速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刚才这招太托大,没有留后手,用力过猛招式已老,根本不可能迅速变招回防,只能眼睁睁看着右边那剑命中自己胸口。百忙中强运起护体真气,意欲用护体真气硬扛这一剑。

    只听见噗的一声,东方傲的长剑穿透高个子的胸口,胜负已分。高个子死不瞑目仰面倒地,临死前依然不解,自己的护体真气也算是小有所成,为何未能挡住对面这个内功平平即将脱力的庸手一剑。

    原来东方傲手中的是逍遥子早年笑傲江湖的青冥宝剑,此兵器锋利异常,可以轻松突破普通的护体真气。一开始交手时,因为高个子用的是粗大狼牙棒,宝剑也不可能几下就斩断这么粗的铁柱。宝剑的锋利没有表现出来,故而让高个子对宝剑本身没有产生戒心。

    东方傲暗叫一声侥幸,居然败中求胜干掉了一个功力远高于自己的高手。但他脸上不敢露出一丝紧张的表情,反而勉力从高个子尸体上抽出宝剑直指矮个子,示意下一个交手的是他。

    其它人只看见东方傲潇洒的抽剑,再洋洋得意的不断晃动剑身甩血,不知道其实他是在遮掩手已经发抖脱力的事实。这样的举动让矮个子也以为东方傲在用这个方式示威。

    刚才明明师兄占据优势,但变故突发瞬间被秒,矮个子不及救援,一下子也傻眼了。等回过神来,被东方傲的气势所逼,一下子慌了。

    他一想比自己功夫高的师兄几回合就被杀,再想现在对方是三打一,自己断无胜算。吓得转身就开跑,转眼跑出了三人视线以外,生怕跑慢了一步就被包围,死无葬身之地。

    “东方少侠剑法绝伦,真叫老朽大开眼界。”老陈见己方获胜,忘记了地上还躺着十几具手下的尸体,开心得恭维起来。

    但是一转念,老陈又感觉不妥,继续说道:“哎呀,真不该放走那个人。千手如来的功夫绝非他这两个不成器的弟子可比,那人一走千手如来很快就会来,我们不妨还是先退回港口自保更好。”

    说罢,老陈转头望向东方傲,征询己方这位高手的意见,怕东方傲怪自己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只是千手如来功夫如何,老陈心中非常清楚,即使亲眼见到东方傲几回合杀掉南天双煞的老大,他也不认为东方傲是千手如来的对手。

    当然,年纪轻轻的名门之后,显示出来的这份实力也还过得去。现在就要求两个年轻人达到千手如来的水平,是有点吹毛求疵了。老陈心中只觉得自己昨天是有点太冲动,居然就想靠两个年轻人抵挡千手如来这样的邪派高手。眼下如何保住蜀山两弟子的命才是要务,否则将来蜀山高人问起如何交代?

    无名闻言轻叹一声。他比老陈更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知道并非东方傲愿意放走那个矮个子。那个矮个子要真出手,说不定三人加在一起都打不过,又怎么可能拦得下?

    无名又想到千手如来本人就要来了。听老陈的语气,在他误以为东方傲强过高个子很多的情况下,他居然还是更看好千手如来,这家伙的实力恐怕非常恐怖。

    一念及此,无名向东方傲看过去。这个历来很自负的人,现在脸色阴晴不定,似乎还在后怕中,昨夜的满腔豪情完全化为乌有。见东方傲发呆一样的站在那里不动,无名不得不走过去拍了他一下,再复述了一遍老陈的意见,东方傲才苦笑一下,点头同意。

    三人急急忙忙退回原路,连尸体都没来得及掩埋。

    还没退到谷口,就看见己方的十几辆马车停在那里,一堆人乱哄哄的。老陈上去一看,不由得大吐苦水。

    原来谷口不知何时被乱石封住了,想退回港口已不可能,想必对方早已安排好了人封路,要一网打尽,防止走漏了消息。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都陷入了绝望中,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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