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我从未说爱你

61逃逃&容骁(2)

    part 2 后患无穷。

    十八岁之前逃逃在孤儿院长大,对于自小到大生活的孤儿院,逃逃有很特殊的感情,一方面,她憎恨这家孤儿院,因为它无时无刻不提醒着自己她是个背弃的孩子。而一方面她却对这个“家”有依赖性,遇见不开心的事她还是习惯性的爬到孤儿院宿舍楼的天台上,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吹着冷风,因为酒量太好所以她喝酒素来没个准度,从来都是买了多少就悉数饮尽,一滴不剩。而自打她跟了容骁之后,在喝酒这方面的自由几乎被容骁给剥夺。明明这城市一半的酒吧会所等娱乐场所都是容家的产业,她非但是他旗下某家酒吧的调酒师,恰又是个馋酒鬼,容骁不让她喝酒,还不如赐她三尺白绫!

    为此逃逃不止一次同他抗议:“我的工作就是调酒,你不让我喝酒我还怎么工作?”她其实有点强词夺理的意思,因为甚少有调酒师贪杯到她这般地步。

    而容骁虽然对她很是宠溺,却有两件事从不退步,首先是床、事,其次就是她的酒瘾。

    逃逃虽然胆大妄为,可若是比脸皮厚的程度,她绝不敢同容骁比肩,尤其是在床、上,每每容骁的那些花样都让她脸红心跳到想挖个坑跳进去然后再也不见他,可容骁却是爱极了她激、情时的别扭,对于折腾她简直是乐此不疲。而这丫头最让容骁头疼的不是她无法无天的性格,正是她自以为千杯不醉时时贪杯的问题。最后他也是无奈了,索性就对她说:“既然如此,你就换份工作,明天我给你开家咖啡馆,你调咖啡去!”

    好端端调酒师做什么咖啡师?逃逃恨得牙痒痒,最后愣是几天没理他,晚上连床边都不让他沾着。

    最后当然是容骁妥协,逃逃答应会“适量”饮酒,容骁点头的那刻逃逃心中窃喜,反正她又不会醉,适量与否容骁又怎么能检查的出来?

    但是从那之后,当着容骁的面儿,逃逃还是收敛几分的,不然被他揪住小辫子,逃逃敢打赌自己一定会在某个特定地点被他折腾到“生不如死”的地步。

    若是哪天她酒瘾重的实在忍不住,她就会独自悄悄地跑回孤儿院来,比如说……今晚。

    她在天台上坐了俩小时,地上七零八落的躺着啤酒罐,韩院长到天台来看她,忍不住嗔怪:“你这丫头,还真拿酒当白开水喝呢?”

    虽然没什么醉意,可逃逃仍觉得脸颊有些热,抬手扇了扇风,朝韩院长笑笑,说:“院长,我都好多天没喝了,真的!”

    不得不说,逃逃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每每表现得特别“真诚”时都极具欺骗性,韩院长摩挲几下她的发心,关心道:“你这孩子看起来整天嘻嘻哈哈的,可是心底最能藏事儿,遇到什么不开心的就咬碎了往肚子里咽,从来也不跟任何人诉苦抱怨,这么下去也不怕憋出病来。容骁对你多上心呀,你呀,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就告诉他,好歹有个人商量着。”

    逃逃不想让她太过担心,所以轻轻点了点头,又把啤酒罐搁在脚边,双手抱住膝盖,仰面望了望繁星点点的夜空,片刻,才偏过头来问韩院长,她说:“院长,我妈妈她长得漂亮么?我都不记得她的样子了。”

    韩院长微微一怔,其实她与逃逃的妈妈不过只有一面之缘,当时那女人匆匆将五岁的逃逃丢在孤儿院门口,却也是惊鸿一瞥,韩院长点点头,说道:“漂亮,很漂亮。”

    逃逃抿唇笑了笑,目光闪闪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说话的声音低如蚊蚋,仿佛在自言自语,“否则也不会被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看上了。”

    韩院长没听清她嘟囔的是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微笑道:“你的眉眼有七八分像你妈妈。”

    逃逃撅了撅嘴,道:“我才不想像她。”为了钱财连灵魂都可以抛弃的女人,有什么好的?

    夜里风有些凉,韩院长腿部有旧患,所以不能在天台上待太久,起身离开前逃逃扬着脑袋询问她一个问题,“院长,如果一个人做错事情了,坦白的话……会被原谅么?”

    韩院长微笑着说:“那得分情况而论,若是善意的谎言,便不需要坦白,如果是恶意的谎言……那就要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

    那晚逃逃没回家而是在孤儿院住下,手机铃声不依不挠的接连响了好几遍,她盯着闪动的屏幕上容骁的号码,手指顿了几下,始终没有接起,最终任由屏幕暗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风太凉了,她整个身体都觉得寒,最后虽然犹犹豫豫的,但还是给容骁发了条短信,告诉他自己在孤儿院,然后将电话关掉阖上眼睛睡觉。

    这晚睡得并不好,因为不停地做恶梦,醒来的时候冷汗连连,手都是在发抖的,而此刻竟然有人从身后拥住她的肩头,她大惊,吓得从床上跳起来,一回头,竟然是容骁。她惊魂未定,抚着胸口大口的呼吸:“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是单人床,容骁只能歪靠在床头过了大半晚,没顾上抻一抻发皱的衣领还有因为揽着逃逃而发麻的手臂,他起身倒了杯温开水给逃逃端来,不顾她的抗拒将她重新揽到怀里,喂她喝了杯水,又细心拿手帕替她擦拭了额头上的冷汗,才问她:“做恶梦了?”

    窝在他胸口的逃逃听见他温声细语的问话,抬了抬眸子,冷不丁在他下颚上咬了一口,容骁吃痛的吸了口凉气,揉了揉她碎碎软软的短发,说:“干嘛咬我啊?”

    逃逃似乎有些气愤的哼了一声,“谁让你对我拳打脚踢的?”

    容骁冤枉极了:“我哪里舍得对你拳打脚踢的?”

    逃逃翻了翻眼皮:“我是说在梦里!你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然后还让我滚呢!”

    容骁忍俊不禁,在她带着婴儿肥的脸颊亲了一口,说:“你这丫头,做梦呢,能当真么?”

    说完将她从怀里拨出来,轻轻拧了拧她的脸颊,微扬起眉尾,笑道:“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天底下还能找到第二个比我更宠你的男人么?”

    尽管容骁表面上看起来安静而优雅,但骨子里却有一股子肃杀之气。外人恐怕根本无法想象,这样一个游走在黑暗边缘、与死亡为伴的男人竟然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他执枪支射杀敌手时的威风凛凛,还一遍遍在逃逃的脑海里重现,若不是被他捧在手心里疼宠了这么久,连她都无法相信,视他人之命如草芥的容骁会如此珍视一个女人。

    正是由于这个认知愈加深刻,一句坦白的话在她嘴边绕了好几圈,又重新咽回去,她不能说,她不敢说,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不能就这样让它轻易溜走。

    孤儿院的孩子们都十分喜欢容骁,尽管容骁并不善于同小孩子相处,被一群小孩子围绕市时甚至会流露出淡淡的尴尬之色,逃逃简直是无法将杀伐决断的容骁与眼前呆萌的男人联系在一起,她笑得灿然:“容骁,以后我们俩有了孩子,你该不会不理他吧?”

    话音落下逃逃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孩子,她有一瞬的失神,所以也未注意到容骁镜片后的一双眸子骤然闪过的寒光。

    待她回神时,容骁已经牵起她的手,以迅雷之势在她手指上套了个指环进去,她一怔,垂眸看了看指头,钻石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好不耀眼。

    一群小孩子早已开始起哄,嘻嘻哈哈闹个不停。

    而一直跟在容骁身边的苏形却沉着一张脸,逃逃知道,苏形从来都不喜欢她,甚至是有些瞧不起她的。不过也没关系,只要容骁对她好便是。

    韩院长十分开心,一个劲儿的念叨着两人结婚时必定会送个大红包。

    逃逃笑嘻嘻道:“不用红包,只要您来参加婚礼就行!”

    临走的时候,容骁又礼貌的向韩院长表示了歉意,因为昨晚他赶到孤儿院时已经过了午夜,而韩院长带她去逃逃住的房间。

    虽然冲过澡,可逃逃呼吸间仍带着淡淡的酒气,再加上韩院长提醒他,容骁不难判定逃逃情绪不好。直至清晨她从噩梦中清醒,看见他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容骁虽然心里明白个七八分,但逃逃乐意粉饰太平,他便由着她去,也没有询问。

    苏形跟在他身边二十多年,素来忠心不二,从无异议。然而在暗地里调查得知逃逃的真实身份后,苏形对容骁不顾安危继续将逃逃留在身边的行为颇有言辞。

    在道上叱咤风云这么久的容骁极有可能栽在一个女人手上,作为心腹的苏形其可能会不担心?他不止一次提醒容骁,逃逃这女人留不得,然而容骁却跟鬼迷了心窍似的,反而对这女人越来越上心。

    当容骁将戒指套在逃逃手指间时,苏形才真正觉察到形势的恶劣。苏形将下属的某家生物公司的最新财务报表递交给容骁,容骁随手翻看,淡淡的看了眼亏空的数字,漫不经心的重新阖上文件,声音明明是轻巧的却又隐隐含着股狠劲儿:“容家不养废物,一个季度亏空了两千万,让李祥勇把钱给我吐出来,然后滚蛋。”

    这笔亏空数额对于整个容家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容骁不在意,苏形也不甚在意,而让苏形没办法装聋作哑的是——在明明知道这事是逃逃所为的情况下,容骁决意一而再再而三的袒护她,把李祥勇推出去做替死鬼。苏形微弓着身子,憋着股气说:“骁哥,逃逃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除掉这个女人,后患无穷。”

    容骁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来,慢悠悠的拿起纸巾轻轻擦拭镜片,声音微微上扬,“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其实苏形知道,他这是在拔老虎的须,可他不想看着容骁毁在逃逃的手里,于是抽了口气,又重复一遍,说:“若是我们不知道她的来历,骁哥你要娶她我无话可说。为了这个女人,容家损失了多少财富我想骁哥你比我更清楚。两年前马六甲那批军、火被人劫走,城东的地产开发案……她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容家。甚至连孩子她都——”

    苏形的话没有说完,因为额头倏然抵上一把手枪,容骁出枪速度极快,苏形甚至没来记得看清楚他的动作。其实这些年,容骁已经不曾亲自动手取谁的性命,多年的刀刃生涯让他更加沉稳而冷血。上一次见容骁真真正正的动怒,还是有人打逃逃的主意,害得逃逃一只手臂脱臼,苏形从不曾忘记当时的场面有多么血、腥和惨烈,也是那时,他确信了逃逃于容骁——就是个魔障。

    容骁的声音冷而沉,“我说过了,那件事不准再提。”

    他的气势凛冽,仿佛苏形再多说一个字,子、弹就会从弹孔里射出,苏形在想,若是容骁知道逃逃很有可能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会是怎样的反应。

    同一时间,在驾驶座上的逃逃被两辆车子前后夹击,被迫踩下刹车,歪歪扭扭的将车子停在路边,当黑衣人从两辆车子上走下来时,逃逃已经意识到危险的存在,心跳如雷,她强压下惧意颤抖着手指拨出通讯记录的第一个号码,只刚刚喊出一句“容骁,救我——我在——”

    手机被人夺走砸到街面上,黑衣人迅速的将她从驾驶座拖出来塞到面包车里,一上车嘴巴就被封住,她叫也叫不得,只能发出嗡嗡的声响。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