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五）
呼！
老掌柜一走，昀兰就松了口气。
孤昀倚在床边，看着昀兰的小动作发笑。刚才这丫头在门外的动作，他全看在了眼里，不可否认，当时他心中有些不爽。但从昀兰进屋的那一刻，那些心底的不舒服顷刻烟消云散。
不理会昀兰的目光，孤昀自顾自的宽衣解带，打算上，床睡觉。
昀兰背靠着门，看见孤昀的动作，眼中并没有多大的波澜。对一个不懂俗世的人，不对，是神来说，害羞这事儿，基本上不可能发生。
昀兰不去看孤昀，径直走到床边的一把藤椅边，把自己整个儿陷在了里面。她不明白，明明她和孤昀都不需要睡觉，为什么孤昀还是坚持如同凡人一般，每日都要阖眼睡上一夜。而且还要求她也如他一般。
这三年来，孤昀对她好到了极点，她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能对另一个人好到了那种程度。她在锁魂塔中的日子，都浸淫在血腥中。没有那些关怀，没有那些温暖。只有让人厌恶的黑暗冰冷，从不曾有过人在乎过她。
“想什么呢？”
孤昀把自己的外衣往藤椅一扔，搭在了昀兰身上，昀兰一伸手，顺势抱住了他的衣服。
“孤昀，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呢？是因为我像那个人吗？”昀兰双眼直直地看着屋顶，忽然问道。她想，这么久以来，孤昀定是都把她当成了他口中的“央儿”，才会对她这么好。否则他们非亲非故，没有一点儿关系，他凭什么帮她？
“不是”孤昀声音中没有半点儿犹豫，很肯定地回答道，她不知道，她和央儿本来就是同一人。是那个他放弃所有，也想再一次拥有的人。
曾经他拥有过，又失去了。已经错了一次，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错第二次。
长夜长，话凄凉。
窗外苦雨凄风，窗内温柔缱绻。
“兰儿”，孤昀忽然侧身，看着窝在藤椅里熟睡的昀兰，他的眼中的温情不加掩饰。
起身把昀兰抱回床上，将她埋在自己睡过的一侧，温热的被子里。孤昀的手一遍又一遍画过她的眉眼，描绘她的轮廓。曾经，她也这么对过他。他那时不懂她为何喜欢这样做，现在才发现这样简单的动作中，到底藏了多少爱恋，多少舍不得。
因为舍不得，放不下，才想要一寸寸用心刻画，记住所爱之人的轮廓。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不知道该不该让你想起……”
孤昀低语，那些惨痛的过去，他想她记起，又怕她记起。他想让她记起，不再待他如同陌生人；他怕她记起，因为曾经的伤，恨他入骨。因为爱，他变成了傻子，患得患失。
他以前看戏一般，看透世间爱恨离别嗔痴恨。终有一日，轮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他却看不透了。
翌日清早，老掌柜敲开房门的时候，发现孤昀和昀兰早已消失不见，只在桌上留下了一颗浑圆的珍珠。
离玉兰仙山最近的一座城中，孤昀和昀兰并排而走。只是某姑娘现在一点儿也不安分，一个劲的扯着某大神的衣袖蹂，躏。
昀兰现在还在犯起床气，今天天还微亮，孤昀就把她弄醒了。既然让人睡觉，又不让人睡个饱，真是可恶。
孤昀看着昀兰的模样，觉得好像回到了他们最初的日子，她总是喜欢睡觉，睡不好就要发脾气。一发脾气，她就会开始糟蹋他的白衣，对他的衣服又搓又揉，不让他安生。
等到孤昀的衣袖已经皱皱巴巴，难看得要命的时候，昀兰心中终于舒服了点儿，人也清爽了。
甩开孤昀的衣袖，昀兰的目光被一栋华丽的阁楼吸引。醉生梦死，这阁楼怎叫了这么个名字？不过，这里虽然很漂亮，但却透着一股欲，望和腐朽，还有淡淡的妖气。
随着昀兰的目光看去，孤昀的脸顿时黑了一片。
昀兰完全没发现某大神的脸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来，抬脚就要往阁楼走去。
“你往哪儿走？”
孤昀的铁臂牢牢抓住昀兰，把她往阁楼相反的方向拖。
“孤昀，你这是做什么？”
昀兰想挣开孤昀，但怎么使劲都无法摆脱他的手。
孤昀满脸愠怒，一管不顾地把昀兰拖到了僻静地方。
“不许去那阁楼！”
一把把昀兰抵在墙上，逼迫她直视自己的双眼，孤昀眼中火花四射，她要是敢说个‘不’字，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把她掐死！
看着孤昀发怒的样子，昀兰缩了缩脖子，她有些怕孤昀生气。虽然怕，但她是真的不解，于是问道：“为什么？”
孤昀抿唇，看着昀兰清澈的眸子，他不知从何说起。她忘了所有，纯白得如同一张白纸，又怎会明白。
“那不是什么好地方，所以不能去。”
孤昀干巴巴丢了一个理由，昀兰怎么肯乖乖听话？
“那日你教我读书时说，不懂就要问，要看，要探究，现在我实在不懂，所以打算去看看。要是你觉得不妥，就和我一起。”
“不行！”孤昀横着眉拒绝。
“为什么不行？”
“我说不行就不行！”
“孤昀……”
“叫我也没用！”
“孤昀……”
昀兰是打定了主意要去那阁楼，孤昀不同意也不行！
耐心用尽，昀兰奋力推开他就跑。他又不是她的谁，她凭什么事事听他的话？
孤昀被气得不轻，她怎么就非得去那阁楼？这不是让他不痛快吗？
昀兰才跑了两步，只感觉脚下一空，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儿？
昀兰正想问，却听见孤昀的声音幽幽传来。
“你就乖乖待在我袖子里，什么时候认错，我就什么时候放你出来。”
混蛋！
昀兰提起裙摆，两只小脚使劲儿跺着，我踩！我踩！我踩踩踩！恨不得把孤昀这个独断专行的家伙踩死！
“不认错，就不认错！我哪儿错了？”
昀兰对孤昀，恨得那叫一个牙痒痒啊。她在锁魂塔万年，也没受过这等威胁！
孤昀听见昀兰这样叫嚣，脸色差到了极点，真是平日里对她好得过了头，欠调，教！孤昀打定主意，这一次要是她不乖乖认错，他就绝不把她放出来。
昀兰在孤昀的衣袖里一点儿都不安分，可着劲上蹿下跳，还放火烧衣。只是，东清帝君是谁？弹指间，那火就没了。
各种闹腾都没有用，昀兰也就不闹了，只每天呆在袖子里呼呼睡大觉。任孤昀怎么叫她都不应。
老掌柜一走，昀兰就松了口气。
孤昀倚在床边，看着昀兰的小动作发笑。刚才这丫头在门外的动作，他全看在了眼里，不可否认，当时他心中有些不爽。但从昀兰进屋的那一刻，那些心底的不舒服顷刻烟消云散。
不理会昀兰的目光，孤昀自顾自的宽衣解带，打算上，床睡觉。
昀兰背靠着门，看见孤昀的动作，眼中并没有多大的波澜。对一个不懂俗世的人，不对，是神来说，害羞这事儿，基本上不可能发生。
昀兰不去看孤昀，径直走到床边的一把藤椅边，把自己整个儿陷在了里面。她不明白，明明她和孤昀都不需要睡觉，为什么孤昀还是坚持如同凡人一般，每日都要阖眼睡上一夜。而且还要求她也如他一般。
这三年来，孤昀对她好到了极点，她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能对另一个人好到了那种程度。她在锁魂塔中的日子，都浸淫在血腥中。没有那些关怀，没有那些温暖。只有让人厌恶的黑暗冰冷，从不曾有过人在乎过她。
“想什么呢？”
孤昀把自己的外衣往藤椅一扔，搭在了昀兰身上，昀兰一伸手，顺势抱住了他的衣服。
“孤昀，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呢？是因为我像那个人吗？”昀兰双眼直直地看着屋顶，忽然问道。她想，这么久以来，孤昀定是都把她当成了他口中的“央儿”，才会对她这么好。否则他们非亲非故，没有一点儿关系，他凭什么帮她？
“不是”孤昀声音中没有半点儿犹豫，很肯定地回答道，她不知道，她和央儿本来就是同一人。是那个他放弃所有，也想再一次拥有的人。
曾经他拥有过，又失去了。已经错了一次，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错第二次。
长夜长，话凄凉。
窗外苦雨凄风，窗内温柔缱绻。
“兰儿”，孤昀忽然侧身，看着窝在藤椅里熟睡的昀兰，他的眼中的温情不加掩饰。
起身把昀兰抱回床上，将她埋在自己睡过的一侧，温热的被子里。孤昀的手一遍又一遍画过她的眉眼，描绘她的轮廓。曾经，她也这么对过他。他那时不懂她为何喜欢这样做，现在才发现这样简单的动作中，到底藏了多少爱恋，多少舍不得。
因为舍不得，放不下，才想要一寸寸用心刻画，记住所爱之人的轮廓。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不知道该不该让你想起……”
孤昀低语，那些惨痛的过去，他想她记起，又怕她记起。他想让她记起，不再待他如同陌生人；他怕她记起，因为曾经的伤，恨他入骨。因为爱，他变成了傻子，患得患失。
他以前看戏一般，看透世间爱恨离别嗔痴恨。终有一日，轮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他却看不透了。
翌日清早，老掌柜敲开房门的时候，发现孤昀和昀兰早已消失不见，只在桌上留下了一颗浑圆的珍珠。
离玉兰仙山最近的一座城中，孤昀和昀兰并排而走。只是某姑娘现在一点儿也不安分，一个劲的扯着某大神的衣袖蹂，躏。
昀兰现在还在犯起床气，今天天还微亮，孤昀就把她弄醒了。既然让人睡觉，又不让人睡个饱，真是可恶。
孤昀看着昀兰的模样，觉得好像回到了他们最初的日子，她总是喜欢睡觉，睡不好就要发脾气。一发脾气，她就会开始糟蹋他的白衣，对他的衣服又搓又揉，不让他安生。
等到孤昀的衣袖已经皱皱巴巴，难看得要命的时候，昀兰心中终于舒服了点儿，人也清爽了。
甩开孤昀的衣袖，昀兰的目光被一栋华丽的阁楼吸引。醉生梦死，这阁楼怎叫了这么个名字？不过，这里虽然很漂亮，但却透着一股欲，望和腐朽，还有淡淡的妖气。
随着昀兰的目光看去，孤昀的脸顿时黑了一片。
昀兰完全没发现某大神的脸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来，抬脚就要往阁楼走去。
“你往哪儿走？”
孤昀的铁臂牢牢抓住昀兰，把她往阁楼相反的方向拖。
“孤昀，你这是做什么？”
昀兰想挣开孤昀，但怎么使劲都无法摆脱他的手。
孤昀满脸愠怒，一管不顾地把昀兰拖到了僻静地方。
“不许去那阁楼！”
一把把昀兰抵在墙上，逼迫她直视自己的双眼，孤昀眼中火花四射，她要是敢说个‘不’字，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把她掐死！
看着孤昀发怒的样子，昀兰缩了缩脖子，她有些怕孤昀生气。虽然怕，但她是真的不解，于是问道：“为什么？”
孤昀抿唇，看着昀兰清澈的眸子，他不知从何说起。她忘了所有，纯白得如同一张白纸，又怎会明白。
“那不是什么好地方，所以不能去。”
孤昀干巴巴丢了一个理由，昀兰怎么肯乖乖听话？
“那日你教我读书时说，不懂就要问，要看，要探究，现在我实在不懂，所以打算去看看。要是你觉得不妥，就和我一起。”
“不行！”孤昀横着眉拒绝。
“为什么不行？”
“我说不行就不行！”
“孤昀……”
“叫我也没用！”
“孤昀……”
昀兰是打定了主意要去那阁楼，孤昀不同意也不行！
耐心用尽，昀兰奋力推开他就跑。他又不是她的谁，她凭什么事事听他的话？
孤昀被气得不轻，她怎么就非得去那阁楼？这不是让他不痛快吗？
昀兰才跑了两步，只感觉脚下一空，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儿？
昀兰正想问，却听见孤昀的声音幽幽传来。
“你就乖乖待在我袖子里，什么时候认错，我就什么时候放你出来。”
混蛋！
昀兰提起裙摆，两只小脚使劲儿跺着，我踩！我踩！我踩踩踩！恨不得把孤昀这个独断专行的家伙踩死！
“不认错，就不认错！我哪儿错了？”
昀兰对孤昀，恨得那叫一个牙痒痒啊。她在锁魂塔万年，也没受过这等威胁！
孤昀听见昀兰这样叫嚣，脸色差到了极点，真是平日里对她好得过了头，欠调，教！孤昀打定主意，这一次要是她不乖乖认错，他就绝不把她放出来。
昀兰在孤昀的衣袖里一点儿都不安分，可着劲上蹿下跳，还放火烧衣。只是，东清帝君是谁？弹指间，那火就没了。
各种闹腾都没有用，昀兰也就不闹了，只每天呆在袖子里呼呼睡大觉。任孤昀怎么叫她都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