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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裂纹龟书(二)

    白仓施用出强大的灭魂巫术,四周是翻动不安的玄风,漫天的桃瓣粉碎成灰消失在眼前,灭魂结由寒鸦的眉心穿他的头颅,寒鸦的发凌乱的飞舞着,他的眼睛忽然张开,红色的眸射出诡异的光,苍白的脸上是一道道血丝,他的唇由乌紫变为墨黑,那张脸恐怖狰狞。

    “师傅……”玉丹儿不安的喊着,紧蹙的眉间是不忍和心疼,眼中的惊慌早已将心底的悲伤淹没。

    白仓双手合十,右手食指轻轻一弹,灭魂结的力量又曾强一倍。寒鸦的喉间发出一声沙哑恐怖的叫声,红色的眸渐渐变得黯淡,眉心的血砂印逐渐裂开,黑色血液顺着缝隙流淌下来将那张苍白的脸染成黑色,他的身体缓缓倒在地上,苍白的皮肤变得枯萎紧缩。

    “啊……”玉丹儿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随即又直起身稳住脚步,她暗自抽着冷气,脸上恢复以往的平静,紧蹙的眉暗藏她的惊慌。

    “他早已不是寒鸦了……”白仓看着地上的扭曲萎缩的尸身说。

    “那寒鸦……?”

    “已经死了。”白仓翻动手掌向寒鸦的尸身施用一道巫力,他紧缩枯萎的尸身变为一具黑色骷髅,头颅上伏着一条红色的幼虫。

    “血蚕?”玉丹儿失声喊道。血蚕可以悄无声息的潜伏在人体,慢慢吸食他的血液直到成年,最后破体而出,被吸附者将死于血液枯竭。

    白仓转动手腕,将那条蠕动的血蚕碾成碎末,一地的殷红浸湿寒鸦的枯骨。玉丹儿秀美紧锁,痛苦的闭上眼睛,她轻轻抬手,指尖的巫术将那具黑色的骷髅化成烟灰,随风消逝。

    头顶的天空忽然出现一道鲜红的极光,这光将整个曼罗国染成血红色。袖中的龟书忽然躁动不安,脚下的地面剧烈的晃动,红色的尘土漫扬起来,眼前是一片混沌。白仓一甩袖将龟书抛在空中,断裂的龟书忽然合二为一,白仓双手凝出一道阴阳极光,将晃动不安的龟书强行收回掌中。

    “师傅……”辛籽在身后颔首施礼,平静的声音中依然毫无波澜。

    “王……”玉丹儿忽然紧紧抱住辛籽,泪顺着她的眼角划破她好看的脸颊,浸湿他的衣襟。

    辛籽眉头微蹙,将玉丹儿紧紧拥在怀中,抬手轻轻拍着她颤抖的肩,“没事的……丹儿不怕……”他伏在玉丹儿的耳边轻声安慰着。

    “寒鸦他……”玉丹儿倒在他的怀中抽噎着。

    “我都知道了……”辛籽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他俊秀好看的脸上是沉沉的哀伤,黑色灵动的眸中是他对她的心疼。

    龟书渐渐安静下来,头顶的那道红色极光逐渐退去。两段龟书似分微合,平滑的表面上出现一道深深的殷红色裂纹,淡淡的血迹顺着裂缝渗出将古色的龟书染成红色。

    “裂纹龟书……”白仓盯着龟书上的裂缝沉吟道,他双目微合,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忧虑。

    酉时和似已出现在身后,他们的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惊慌。

    “王……”似已双手结出水镜,显出阴阳印,阴阳罗盘忽冷忽热,泛着淡淡的寒光。水镜中的阴阳印被镀上一曾淡淡的红光,中间一道黑色的纹线将阴阳印一份为二。

    曼罗花依旧簌簌的落着,漫天紫色的花瓣将这禁地染出一片神秘的诡异。主尊领坐在树下,拨弄着琴弦,四周是舞动的紫色的蝶,琴声空旷幽怨,回荡在曼罗国的上空。满地的曼罗安静的躺着,他银色的长发散在地上,刚毅年轻的脸上是夜一般的寂然。

    “你是谁?”辛籽立刻警觉起来。

    主尊领并未答话,而是向一旁紧闭的门望了一眼,他收起怀中的琴,足尖轻点飞身一跃不见踪影,地上是撒落一地的曼罗,酉时起身欲追,被白仓拦住。似已眉头微蹙,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蠕动嘴唇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这里就是封印的嗜血死尸?”白仓双手凝出一股力量将禁封的门推开,阴阳罗盘幽幽闪着红光,外封的阴阳印上是一道黑色的纹线,从外面看去像是断裂了一般。白仓走过去,在阴阳罗盘上又注入一股巫力,那道黑色的纹线渐渐退去,阴阳印的中心缓缓生出一片娇小鲜红的叶子,这片叶子越来越大,继而将整个阴阳印盖住。

    辛籽忽然皱眉,脑海中那份残缺的记忆开始窜动不安,他将手捂住胸口,那里会隐隐的泛痛。

    “王……”玉丹儿握住他的手,她望了一眼阴阳印,眸中尽是忧虑。“我送你回去。”她说。

    辛籽摇摇头,俊秀的眉微微蹙着,他死死紧盯着那片鲜红的叶子,脸上是死寂的漠然。白仓伸出右手,指尖凝出一道尖锐的巫力扫向阴阳印,地面是一片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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