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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不近女色

    不知情的人看见她这副表情,还以为她与赵晓潼有多么姐妹情深。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事实上,她不经过赵晓潼同意,就强行让人将花盆搬进室内,已经十足的彰显了她的霸道与骄傲。

    这是……打定主意不让我有拒绝的余地?赵晓潼瞟了瞟安在窗边的花盆,目光在盛开的花朵上凝定不动。

    阿芙蓉……赵紫君为了她还真是煞费苦心。这种花在这个时代确实罕见,如果她不知道内情,说不定也会被赵紫君糊弄倒。

    可惜,遇到她,赵紫君注定白忙一场。

    “谢谢二小姐这阿芙蓉花,我很喜欢,不过……”

    赵晓潼瞥了瞥赵紫君,忽然顿住不说。她绝不承认自己坏心故意吓赵紫君,她喜欢看赵紫君紧张不安又偏偏强作镇定的样子。

    因为那样的赵紫君,很像跳梁小丑。

    “不过什么?”赵紫君果然难掩急切的追问,撞上赵晓潼似笑非笑的眼神;她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又掩了过去;再笑起来又是那副温柔大方的平常模样,身体微微前倾,心底紧张无意流露;试探问:“四妹妹也认识这种花?”

    赵晓潼垂眸,懒得再看她虚伪的面孔,干脆丢一句:“不认识。”才怪!

    笑话,她前世的工作注定她与某些代表罪恶的黑暗东西打交道,她能不认识吗?

    不认识就好,她真怕赵晓潼说认识。赵紫君暗暗松了口气,脸上笑容越发温柔,“我在水月庵的时候听说这种花的香气对病中的人特别好。”她飞快瞥了赵晓潼一眼,又道:“尤其是心神受损的人。”

    水月庵的姑子会知道阿芙蓉?二小姐你别逗了。

    赵晓潼暗下翻了翻白眼,没兴趣应付这个明显别怀心思的二小姐,声音微冷很不客气打断:“二小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心领?赵紫君有些懵了,赵晓潼不是已经接受她送的阿芙蓉吗?

    赵晓潼淡淡看她一眼,只一眼便明白赵紫君心里在想什么。

    “可我这人对花香过敏,要是在房里摆上这么一盆花,估计我以后都没法睡了。”

    赵紫君不是说这花香能让病人宁神养气吗?她偏要说自己花香过敏,闻着花香她连睡也睡不着,还如何宁神养气,对吧?

    她就不信她这样说,赵紫君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非要将阿芙蓉留在她的筑梦居。

    果然毫不意外的,赵紫君笑脸一僵,几乎忍不住当场跳起来指赵晓潼鼻子咆哮;可她不是赵紫凝,最终堪堪忍住了。

    笑,还在;眼神,依旧温柔,可眼底那股不满的痛恨却怎样也压抑不下。

    指甲卷曲掐入皮肉,赵紫君却一点也不觉得疼痛。她还在笑,即使脸皮僵硬,她仍在撑着完美温柔的仪态。

    赵晓潼默默在心里吐糟一句:姑娘你别死撑了,再装也回不到过去,你温柔高贵的形象早就在滚水坑泥坑时掉光了。

    “四妹妹受不得花香吗?”赵紫君深吸几口气,又恢复了平静,眼睛一转,若有所思转向门外,望着那片茁壮成长的花苗出神。“母亲应该让人种些绿色植物的。”

    明知她在敷衍,还硬要装出一副为他人着想的嘴脸。真不是一般的嫌人厌。

    赵晓潼垂下眼眸,默默在心里膜拜了赵紫君一眼。这姑娘脸皮不是一般的厚,真不愧是赵书仁的种。

    咳……她在心里挤兑赵紫君的时候,完全忘了自己也是那个男人带来的一部份。

    “二小姐不必紧张,我不是受不得花香。”赵晓潼扯出一抹僵硬假笑,心里发誓日后没事绝不见赵紫君这个女人,应付这张虚伪的面孔实在太累了。“我是受不了房里有花香,远距离在空旷些的地方赏赏花闻闻香还是可以的。”

    “真的吗?四妹妹只要不靠近闻香便没事?”赵紫君惊喜的笑脸太夸张了,简直像沙漠中快干死的人看见绿洲一样,两眼冒出幽幽绿光;赵晓潼被她眼神一盯,心里立时发毛。

    点头,赵晓潼瞟她一眼,答得十分肯定,“嗯,不靠近还可以。”

    “那这盆阿芙蓉不放在房里,让人搬到院子去放着;四妹妹闲时走动的时候远远就可闻到它的香气。”赵紫君热情地自说自话,无意撞上赵晓潼沉思打量的眼神,心下一激灵;立时审慎地看着赵晓潼,小心翼翼询问:“四妹妹认为如此可好?”

    赵晓潼斜眼睨向她,默默审视的眼神打量半晌,直到赵紫君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她才慢吞吞道,“不好!”

    她又不是傻瓜,就算她不知道阿芙蓉是什么东西;也知道赵紫君送来的东西绝对是有害无益;她得多傻多天真才会任赵紫君摆布,将这盆开得妖艳的阿芙蓉留在筑梦居。

    赵紫君俏脸白了白,笑容也霎时僵住。她想不到赵晓潼会如此直接拒绝她的示好。

    可这盆阿芙蓉,今天说什么,她也必须让赵晓潼留下。

    侍立在床沿边的杜若瞄了赵紫君一眼,又飞快低下头去。可怜的二小姐,傻傻送上门来给小姐坑了一把还不自知,这会还以为自己有多聪明。

    小姐变坏了,一会逗得二小姐欢喜得心花怒放;一会又将二小姐打回原形,让二小姐紧张担惊受怕;她这个旁观者都看明白了,小姐分明有心揉搓二小姐,好为无聊的养病生活增加一点乐趣。

    这会看见赵紫君发白的俏脸,杜若默默在心里为她掬一把同情泪。

    自己送上门的,今天就算小姐把人气死;那也是二小姐活该,怨不得小姐。

    “不好,怎么不好了?”赵紫君脸上撑着快绷不住的笑容,轻声细语将她的惊讶表示出来;天知道,她说这话时都快气得吐血了。

    赵晓潼很认真地盯着她,笑得温和无害,“二小姐刚才不是说这花的香气对病中的人最好,它能让人宁神养气吗?”

    赵紫君一脸迷糊地点了点头,她是这么说了没错;可赵晓潼自己不是说了不能将阿芙蓉放在房里?

    这个贱丫头绕来绕去到底在说什么?

    “是呀,可这又如何?”她倒是想直接将阿芙蓉放在赵晓潼床头前最好,可她知道这只能想想,赵晓潼再傻也不会同意。

    “二小姐忘了府里生病的人可不止我一个。”赵晓潼轻轻柔柔地笑了笑,笑容那一个意味深长。赵紫君觉得这一刻的赵晓潼简直就像修练千年已成精的狐狸。

    她心头发颤,随后想起什么,看赵晓潼的眼神立即蒙上一层惊恐阴影。

    赵晓潼偏偏似能读心一般,丝毫不给赵紫君喘息的机会,笑着点头,却一棍抡起迎上赵紫君心内恐惧,慢腾腾道:“大小姐也在病中,而且听说她夜里睡得十分不安稳;这阿芙蓉花送给她可比留在我这合适多了,起码现在送去锁月楼,阿芙蓉绝对能发挥最大作用;大小姐睡得甜了,一定不会忘记二小姐你对她的好。”

    赵紫君压下心内慌乱,勉强挤出一抹干笑,试图阻止:“哦不,四妹妹……这是我特意送你的礼物……”

    “没关系的。”赵晓潼截断她的话,笑得温和无害,“我相信大小姐不会介意的。”

    可她介意,万一让人发觉……她到时真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赵紫君哭丧着脸,这会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看着赵晓潼,咬牙还想做最后陡劳的挣扎。“四妹妹……”

    跟她打可怜牌?

    赵晓潼瞥她一眼,立即唾弃地冷笑一声,转头吩咐:“半夏,你亲自将这盆阿芙蓉送去锁月楼,就说是二小姐一番心意;让她将这花摆在室内,嗯,摆在床头附近最好;二小姐说这花的香气有助病人宁神养气,让她千万不要辜负了二小姐的好意。”

    “是,小姐,奴婢保证连花带话送到大小姐跟前。”在赵紫君面如死灰的挣扎眼神中,半夏如一抹幽灵般飘了进来;身后还有两个粗壮婆子跟着。半夏指了指摆在窗下的花盆,指挥着两人将花盆搬了出去。

    不,阿芙蓉现在绝对不能送去锁月楼;就算要送,也不能以她的名义送。

    赵紫君镇定下来,不动声色对身后的婢女使了个眼色。

    麻烦处理完毕,赵晓潼没兴趣再留这么个碍眼的人物膈应自己;幸而赵紫君也是个极有眼色的;咳,就算她再没眼色,这会心里正在为那盆不知会不会被送去锁月楼的阿芙蓉着急,也绝对没有心思再留在筑梦居。

    她怕自己再对着赵晓潼那张气死人的笑脸,会忍不住失态上前动手撕了去。

    “四妹妹你好生休息,我先走了。”

    赵晓潼连敷衍多一句都嫌费事,直接道:“杜若,送客。”

    赵紫君嘴角微微抽了抽,脸色一黑,几乎落荒而逃般夺门而出。

    听风苑的人得到命令,立即就往锁月楼方向追了过去。二小姐的意思不能让阿芙蓉送进锁月楼,她们得想办法让阿芙蓉在路上砸了。

    砸了?赵紫君想得很美好;不过不太现实。

    有半夏全程护送,两个身体粗壮的婆子抬着,听风苑的下人就算想使坏也找不到机会。

    几番暗下较量,锁月楼大门便近了。

    听风苑的人见再没有机会,只好心惊胆颤的躲在暗处眼睁睁看着半夏让人将阿芙蓉送进锁月楼。

    正巧碰上赵书仁与夫人皆在锁月楼,半夏便很委婉的将赵晓潼的吩咐当着两人面,一字不落转述给赵紫凝。

    赵紫君这个神经大条的草包姑娘,听到赵紫君费心送一盆什么可以宁神养气的花来,顿时乐得眉开眼笑。

    赵书仁觉得古怪,暗下对夫人使了眼色;正好夫人心里对这事也存怀疑,便以眼神示意她会弄清楚这事。

    赵紫凝高兴收下阿芙蓉,半夏转身便回筑梦居向赵晓潼复命去了。

    “你说当时老爷与夫人都在场?”

    半夏点头,一板一眼应:“是的,小姐。”

    赵晓潼挑了挑眉,唇畔冷笑隐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她本没指望阿芙蓉会给赵紫君或赵紫凝带来什么实质性伤害;毕竟那东西先送来她这,赵紫君为免后患一定会想方设法尽快让那盆阿芙蓉“枯萎”的,但今天这幕碰巧,让她觉得有些事还是可以作为的。

    赵紫君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厚积薄发,一件小事在关键时候往往会要人命。

    “半夏,想办法让老爷知道二小姐送去给大小姐安神的阿芙蓉,它不但能安神;还能令人出现幻觉。”

    就算赵书仁不信也没关系,只要他心里怀疑了就行。凭着今天她的人代赵紫君送东西去锁月楼这事,她相信那个男人肯定会起疑心。

    赵紫君知晓赵书仁与夫人皆在锁月楼的时候,深深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无力感。

    她心里是又惊又怕,这一惊自然急着处理那盆阿芙蓉;心急之下,善后工作就做得不那么完善了。

    可惜她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赵晓潼,在她处理掉那盆阿芙蓉之前,赵书仁已经听到了赵晓潼特意让他知道的东西;就连夫人也听到了。

    至于赵书仁会如何对待赵紫君,赵晓潼表示她一点也不关心;横竖有夫人在,赵紫君吃不了什么亏。

    事实上,夫人虽逼问不出阿芙蓉究竟有什么害处,可夫人为让赵书仁息怒,硬是勒令让她待在听风苑闭门思过。

    没有人来捣乱,赵晓潼这病养得很舒坦。可被人几番偷瞄打量之后,赵晓潼有些不耐地搁下书本,抬头望着今天表现异常的半夏,直接道:“半夏,有什么事你就直说。”你欲言又止的样子,不但为难自己,还为难了我。

    “嗯,不用再犹豫,有事就说吧。”见半夏仍沉默不语,赵晓潼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末了,还在心里反省,她平时是不是太过独裁了,以至连身边的人都不敢说真话?

    “没、奴婢没什么要说。”半夏低下头,掩着眼里慌张迟疑的目光,“奴婢先出去做事。”

    落荒而逃?

    半夏今天……太反常了!难道府里有什么反常的事发生吗?还是——她另外一个主子做了什么反常的事?

    赵晓潼合上书本,站起来往院子右侧的花圃走去,“杜若,去打听一下,今天府里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虽然她觉得若府里真有什么反常的事,半夏不会瞒她,可她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不打听清楚无法心安。

    既然半夏不肯说,那就让杜若来说。

    杜若打听半天,回来后却自责地摇头,“小姐,奴婢没用;府里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那反常的就是半夏!

    “小姐,你找奴婢?”一会之后,半夏被人唤到赵晓潼跟前,依旧如平常一样等着,以为赵晓潼有什么事吩咐她。

    赵晓潼直视她木然小脸,意味深长的问:“半夏,这半年来,我待你如何?”

    半夏心头莫名跳了跳,眼眸垂下,避过少女关怀审慎的视线,道:“小姐待奴婢很好。”

    赵晓潼不容她退却,仍旧盯着她不放,又问:“那你认为如果你有事的话,我会袖手旁观吗?”

    半夏想了想,摇头,全然信任的道:“小姐不会,奴婢相信小姐不是这样的人。”

    赵晓潼暗下松了口气,宽心一笑,“这不就结了,既然你相信我;那你有事情需要我帮忙的话一定要说出来;虽然说出来我也未必能帮得上你,但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

    半夏张了张嘴,很想将某件事说清楚;可她知道她不能。

    “小姐放心,如果奴婢有事需要帮忙,奴婢一定记着还有小姐。”

    言下之意,她为难的事根本不需任何人帮忙。她只是想将事情真相告诉小姐,可她又不能让小姐知道;所以她才会感到为难。

    赵晓潼默默看了她半晌,无奈道,“好吧,既然没事,就当我没说。”

    下人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思想意识,她只表示适度关心;并不会过度干涉她们的私事。

    对于半夏莫名其妙的态度,赵晓潼确认半夏没有什么需要帮忙之后,只在暗下留心,其他的便不再多管了。

    谁知第二天,又发生了另外一件让赵晓潼意外的事。赵书仁身边得力的郭妈妈竟然亲自拿着补品,态度十分友好的到筑梦居探病。

    对于赵书仁那个挂名老爹,赵晓潼承认她真被这出惊到了。恨不得她死的男人突然转变态度,表示出十分重视她意思,她真有点脚踩棉花的感觉——虚着呢。

    老天,世界不正常了吗?还是她不正常了?

    赵晓潼心头疑虑未消,南院那边也派人拎着补品来探望她。这次出动的是玉珠,赵晓潼见到她,立即两眼放光,从别人身上试探不出原因;玉珠总是不是一样的,就算不能明说;玉珠也会给她暗示。

    而玉珠果然不出她所料,给了她暗示——玉珠在她隐晦打听时,扭头望了望院中新栽种的树。

    赵晓潼哭笑不得凝望外面那株新树,直言:“玉珠姑姑,外面的树有什么好看呀?”

    玉珠收回视线,歉意笑笑,应得婉转,“四小姐院子里的树就是长得快,几天功夫就长高不少。”

    赵晓潼挤破脑袋也想不出这算哪门子暗示,她又不是司马晨,没有那么奇葩的天马行空的逻辑思维。

    一棵树能让人联想到什么?

    司马晨——高?

    她记得玉珠说那个高字时特意咬重了字音。不不……,玉珠的暗示应该不是她想那样的。司马晨怎么可能暗中做了什么让赵书仁与老太爷同时对她改变态度的事情!

    代表了两大爷的下人对她的态度,那是一个赛一个亲切一个比一个热情。最让她头皮发麻的是,她们天天拎着补品往她的院子跑。玉珠也就罢了,天天应付那个热情的郭妈妈真够让人吃不消。

    对于赵书仁与老太爷刻意做出来的反常重视,赵晓潼表示面上很忐忑,内心其实很镇定,该吃的吃,该睡时睡。

    不过,事若反常必有妖,她不想什么时候死得糊里糊涂;所以弄清事情真相是件十分必要的事。

    清晨,赵晓潼窝在闺房里忧愁地想,该怎样才能打消两大老爷对她的过度热情。她怕真相还未明,自己就被府里那些眼高手低的人给惦记着妒忌上。

    “想什么呢?”眼前光影一暗,赵晓潼抬头就见一身墨青衣袍的司马晨玉立眼前,“叫了几声都不应人。”

    赵晓潼有些恼怒地瞪他一眼,“离我远点说话,那么高个人不知道会分薄我面前的空气吗?”

    最主要,她坐着他在站;很明显这种高度差距让人心生压迫。而她讨厌被压迫,就算阴影迫近也不行。

    司马晨摸了摸鼻子,对她的迁怒表示不解;不过他明智的没有跟她对着干,而是很听话的稍稍站得远一点。

    “你怎么进来了?”赵晓潼瞪着仍有阴影笼罩的男人,没好气地望向门外。心想是她的人警觉性太低还是这人神通广大,没声没响的大白天就飘到她跟前。

    “从门口走进来的。”他没瞎说,他进来时她的两个丫环还看到了。

    “真的?”赵晓潼假笑,明摆着不相信。当她的人是死人呢,从门口走进来!

    “怎么进来的不要紧,反正我已经进来了。”司马晨朝她用力地眨眨眼,忽然上前不容拒绝的捞起她,“走,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放手!”赵晓潼恼极,在他手臂搂上她腰肢前灵巧躲开,“先说去什么地方,又干什么。”她又不是他属下,没有随传随到的义务。

    少女恨恨瞪他,凶狠眼神表示:少毛手毛脚占姐便宜。

    司马晨看着她,眼神明亮又无辜。咳,他绝对没有在想占她便宜的事,他不过是想这样带她出去比较方便一些而已。

    “司马公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少女抱着双臂,避得老远,上下打量的眼神摆明她的怀疑与拒绝。她可不记得什么时候与司马晨熟到可以随便把臂同游的程度。

    他孤男,她寡女什么的一起出现人前,惹是非好不好!

    非奸即盗?

    司马晨皱眉,斜眼睨她。他的人品——真有这么差吗?他默默看她站的距离,心情忽然郁闷起来。这丫头,当他是吃人的洪水猛兽呢,避那么远!

    “你院里的树就是长得快!”司马晨忽然扭头盯着外面的绿树,悠悠吐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赵晓潼明显怔了怔,忽然飞快道:“走,我跟你去!”左右这个男人不会将她扔去什么刀山油锅,再说她也不是吃素的娇小姐,怕什么!

    不待司马晨反应,她径直走近他身边拽他衣袖。此刻她早看明白司马晨进来一定没走正道,同理,他带她出去估计也只会走捷径。

    没办法,她没有这些古人高来高去的轻功,只能放下面子先出去再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偶尔失失面子什么的也不会死人,对吧!

    司马晨眼神亮了亮,忍住笑在心里暗赞一声这丫头反应真快。送到眼前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咳……他没有真要占她便宜;他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不搂着她的腰,他怎么带着人飞出这片围墙呢!

    要知道,筑梦居的下人可不少,要瞒过她们的眼睛,他自然要加快速度。为免她中途不小心掉下去,手自然要搂紧一点。

    “你轻点行不行!”赵晓潼恨恨盯着搂住她腰的手,半是恼半是羞的嘟嚷了一句。

    那么用力,不怕折断她的老腰!

    馨香窜鼻,司马晨耳根莫名一红。手掌随即一松,“我们上马车。”

    赵晓潼眨了眨眼,看着停靠在围墙外的马车,呆了呆。随即斜眼似笑非笑瞟了司马晨一下,准备得很充分嘛!

    司马晨别过头,容光潋滟的脸庞飞过一抹可疑红晕。随即郁闷地瞥她一眼,这丫头那什么眼神。他带她出来不过是想让她高兴而已,他准备充分那是应该。

    她那眼神,活脱脱像在看一个拐卖少女的恶棍一样!

    “上车再说。”司马晨别过头,亲自挑起帘子。不过力道有点重,说是挑不如说是带着暴力的扯。

    他不能对赵晓潼表示不满,拿这块破帘子出出闷气总行吧!

    赵晓潼狐疑地看着眼前高颀俊美的贵公子,司马晨仍旧是司马晨;一身风华潋滟高贵无双;可她怎么觉得他的表情很别扭?是她想多了吗?

    打量归打量,有气质贵雅美男在旁边挑着帘子为她服务;赵晓潼心里虚荣心莫名满足一把。头一低,弯着腰钻进了车里。

    司马晨随后也坐进车里,吩咐车夫一句:“起程。”

    赵晓潼没有傻傻凑上前问司马晨要带她去哪里。横竖她已经坐上马车,再问这个未免显得矫情;不管司马晨说去哪里她都一定会跟着去,那还浪费口水问这干嘛。

    司马晨没有开口,一直等着她询问;可等来等去,见她都没有询问的意思。他不悦皱眉,“你就不问问要去哪?”

    赵晓潼白他一眼,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在心里默默赞了句这个男人想得真周到,连白开水都备好。

    “没必要。”

    司马晨一噎,看她的眼神怎么也掩不住惊讶。他该说这丫头……胆子太大还是说她神经粗线条?

    可看见她自在不拘地倒水喝水,眼神立时生暖;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心想他让人准备好白开水真是做对了。记得每次进入她闺房,看见她从茶壶里倒出来的从来不是茶,他就知道这丫头更喜欢没味道的白开水。

    看着她有滋有味喝水的模样,就像在享受什么美味一样。司马晨心中一动,不动声色也为自己倒了杯白开水;微温的清水入口,淡淡中似乎带着甘甜。

    嘴角上扬弧度加大,果然喝无味的白开水也要看跟什么人一起喝。

    “咳……说吧。”赵晓潼轻咳一声,打断了司马晨傻笑式的神游太虚。虽然依司马晨的长相,离傻笑还很远,不过这除了她,也没有别人看到;所以她大力踩踩用心损损什么的,她相信司马晨不会介意。

    就算司马晨要介意,她也会大力一巴掌拍回去。顺道说一句:驳回!

    她会坐上马车,不问目的地,可不是为了在这喝一杯白开水的。给她损损又怎么着,他又不会少块肉。

    “说什么?”司马晨装傻,大袖轻挥,不着痕迹将两只杯子靠近放在一起。

    赵晓潼眯起眼睛朝他友好地笑了笑,白牙森森,眼神阴阴。她可以发誓,她绝对没有威胁的意思;她不过想快点听到司马晨说实话而已。

    “说你院子那棵长得快的树?”司马晨压下眼中笑意,很正经很认真地看着她,“你这个主人不是比我这个外人更清楚吗?”浓睫如扇,在玉颊落下一道弧圆阴影,顺便掩住眸内精光。

    “什么外人……”瞄见他嘴角上扬的弧度,赵晓潼后知后觉的及时住嘴。

    丫的,这个男人用心险恶。果然,拥有好皮相的男人天生腹黑狡诈一肚坏水,她怎么就因为他长得好看又气质不错而掉以轻心呢。

    她皱眉,昂头恶狠狠地瞪着他,“说重点。”

    可她装得再凶狠,这会也掩饰不了她懊恼的眼神。司马晨愉快地哈哈笑了起来。

    赵晓潼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实在完美得让人妒忌。什么都是一流的好,就是笑声,也比别人更爽朗动听;还自动带有让人心情放松的本事。不过,这事她不打算让他知道,免得这个男人傲娇的拿乔。

    司马晨看了她一眼,暗笑着瞄了瞄茶壶,正经无比的道:“口干了。”赵晓潼心里念头刚转过,这个男人果然就开始拿乔了。

    倒了水,赵晓潼将茶壶重重一顿,然后才将杯子往他面前递去,“给。”

    司马晨欢快一笑,谁知下一秒乐极生悲了。赵晓潼在他手拿到杯子前,手“不经意”的抖了抖,她垂眸,无辜扫了眼洒在他膝上袍子一片水渍;司马晨一怔,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少女,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丫头,果然是不肯吃亏的主。

    这丫头狡诈弄湿他的衣裳,他改变主意了。司马晨盯着她,笑得亲切友爱,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赵晓潼差点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不急,还远着呢。”

    小气的男人!赵晓潼翻了翻白眼,睨他一下之后,决定抱臂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司马晨原本只是想逗一逗她,见她闭上眼神面容略显倦色;便也干脆闭上眼睛靠着车壁另一端养神去。

    车轮辘辘辗过不算平整的官道,单调的声音就如催眠曲一样;赵晓潼不多时居然真的睡了过去。

    听闻赵晓潼呼吸声均匀绵长响起一瞬,司马晨睁开眼睛,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脱下外袍轻轻披在她身上。为少女披衣的一刻,深邃眼眸流漾着连他也不察的淡淡温柔。

    “哐当”奇怪的声响过后,赵晓潼吃痛之下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好痛!”她摸着自己生疼的额头,一时还搞不清状况。

    “你痛?我比你还难受!”司马晨的声音从头顶飘落耳朵,不用分析,她也听得出他的声音隐忍中还透着一丝尴尬。

    隐忍?尴尬?

    赵晓潼迷糊的睡意立即被脑里跳出这两个诡异的词拍飞。她睁大眼睛细看,俏脸顿时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咳……赵晓潼,你还想……那个到几时!”好吧,司马晨虽然很享受眼下这种意外状况给他带来的痛并快乐;可他担心赵晓潼脸皮薄,万一因为这点小事甩他冷脸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没办法,在赵姑娘傻眼晕乎乎不会反应之下,他只能担负起提醒赵家姑娘松手的重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赵晓潼闹了个大红脸,手忙脚乱从司马晨怀里坐了起来。

    真是糗大了,她怎么睡着睡着睡到这个男人怀里去了?更丢脸的是,她的手什么地方不放,偏偏搁到男人那个容易热血沸腾发生反应的地方。

    呜呜,她不要做人了,实在是太丢脸了!简直把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就在赵晓潼羞红着脸尴尬到不行的时候,她的手很巧地碰到了原本生疼的位置。

    疼痛一起,立刻让她因尴尬而慌乱迷糊的脑子清醒过来。

    不对,她绝对不是那种随便睡到男人怀里去的女人。投怀送抱这种事,她这两辈子都难以接受,根深蒂固的潜意识,她一定做不出这种令自己也鄙夷的事来。

    她的额头撞得好疼,刚才朦胧间似乎还听到什么不寻常的声响。

    赵晓潼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脸色看起来正常一些;当然不忘武装到眼睛,绝不让人看出她眼底压不下去的些微心虚。

    “咳……司马晨,外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她坐得笔直,眼睛也绝对目不斜视;可马车才多大点地方,就算她再回避,眼角也不可察的瞄见旁边的司马晨。

    那个容光潋滟的男子,这会略蹙着眉,揉着胸口肋骨处。如果单看他含笑的脸,绝对不知道他现在痛得咬牙。

    赵晓潼刚刚硬气起来的眼神立即又因心虚有些飘忽起来,他揉那位置似乎正巧是她刚才额头所搁的地方。呃……刚才她撞疼他了?

    “公子,车轴出了点问题。”隔着车帘,传来了车夫一条线般毫无起伏的声音。

    司马晨拨了拨被赵晓潼弄皱的墨袍,慢条斯理往身上套,问:“能修好吗?”

    车夫迟疑了一下,“能。不过需要点时间。”

    司马晨穿好袍子,靠着车壁坐得优雅随意,却让眼角瞄见他潋滟魅惑轮廓的少女,心不在焉生出男色误人的感慨。

    “多久?”

    “大约一个时辰。”

    “看来我们要走路上去了。”司马晨看了赵晓潼一眼,无奈地吐了口气;他挑开帘子,头一低,率先走出了马车。还在车内的少女自然错过他长睫下一闪而过的欢喜。

    “上去?”赵晓潼只得跟着走出马车,瞄着男人递来的宽大手掌;略作迟疑就将手放在他手掌里,这么高的马车这么陡的山坡,她逞强自己跳下去指不定会扭到脚。

    赵晓潼默默打量四周的时候,车夫也在不时打量他们。前面握着人家姑娘小手不放的男人,真是他们家公子吗?真是他们家从来不近女色的司马公子吗?

    不是他看错了,就是他睁开眼睛的方式不对。嗯,一定是这样的。他回去之后得找个擅长眼疾的大夫看看。

    他们家公子从来不允许女子靠近他身边三尺范围之内;他以为今天公子与这位赵四小姐同乘一辆马车已是破例,可没想,还有更让人吃惊的事情在后头。

    瞧瞧,公子握着人家姑娘的手这会还不舍得松开呢。

    车夫偷偷瞄了一眼又一眼,实在不能怪他无礼,确实是因为眼前所见太叫他震惊了。哦不,是太高兴了,曾经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为公子这十几年不近女色的事忧愁得头发都白了。

    现在,他怕眼前所见只是一时眼花的幻觉,所以一定要好好确定。

    车夫瞄了又瞄,司马晨忍了再忍,可车夫仍大胆偷瞄;司马晨怒了,一记暗含警告的冰冷眼神淡淡扫过去,车夫吓得立即焉巴耷拉着脑袋垂下头去。

    车夫一直在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只要公子高兴就行。

    落到地面,赵晓潼才明白司马晨说的走上去是什么意思。

    他们此刻正在一座树木葱郁的山上,马车早不坏晚不坏,偏在他们上到半山的时候才坏。既然不管上山还是下山都是一半路程,他们自然选择往上走了。

    “上面到底是什么地方?”赵晓潼稍含期待的瞥了旁边高标的男子一眼,都到目的地了,司马晨这会应该不会再藏着掖着了吧?

    ------题外话------

    咳咳,司马晨十几年的守身如玉,绝壁的不近女色;肯定有大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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