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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表白

    “我爱上她了。”

    这是两人在寂静的走廊里站定后杰克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预料之中。”莱斯特背靠在冰冷的铁皮上,感觉到一种更深层次的疲惫将他笼罩。

    他本来就不该插手这事儿,承认吧,没谁能插手这个,他们注定相爱。

    寂静中传来嘲讽的低语,那笑声冰冷,冻得莱斯特神经末梢突突的疼痛。

    杰克有些关切地走前一步:“你还好吗?”

    “nothing——”莱斯特摆了摆手,“tell me,杰克,你这话是认真的吗?”

    男孩儿热烈地大笑起来,明亮的蓝眼睛简直像流星一样不要命地燃烧着:“当然!你绝找不到比她更可爱的女孩儿了,我爱她,这是必然的!命中注定!”

    “actually,她是一个贵族......杰克,你明白我的意思,她的母亲不是好惹的,连卡尔——我是说霍克利先生都对她敬而远之。”莱斯特试图劝说他,他知道这多半是徒劳,但相较起挚友可能会得到的痛苦而言,哪怕真正将这对有情人拆散对他而言也算不上什么。

    莱斯特·罗兰不是一个好人。

    从来不是。

    杰克依然微笑着,眼神坚定沉稳——莱斯特却敏锐地从其中看出一种并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一瞬间这大男孩儿就像倒流了走廊里的时光,化身为一名拿剑的骑士,无所畏惧,坚毅果敢:“我爱她,如果她的母亲愿意,那么我们可以一同生活。如果布克特夫人不愿意,我也不会为了她改变立场。我爱她——用我的生命起誓。”

    “精妙,道森先生。”莱斯特艰涩地笑了笑,他早该知道这位主角先生不是一个简单角色,走南闯北、颠沛流离的生活给了他太多磨练,同时也让他收获了一些宝贵而有趣的东西,莱斯特沉默了很长的时间,才慢慢开口,“我不愿意看到卡尔受伤,但目前看来这似乎在所难免。杰克,你足够聪明,你得明白一个霍克利在这船上能起到的作用。你爱她,却不一定能得到她。”

    杰克摊了摊手:“莱斯特,你站在什么立场说这话?卡尔的朋友——又或者一个巴结权贵的伪君子?”

    莱斯特揉了揉头发,有些烦躁:“随你理解。you just......”

    “leave rose alone?”女人古怪尖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露丝提着裙子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她甚至没穿鞋——表情看上去很想照着莱斯特的脸给上一巴掌。

    “上帝,露丝?我以为你应该已经回到了一等舱温暖的床上!”杰克大呼小叫地走过去抱住她,“天呐,你冷的像块冰,披上我的外套,你这不听话的姑娘!”

    “谢谢你,杰克。”露丝握着杰克的手,眼波温柔明媚。

    卡尔迷恋她是有原因的,倘或她愿意对你敞开心扉,那么你就获得了一整片玫瑰园。

    莱斯特往后退了一步,目光复杂地打量着他们,瞧瞧,这都凑成一锅大杂烩了,可惜卡尔还在同那些绅士们谈论无聊的经济。

    以前也提过了,莱斯特绝不相信爱情这玩意儿,但眼前这一对爱侣如胶似漆、甜蜜可人,好像世界上没谁能阻止他们——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至少对卡尔·霍克利来说,绝不是。

    “you——莱斯特·罗兰,我知道你,你住在我未婚夫的房间里,他重视你甚于我,obviously!”

    女郎双手环胸——这是一个下意识地捍卫动作,露丝·布克特本就是贵族中的异类,她用最激烈的手段自我保护——撇下那见鬼的嘤嘤哭泣和破口大骂,而是用将尖锐的言辞化作攻歼的利剑,直插敌人的心口。

    莱斯特冷冰冰地说:“你误会了,布克特小姐。卡尔只是——”

    “只是什么?怜悯、同情?罗兰先生,问问你自己,这话你相信吗?”露丝卷起唇角,脸上挂着散漫的嘲讽的笑容,她固然桀骜不驯,却着实聪慧精明,她早已看出了卡尔的本质,这质问几乎叫莱斯特无法反驳。

    莱斯特握紧了拳头,他感觉到了冷气强烈地冲刷着他的血肉,头疼得马上要裂开来。

    露丝嘲讽的笑容让他明白了一个事实。

    有些事情终究是注定好的,而他所做的、所希望的不过是痴人说梦、徒劳无功。

    走廊尽头的黑色阴影突然像舞台上厚重的法兰西丝绒幕布一样席卷而来,莱斯特感觉自己被迫着后退、陷落,直到浑身僵硬地躺在一片血腥之中。

    有人封死了德库拉的棺木,开始庆贺他的死亡。

    ......

    莱斯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自己的房间,杯子潮湿而单薄,他抱着双肩瑟瑟发抖,牙齿冷得直打颤。

    这不对,这很不对。

    莱斯特悲哀地想着,他知道自己有问题,但他没办法,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他死过了,现如今,他又要死了。

    他逃不开这些——就像他母亲死后那些无止境的噩梦、黑影和尖叫。

    一杯白兰地,或者一个心理医生,随便谁,来个人帮帮他!

    莱斯特紧紧地闭上了眼,他不敢睡,但那苍白的凝着水汽的天花板能让他绝望。

    “上帝,他发烧了!你是怎么看好他的!”卡尔以一个不太优雅的姿势攀在上下床的楼梯上,眼神怜惜,表情愤怒得却像随时随地能变出个闪电来毁灭世界。

    阿什缩了缩脖子,他敢打包票,这会儿他要是说错了一句话,这有钱人下一秒就能把他生吞活剥!

    可这怪得了他吗?

    诅咒撒旦,莱斯特刚刚还好好的呢!

    洛夫乔伊冲阿什使了个眼色,然后关切地说道:“少爷,我们必须给莱斯特找个医生,这没准会引发肺炎的。”

    卡尔“嘶嘶”抽气,上帝知道那个单词几乎让他的心脏都绞起来了,他飞快地抱起莱斯特把他塞进自己的大衣里,然后脚步匆匆地走出房门朝一等舱赶去——他并不觉得三等舱能提供医生想要的东西——这一切都得怪这该死的地方。

    **!

    洛夫乔伊忧心忡忡地看着卡尔的背影远去,然后从怀里掏出十块钱塞到阿什手里:“打听打听,总有人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儿。”

    ......

    医生很快被找来,他给莱斯特开了药,提了一些常规性意见便走开了。

    卡尔满以为这样就该平安无事了,可到了后半夜,莱斯特却开始毫无征兆地哭泣,他睁着一双黯淡的灰色眼睛,任由眼泪像溃堤的海水一样从眼角淌下,他并没有清醒,蜷缩在白色的床单里活像一只死气沉沉的木偶。

    “what the *!洛夫乔伊,医生还没找来吗!他妈的他是怎么看的病!”卡尔靠在床头紧紧地抱着莱斯特,一刻不停地替他擦拭脸颊——但这一点作用也没有,年轻人依然无声无息地哭泣着,看样子简直先把身体里所有的水分借由泪腺排出去。

    “我带他来了,约克医生,请您原谅少爷的无礼,他只是关心则乱。”

    有些上了年纪的老医生看着床上相拥的卡尔和莱斯特,声音轻柔地说:“i know,一对璧人——他们的感情看上去不错。”

    洛夫乔伊摸了摸鼻子,有些拿不准该怎么回答这句话。

    “快给他瞧瞧!”卡尔一把拽过约克医生——所幸他的理智还没有全部离家出走,否则这老医生必然要被他的不知轻重拉脱臼。

    约克医生借着灯光仔细地看了看莱斯特的瞳孔,又取出听诊器按在他胸口,皱着眉说:“情况并不太妙,罗兰先生的精神出了很大的问题,他恐怕正在幻想着死亡和恐惧——极有可能——”

    “我不想听那个可能!治好他,现在,马上!”卡尔暴躁地吼道,他看上去完全失控了,洛夫乔伊不得不反剪着他手臂,以防那可怜的老医生被他直接揍进坟墓。

    约克医生双手交握,温和睿智的目光透过镜片传来:“我很抱歉,霍克利先生。我并不擅长这个,我只能给您一些提议。罗兰先生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问题,他有病史——我恐怕那并不是一个短暂的、美妙的回忆,倘或他不能依靠自己,我们只能借助外力。”

    卡尔平静下来,他挣脱开洛夫乔伊,在原地转了两圈:“说下去。”

    “找到他的朋友或亲人,您应该明白,只有这些才能给罗兰先生安全感。您得给他一些温暖的东西——或者是话语,或者是抚摸和亲吻,使他飞离幻象。”

    卡尔沉默了片刻才轻声说:“我明白了,洛夫乔伊,送医生出去。”

    ......

    卡尔关掉了房间里所有的光源,仅在床头柜上摆着一支蜡烛——带香薰的那种,飘荡在夜色中的冷香叫人心神安稳。

    他换上柔软舒服的丝绸睡衣躺到了莱斯特身边,将他揽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

    “他看出来了。”卡尔仿佛是笑了一下,浅棕色眼睛温柔无比,“我父亲说得对,旁观者清,但我也不笨,你说是不是,莱斯特?”

    “我一开始可不太喜欢你,坏男孩儿。看到你眼睛的一瞬间我就知道,你是个老谋深算、精于世故的下等人——这样的人可从来不太讨喜,但你长着一张好相貌,而且知情识趣,这为你加了分。恰巧我又为了露丝的事情焦头烂额,你挑这个时候出场,可真是再狡猾没有了。”卡尔依然微笑着,他的心情好极了。

    在他最迷恋露丝的时刻洛夫乔伊曾毫不留情地泼他冷水:“少爷,一见钟情是这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东西,您坠入情网有多快,变心就有多快。”

    他当时怎么回答来着,哦,想起来了,他说:“这绝不可能。”

    霍克利家生命不息、奔腾不止的傲慢,哈!

    但卡尔一点也不觉得难过或是别的什么,他变心了——不是因为别的,仅仅是认清了着迷与爱情的区别,前者如同冬日里的烈焰,靠近时炽热逼人,离开后却又瞬间失去温度,而后者却是醇厚的美酒,温润地流淌在他的喉间,使他由内而外的温暖舒服。

    “我不爱她,或者说我对她的爱难以同时间相抗衡。”卡尔清醒地意识到,然后一瞬间明白了露丝如此抗拒他的原因,那聪明的女孩儿早看出了他的本性和态度——他需要一个妻子,一个能撑得起门面的女人,最好容貌美丽、易于拿捏。

    不是非得露丝不可,只是她恰好长着一张讨卡尔喜欢的脸和一副叫他觉得新鲜的叛逆脾气。

    卡尔替莱斯特拂开额前的刘海——他已经不哭了,有钱人温柔地微笑起来:“wake up,莱斯特,我还有话没同你说呢。后来我们是怎么熟悉起来的,嗯?你的善解人意、刻意讨好?whatever,只要你愿意,没谁不会喜欢你,莱斯特。”

    年轻人缓慢地眨了下眼睛,似乎并不喜欢听这话。

    卡尔垂下睫毛,专注地看着他:“我是认真的,男孩儿。想想如果最开始我没去那甲板,没良心发作给你朋友一杯白兰地,你也许会投入他人怀抱——这决不能发生,莱斯特,我只是想想,都要发疯。”

    房间内一片沉默,很长时间以后卡尔才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信这个,男孩儿,你的戒心,比白宫的墙壁还要厚重。我得告诉你,无论如何,you won’t die,never.”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开关,莱斯特很快闭上了眼,卡尔目光深沉地在他额上亲吻,一遍遍地重复这句话直到烛火渐熄。

    ......

    露丝刚醒时玛丽就过来通知她,卡尔准备好了早餐请她在露台一道享用。

    露丝还没从昨晚上刺激兴奋的舞会中缓过神来,精神上的亢奋使她格外疲累,卡尔·霍克利这两个单词念在嘴里就像一块索然无味的黑面包,叫她有些本能的不舒服和厌烦。

    她从箱子里找出一件宽松的绿色蕾丝裙子,随意地扎了扎头发,就跟着玛丽来到了露台。

    卡尔半靠在椅子里,手上拿着一本书——他看得全神贯注,严肃得就好像在对待什么生死大事。

    露丝有些惊讶了,她从没见过卡尔读书——他通常更喜欢看报纸——为了判断市场的前景和获得谈资,露丝烦透了这个。

    “你在读书,谁的?”

    卡尔抬起头,早晨的阳光足够明亮,自他饱满的额头开始被分割出了鲜明的光影——那是比杰克的作品更传神的景象。

    卡尔英俊绝伦,半点儿不逊色于杰克,露丝不动声色地想着,侧开身子方便女仆给她添加咖啡。

    “你昨晚怎么没回来?半块糖,我不喜欢甜的东西。”卡尔皱了皱眉,放下杯子不愿意再喝一口。

    天杀的有钱人!

    露丝垂下眼睛:“我太累了。”

    “for what?和一个穷小子在三等舱里跳舞跳得筋疲力尽?”卡尔冷冰冰地笑着,“或者还做了一些别的什么事儿助兴?”

    露丝顿时感觉自己僵硬得就像一具尸体,卡尔逼近了她的脸,手指凌空抚过她丰腴的脸颊:“容我提醒你,我亲爱的布克特小姐,你如今还是我的未婚妻,哪怕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也请您收敛一些,霍克利家的名声重逾千金!”

    卡尔直立起身,阳光从天顶落在他的身后,露丝看清了他的眼睛——那透明的瞳孔让她想到了一些冰冷的、可怕的生物,像是毒蛇或者别的什么,她抱着肩膀开始止不住的发抖,她从来没见过卡尔这副可怕的样子。

    “最后一句,别再冒犯莱斯特,你不会想知道那后果的。”

    ......

    卡尔拎着属于露丝小姐但被他暂时征用的《梦的解析》回到了房间,一把将它丢掉了沙发里。

    诅咒撒旦,他真是受够了弗洛伊德有关灵魂、梦境的鬼话,这简直比报表上那些没完没了的赤字更令人心烦。

    “好吧,莱斯特,为了你。”卡尔叹了口气,把书捡回来放在桌上摆正,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只是需要更多的耐心,更多的。

    “少爷,莱斯特醒了!”洛夫乔伊脚步轻快地从房间里走出来,“我得为他准备些吃的,厨房有新鲜的鱼片粥,我猜。”

    “为我也准备一些。”卡尔喜形于色,想也不想地就拔腿冲进了卧室里。

    洛夫乔伊温和地笑了一下,体贴地替他们关好房门。

    “莱斯特,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卡尔快步走到床边,握住年轻人探出被子的手掌,神情担忧地问道。

    莱斯特避开视线,并试图抽出自己手——很显然他失败了:“很好,就......一点低烧,没什么大不了的。”

    卡尔垂头猝不及防地贴上他额头:“我得叫约克医生再来给你瞧瞧,这不保险。”

    莱斯特简直受到了惊吓,他猛地往后一退,脑袋不出意外地撞在床头上,他抱着头“嘶嘶”地吸着气:“jesus,卡尔,都怪你。”

    “five me.”卡尔毫无诚意地道歉,伸手为他轻轻按压着后脑勺,掌心下的金发质感好极了,卡尔有些爱不释手。

    莱斯特垂着头,隔了好一会儿才不甘心地开口:“你没什么想问我的?”

    “你都知道,莱斯特,我的男孩儿,你足够聪明。”卡尔意有所指,嘴角勾着不怀好意的笑。

    他是个名副其实的商人,逼迫人的手段高超娴熟,莱斯特表现得真是太明显了。

    活像个什么,a lovely virgin?

    为了这个美妙的假设,卡尔耸着肩膀轻笑起来:“我不会强迫你,莱斯特。你终究属于我,心甘情愿。”

    莱斯特刻薄地卷起嘴唇:“这是什么说法,嗯?有钱人该死的自信?我得给自己找把伞,某些人的牛皮都快把天吹破了!”

    刚醒来的困窘和不舒服消散一空,莱斯特摸了摸胸口,他不知道怎么说,他不讨厌卡尔,当然不。

    但要说爱,那还言之尚早。

    卡尔·霍克利无利不起早,而他又不是那种为了爱能豁出去的类型,谁也说不好他们会走到哪一步。

    但不可否认,卡尔的体贴细致让他感觉温暖,是那种真正被人重视、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

    卡尔和莱斯特共同享用了早餐,有钱人似乎全然忽视了该有的礼拜和宴会,一个劲儿地赖在床边,莱斯特抱着双手嘲讽道:“尊敬的霍克利先生,您难道要给我讲个晚安故事吗?”

    “如果你喜欢。弗洛伊德怎么样?”卡尔捧着书,挑衅地说道。

    莱斯特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那是什么见鬼的东西?一个吃饱了没事干的老头随口编造的鬼话你也信?”

    “nope.”卡尔轻笑,“我以为艺术家们总是品味独特?”

    “显然不包括我。”莱斯特满脸无聊,“我热爱金钱、权势、美酒,我是个俗人。”

    “男孩儿,别这么说。人人——至少大部分人都是如此。”卡尔顿了一顿,显然是想到了他那个特立独行的未婚妻,“要看看海洋之心吗?我打赌你会喜欢它的。”

    莱斯特皱了皱眉:“行行好,我二十一岁了卡尔,不是牙牙学语的婴儿,别叫我男孩儿,我要吐了,sweetie。”

    卡尔避重就轻:“披上件衣服,我把它拿给你看。”

    莱斯特就着光打量着手上这颗稀世奇珍——他从没见过比这更美丽的钻石,世界上大部分事物与它相比都会黯然失色,幽邃的蓝色在他手指间流淌,美艳得近乎逼人,莱斯特手指捏得发白,轻声说:“这就是布克特夫人要求的与她女儿相匹配的珍宝?”

    “事实上,它永远不会有女主人了。”卡尔假笑道,“它会成为霍克利家珍贵收藏之一。”

    “no,卡尔,no,它是不祥的,你不能留着它。想想路易十四和他那些倒霉的继任者们,这是一颗染血的钻石。”莱斯特把钻石放回了盒子里,海洋之心久负凶名,它前后经历的数任主人没有一个得到了好下场,有关泰坦尼克号的沉没也曾有人归罪于它,莱斯特并不相信一颗钻石能有如此魔力,但他确实心有忌惮。

    卡尔皱着眉:“我花了大把的金钱买它,总不能把它沉在海里。”

    “约翰·阿斯特不是在船上?没有女人能拒绝它,卡尔,还是说,你准备留着送给未来的霍克利夫人?”莱斯特挑了挑眉,惊异于卡尔的反应——他看起来当真是毫不在意,自己一说他就同意......

    不知为何,莱斯特喉中隐约生出一些微妙的甜意。

    卡尔嘟嘟囔囔地抱怨着:“你们英国人总是爱多想,得了得了,过会儿我就去找阿斯特谈,你知道我多不喜欢他——贵族里的耻辱。说真的,你当真不愿意——”

    “no way!你想都别想!我绝不会像个女人一样把这玩意儿戴上它以便能勒断我脆弱的脖子!”莱斯特恶狠狠地喊道,整个人都像要从床上跳起来咬他一口,“卡尔·霍克利,别逼我发疯!”

    ......

    卡尔的心情挺不错,莱斯特坚持要到甲板上散步,哦,算了吧,谁能拒绝男孩儿那一脸“我要无聊死了我要发霉了发发慈悲快带我出去”的小表情呢——他比自己想象地更喜欢他。

    但这好心情也仅维持到与露丝一行人迎面撞上为止。

    “哦,上帝啊,卡尔,你来陪我们参观泰坦尼克号吗?真是太贴心了,露丝你认为呢?”布克特夫人热络地走上前,她看上去十分想要个贴面吻以示亲密,但卡尔彬彬有礼地拒绝了——理由是他得扶着大病初愈的莱斯特。

    jseus,莱斯特发誓布克特的眼神简直想把他摁进海里。

    “安德鲁斯先生,您的船设计的很不错——我的意思是,无与伦比,amazing!”莱斯特口气诚恳地说道,他表现得就像是这个年纪的大男孩儿,热情单纯,对所有事物都保持着旺盛的好奇心。

    安德鲁斯温和地回应道:“谢谢您的赞美,罗兰先生。您看上去有些欠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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