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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究底

    大堂正中两个男人扭打在一起,互不相让,打的难解难分。粗鲁的动作,与他们华贵的衣着很不相称。

    “告诉本王,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把冷岩压在身下,廉颂骑在他身上,对准他的面门就是一拳。他伸手格开,接连打出数掌,想把对手推开。

    “别忘了,那是本王的儿女,你凭什么做他们的父亲?”冷岩一语不发,令他大为光火。

    “离开你是她的选择。她不想见你,我能帮的只有这么多。即使我们假扮夫妻,这几年过的也很好,至少她和孩子比跟着你的时候更开心。”

    冷哼了一声,锁住廉颂的双拳,他淡淡反,说的毫不客气。

    “胡说!要是没有你,本王跟她早就一家团聚,都是你横插一脚。一定是你,拦着她不让她回去,对不对?”狠狠瞪着他,恨不能把这头冰晶兽大卸八块。

    “到了今天,你还执迷不悟!”

    双臂猛的一震,冷岩震开他,迅速后撤,飘身落地。

    “你扪心自问,自从把你找回来,她开心吗?你心里想的都是你自己,你的家业、军功、政敌,你什么时候为她和孩子考虑过?”

    “本王怎么没有?”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苏音母子更好的生活,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我是她丈夫,怎么做对她最好,自然比你这个外人更清楚!你当你是谁,凭什么对本王的家事指手画脚?”

    “那我问你,天清的生辰是哪天?他现在多大了?”

    死鸭子嘴硬的家伙!

    这些年,她嘴上不说,但冷岩看得出来,她记挂着他。

    可他呢?五年过去,居然还不知道他错在哪儿。凭他这幅德行,苏音怎么可能回心转意?

    “应该不到七周岁……”

    从白山回来,他因为眼睛看不见,暴躁、易怒,心情压抑,丁点儿的不如意他都会大发雷霆。

    当时,孩子还小,经常哭闹,每次都搅得他心烦不已。后来,他刻意回避跟孩子接触。久而久之,他跟清儿就渐行渐远。

    复明以后,各种事情接踵而至,他就把这个当成了借口。

    “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做他的父亲?”

    嘲弄的笑了,冷岩不想再跟他打下去。被关进府衙,苏音一定急坏了,还是赶紧回去,免得让她担心。

    要是她知道廉颂来了江阳,不知会有怎样的反应?

    “她的脾气你应该清楚,如果不是她打定了主意,无论我做什么,她都不会离开你。廉颂,你要还是个男人,就该好好想一想,究竟她为什么要离开你。”

    “本王很清楚问题出在哪儿,不需要你来提点!”

    话说的狂妄,他心里却满满是内疚、自责。

    他很希?很希望有自己的孩子,但不懂该怎么跟他们接触。他们那么柔软、脆弱,让他有种恐惧,甚至无所适从,不知该怎么面对他们。

    所以,他选择的了逃避。

    “既然你想的这么明白,就去把她追回来。”

    哼了一声,冷岩根本不相信他的话,懒得跟他多说,转身就走。可还没走到房门口,就被强劲的气罩拦住。

    “你想干什么?”

    “把几年前的事情交代清楚,否则你别想离开。你该知道,本王没有跟你开玩笑。”扫了他一眼,廉颂说的笃定。

    “木宗杀了真的钱本初,霸占回春堂,他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毁掉苏音的生活,迫使她跟他走。首先,他假扮方士把药方进献给太后。可太后不放心,又不想让你的人知道,就派人找到了他。”

    坐进太师椅,猛灌了几口水,冷岩才缓缓开口。

    “太后找他进宫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因为她听见风声,说斓妃并没有怀孕,就想趁这个机会扳倒斓妃和顾太妃。没了他们这个竞争对手,只要在于妃生产的时候动点儿手脚,就能要了于妃的命。”

    “斓妃假孕的风声是苏音派人放出去的吗?”

    算计王昭容,是为了彻底搞垮王家,包括太医院发生的一切,都是她一手策划好的。斓妃为了争宠,假装有孕,但纸里包不住火,眼看事情败露,她只能把矛头对准王昭容。

    而这正中苏音下怀。

    王昭容和太后计划的很好,搬到斓妃,于妃一死,照顾皇子的重任回落到她的头上。等皇子大些,就能恳请皇帝把孩子过继到王昭容门下。

    这样一来,她就有儿子了。

    “宫里的发生的事都在苏音预料之中。那张药方的出现,让她怀疑木宗还活着。可无论钱本初是谁,她都会把矛头指向虞烈,用太后的死把他拉下马。”

    重重叹了口气,他本以为假装说走了嘴,把木宗和苏音的事情告诉廉颂,他们之间就不会有误会。

    可事情的发展出乎了他的意料,这让他很非常自责。

    如果当初他没有说出来,廉颂就不会那么反常,他们也就不会分开。

    “她不告诉你,是怕你吃醋。更怕你误会清儿不是你的儿子。然而,很不幸,你中了木宗的圈套,还是对她有所怀疑。”

    “你是说,她从一开始就打算杀掉钱本初,嫁祸虞烈杀人灭口?”

    即使于墨白完胜虞烈,也不能把他置于死地。只要皇帝想扶持他,就会想方设法扶持他。

    最好的办法是釜底抽薪。

    而太后的死会成为摧毁他们父子关系的导火索。

    “木宗故意暴露身份,把耳环送回来,还让家奴作证,只是为了让你误会。苏音很清楚他要干什么,她却控制不了你怎么想。”

    静静的看着他,冷岩心里很矛盾,想让他跟苏音和好,又舍不得结束现在平静幸福的生活。

    “木宗有珑岩珠护身,才能逃过一劫。我们想过很多办法,想把珑岩珠偷出来,但都没有成功。趁他外出,我搜查过他的房间,把他制毒的秘籍偷出来,交给了苏音。根据上面的方法,她解开了灵脉。”

    “你不能靠近木宗,但她可以,所以是苏音亲手杀了他。”

    大婚以后,廉颂试探过她的气息,她身体里有水火两种法血。可如果两种力量被同时激发,会威力十足。

    “察觉到你要对回春堂动手,我们必须赶在你们前面。事发当天,她一个人进了回春堂。按照计划,她托住木宗,我绕道后门,解决掉帮手,再跟她一起杀掉木宗。”

    把陈年旧事解释清楚,他们之间没了误会,也许会像从前一样恩爱。

    但这是他的想法,至于苏音会怎么选,他也拿不准。

    “我进去的时候,他胸口插了一把匕首,已经断了气。后来,我才知道,为了万无一失,她悄悄给木宗下了一种花粉。那种花粉不会对他造成伤害,却是蛊虫的天敌。蛊皇一死,他会元气大伤,要杀他就容易多了。”

    “她计划的这么周密,为什么不告诉我?”

    心里五味杂陈,廉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默默做了那么多,可他呢?换做是他,也会一走了之。

    “告诉你有用吗?以当时的情形,即使她把一切都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你瞎了,她不在意。你对孩子冷淡,她也可以忍。可如果你不信任她,她绝不会再跟着你。”

    两个人同时陷入沉默,冷岩心下惴惴,该不该告诉她廉颂来了江阳呢?而他满心愧疚,却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挽回苏音的心。

    静默良久,一声叹息溢出唇角,廉颂猛然想起另一个问题。

    “漕帮帮主为什么会是你?”

    “江占元成名之前,押运货物前往蜀国,在路上被劫匪袭击。当时他身受重伤,我碰巧路过,就救了他一命。五年前,我跟苏音来到江阳,在他的别院落了脚。一次我们去山上打猎,他被毒蛇咬伤,幸亏苏音在场,救得及时,他才保住了一条命。”

    冷岩很清楚,他不是做帮主的材料。这几年,多亏了苏音,否则一定会辜负江占元的一片心意。

    “伤愈后不久,他遇上了刺杀,杀手在兵刃上淬了毒,我们赶到的时候,他只剩下一口气。临死前留下遗言,把漕帮交给了我。我知道他是为了报恩,而我们也需要一个名头掩饰身份,所以我就答应了。”

    “那个唐风好像对她……”

    望了望天色,他站起身,就欲离去,“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走了。再不回去,她该担心了。”

    “私事说完了,还有公事没说。你暂时在府衙住下……”

    “区区府衙困得住我吗?你想拿我当人质,逼苏音就范,让她回到你身边?廉颂,你还真是屡教不改!”

    一听就不乐意了,他满脸怒容,指着廉颂的鼻子骂道。

    “本王留你是为了……”

    话刚说到一般,陈放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启禀王爷,从江北来的将士,手脚溃烂,有不少已经起了高热。军医没见过这种症状,不知道该怎么办?您看……”

    “真是笨的惊天动地的!这明显是水土不服,你不会找个当地的大夫瞧瞧?”

    打开房门,冷岩扫了他一眼,一脸不耐烦。

    “跟你的主子一个德行,永远以为别人会害你,没劲透了!”

    “冷岩,你怎么在这儿?王妃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她好吗?世子好吗?”不由喜出望外,陈放丢出一连串问题,满眼期待。

    “你认识靠得住的大夫吗?”

    北兵南调会遇到这种问题,这种病只有当地的大夫才有办法。

    挑眉望来,廉颂冷冷问道。王爷脸色不善,陈放知趣的推去一旁,不再说话。

    “那还用说!小爷是漕帮帮主,这点儿小事不在话下。可前提是,你得放小爷出去,否则一切免谈。”

    “你就漕帮的冷帮主?”

    他怎么会是漕帮帮主呢?一只冰晶兽也能做帮主,还娶妻生子,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他的夫人是谁,总不会是王妃吧?

    难怪王爷的脸色会这么难看,原来是为了这个。

    “廉颂,你想好了没?小爷耐性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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