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冲撞
江福跟随老帮主多年，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不会为了一点儿小事就大呼小叫。难道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江伯，到底怎么了？你慢慢说，别着急。”
“今天帮主从南塘回来，船刚靠岸，就看见一群当兵的封锁了码头，还打伤了帮里的弟兄。帮主想过去问个清楚，可没说几句双方就打了起来。后来，卢太守出现，想把事情平息，可……”
在漕帮呆了几十年，从没遇见过这种事情。江福稳了稳心神，缓缓说道。
“可领头的将军不同意，一定要让帮主道歉，否则就要剿灭漕帮。他这么说，把帮里的兄弟激怒，两拨人大打出手，帮主就被卢太守带回衙门了。”
“那些当兵的什么来头，他们凭什么封锁埠头？难道他们不知道江南的所有码头都是漕帮的地盘吗？”
简直不懂规矩！
江南水路归漕帮管辖，这是不成文的规定。即使官府要员也要避让三分，那些人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在码头闹事！
“据说，他们是从北边来剿匪的。不瞒您说，属下从没见过那么横的将军，士兵个个如狼似虎，跟寻常的兵不一样。帮主被关在府衙，您看……”
“备轿，去府衙。”
倒要看看是哪儿的兵，敢跟漕帮对着干！
“娘，我也去……我想爹了……”
小女孩儿仰起头，抓住她的衣襟，娇滴滴的说着。生的乖巧可爱，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泛起灵秀的光泽，让人不忍拒绝。
“等会儿进了府衙，不许乱说话，听见了吗？”
母亲答应了，她一个劲儿的点头，欢喜的向外跑去。
“汐儿，慢点跑。”
长安街是江阳最繁华的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街上人来人往，车马穿梭十分热闹。趴在窗口，汐儿望着窗外的风景，看的专注。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跳入眼帘，她抓住母亲的袖子，大声喊道，“娘，哥哥……你快看……”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一个男孩儿站在摊位前，望着泥人儿看的专注。他身着淡蓝色长衫，外罩月白色罩卦，斜跨书包，拿起一个泥人儿仔细端详。
“娘，那个人是哥哥吗？”
“你在这儿呆着，哪儿都不许去，听见了吗？”
脸色一沉，华服女子暗自气恼，个臭小子，又逃学！难怪天天缠着他爹要零用钱，原来是为了出来玩儿。
捉贼拿脏，今天被捉先行，看他怎么狡辩！
母亲脸色不善，她不敢多嘴，顺从的点了点头，盯着远处的身影，隐隐有些担心。
不等落轿，一道人影就蹿了出去，她身法极快，转眼间就到了男孩儿身旁。他浑然不觉，抱着泥人儿，把银子递给了摊主。
“?>
“活儿做的不赖，今天按着这个做，明儿少爷来取货！做的不好，我可不给钱。”
把图纸递给老板，小小年纪他口气狂妄，处处透着与生俱来的霸气。
“夫人……您来了……”
抬眼望见华服女子，老板没敢接图纸，知趣的缩了回去。暗叫不好，被漕帮帮主夫人知道少爷为了他的泥人儿不上学，他的饭碗就保不住了。
“少爷，玩的可好？”
夺过图纸看了看，静静的看着儿子，她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娘……我知错了，我不该逃学……可先生留的作业太多，我没做，怕先生责罚，就没去……您别生气，我回去一定补上。”攥着泥人儿，他垂着脑袋，低声说着。
“几天没上学了？”
“两天……”
“两天？”
这孩子有个最大的特点，认罪态度良好，但屡教不改。别看他说的好听，等风头过去，他又会我行我素。
“不对，三天……”
“三天？”哼了一声，她不相信儿子的话，看着摊主问道，“他来这儿订了几天泥人儿了？”
“回禀夫人，算上今天是第五天。”
不敢得罪帮主夫人，为了保住饭碗，他只能实话实说。
“冷天清，你不但逃学，还学会了撒谎！”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没见过这么调皮的孩子，她怎么会生出这么不着调的孩子！
恨得咬牙切齿，她揪住男孩儿的腰带，打算拎起来就走。双脚刚一离地，冷天清指着远处的人群大喊，“爹，你回来了！娘，爹回来了！”
儿子说的煞有其事，由不得她不信。回头张望的间隙，儿子已经跑走了。他回头做了个鬼脸，继续往前跑。
个小兔崽子，你往哪儿跑。才六岁，就学会撒谎骗人，看回去怎么收拾你！
她飞身要追，却袖管儿一沉，娇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娘，我哥呢？”
“去，把少爷给我抓回来！”
夫人脸色阴沉，家丁不敢怠慢，瞅准少爷的身影，快步追了上去。一时间，七八个彪形大汉在人群中穿梭，盯着小小的身影紧追不放。
“少爷，少爷，别跑了，少爷！少爷，少爷……”
冷天清熟悉道路，街上人流如织，他个子小，在人群中来回穿梭。家丁步子大，但身形宽大，比不上他灵活，人就在眼前，却屡屡失手。
“来抓我啊，抓啊……笨蛋！”
吐了吐舌头，他撒腿就跑，三晃两晃就没入了人群。
华服女子把女儿交给下人，晃动身形，紧追不舍，“冷天清，你给我站住！再跑，就打断你的腿，给我站住！”
听见母亲的声音，他没有收住脚步，反而跑的更快，时不时向后张望，生怕被抓住。
要是被抓回去，免不了一顿打，爹不在家，没人敢劝。说什么也不能被娘抓住，否则一定屁股开花。
正想着，迎面奔来一匹通体漆黑的骏马，马匹的速度极快。
他听见马蹄声，想要躲避，却为时已晚。烈马近在眼前，脑袋里一片空白，他吓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马上男子急忙收紧缰绳，强行止住马匹的去势。可速度太快，他力气再大，也无济于事。
“天清！”
烈马扬起前蹄的一刻，从人群中闪出一道人影，裹住孩子，稳稳落地。华服女子冲过去，顾不上道谢，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
“没事儿，别怕，娘在呢。不怕，不怕……”
片刻过去，冷天清才回过神儿来，伏在母亲肩头，“娘，我不怕……”
“乖……”
上下打量，确定儿子没有受伤，她暗暗松了一口气。望见身旁的男子，连忙福身，“刚才多亏唐公子，多谢了。清儿，快谢谢唐叔叔。”
“谢谢唐叔叔。”
站在母亲身边，他惊魂未定，显得十分乖顺。
“举手之劳，冷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唐公子气质儒雅，衣着华美。微微一笑，嘴角漾起两个酒窝，为他俊美的面容，平添了几分亲和。
唐家是三江首富，生意遍布江南各地，与漕帮交情很深。
而这个人就是唐家的当家人唐风。
正准备再说些什么，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谁家的野孩子，知不知道马上坐的是谁？惊了他的马，你们该当何罪？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过来赔礼！”
说话的是个校官，他手里拿着马鞭，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走到他们背后，不由分说，对准孩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鞭。
“你干什么？”
抬手抓住鞭梢，华服女子柳眉倒立，稍一使力，校官便被震了出去。倒退了数步，他才勉强站稳。
家丁也不是示弱，哗啦啦围上来，把他们护在身后。
“你们是谁家的奴才，敢在王爷面前撒野，你知道他是谁吗？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活腻了吧！”
“无论天下谁做主，都不能得罪漕帮，这是规矩。本公子很想知道，什么样的主子能调教出这么愚蠢的奴才？”
刷的展开折扇，唐风气定神闲，语调满满的都是戏谑。
“当街纵马，差点儿撞伤了孩子，还放疯狗出来撒野。看起来，你家主子已经习惯了仗势欺人。只可惜，他来错了地方。”
“娘，你的手流血了。”
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溢出，冷天清大惊失色。
“皮外伤，不碍事。”掏出帕子随意裹了裹，她抬眼望去，与马上男子四目相接，突然怔住了。
“本王来的正是时候。”
刚才情形太乱，廉颂没有看清，而今仔细打量，他禁不住喜出望外。
五年不见，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相反，更添了几分成熟、妩媚。她眼神闪躲，有些不知所措，很显然她就是苏音。
“唐公子，何须跟这种人争论。既然清儿安然无恙，就不必计较了。”
心头收紧，一股寒意袭遍全身，强压住内心的慌乱，她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平静的说着。
他怎么来了江阳？
据苏音对他的了解，没有重大的事情，他很少离开昭平。江南向来安定，就算有小股水匪作乱，也不需要惊动昭王。
这次南下，他有什么目的？把冷岩关进府衙，难道是他的意思？
“夫人海量，在下佩服。您的手怎么样了，需不需要找个大夫给瞧瞧？”并不理会马上男子，唐风面露关切，话语温和。
“也好，那就有劳了。”
身子一歪，苏音险些站立不稳，幸亏他眼疾手快，扶着人站稳。她脸色不太好，个，该不是病了吧？
“夫人，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有点头晕……”
偷眼望向廉颂，她只想尽快脱离他的视线。不论他南下的目的是什么，都要加倍小心。
“来人，把这位夫人请到驿馆，找最好的大夫医治。”好不容易找到他们母子，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
兵丁一下子涌了上来，把苏音等人围在当中，分开人群，就要把他们母子强行带走。察觉到势头不妙，唐风把护着他们，不住的往后退，打算伺机逃走。
“这位夫人，本王冲撞了令公子，只想表达一下歉意，没有别的意思。”
“兄台，如果你诚心道歉，就该问问冷夫人的意思。而不是以多欺少，恃强凌弱！”冷冷呵斥，他说的毫不客气。
“冷夫人，你的意思呢？”看也不看他，廉颂望着苏音，沉沉开口。
“江伯，到底怎么了？你慢慢说，别着急。”
“今天帮主从南塘回来，船刚靠岸，就看见一群当兵的封锁了码头，还打伤了帮里的弟兄。帮主想过去问个清楚，可没说几句双方就打了起来。后来，卢太守出现，想把事情平息，可……”
在漕帮呆了几十年，从没遇见过这种事情。江福稳了稳心神，缓缓说道。
“可领头的将军不同意，一定要让帮主道歉，否则就要剿灭漕帮。他这么说，把帮里的兄弟激怒，两拨人大打出手，帮主就被卢太守带回衙门了。”
“那些当兵的什么来头，他们凭什么封锁埠头？难道他们不知道江南的所有码头都是漕帮的地盘吗？”
简直不懂规矩！
江南水路归漕帮管辖，这是不成文的规定。即使官府要员也要避让三分，那些人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在码头闹事！
“据说，他们是从北边来剿匪的。不瞒您说，属下从没见过那么横的将军，士兵个个如狼似虎，跟寻常的兵不一样。帮主被关在府衙，您看……”
“备轿，去府衙。”
倒要看看是哪儿的兵，敢跟漕帮对着干！
“娘，我也去……我想爹了……”
小女孩儿仰起头，抓住她的衣襟，娇滴滴的说着。生的乖巧可爱，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泛起灵秀的光泽，让人不忍拒绝。
“等会儿进了府衙，不许乱说话，听见了吗？”
母亲答应了，她一个劲儿的点头，欢喜的向外跑去。
“汐儿，慢点跑。”
长安街是江阳最繁华的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街上人来人往，车马穿梭十分热闹。趴在窗口，汐儿望着窗外的风景，看的专注。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跳入眼帘，她抓住母亲的袖子，大声喊道，“娘，哥哥……你快看……”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一个男孩儿站在摊位前，望着泥人儿看的专注。他身着淡蓝色长衫，外罩月白色罩卦，斜跨书包，拿起一个泥人儿仔细端详。
“娘，那个人是哥哥吗？”
“你在这儿呆着，哪儿都不许去，听见了吗？”
脸色一沉，华服女子暗自气恼，个臭小子，又逃学！难怪天天缠着他爹要零用钱，原来是为了出来玩儿。
捉贼拿脏，今天被捉先行，看他怎么狡辩！
母亲脸色不善，她不敢多嘴，顺从的点了点头，盯着远处的身影，隐隐有些担心。
不等落轿，一道人影就蹿了出去，她身法极快，转眼间就到了男孩儿身旁。他浑然不觉，抱着泥人儿，把银子递给了摊主。
“?>
“活儿做的不赖，今天按着这个做，明儿少爷来取货！做的不好，我可不给钱。”
把图纸递给老板，小小年纪他口气狂妄，处处透着与生俱来的霸气。
“夫人……您来了……”
抬眼望见华服女子，老板没敢接图纸，知趣的缩了回去。暗叫不好，被漕帮帮主夫人知道少爷为了他的泥人儿不上学，他的饭碗就保不住了。
“少爷，玩的可好？”
夺过图纸看了看，静静的看着儿子，她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娘……我知错了，我不该逃学……可先生留的作业太多，我没做，怕先生责罚，就没去……您别生气，我回去一定补上。”攥着泥人儿，他垂着脑袋，低声说着。
“几天没上学了？”
“两天……”
“两天？”
这孩子有个最大的特点，认罪态度良好，但屡教不改。别看他说的好听，等风头过去，他又会我行我素。
“不对，三天……”
“三天？”哼了一声，她不相信儿子的话，看着摊主问道，“他来这儿订了几天泥人儿了？”
“回禀夫人，算上今天是第五天。”
不敢得罪帮主夫人，为了保住饭碗，他只能实话实说。
“冷天清，你不但逃学，还学会了撒谎！”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没见过这么调皮的孩子，她怎么会生出这么不着调的孩子！
恨得咬牙切齿，她揪住男孩儿的腰带，打算拎起来就走。双脚刚一离地，冷天清指着远处的人群大喊，“爹，你回来了！娘，爹回来了！”
儿子说的煞有其事，由不得她不信。回头张望的间隙，儿子已经跑走了。他回头做了个鬼脸，继续往前跑。
个小兔崽子，你往哪儿跑。才六岁，就学会撒谎骗人，看回去怎么收拾你！
她飞身要追，却袖管儿一沉，娇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娘，我哥呢？”
“去，把少爷给我抓回来！”
夫人脸色阴沉，家丁不敢怠慢，瞅准少爷的身影，快步追了上去。一时间，七八个彪形大汉在人群中穿梭，盯着小小的身影紧追不放。
“少爷，少爷，别跑了，少爷！少爷，少爷……”
冷天清熟悉道路，街上人流如织，他个子小，在人群中来回穿梭。家丁步子大，但身形宽大，比不上他灵活，人就在眼前，却屡屡失手。
“来抓我啊，抓啊……笨蛋！”
吐了吐舌头，他撒腿就跑，三晃两晃就没入了人群。
华服女子把女儿交给下人，晃动身形，紧追不舍，“冷天清，你给我站住！再跑，就打断你的腿，给我站住！”
听见母亲的声音，他没有收住脚步，反而跑的更快，时不时向后张望，生怕被抓住。
要是被抓回去，免不了一顿打，爹不在家，没人敢劝。说什么也不能被娘抓住，否则一定屁股开花。
正想着，迎面奔来一匹通体漆黑的骏马，马匹的速度极快。
他听见马蹄声，想要躲避，却为时已晚。烈马近在眼前，脑袋里一片空白，他吓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马上男子急忙收紧缰绳，强行止住马匹的去势。可速度太快，他力气再大，也无济于事。
“天清！”
烈马扬起前蹄的一刻，从人群中闪出一道人影，裹住孩子，稳稳落地。华服女子冲过去，顾不上道谢，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
“没事儿，别怕，娘在呢。不怕，不怕……”
片刻过去，冷天清才回过神儿来，伏在母亲肩头，“娘，我不怕……”
“乖……”
上下打量，确定儿子没有受伤，她暗暗松了一口气。望见身旁的男子，连忙福身，“刚才多亏唐公子，多谢了。清儿，快谢谢唐叔叔。”
“谢谢唐叔叔。”
站在母亲身边，他惊魂未定，显得十分乖顺。
“举手之劳，冷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唐公子气质儒雅，衣着华美。微微一笑，嘴角漾起两个酒窝，为他俊美的面容，平添了几分亲和。
唐家是三江首富，生意遍布江南各地，与漕帮交情很深。
而这个人就是唐家的当家人唐风。
正准备再说些什么，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谁家的野孩子，知不知道马上坐的是谁？惊了他的马，你们该当何罪？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过来赔礼！”
说话的是个校官，他手里拿着马鞭，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走到他们背后，不由分说，对准孩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鞭。
“你干什么？”
抬手抓住鞭梢，华服女子柳眉倒立，稍一使力，校官便被震了出去。倒退了数步，他才勉强站稳。
家丁也不是示弱，哗啦啦围上来，把他们护在身后。
“你们是谁家的奴才，敢在王爷面前撒野，你知道他是谁吗？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活腻了吧！”
“无论天下谁做主，都不能得罪漕帮，这是规矩。本公子很想知道，什么样的主子能调教出这么愚蠢的奴才？”
刷的展开折扇，唐风气定神闲，语调满满的都是戏谑。
“当街纵马，差点儿撞伤了孩子，还放疯狗出来撒野。看起来，你家主子已经习惯了仗势欺人。只可惜，他来错了地方。”
“娘，你的手流血了。”
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溢出，冷天清大惊失色。
“皮外伤，不碍事。”掏出帕子随意裹了裹，她抬眼望去，与马上男子四目相接，突然怔住了。
“本王来的正是时候。”
刚才情形太乱，廉颂没有看清，而今仔细打量，他禁不住喜出望外。
五年不见，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相反，更添了几分成熟、妩媚。她眼神闪躲，有些不知所措，很显然她就是苏音。
“唐公子，何须跟这种人争论。既然清儿安然无恙，就不必计较了。”
心头收紧，一股寒意袭遍全身，强压住内心的慌乱，她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平静的说着。
他怎么来了江阳？
据苏音对他的了解，没有重大的事情，他很少离开昭平。江南向来安定，就算有小股水匪作乱，也不需要惊动昭王。
这次南下，他有什么目的？把冷岩关进府衙，难道是他的意思？
“夫人海量，在下佩服。您的手怎么样了，需不需要找个大夫给瞧瞧？”并不理会马上男子，唐风面露关切，话语温和。
“也好，那就有劳了。”
身子一歪，苏音险些站立不稳，幸亏他眼疾手快，扶着人站稳。她脸色不太好，个，该不是病了吧？
“夫人，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有点头晕……”
偷眼望向廉颂，她只想尽快脱离他的视线。不论他南下的目的是什么，都要加倍小心。
“来人，把这位夫人请到驿馆，找最好的大夫医治。”好不容易找到他们母子，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
兵丁一下子涌了上来，把苏音等人围在当中，分开人群，就要把他们母子强行带走。察觉到势头不妙，唐风把护着他们，不住的往后退，打算伺机逃走。
“这位夫人，本王冲撞了令公子，只想表达一下歉意，没有别的意思。”
“兄台，如果你诚心道歉，就该问问冷夫人的意思。而不是以多欺少，恃强凌弱！”冷冷呵斥，他说的毫不客气。
“冷夫人，你的意思呢？”看也不看他，廉颂望着苏音，沉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