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扑空
眸中闪过一重寒意，虞烈双手撑着桌面，静静的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目光叵测，让人猜不透他的意思。
“你跟廉颂闹翻了，别以为他会像从前那样护着你。识相的，最好乖乖跟我合作。否则，只要我一声令下，就会让荣家所有的生意关门。”
“你在威胁我吗？”
毫无惧色，苏音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靠着椅背，毫无顾忌的与他对视。
“我在提醒你。”
微微一笑，他态度嚣张，配上轻佻的眼神、挑衅的话语，让人有种压抑不住的冲动，想要很扁他一顿。
“没了昭王妃的头衔，你还能在东唐如鱼得水吗？就凭荣家那点儿实力，你怎么混的下去？现在本相给你个机会，让你靠上我这颗大树，你该感恩戴德才对。”
“知道荣家是靠什么生意起家的吗？”
并不回答虞烈的问题，她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淡淡问道。
“兵器。”
“没错。知道荣家向谁提供兵器吗？”挑眉望来，她目若一池秋水，却十分平静，让人看不透，却忍不住想靠近。
“这是荣家的秘密，王妃方便告诉本相吗？”
“为什么昌平的消息最灵通，却很少被人截获？为什么无论你走到哪儿，我们都会知道你的行踪？”
扫了他一眼，苏音一字一顿，慢条斯理的说着，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几百年来，昌平屹立不倒，靠的就是先辈布下的人脉。
“不怕告诉你，荣家是以锻造神兵利器起家，不知有多少人因此功成名就，作为回报，他们会与荣家交换信息。这些人遍布天南地北，各行各业，东唐有不少身居要职的大臣与昌平也有往来。就凭你，也想毁了荣家，做梦！”
“你是昌平唯一的继承人，只要你和你的儿子死了，荣家就完了。”
虞烈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只当她虚张声势。
“昌平有昌平的规矩，东唐不会因?
?皇帝驾崩就天下大乱，荣家也一样。”声色清冷，她从容淡定，仿佛在说，你威胁不了我。
“王妃要不要试试看？”
没了廉颂做后台，看她能得意到什么时候？偏要看看，一个女人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想搞垮荣家的人太多，可没有一个人有好结果。你如果想不得好死，就放马过来，我随时恭候。”
消息够快的！看来，他的人一直盯着昭王府，府里的一举一动都不放过。
这个人贪心不足，总想趁火打劫，简直无可救药！
“这么说来，王妃是不肯赏光，也不肯帮忙了？”
真是个难缠的女人，软硬不吃！
没了荣家帮忙，廉颂的力量会大大削弱。现在她跟廉颂闹得这么僵，是把他们分开的最好时机。
无论如何，都要让苏音对他彻底死心。
“我这个人很简单，只按规矩办事。没有公文和审查文书，一切免谈。右丞，我还有事要处理，就不留你了。来人，送客！”
不留情面，她下了逐客令。
出了荣家票号，望向三楼半开半合的窗户，虞烈暗暗下定了决心。
一晃半个月过去，廉颂处处讨好，苏音对他做的一切视而不见。见了面，也把他当成了空气。
起初，他还能偷偷跟清儿玩一会儿，后来就再也没了跟孩子接触的机会。
四月十九，陈放的人马布置妥当，准备深夜动手，围剿木宗。
街巷寂静无声，偶尔有几声犬吠。子时刚过，廉颂赶到回春堂外，打算亲手杀掉木宗，以消心头之恨。
“安排好了吗？”
“回禀王爷，都准备好了。属下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这一次他绝不会让他跑了。”
恨得咬牙切齿，陈放只想抓到木宗，把他大卸八块。
周围一片静谧，微风拂过，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他轻轻挥手，一片黑影从囱从四面八方，把回春堂团团围住。
数十条身影翻进院内，悄然落地，没有一点儿声响，缓缓向主屋靠近。
“砰！”
踹开房门，点亮火把，数条人影窜进屋内。看清屋内情形的一刻，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等了好久，都没有打斗声传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不会进去的弟兄都中毒身亡了吧？越想越不放心，陈放带着一队人马摸了过去。
走到院门口，正准备冲进去，廉颂按讷不住，抢先掠了进去。
屋内血腥味浓重，一片狼藉。桌椅、家具七零八落，至少有二十具尸体。地上散落着碎瓷片，书架倾倒在地，书本堆在地上，隐隐有血迹渗出。
“过去看看！”
“是！”
几个兵丁走过去，抬起书架，拨开书本，露出一张俊雅的面容。胸口有一大片血渍，血流在地上，暗黑色的血液渗入地砖，慢慢晕开。
“血有毒，后退！”
那个人是木宗，是谁杀了他，又是谁杀了他的随从？
这些人不是被毒死的，他们伤口明显，整齐平滑，一看就是被利器所伤。
王府的人一直盯着回春堂，杀了这么多人，一定会引起外人的主意，他的人不可能没有任何发现。
木宗是高手，又擅长用度，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
能做的这么干净利落，凶手也是有备而来，而且极有可能是他的熟人，否则他不会胸口中刀，死在了屋里。
也就是说，凶手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一个厉害的帮手。
杀掉木宗的同时，他的帮手负责解决外面的随从，然后把随从的尸体搬进屋，再把血迹清理干净。
进退有度，步步为营，做的滴水不漏，连昭王府的人都没有察觉，这个人究竟是谁？
“王爷，在院子里发现血迹，还有些其他线索。”
走到他身后，陈放拱手禀报。木宗虽然死了，但是他的计划落空了。说到底，还是他办事不利。
院内火把通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廉颂发现墙上的交错的划痕，角落里断裂的兵刃，还有被泥土盖住的血迹。
血迹还没有凝固，说明凶手是在天黑之后动的手。
这么激烈的打斗，凶手是怎么掩藏声音的呢？实在是太奇怪了！
“立刻让仵作验尸，本王要知道木宗中了什么毒？让人追查那把匕首，看看能找到什么线索？”
“是！”不敢耽搁，陈放快步离去。
转回屋里，廉颂看着木宗的尸体，忽然觉得他胸口的匕首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她的？
大婚以后，他每隔几个月都要在军营呆上一阵子。那年冬天，他本想给苏音一个惊喜，却把她从梦里惊醒。
廉颂记得很清楚，她从枕下摸出了一把匕首。要不是他躲得快，会被一击致命。
当时并没在意那把匕首，只记得大概的样子。可看上去，跟她的匕首很相似，该不会是她杀了木宗吧？
可苏音被封了灵脉，用金针偷袭还有几分胜算。但木宗警惕性很高，又穿戴整齐，不可能轻易得手。如果他猜的没错，她是怎么做到？
她说过，做完该做的事情，就会带清儿离开。要马上阻止她，再晚就来不及了。
“传令下去，封闭城门。没有本王的手谕，任何人不许出城！”
翻身上马，廉颂正准备回府，侍卫就引着内廷总管走了过来。他行色匆匆，面露焦灼，走到马前，顾不上行礼，低声说道。
“王爷，太后娘娘不行了。太医说，太后被人毒害，中毒太深，回天乏术。就在刚才，皇上收到一份证据，说右丞有意加害太后娘娘，以江湖术士的名义，给太后献上了假药方。为了防止事情败露，他还杀人灭口。”
“虞烈现在人在哪儿？”
他的手下做不出这么漂亮的事儿。
可以断定，回春堂的事一定与苏音和冷岩有关。
说不定她参透了解穴的法子，早已经恢复了灵力。一旦她和冷岩同时打开气罩，就能让他们死的悄无声息。
“他就在宫里。皇上不想打草惊蛇，想请您进宫，做个见证。另外，瀚海国特使也已经进宫，说有要事禀报。皇上再三追问，他说只有见到王爷您，才肯开口。”
“左丞在哪儿？他进宫了吗？”
瀚海国特使来干什么？
皇帝请他进宫，会不会是个圈套？虞烈自知不是于墨白的对手，就想先下手为强，杀掉廉颂。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回禀王爷，于丞相正在宫门外等候王爷。请王爷放心，虞烈和承天宫已经被控制起来，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他迟迟不动，李铭顺隐隐明白了他的顾虑，凑到跟前，压低了声音。
“几天不见，你变聪明了。说，你和于墨白是不是早就知道今晚会出事，还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环环相扣，木宗一死，就有人状告虞烈，说他毒杀太后。
没有他的命令，于墨白不敢调动御林军。见不到他的手谕，他的兵不会听从任何人调遣。但有个人的话，他们一定会听。
两年前，他失踪以后，昭平的事情都是苏音打理，难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计划好的？
不行，要先见到她，不能就这么进宫。等他从皇城出来，也许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她说到做到，如果她走了，就真的不会回来了。
“王爷，您去哪儿？”
烈马嘶鸣，一道疾风抚过，转眼间，他已经奔出了巷口。
那不是去皇城的方向，李明顺看糊涂了，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喊叫。
“回府！”
心慌意乱，廉颂手心发冷，沁出了一层冷汗。这么多年，他见惯生死，从来不知道害怕。可现在，他很怕，怕苏音离开。
天空飘下雨滴，淅淅沥沥，春雨下得很急，密集的雨丝遮蔽了视线。
不多时，青石板路面就溅起了水花。雨水打在他脸上，顺着脖颈往下淌，浑身湿漉漉，发梢开始滴水，他很少会这么狼狈。
“王爷，刚才李总管来过，请您进宫。”
管家迎上来，被廉颂一把推开，大步流星往里走。他脸色不善，管家不敢多问，只能紧紧跟了上去。
推开寝阁的大门，他愣住了……
“你跟廉颂闹翻了，别以为他会像从前那样护着你。识相的，最好乖乖跟我合作。否则，只要我一声令下，就会让荣家所有的生意关门。”
“你在威胁我吗？”
毫无惧色，苏音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靠着椅背，毫无顾忌的与他对视。
“我在提醒你。”
微微一笑，他态度嚣张，配上轻佻的眼神、挑衅的话语，让人有种压抑不住的冲动，想要很扁他一顿。
“没了昭王妃的头衔，你还能在东唐如鱼得水吗？就凭荣家那点儿实力，你怎么混的下去？现在本相给你个机会，让你靠上我这颗大树，你该感恩戴德才对。”
“知道荣家是靠什么生意起家的吗？”
并不回答虞烈的问题，她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淡淡问道。
“兵器。”
“没错。知道荣家向谁提供兵器吗？”挑眉望来，她目若一池秋水，却十分平静，让人看不透，却忍不住想靠近。
“这是荣家的秘密，王妃方便告诉本相吗？”
“为什么昌平的消息最灵通，却很少被人截获？为什么无论你走到哪儿，我们都会知道你的行踪？”
扫了他一眼，苏音一字一顿，慢条斯理的说着，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几百年来，昌平屹立不倒，靠的就是先辈布下的人脉。
“不怕告诉你，荣家是以锻造神兵利器起家，不知有多少人因此功成名就，作为回报，他们会与荣家交换信息。这些人遍布天南地北，各行各业，东唐有不少身居要职的大臣与昌平也有往来。就凭你，也想毁了荣家，做梦！”
“你是昌平唯一的继承人，只要你和你的儿子死了，荣家就完了。”
虞烈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只当她虚张声势。
“昌平有昌平的规矩，东唐不会因?
?皇帝驾崩就天下大乱，荣家也一样。”声色清冷，她从容淡定，仿佛在说，你威胁不了我。
“王妃要不要试试看？”
没了廉颂做后台，看她能得意到什么时候？偏要看看，一个女人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想搞垮荣家的人太多，可没有一个人有好结果。你如果想不得好死，就放马过来，我随时恭候。”
消息够快的！看来，他的人一直盯着昭王府，府里的一举一动都不放过。
这个人贪心不足，总想趁火打劫，简直无可救药！
“这么说来，王妃是不肯赏光，也不肯帮忙了？”
真是个难缠的女人，软硬不吃！
没了荣家帮忙，廉颂的力量会大大削弱。现在她跟廉颂闹得这么僵，是把他们分开的最好时机。
无论如何，都要让苏音对他彻底死心。
“我这个人很简单，只按规矩办事。没有公文和审查文书，一切免谈。右丞，我还有事要处理，就不留你了。来人，送客！”
不留情面，她下了逐客令。
出了荣家票号，望向三楼半开半合的窗户，虞烈暗暗下定了决心。
一晃半个月过去，廉颂处处讨好，苏音对他做的一切视而不见。见了面，也把他当成了空气。
起初，他还能偷偷跟清儿玩一会儿，后来就再也没了跟孩子接触的机会。
四月十九，陈放的人马布置妥当，准备深夜动手，围剿木宗。
街巷寂静无声，偶尔有几声犬吠。子时刚过，廉颂赶到回春堂外，打算亲手杀掉木宗，以消心头之恨。
“安排好了吗？”
“回禀王爷，都准备好了。属下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这一次他绝不会让他跑了。”
恨得咬牙切齿，陈放只想抓到木宗，把他大卸八块。
周围一片静谧，微风拂过，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他轻轻挥手，一片黑影从囱从四面八方，把回春堂团团围住。
数十条身影翻进院内，悄然落地，没有一点儿声响，缓缓向主屋靠近。
“砰！”
踹开房门，点亮火把，数条人影窜进屋内。看清屋内情形的一刻，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等了好久，都没有打斗声传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不会进去的弟兄都中毒身亡了吧？越想越不放心，陈放带着一队人马摸了过去。
走到院门口，正准备冲进去，廉颂按讷不住，抢先掠了进去。
屋内血腥味浓重，一片狼藉。桌椅、家具七零八落，至少有二十具尸体。地上散落着碎瓷片，书架倾倒在地，书本堆在地上，隐隐有血迹渗出。
“过去看看！”
“是！”
几个兵丁走过去，抬起书架，拨开书本，露出一张俊雅的面容。胸口有一大片血渍，血流在地上，暗黑色的血液渗入地砖，慢慢晕开。
“血有毒，后退！”
那个人是木宗，是谁杀了他，又是谁杀了他的随从？
这些人不是被毒死的，他们伤口明显，整齐平滑，一看就是被利器所伤。
王府的人一直盯着回春堂，杀了这么多人，一定会引起外人的主意，他的人不可能没有任何发现。
木宗是高手，又擅长用度，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
能做的这么干净利落，凶手也是有备而来，而且极有可能是他的熟人，否则他不会胸口中刀，死在了屋里。
也就是说，凶手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一个厉害的帮手。
杀掉木宗的同时，他的帮手负责解决外面的随从，然后把随从的尸体搬进屋，再把血迹清理干净。
进退有度，步步为营，做的滴水不漏，连昭王府的人都没有察觉，这个人究竟是谁？
“王爷，在院子里发现血迹，还有些其他线索。”
走到他身后，陈放拱手禀报。木宗虽然死了，但是他的计划落空了。说到底，还是他办事不利。
院内火把通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廉颂发现墙上的交错的划痕，角落里断裂的兵刃，还有被泥土盖住的血迹。
血迹还没有凝固，说明凶手是在天黑之后动的手。
这么激烈的打斗，凶手是怎么掩藏声音的呢？实在是太奇怪了！
“立刻让仵作验尸，本王要知道木宗中了什么毒？让人追查那把匕首，看看能找到什么线索？”
“是！”不敢耽搁，陈放快步离去。
转回屋里，廉颂看着木宗的尸体，忽然觉得他胸口的匕首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她的？
大婚以后，他每隔几个月都要在军营呆上一阵子。那年冬天，他本想给苏音一个惊喜，却把她从梦里惊醒。
廉颂记得很清楚，她从枕下摸出了一把匕首。要不是他躲得快，会被一击致命。
当时并没在意那把匕首，只记得大概的样子。可看上去，跟她的匕首很相似，该不会是她杀了木宗吧？
可苏音被封了灵脉，用金针偷袭还有几分胜算。但木宗警惕性很高，又穿戴整齐，不可能轻易得手。如果他猜的没错，她是怎么做到？
她说过，做完该做的事情，就会带清儿离开。要马上阻止她，再晚就来不及了。
“传令下去，封闭城门。没有本王的手谕，任何人不许出城！”
翻身上马，廉颂正准备回府，侍卫就引着内廷总管走了过来。他行色匆匆，面露焦灼，走到马前，顾不上行礼，低声说道。
“王爷，太后娘娘不行了。太医说，太后被人毒害，中毒太深，回天乏术。就在刚才，皇上收到一份证据，说右丞有意加害太后娘娘，以江湖术士的名义，给太后献上了假药方。为了防止事情败露，他还杀人灭口。”
“虞烈现在人在哪儿？”
他的手下做不出这么漂亮的事儿。
可以断定，回春堂的事一定与苏音和冷岩有关。
说不定她参透了解穴的法子，早已经恢复了灵力。一旦她和冷岩同时打开气罩，就能让他们死的悄无声息。
“他就在宫里。皇上不想打草惊蛇，想请您进宫，做个见证。另外，瀚海国特使也已经进宫，说有要事禀报。皇上再三追问，他说只有见到王爷您，才肯开口。”
“左丞在哪儿？他进宫了吗？”
瀚海国特使来干什么？
皇帝请他进宫，会不会是个圈套？虞烈自知不是于墨白的对手，就想先下手为强，杀掉廉颂。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回禀王爷，于丞相正在宫门外等候王爷。请王爷放心，虞烈和承天宫已经被控制起来，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他迟迟不动，李铭顺隐隐明白了他的顾虑，凑到跟前，压低了声音。
“几天不见，你变聪明了。说，你和于墨白是不是早就知道今晚会出事，还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环环相扣，木宗一死，就有人状告虞烈，说他毒杀太后。
没有他的命令，于墨白不敢调动御林军。见不到他的手谕，他的兵不会听从任何人调遣。但有个人的话，他们一定会听。
两年前，他失踪以后，昭平的事情都是苏音打理，难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计划好的？
不行，要先见到她，不能就这么进宫。等他从皇城出来，也许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她说到做到，如果她走了，就真的不会回来了。
“王爷，您去哪儿？”
烈马嘶鸣，一道疾风抚过，转眼间，他已经奔出了巷口。
那不是去皇城的方向，李明顺看糊涂了，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喊叫。
“回府！”
心慌意乱，廉颂手心发冷，沁出了一层冷汗。这么多年，他见惯生死，从来不知道害怕。可现在，他很怕，怕苏音离开。
天空飘下雨滴，淅淅沥沥，春雨下得很急，密集的雨丝遮蔽了视线。
不多时，青石板路面就溅起了水花。雨水打在他脸上，顺着脖颈往下淌，浑身湿漉漉，发梢开始滴水，他很少会这么狼狈。
“王爷，刚才李总管来过，请您进宫。”
管家迎上来，被廉颂一把推开，大步流星往里走。他脸色不善，管家不敢多问，只能紧紧跟了上去。
推开寝阁的大门，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