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休夫
把孩子交给嬷嬷，苏音冲回寝阁，打开首饰匣子，发现里面果然只剩一只耳环。
前几天，她把藏在枕头底下的只耳环扔进了水井。却没有料到，居然被廉颂掉了包。这么多天过去，他把那只耳环带回来，想说明什么？
“你派人查我？”
这两只耳环才是一对，被丢掉的那只是她后来配上的。也就是说，他早就发觉不对，但不动声色，直到有了结果才……
嘴上说不在乎，却暗中调查，这就是她的丈夫！
“我只是好奇，耳环丢了就丢了，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就算同样的耳环有三只，你也不需要把一只藏起来。”
本打算悄悄把耳环放进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没想到被清儿发现。
一时间，廉颂想不出合适的理由，只能实话实说。
“凭这个，你就认为我心中有鬼，背着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什么都知道，才会把冷岩支开。想趁机把事情弄清楚，苏音觉察出他有所怀疑，准备把一切都告诉他。
廉颂在书房的那番话，让她很意外，也很感动。
可他说一套，做一套。即使他对耳环的来历有怀疑，为什么不当面问清楚，一定要用这种方式？
“你以为我不会告诉你耳环是怎么回来的吗？还是你根本不想问，因为在你心里，我不会跟你说实话？廉颂，你告诉我，除了这只耳环，你还知道了些什么？”
“没了……”
她脸色苍白，廉颂于心不忍，随口搪塞。她每一句都说进了他心里，被人看穿的感觉，令他异常尴尬。
不想再追究，他也不愿意知道真相，就这么过去不好吗？她为什么要揪住不放？
“你在撒谎！廉颂，你从来没有骗过我，可是为了陈年旧事，为了你的怀疑，你竟然骗我！”
木宗说的很对，他是个醋坛子。
当初，夸了虞烈几句，就引得他醋意大发，甚至跟他大打出手。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他不会留下于墨白。
这样一个人，一旦怀疑什么，一定会追查到底，不闻不问不是他的风格。
“这件事我不想再追究，就让他过去，好不好？”
再争论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他不想伤害苏音，也不想让过去的事情破坏他们的感情。只有他们最清楚，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
连母亲都以为他死了，唯有她不相信。无论如何，廉颂都不想失去她。
“放在你心里，你不难受吗？不当面问清楚，你会死心吗？”
冷笑出声，静静的看着他，苏音眼中尽是嘲讽，心里酸酸苦苦的，难过极了，甚至涌起几分恨意。
“廉颂，我太了解你了。你知道什么就问吧，憋在心里多难过。”
“我派??我派人去过南疆，据木家的家奴说，他没有死，在木府修养了两年。前阵子，他悄悄离开，没人知道他的去向。另外，他还带来一样东西，说是你落下的。”
沉了沉气息，他坐进太师椅，不想再瞒着她，打算把话说清楚。
“就这些？”
“那个人是木宗的贴身仆从，对当年的事情一清二楚……”双手慢慢收紧，廉颂忽然顿住，后面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你不敢说，我替你说。那个老家奴在香炉里加了暗夜香，剂量很小，我并没有差距。直到三天后，才觉出了不对，但为时已晚。”
目光冷凉，她说的十分平静，却双拳紧握，努力克制内心的恐惧。
一想起那些天的经历，就遍体生寒，仿佛做了一场噩梦。
“逃出来那天晚上，冷岩找到我，想带我离开。木宗的随从很多，我怕我们两个会吃亏，就托住木宗，让他给那些随从投毒。我记得那个老家奴，他最后进去给我们送宵夜，一定听见了些什么。”
“那你们……有没有……”
“你认为呢？”
侧目望来，苏音冷冷反问。
他对那天的事情还是很感兴趣，越是这样，就说明廉颂对她并不信任。如果夫妻之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又何必要在一起呢？
“清儿到底是足月出生，还是延后了一个月？”
“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这才是他真正在意的问题吧！
清儿是昭王府的嫡长子，不出意外，他会是廉颂的继承人。万一他的生父另有其人，偌大的家业岂不交给了外人？
廉颂啊廉颂，这种问题你都问的出口，简直是个畜生！
“稳婆跟大夫的说法并不一致，我只想问清楚，没有其他目的，你不要多想。”
一个月很短，但足以证明清儿的身世。
他是一个男人，可以不计较，但必须明白他是谁的儿子。
瀚海国君的例子就在眼前，木宗狠辣刁钻，他的儿子会不会跟虞烈一样？他不想重蹈覆辙，被自己养大的孩子算计。
“随你怎么想，我不会告诉你。”
清儿是谁的孩子，当然是廉颂的！
孩子延后出生十分常见，稳婆的话没有依据，不能当真，他却把无稽之谈听了进去。难道只因为给她把脉的是荣家药铺的大夫，就值得他这么怀疑？
“即使他跟我没关系，我也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局面……”
再也听不下去，苏音苦笑出声，挥手打断他的话。
“是啊！没有清儿，我活不到今天。我死了，秦牧之独木难支，秦家、昭平甚至昌平都要倒霉。你以为你这么说，很伟大、很慷慨吗？”
眼前这个男人很陌生，她禁不住扪心自问，从前的坚持值得吗？撑了那么久，就换来了这个吗？
摇了摇头，她不想再说下去了，也懒得动气。言语平静，她突然有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廉颂，你是个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
“如果你肯对我说实话，就不会闹成今天这样。早一点把真相告诉我，不会有这么多误会。苏音，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但是你不能瞒着我……”
“我怀疑过你跟阿秋吗？你们在一个屋檐下住了两年，我问过你这两年是怎么过的吗？”
说到底，全都是她的错吗？
冷哼了一声，她猛的回过身，眼中盈满失落。难道她看错了这个男人吗？
“你以为我不好奇吗？怕你尴尬，所以我从来不问。只要你活着，其他的我统统不在乎。为什么我做的到，你却要疑神疑鬼呢？”
“我跟她清清白白……”
呼吸一窒，廉颂急忙解释。
从白山回来，怕苏音误会，他对阿秋一直非常冷淡，尽量不跟她接触，难道这还不够吗？
“谁都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选择于墨白，并不是她移情别恋，而是她不想成为你我的障碍。凭她对你的心意，难道我不能怀疑吗？”
“你当然可以，但是我们之前确实什么也没有发生。”
“道理相同，你凭什么认为清儿不是你的儿子？又凭什么暗地里调查我？”
“因为你没有跟我说实话。在木宗的问题上，你对我有所隐瞒，一直没有告诉我他就是钱本初。我曾经问过你，那张药方的来历，你说是太后从一个方士哪里得来的。当时，你已经知道钱本初的真实身份，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忍无可忍，廉颂把压在心里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有仇必报是她的性格，没有木宗，虞烈的计划不会得逞，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今天的局面都是他造成的！苏音不杀他，一定有特殊的理由。究竟什么理由能让她放过仇人？
“从宫里出来，你见过他，对不对？你应该非常恨他，却不杀他。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留着他？是不是因为他是清儿的父亲？”
“你混蛋！”
扬手甩出一个耳光，三道血痕落在脸颊，廉颂面皮发紧，火辣辣的疼。而她双唇颤抖，胸口起伏，几乎站立不稳。
阿秋真是好眼力，木宗身法那么快，都能被她看到。
难怪廉颂都夸她资质奇佳，手把手教她功夫，这份机缘不是谁都能有的。
“说出这种话，你不配做清儿的父亲，更不配做我的丈夫。如果你坚持认为他跟你没有关系，那就……”
很清楚苏音要说什么，不等她说完，他紧接着开口。说出最后一句，他就后悔了。
“你带清儿回昭平吧。明天一早动身，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我会尽快赶回去。从今以后，你就好好呆在昭平，不要再进京了。”
重重叹了口气，廉颂舍不得离开她，可两个人分开一段时间，等事情淡了，矛盾也就没了。
“我只配呆在昭平吗？没有把我赶回昌平，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要是我不答应，就是得寸进尺，对不对？”
“这里太危险，你们还是……”
欲言又止，他心里也不好受，再也说不下去。
“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一个不贞不洁的女人不配跟在你身边，这点儿理解力我还是有的。前阵子，你我闹得很僵，我就准备了这个。本来想烧掉，看来不用了。”
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扔在桌上。
扫了他一眼，苏音把眼底的泪逼了回去，心好像被钝刀子滑过。
“昭王府的东西，我一文钱都不会带走。奶奶来昭平的时候，顺便你送的聘礼带了回来。这样正好，你我互不相欠，就此分道扬镳。”
按照昌平的习俗，外孙满月的时候，娘家人要把彩礼送回去，寓意圆圆满满。
可她没有想到，居然等到了这个结果。
“这是什么？”
“你不休妻，但我要休夫。或许，我不应该去白山，把你找回来。就当你死了，我一个人把清儿养大，那样我会记得你的好，不会想象现在这样恨你。”
两行泪珠潸然而下，苏音面无表情，好像面前的是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你恨我？”
多年前，廉颂见过她这种眼神。
在大望山，她跳下去的时候也是这样看着他，那么绝望、后悔，但是她从来没有说过恨这个字。
嘴角勾起一抹嘲弄，她甩开廉送，快步离去，没有一丝留恋。
前几天，她把藏在枕头底下的只耳环扔进了水井。却没有料到，居然被廉颂掉了包。这么多天过去，他把那只耳环带回来，想说明什么？
“你派人查我？”
这两只耳环才是一对，被丢掉的那只是她后来配上的。也就是说，他早就发觉不对，但不动声色，直到有了结果才……
嘴上说不在乎，却暗中调查，这就是她的丈夫！
“我只是好奇，耳环丢了就丢了，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就算同样的耳环有三只，你也不需要把一只藏起来。”
本打算悄悄把耳环放进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没想到被清儿发现。
一时间，廉颂想不出合适的理由，只能实话实说。
“凭这个，你就认为我心中有鬼，背着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什么都知道，才会把冷岩支开。想趁机把事情弄清楚，苏音觉察出他有所怀疑，准备把一切都告诉他。
廉颂在书房的那番话，让她很意外，也很感动。
可他说一套，做一套。即使他对耳环的来历有怀疑，为什么不当面问清楚，一定要用这种方式？
“你以为我不会告诉你耳环是怎么回来的吗？还是你根本不想问，因为在你心里，我不会跟你说实话？廉颂，你告诉我，除了这只耳环，你还知道了些什么？”
“没了……”
她脸色苍白，廉颂于心不忍，随口搪塞。她每一句都说进了他心里，被人看穿的感觉，令他异常尴尬。
不想再追究，他也不愿意知道真相，就这么过去不好吗？她为什么要揪住不放？
“你在撒谎！廉颂，你从来没有骗过我，可是为了陈年旧事，为了你的怀疑，你竟然骗我！”
木宗说的很对，他是个醋坛子。
当初，夸了虞烈几句，就引得他醋意大发，甚至跟他大打出手。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他不会留下于墨白。
这样一个人，一旦怀疑什么，一定会追查到底，不闻不问不是他的风格。
“这件事我不想再追究，就让他过去，好不好？”
再争论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他不想伤害苏音，也不想让过去的事情破坏他们的感情。只有他们最清楚，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
连母亲都以为他死了，唯有她不相信。无论如何，廉颂都不想失去她。
“放在你心里，你不难受吗？不当面问清楚，你会死心吗？”
冷笑出声，静静的看着他，苏音眼中尽是嘲讽，心里酸酸苦苦的，难过极了，甚至涌起几分恨意。
“廉颂，我太了解你了。你知道什么就问吧，憋在心里多难过。”
“我派??我派人去过南疆，据木家的家奴说，他没有死，在木府修养了两年。前阵子，他悄悄离开，没人知道他的去向。另外，他还带来一样东西，说是你落下的。”
沉了沉气息，他坐进太师椅，不想再瞒着她，打算把话说清楚。
“就这些？”
“那个人是木宗的贴身仆从，对当年的事情一清二楚……”双手慢慢收紧，廉颂忽然顿住，后面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你不敢说，我替你说。那个老家奴在香炉里加了暗夜香，剂量很小，我并没有差距。直到三天后，才觉出了不对，但为时已晚。”
目光冷凉，她说的十分平静，却双拳紧握，努力克制内心的恐惧。
一想起那些天的经历，就遍体生寒，仿佛做了一场噩梦。
“逃出来那天晚上，冷岩找到我，想带我离开。木宗的随从很多，我怕我们两个会吃亏，就托住木宗，让他给那些随从投毒。我记得那个老家奴，他最后进去给我们送宵夜，一定听见了些什么。”
“那你们……有没有……”
“你认为呢？”
侧目望来，苏音冷冷反问。
他对那天的事情还是很感兴趣，越是这样，就说明廉颂对她并不信任。如果夫妻之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又何必要在一起呢？
“清儿到底是足月出生，还是延后了一个月？”
“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这才是他真正在意的问题吧！
清儿是昭王府的嫡长子，不出意外，他会是廉颂的继承人。万一他的生父另有其人，偌大的家业岂不交给了外人？
廉颂啊廉颂，这种问题你都问的出口，简直是个畜生！
“稳婆跟大夫的说法并不一致，我只想问清楚，没有其他目的，你不要多想。”
一个月很短，但足以证明清儿的身世。
他是一个男人，可以不计较，但必须明白他是谁的儿子。
瀚海国君的例子就在眼前，木宗狠辣刁钻，他的儿子会不会跟虞烈一样？他不想重蹈覆辙，被自己养大的孩子算计。
“随你怎么想，我不会告诉你。”
清儿是谁的孩子，当然是廉颂的！
孩子延后出生十分常见，稳婆的话没有依据，不能当真，他却把无稽之谈听了进去。难道只因为给她把脉的是荣家药铺的大夫，就值得他这么怀疑？
“即使他跟我没关系，我也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局面……”
再也听不下去，苏音苦笑出声，挥手打断他的话。
“是啊！没有清儿，我活不到今天。我死了，秦牧之独木难支，秦家、昭平甚至昌平都要倒霉。你以为你这么说，很伟大、很慷慨吗？”
眼前这个男人很陌生，她禁不住扪心自问，从前的坚持值得吗？撑了那么久，就换来了这个吗？
摇了摇头，她不想再说下去了，也懒得动气。言语平静，她突然有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廉颂，你是个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
“如果你肯对我说实话，就不会闹成今天这样。早一点把真相告诉我，不会有这么多误会。苏音，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但是你不能瞒着我……”
“我怀疑过你跟阿秋吗？你们在一个屋檐下住了两年，我问过你这两年是怎么过的吗？”
说到底，全都是她的错吗？
冷哼了一声，她猛的回过身，眼中盈满失落。难道她看错了这个男人吗？
“你以为我不好奇吗？怕你尴尬，所以我从来不问。只要你活着，其他的我统统不在乎。为什么我做的到，你却要疑神疑鬼呢？”
“我跟她清清白白……”
呼吸一窒，廉颂急忙解释。
从白山回来，怕苏音误会，他对阿秋一直非常冷淡，尽量不跟她接触，难道这还不够吗？
“谁都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选择于墨白，并不是她移情别恋，而是她不想成为你我的障碍。凭她对你的心意，难道我不能怀疑吗？”
“你当然可以，但是我们之前确实什么也没有发生。”
“道理相同，你凭什么认为清儿不是你的儿子？又凭什么暗地里调查我？”
“因为你没有跟我说实话。在木宗的问题上，你对我有所隐瞒，一直没有告诉我他就是钱本初。我曾经问过你，那张药方的来历，你说是太后从一个方士哪里得来的。当时，你已经知道钱本初的真实身份，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忍无可忍，廉颂把压在心里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有仇必报是她的性格，没有木宗，虞烈的计划不会得逞，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今天的局面都是他造成的！苏音不杀他，一定有特殊的理由。究竟什么理由能让她放过仇人？
“从宫里出来，你见过他，对不对？你应该非常恨他，却不杀他。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留着他？是不是因为他是清儿的父亲？”
“你混蛋！”
扬手甩出一个耳光，三道血痕落在脸颊，廉颂面皮发紧，火辣辣的疼。而她双唇颤抖，胸口起伏，几乎站立不稳。
阿秋真是好眼力，木宗身法那么快，都能被她看到。
难怪廉颂都夸她资质奇佳，手把手教她功夫，这份机缘不是谁都能有的。
“说出这种话，你不配做清儿的父亲，更不配做我的丈夫。如果你坚持认为他跟你没有关系，那就……”
很清楚苏音要说什么，不等她说完，他紧接着开口。说出最后一句，他就后悔了。
“你带清儿回昭平吧。明天一早动身，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我会尽快赶回去。从今以后，你就好好呆在昭平，不要再进京了。”
重重叹了口气，廉颂舍不得离开她，可两个人分开一段时间，等事情淡了，矛盾也就没了。
“我只配呆在昭平吗？没有把我赶回昌平，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要是我不答应，就是得寸进尺，对不对？”
“这里太危险，你们还是……”
欲言又止，他心里也不好受，再也说不下去。
“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一个不贞不洁的女人不配跟在你身边，这点儿理解力我还是有的。前阵子，你我闹得很僵，我就准备了这个。本来想烧掉，看来不用了。”
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扔在桌上。
扫了他一眼，苏音把眼底的泪逼了回去，心好像被钝刀子滑过。
“昭王府的东西，我一文钱都不会带走。奶奶来昭平的时候，顺便你送的聘礼带了回来。这样正好，你我互不相欠，就此分道扬镳。”
按照昌平的习俗，外孙满月的时候，娘家人要把彩礼送回去，寓意圆圆满满。
可她没有想到，居然等到了这个结果。
“这是什么？”
“你不休妻，但我要休夫。或许，我不应该去白山，把你找回来。就当你死了，我一个人把清儿养大，那样我会记得你的好，不会想象现在这样恨你。”
两行泪珠潸然而下，苏音面无表情，好像面前的是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你恨我？”
多年前，廉颂见过她这种眼神。
在大望山，她跳下去的时候也是这样看着他，那么绝望、后悔，但是她从来没有说过恨这个字。
嘴角勾起一抹嘲弄，她甩开廉送，快步离去，没有一丝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