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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考验

    料定虞烈不会善罢甘休,他来势凌厉,阿秋急忙挡在苏音身前,抽出软剑,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不惊不燥,推开阿秋,她挥手打出十数点金光,道道金光对准虞烈的要害,飞射而去。

    暗器迎面逼来,他手里没有兵刃,只能左躲右闪,用广袖格挡。金针纷纷落地,他刚一站稳,明晃晃的刀剑就架上了脖子。

    “大胆虞烈,竟敢对王妃不敬,你长了几个脑袋?”一脚把人踹倒在地,陈放厉声呵斥。

    “本相是来传太后懿旨的,你们敢把本相怎么样?”强忍着小腿的疼,他站起身,怒目而视,冷冷反驳。

    “既然是来传旨的,就该知道分寸。你刚才的举动,让本王很难相信你的话。”

    领着儿子,廉颂慢悠悠走进偏殿,他身着玉色长衫,外罩水蓝色锦袍,用银丝绣着山河水纹,显得淡雅华贵,低调却不失霸气。

    “刚才是个误会……”

    不给虞烈辩解的机会,阿秋抢先开口。

    “睁着眼睛说瞎话!他请王妃进宫,王妃不肯,便恼羞成怒,想对王妃不利。王爷,不要相信他的话。”

    “信口雌黄!如果不是王妃出尔反尔,本相就不会失态……”

    “爱妃出尔反尔?右丞,你最好把话说清楚,不然的话,你就去三法司大堂说吧!”

    啪的一拍桌子,廉颂脸色阴沉,气势陡增,吓的清儿躲在苏音身后,抓着她的衣襟,又忍不住好奇,偷眼望着父亲。

    “微臣只不过……”

    百口莫辩,虞烈不想激怒他,明明他被昭王妃戏耍,难道要他低头认错吗?

    “王爷,是这么回事儿……”

    伏在他耳畔,苏音把事情说了个大概,两人低声商量了几句,她便带着儿子出了偏殿。

    “太医院拿不出结果,本王自有办法让他们乖乖说实话。天黑之前,本王会给太后和皇兄一个交代。”

    皇帝想拉拢顾家也就算了,还贪心不足,想让顾家?

    ?昭王府结仇。

    不仅如此,他居然要把苏音拉下水。敢算计他的女人,当他是个摆设吗?这口恶气让他怎么咽得下去?

    “在其位谋其政。你是东唐右丞,不要再自贬身份,免得出来丢人现眼!”

    “你!”

    本想反驳些什么,可他已经答应,就静观其变。到时候拿不出结果,看他怎么向皇帝和太后交代。

    冷哼了一声,虞烈也不行礼,拂袖离去。

    “来人,把他乱棍打出去!”

    一声令下,涌上来几十名侍卫,手里拿着手腕粗细的棍子。不由分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他没想到廉颂会这么做,抱着脑袋,跑出了王府。

    一个时辰后,廉颂和苏音走进了太医院的大堂。

    收到消息,杜翔早早迎了出来。

    他是太医院政,死在昭平的杜太医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弟弟是太后的人,他却无门无派,不巴结权贵,孑然一身。

    昭王的手下曾经试图拉拢,但都被他拒绝。在这个世道,这种人很难得,所以廉颂并没有对他下手。

    “微臣参见昭王,参见昭王妃。”躬身施礼,他说的毕恭毕敬。

    一袭官袍,仪表堂堂,虽然上了年纪,但是双眼有神,神气十足,一看就是个正人君子。

    “免了。本王不跟你绕弯子,就开门见山了。”

    苏音落座之后,廉颂坐在她身旁,说的直截了当。

    “宫里的事情你也听说了。按照道理,这是皇兄的家事,轮不到本王来管。可太医院不愿意趟这趟浑水,有人想把爱妃拉下水,本王就只有亲自出马了。杜太医,你是太医院管事的,本王想知道你对宫里的事怎么看?”

    “回禀王爷,后宫争宠,历来如此。各宫的主子为了保住地位,不择手段也在情理之中。斓妃娘娘的脉象很蹊跷,微臣和诸位同僚有难言之隐,还请王爷明鉴。”

    稍稍一顿,他伌他一派平静,说的一板一眼。

    斓妃身后是顾太妃和顾家,王昭容背后是太后和王家。两家势均力敌,无论结果如何,最先倒霉的都是太医。

    他们是医者,治病救人是本分。其他的,他们无能为力。

    “王爷,太后娘娘把差事给了臣妾,就已经说明了太医院的态度,您又何必多此一举,来这儿兴师问罪呢?”

    扫了杜太医一眼,苏音委屈极了,带着悲腔,晃着廉颂的胳膊,不依不饶。

    “这是个烫手山芋,聪明人躲都来不及。也不知道谁的嘴巴这么欠,想用这个法子算计臣妾。天黑之前,太后娘娘让臣妾拿出结论,您说我该怎么办呢?”

    “放心,放心。本王既然来了,就不会让你吃亏的。”轻轻拍拍她的手,廉颂柔声哄劝。

    “不知王爷有何妙计?是否需要微臣相助?”

    就知道昭王这次来,不会空手而归。

    太后娘娘让昭王妃办这件事,是不是意味着她会对斓妃不利?如果真是这样,太医院就轻松多了。

    只不过,昭王打算用什么办法呢?

    “本王早就派人准备好了。你只要按照本王吩咐的去做,就可以。陈放,你跟杜太医交代一下,事不宜迟,马上开始。”

    “是。”

    两人退出大堂,陈放也不解释,只是请他叫来所有了的太医。

    “各位太医听着,一会儿不分先后,按照次序进入大堂,一次只能进去一个人。进去之后,王爷不开口,谁也不准说话。等王爷问完话以后,就从偏门离开,直接进入后堂,不许与前面的人接触,要是被我查出来,有谁私下串通,一经发现,就地正法。”

    此时的大堂门窗紧闭,听不见任何动静,所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昭王要干什么,却不敢多问。

    杜太医也一头雾水,但没有别的办法,只希望能尽快了结这件事。

    “陈将军,王爷请太医进去。”

    闪开一道门缝,阿秋只露出半张脸,用身体挡住缝隙,不许他们偷看。

    “好。”

    为了防止有人偷看泄密,陈放让人搬来一只屏风,立在廊下。王府侍卫守在阶下,不许任何人靠近。

    第一个进去的是刘太医,六家祖孙三代都是太医,跟王家交情深厚,是太后的心腹。

    堂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是昭王,女的面容妍丽、仪态万方,应该是昭王妃。刚要躬身施礼,就被阿秋抬手打断。

    “这位太医,两旁各有一个铜盆,看过里面的东西以后,把问题的答案写下来,你就可以走了。”

    面无表情,昭王夫妇一语不发,看不出喜怒,静静的看着堂上的太医。

    “是。”

    摸不清昭王的意思,刘太医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左手边有一个铜盆,掀开盖子一看,血水里泡着一个东西,他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会是这个?昭王从哪儿找来的这东西?

    稳了稳心神,看了看问题,他又仔细端详里面的东西,笔走如飞,写好答案,转去了另外一边。

    右边的东西跟左边的一样,又不完全相同。答完问题,他躬身施礼,慢慢退了出去。

    “王妃,您请过目。”

    拿过两份答案,黑色笔迹的那份是左面的,蓝色笔迹的是右边的。看过之后,苏音大致心中有数。

    “叫下一个吧。”

    阿秋转身离去,廉颂趁机问道,“这么做就能解决斓妃和王昭容案子?还有,那两个盆里到底装的什么?”

    “等会儿你自己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扫了他一眼,苏音说的满不在乎。

    “你不能卖关子……连我都瞒……”

    他的话刚话说到一半,阿秋就折了回来。

    这一次进来的是胡太医,他是顾家的远方亲戚。顾太妃进宫以后,两家走动频繁,已经到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地步。

    跟刚才一样,昭王夫妇一语不发。

    胡太医一把年纪,经历过无数风浪,却不明白他们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到底想干什么?可看到盆里东西的一刻,他隐隐有些明白了。

    两个时辰过去,苏音嘴角浮出一抹笑,挑眉望来,一本正经的开了口。

    “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坏消息。”

    耐着性子坐了两个时辰,终于搞定了。喝了口茶润了润上嗓子,廉颂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仿佛对结果毫无兴趣。

    “斓妃的肚子是假的。”

    “这个本王早就知道,这算什么坏消息?”

    摇了摇头,他面露鄙夷,看着苏音,好像在说,两个时辰就弄出这么个结果?你也太不靠谱了!

    “右边盆子里放的是从宫里拿出来的。她一口咬定那是王昭容推了她一把,才会小产,失去孩子。可为什么太医众口一词,说那个胎胞至少放了三天。所以,这对斓妃来说是天大的坏消息。”

    “盆里是那个东西!?”

    多年前,苏音小产的时候,他见过胎胞。

    血淋淋、软趴趴,只是一团烂肉。可一想到那是一条人命,他就禁不住一阵难过,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两边都是,不信你自己去看。”

    同时出现两个胎胞,让太医写下落胎的时间。让他们根据胎胞的大小,估算产妇怀孕周期。

    有廉颂坐镇,他板着脸,什么话都不说,让人摸不清他的想法,由不得他们不说实话。

    “不是还有好消息吗?说来听听,好消息是什么?”板着脸,他说的平静,故意了岔开话题。

    “你猜。”

    故意让他着急,苏音让阿秋把东西搬走,准备整理一下资料,让人进宫禀报。

    这份结论不是昭王妃给的,而是太医院所有太医的决定。

    无论谁是谁非,都与昭王府无关。至于皇帝是保住王家,还是偏袒顾家,她和廉颂都能置身事外。

    “让太医挨个进来,是为了不让他们串供。他们是太医,如果连小小的胎胞都看不准,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太医院。为了保住饭碗,他们不敢撒谎。”

    沉思了片刻,廉颂彻底明白了她的用意。

    “你这么做,还有另外一重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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