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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假死

    灯火熠熠,廉颂极想好好看看她,却什么也看不见。苏音的声音很轻,可他听得出来,她心里不是滋味。

    “我没打算把她收房。只是,不想让她留在白山。今天的情形你也看见了,如果把她留下,等于害了她。我的意思,你懂吗?”

    “把你救回去的时候,你只剩下一口气。她是姑娘家,一个人照顾了你那么久。要是被别人知道,谁敢娶她?不管你喜不喜欢,都得对她负责。”

    道理谁都明白,她话说的硬气,可禁不住又是一阵难过。

    “这事儿不能办,我不同意。”

    “你现在不同意不要紧,来日方长,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天色不早了,早点儿睡吧。”轻轻叹了口气,苏音没有再说下去。

    五天以后,他们回到长宁,在驿馆见到了秦牧之。

    “你还知道回来,这么长时间,你死哪儿去了!把那么多事情扔给我,你想累死我吗?”当胸一拳,狠狠砸在廉颂肩头。他激动不已,高兴极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现在知道我有多辛苦了吧?”也不客气,廉颂还了他一拳。

    “你儿子还等着你取名字呢!”

    “我儿子?我哪来的儿子?”

    他愣住了。他有儿子了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冷岩和苏音从来没有说起过?会不会是秦牧之搞错了?

    “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苏音没有告诉你吗?”

    恍觉失言,秦牧之暗自懊悔,可话已出口,想收都收不回来。

    从他们一回来,他就觉得不对头,抬眼望见阿秋,他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你跟那个阿秋是怎么回事?苏音等了你两年,你居然带了个女人回来?廉颂,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知道她这两年是怎么过的吗?所有的人都认为你死了,只有她不相信。皇帝派来钦差,想取代你。为了立威,她让人勒死皇后,把钦差暴打了一顿,轰出昭平。你应该知道,她这么做会引来杀身之祸。可是,她还是做了。”

    揪住他的衣领,秦牧之瞪着他,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廉颂,你瞎了也好,残了也罢,都不能把外面的女人带回来。你这么做,对不起她!”

    “你误会了,她为了救我,得罪了族长的女儿。把她带回昭平,是苏音的意思。”低声解释,他知道阿秋就在门外,不想被她听见。

    “一个女人为了你,宁可背井离乡,你还说你跟她没关系?”

    “有没有我还不清楚吗?”

    “你真是欠揍!”一拳把人打翻在地,秦牧之冲上去,还没动手,就被一道人影拦住,“你为什么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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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样?快起来。”阿秋想把人扶起来,却被廉颂一把推开,“不管你的事,出去!”

    “我……”眼底一润,她委屈极了,但没有松手。

    “本王让你出去,你没听见吗?”

    眉心一紧,他异常烦躁,阿秋对他越好,他亏欠的越多。是不是不应该带她离开白山?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

    “刚见面就吵,你们怎么了?”

    安顿妥当,苏音一进门就发觉气氛不对。廉颂脸色阴沉,坐在地上,半边脸青紫红肿,嘴角渗出一行血迹。

    板着一张脸,秦牧之好像在跟谁赌气。阿秋眼圈泛红,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盏茶的功夫,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地上凉,快起来。”

    指尖还没碰到他的衣角,就被他狠狠甩开,闪的苏音一个趔趄,连连倒退,砰的一声,撞上了门板。

    “都出去,出去!”

    “王妃,您没事儿吧。”阿秋扶着她站稳,总觉得事情跟她有关,不由一阵自责。

    “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扫了廉颂一眼,拉着阿秋,她转身离去,心里涌起一重酸楚,苦笑着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几天,苏音大部分时间都在大厅,与秦牧之和将领们议事。冷岩带着阿秋在城里游玩,几天下来,大家都对廉颂不理不睬。

    十月二十九傍晚,他忍无可忍,一脚踹开大门,怒气冲冲,走进了大厅。

    见到昭王,众将急忙起身施礼,他挥了挥手,却一言不发。

    “我查过虞烈和苏娅的尸体,男尸跟虞烈身材差不多,但面目全非。胸前的纹身还有血迹,很显然,这是不久前仿造的。由于时间仓促,图案十分粗糙,纹身很容易褪色,可以断定,那不是瀚海国皇室专用的纹身药水。”

    看也不看他,苏音不紧不慢的说着,把他当成了空气。

    “那具女尸的破绽就更明显了。苏娅是天生残疾,只有半条左腿,尸体却少了半截右腿。而且切口平滑,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所以那两具尸体都是假的,他们一定活着。”

    “可他们会去哪儿呢?十几万大军合围长宁,他们根本逃不出去。”

    三字经是假的,尸体又是假的!答应她的事情全部落空,这让秦牧之非常尴尬。

    “城破以后,他们有太多机会趁乱逃走。虞烈十分狡猾,苏娅擅长用毒、易容,只要稍加改变,他们就能混出去。”

    斜倚着立柱,廉颂面无表情,沉沉开口。

    “别忘了,这里是长宁。依靠地形优势,他们可以轻易避开搜捕。其实,要找到他们并不难。”

    “那你说,他们会去哪儿?”挑眉望来,秦牧之颜面扫地,显得很不耐烦。

    “他们已经走投无路,除了潜进帝都,投靠皇帝,他们还能去哪儿?”嘴角一勾,廉颂说的笃定。

    “马上派人封锁进京的要道,务必把人抓住!”

    此话一出,就被他挥手打算。清了清嗓子,他慢条斯理的说着。

    “急什么?留着他们有大用。现在非但不能抓,反而要放他们走,但也不能听之任之。派人埋伏在通往帝都的要道,一旦发现他们的踪迹,就立刻跟上去,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你这么做是要放虎归山吗?”

    大惑不解,秦牧之听糊涂了。

    虞烈是廉颂的仇人,害得他瞎了眼睛,差点儿妻离子散,失去辛苦得来的一切。

    留着他,只会带来更大的麻烦,难道廉颂不恨他,不想亲手杀了他吗?如果恨,就该要他的命,那该多痛快!

    “难道你不想知道最后一本三字经里藏着什么秘密吗?”

    事关前护国公苏世基的死,他必须查清楚,给苏音一个交代。

    坏事做尽,仇深似海,对虞烈来说,死是一种解脱,而不是惩罚。只有让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如同一条丧家之犬,才能消他心头之恨!

    “按照王爷的意思去办吧。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今天就到这儿,各位将军辛苦了,请回。”

    “是!”

    众将领命离去,大厅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烛火晃动跳跃,没有一点儿声响。

    没有三本三字经,父亲不会死,她和母亲也不会被叔叔赶出家门,以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而她跟廉颂也……

    正想着,廉颂摸索着靠过来,试探着问道,“秦牧之说,我有儿子了,这是真的吗?”

    “没有继承人,你皇兄会让我们留在昭平吗?等他过了周岁生日,要是还没有你的消息,我会给皇帝上折子,让他把昭王的封号赐给那个小家伙。不过,既然你活着,我就不让儿子跟你抢了。”

    “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

    “你说呢?”

    猛戳他的脑门,苏音说的理直气壮,话里话外都是戏谑。

    “刚一见面,玫朵就要把你抢回去,做压寨夫婿。后来,阿秋又出现了。两年不见,我以为你在深山受苦,没想到,你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这么抢手,你不如回去做族长的上门女婿,早点儿给儿子腾地方。”

    “我已经有儿子了,你赶我,我都不会走。”

    心里美滋滋的,廉颂嬉皮笑脸,赖皮似的粘着她。

    但他很清楚,那段日子很难熬。府衙、荣家和王府的事情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千头万绪,没有几个人能撑下去。

    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真的不容易。

    “按照你的说法,没有儿子,你就不跟我过了,是不是?还是冷岩说的对,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白眼儿狼!活该秦牧之打你,打死你才好呢!”

    扑哧笑出了声,她眉眼流转,娇声嗔怒。

    “还疼吗?”指尖抚上他的脸颊,已经消肿,看不出痕迹,可苏音还是忍不住心疼。

    “早就不疼了,他伤不了我的。”

    “你的脸已经好了,可以出门见人了。从明天开始,昭平的军政事务统统交给你,你要是不清楚,就问秦牧之。”

    虞烈正在赶往京城,在瀚海国,他输的这么惨,一定会疯狂反扑。

    他是皇帝最看重的儿子,东唐是他最后的希望。一旦父子联手,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扳倒廉颂。

    必须尽快治好他的眼睛,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懂你的意思。要不是我太轻敌,就不会被苏娅暗算,我……”捂住他的嘴,苏音没有让他说下去,“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不要再提了。”

    回到卧室,她听了听给廉颂的脉象,开始给他施针。沉了片刻,她禁不住好奇,问出了口。

    “阿秋的功夫是你教的吗?”

    “她骨骼惊奇,是个练武的好材料。才一年半,就进步神速,连我都很惊讶。”

    “真偏心!你为什么不教我,难道我的资质很差吗?”扭了他一把,苏音酸溜溜的说着,一脸不服气。

    “她是个孤女,又住在山里,总要学点儿本事防身。你就不同了,进出都有侍卫,还有我这个贴身保镖。将来等儿子长大了,他也可以保护你。这么安全,你还担心什么?”

    揽住她的腰,廉颂仰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油嘴滑舌!”唇角扬起,她甜甜的笑了。

    转天清晨,一辆马车在一队人马的护卫下,在驿馆门口停稳,苏音急匆匆迎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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