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错过
皇城永安宫，皇帝、皇后、太后、太妃、太子和昭王依次而坐。九个时辰下来，众人异常困乏，却精神紧绷，没有一个人敢放松。
除了昭王抗旨、拒绝太后赐婚，还有另一件事令皇帝大伤脑筋。
两天前的夜里，毛玄风在刑部大牢遇刺，凶手当场落网。经过审讯，杀手供出了幕后主使，他就是太子。
听到这个消息后，毛玄风交代了廉天澈的种种罪行，还把他悄悄藏起来的证据交了出来。
太子结党营私、滥杀无辜、亏空国库，证据确凿，他百口莫辩。
迟迟没有开口，皇帝也没了主意。廉天澈是嫡皇子，也是他最喜欢的儿子，难道要废掉太子之位吗？
一旦太子被废，其他的皇子会变本加厉，争得头破血流。那样一来，就没人是廉颂的对手。
让他看着儿子们骨肉相残，昭王逍遥自在，他不甘心！
“皇兄，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不想再跟皇帝耗下去，他下不了手，那就只好由他这个做弟弟的代劳了。
“皇上……”皇后满脸焦灼，一颗心抖成了一团。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必须想个办法挽回局面。太子不能废，不能！
“那不是太子的意思，一定是他手下的人背着他做的。皇上，您是看着他长大的，他性子温和，敦厚善良，怎么会做出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皇上，您不能凭着一面之词，就治他的罪，皇上！”
“皇儿，太子废立是朝廷大事。可如果今天的事情传扬出去，只怕有损皇家颜面，让外人耻笑。”
扫了太子一眼，太后脸色沉寂，语调平缓，却心里暗恨。
个不争气的东西，跟皇后一样贪得无厌，居然被廉颂抓到了把柄。这下好了，看他怎么脱身！
“母后说的极是，儿臣也有这样的担心。依您看，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忧心忡忡，皇帝重重叹了口气。
“废掉他太子之位，让他长长记性……?
?
此话一出，皇后、皇帝和太子都傻了眼。太后娘娘为什么会帮着廉颂呢？
“母后，天澈可是您的亲孙子，您怎么能这么说？”
一听就坐不住了，皇后大惑不解。废掉他的太子之位，让他在其他皇子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
“听哀家把话说完！”
目光冰冷，狠狠瞪了她一眼，太后不紧不慢，继续说道。
“就以他身体抱恙为名，请辞太子之位。然后出京养病，过个两三年，等风头过了，他再回来也不迟。”
“太后娘娘，这可使不得。他从小没离开过帝都，您让他出京养病，万一被人暗算，或者遇上流寇，您让他如何应付？”
廉颂不会放过廉天澈，只要他离开帝都，就没有好日子过。
他不能离京，不能，绝对不能！
“皇嫂不必担心，本王会派人保护太子，绝对保证他的安全，不会让太子少一根毫毛。”
声调慵懒，廉颂嘴角一勾，说的笃定。
太后的话正中他的下怀，要杀掉廉天澈很容易。他不要太子的命，却有无数种方法让他生不如死。
“有昭王派人保护，皇后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本想在说些什么，却被太后挥手打断。
“可是……”给她丢了个眼色，皇帝把心一横，下定了决心，“就按母后的意思办。让他上疏请辞，择日出京。”
“父皇，父皇……”跪倒在地，廉天澈惊呆了，怎么会这样？
“他的安全朕就交给你了。”
太后这么做是为了防止昭王谋害廉天澈，把太子交给他，无论出了什么事，廉颂都脱不了关系。
“皇兄说哪里话，臣弟一定会保证太子殿下的安全。”
廉天澈啊廉天澈，你也有今天，竟然落在本王手里。放心好了，本王的手下一定会好好招呼你的！
“至于你跟王家三小姐的婚事，如果昭王不愿意，就不妨再等筍等等。”
神机营和东山大营的人马已经进京，御林军被他们赶出了帝都。现在到处都是廉颂的人，这个时候必须给他点儿甜头，否则他随时会逼皇帝退位。
“太后娘娘说的极是。他们都是年轻人，还是给颂儿些时间，让他们彼此多多了解。等他们两情相悦，再办喜事也不迟。”
难得太后松了口，秦太妃急忙接过话头。
有了她这句话，赐婚就是一纸空文，只要廉颂不想娶，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把婚事一直拖下去。
他耗得起，王晴池可耗不起，说不定王家会率先退婚。
真是这样的话，皇后算计廉颂不成，还耽误了侄女儿的青春，那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呢！
不过，拖不是办法，还是要尽快搅黄这门亲事。
“秦太妃说的没错，哀家也是这么想的。不知昭王意下如何？”
“儿臣没有意见。”
辰时已经过去，王晴池还没有回来。看来，她没把赏赐送进王府，就知道她不是苏音的对手。
“时间差不多了，至于刚才的赌局，相信皇嫂和太子对结果已经心中有数了。”
“昭王不要得意的太早，你和晴池已经有了婚约。东西和人早晚都是你的，既然王爷现在不方便，就由本宫代为保管。”面皮一抽，皇后冷冷还击，就是不肯服软。
“本王还有军务需要处理，告退。”
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廉颂也不行礼，起身就走。
“王爷，那我呢？”双手抱住他的腿，毛玄风心慌不已，急忙问道。
“你是东唐国师，皇帝自会处置。”
一脚把他踹倒在地，廉颂拂袖离去。小小术士，吃里扒外、背叛了太子，皇帝会放过他吗？
出了皇宫，他疾驰回府。等他赶回去的时候，苏音已经走了。
“她去哪儿了？”目光冷凝，廉颂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走。
“回禀王爷，王家三小姐来送赏赐，被荣姑娘挡住。她想带人硬闯，这时候皇宫就来人传旨，说皇帝召她入宫。传旨的人还说，您认了这门婚事，过两天就会娶她过门。后来，王家的人走了，荣姑娘也走了。”
“她有没有说她要去哪儿？”
宫门紧闭，没人出的去。而且，从昨天到现在，皇帝没有机会下旨。
那个传旨的奴才不是王晴池给自己安排的退路。就是有人假扮钦差，故意让苏音误会，挑拨他们的关系。
不会是廉天澈，即使他想这么做，也没有机会。
莫非是他？如果真是他，难道他来了帝都？
“荣姑娘没有说，只说让奴才转告王爷，她跟王爷男女有别，不方便住在王府，以免惹出流言蜚语。”
“陈放，立刻派人打探，看看是不是有贵客进京。”
撂下一句，他翻身上马，直奔鼎升客栈。
“启禀大小姐，咱们的人说，昭王安然无恙，已经出宫了。”隔着房门，掌柜的低声禀报。
“知道了，你去吧。”
她早就该料到，赐婚是推不掉的。即使廉颂能只手遮天，可他不是皇帝，没办法让太后收回成命，除非他逼宫造反。
传旨的内侍监说的很清楚，昭王答应择日成亲。
好一个廉颂，口口声声说他进宫退婚，可现在呢？为了秦家、昭平，说到底，他还是放不下今时今日的地位。
苏音啊苏音，你当你是谁？
就算你是昌平的当家人，也比不上昭王的位子。在他心里，权力地位永远比你重要。
还想让他放弃一切跟你回昌平，实在是太可笑了！
可是，她看的、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打探消息的人说，宫门紧闭，不许任何人出入。
帝都到处都是廉颂的人，既然有钦差出宫，为什么昭王府的人没得到消息？
连他们都不知道的话，那个内侍监真是皇帝派来的吗？如果不是，圣旨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不行，她要去找廉颂问清楚。就算他真打算娶王晴池过门，也要他亲口说出来。
至于王晴池，一定会让她好看！
出了客栈，苏音直奔昭王府，没走出几步，就听见背后有人叫她。
“荣馨，荣馨……”
街道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却没有一张她熟悉的面孔。难道是她听错了？正想着，突然眼前一黑，眼睛被人蒙住，温润的声线传了过来。
“你这么着急，打算去哪儿？”
不远处的戏院鞭炮齐鸣，敲锣打鼓。街上一下子热闹起来，百姓听见动静，纷纷跑了过去。
“什么人？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可不客气了！”
耳畔乱哄哄，她只想尽快脱身。可不等她出招，脸颊一润，居然被人啄了一口。
个登徒子，欺负到她的头上来了，活腻歪了吗？又气又恼，她身子一扭，劈手就是一掌。
“荣馨，是我！”一动不动，静静的看着她，霍修笑意温和。
掌风呼啸而过，她急忙收招。霍修，他怎么来了？
“出手那么重，你想打死我吗？”
“谁让你刚才……你来，怎么事先也不打个招呼？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是有人恶作剧呢？”
眉眼一矮，苏音尴尬的笑了笑。想把手缩回来，却被他紧紧握在手心。
他这个时候出现，是巧合，还是……
“你是我没过门的媳妇，我来找你，还要提前预约？”
“我给你的信，你看过了吗？”
他含情脉脉的样子让苏音很不习惯。
几个月前，她留书出走。在信里说的很清楚，她不是荣馨，真正的荣馨已经死了，只是阴差阳错，跟她调换了灵魂。
他追到帝都，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我想听你亲口对我说。而且，我也有些话要告诉你。”微微一笑，霍修说的极为认真。
千里迢迢，他从西齐赶过来，不是为了听她解释，而是要带她走。
不管她是谁，遇到了什么，她都是荣馨，他霍修的女人。
“那咱们进去说吧。”
必须尽快跟他说清楚，让他离开。要是被廉颂知道他来了，就糟了。
两个人手牵手，向鼎升客栈走去。
这一幕，恰恰被廉颂看到。纵马冲了过来，挡在他们面前，他目光冷凝，周身杀气腾腾，让人不敢鄙视。
“给本王站住！”
除了昭王抗旨、拒绝太后赐婚，还有另一件事令皇帝大伤脑筋。
两天前的夜里，毛玄风在刑部大牢遇刺，凶手当场落网。经过审讯，杀手供出了幕后主使，他就是太子。
听到这个消息后，毛玄风交代了廉天澈的种种罪行，还把他悄悄藏起来的证据交了出来。
太子结党营私、滥杀无辜、亏空国库，证据确凿，他百口莫辩。
迟迟没有开口，皇帝也没了主意。廉天澈是嫡皇子，也是他最喜欢的儿子，难道要废掉太子之位吗？
一旦太子被废，其他的皇子会变本加厉，争得头破血流。那样一来，就没人是廉颂的对手。
让他看着儿子们骨肉相残，昭王逍遥自在，他不甘心！
“皇兄，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不想再跟皇帝耗下去，他下不了手，那就只好由他这个做弟弟的代劳了。
“皇上……”皇后满脸焦灼，一颗心抖成了一团。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必须想个办法挽回局面。太子不能废，不能！
“那不是太子的意思，一定是他手下的人背着他做的。皇上，您是看着他长大的，他性子温和，敦厚善良，怎么会做出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皇上，您不能凭着一面之词，就治他的罪，皇上！”
“皇儿，太子废立是朝廷大事。可如果今天的事情传扬出去，只怕有损皇家颜面，让外人耻笑。”
扫了太子一眼，太后脸色沉寂，语调平缓，却心里暗恨。
个不争气的东西，跟皇后一样贪得无厌，居然被廉颂抓到了把柄。这下好了，看他怎么脱身！
“母后说的极是，儿臣也有这样的担心。依您看，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忧心忡忡，皇帝重重叹了口气。
“废掉他太子之位，让他长长记性……?
?
此话一出，皇后、皇帝和太子都傻了眼。太后娘娘为什么会帮着廉颂呢？
“母后，天澈可是您的亲孙子，您怎么能这么说？”
一听就坐不住了，皇后大惑不解。废掉他的太子之位，让他在其他皇子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
“听哀家把话说完！”
目光冰冷，狠狠瞪了她一眼，太后不紧不慢，继续说道。
“就以他身体抱恙为名，请辞太子之位。然后出京养病，过个两三年，等风头过了，他再回来也不迟。”
“太后娘娘，这可使不得。他从小没离开过帝都，您让他出京养病，万一被人暗算，或者遇上流寇，您让他如何应付？”
廉颂不会放过廉天澈，只要他离开帝都，就没有好日子过。
他不能离京，不能，绝对不能！
“皇嫂不必担心，本王会派人保护太子，绝对保证他的安全，不会让太子少一根毫毛。”
声调慵懒，廉颂嘴角一勾，说的笃定。
太后的话正中他的下怀，要杀掉廉天澈很容易。他不要太子的命，却有无数种方法让他生不如死。
“有昭王派人保护，皇后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本想在说些什么，却被太后挥手打断。
“可是……”给她丢了个眼色，皇帝把心一横，下定了决心，“就按母后的意思办。让他上疏请辞，择日出京。”
“父皇，父皇……”跪倒在地，廉天澈惊呆了，怎么会这样？
“他的安全朕就交给你了。”
太后这么做是为了防止昭王谋害廉天澈，把太子交给他，无论出了什么事，廉颂都脱不了关系。
“皇兄说哪里话，臣弟一定会保证太子殿下的安全。”
廉天澈啊廉天澈，你也有今天，竟然落在本王手里。放心好了，本王的手下一定会好好招呼你的！
“至于你跟王家三小姐的婚事，如果昭王不愿意，就不妨再等筍等等。”
神机营和东山大营的人马已经进京，御林军被他们赶出了帝都。现在到处都是廉颂的人，这个时候必须给他点儿甜头，否则他随时会逼皇帝退位。
“太后娘娘说的极是。他们都是年轻人，还是给颂儿些时间，让他们彼此多多了解。等他们两情相悦，再办喜事也不迟。”
难得太后松了口，秦太妃急忙接过话头。
有了她这句话，赐婚就是一纸空文，只要廉颂不想娶，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把婚事一直拖下去。
他耗得起，王晴池可耗不起，说不定王家会率先退婚。
真是这样的话，皇后算计廉颂不成，还耽误了侄女儿的青春，那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呢！
不过，拖不是办法，还是要尽快搅黄这门亲事。
“秦太妃说的没错，哀家也是这么想的。不知昭王意下如何？”
“儿臣没有意见。”
辰时已经过去，王晴池还没有回来。看来，她没把赏赐送进王府，就知道她不是苏音的对手。
“时间差不多了，至于刚才的赌局，相信皇嫂和太子对结果已经心中有数了。”
“昭王不要得意的太早，你和晴池已经有了婚约。东西和人早晚都是你的，既然王爷现在不方便，就由本宫代为保管。”面皮一抽，皇后冷冷还击，就是不肯服软。
“本王还有军务需要处理，告退。”
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廉颂也不行礼，起身就走。
“王爷，那我呢？”双手抱住他的腿，毛玄风心慌不已，急忙问道。
“你是东唐国师，皇帝自会处置。”
一脚把他踹倒在地，廉颂拂袖离去。小小术士，吃里扒外、背叛了太子，皇帝会放过他吗？
出了皇宫，他疾驰回府。等他赶回去的时候，苏音已经走了。
“她去哪儿了？”目光冷凝，廉颂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走。
“回禀王爷，王家三小姐来送赏赐，被荣姑娘挡住。她想带人硬闯，这时候皇宫就来人传旨，说皇帝召她入宫。传旨的人还说，您认了这门婚事，过两天就会娶她过门。后来，王家的人走了，荣姑娘也走了。”
“她有没有说她要去哪儿？”
宫门紧闭，没人出的去。而且，从昨天到现在，皇帝没有机会下旨。
那个传旨的奴才不是王晴池给自己安排的退路。就是有人假扮钦差，故意让苏音误会，挑拨他们的关系。
不会是廉天澈，即使他想这么做，也没有机会。
莫非是他？如果真是他，难道他来了帝都？
“荣姑娘没有说，只说让奴才转告王爷，她跟王爷男女有别，不方便住在王府，以免惹出流言蜚语。”
“陈放，立刻派人打探，看看是不是有贵客进京。”
撂下一句，他翻身上马，直奔鼎升客栈。
“启禀大小姐，咱们的人说，昭王安然无恙，已经出宫了。”隔着房门，掌柜的低声禀报。
“知道了，你去吧。”
她早就该料到，赐婚是推不掉的。即使廉颂能只手遮天，可他不是皇帝，没办法让太后收回成命，除非他逼宫造反。
传旨的内侍监说的很清楚，昭王答应择日成亲。
好一个廉颂，口口声声说他进宫退婚，可现在呢？为了秦家、昭平，说到底，他还是放不下今时今日的地位。
苏音啊苏音，你当你是谁？
就算你是昌平的当家人，也比不上昭王的位子。在他心里，权力地位永远比你重要。
还想让他放弃一切跟你回昌平，实在是太可笑了！
可是，她看的、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打探消息的人说，宫门紧闭，不许任何人出入。
帝都到处都是廉颂的人，既然有钦差出宫，为什么昭王府的人没得到消息？
连他们都不知道的话，那个内侍监真是皇帝派来的吗？如果不是，圣旨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不行，她要去找廉颂问清楚。就算他真打算娶王晴池过门，也要他亲口说出来。
至于王晴池，一定会让她好看！
出了客栈，苏音直奔昭王府，没走出几步，就听见背后有人叫她。
“荣馨，荣馨……”
街道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却没有一张她熟悉的面孔。难道是她听错了？正想着，突然眼前一黑，眼睛被人蒙住，温润的声线传了过来。
“你这么着急，打算去哪儿？”
不远处的戏院鞭炮齐鸣，敲锣打鼓。街上一下子热闹起来，百姓听见动静，纷纷跑了过去。
“什么人？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可不客气了！”
耳畔乱哄哄，她只想尽快脱身。可不等她出招，脸颊一润，居然被人啄了一口。
个登徒子，欺负到她的头上来了，活腻歪了吗？又气又恼，她身子一扭，劈手就是一掌。
“荣馨，是我！”一动不动，静静的看着她，霍修笑意温和。
掌风呼啸而过，她急忙收招。霍修，他怎么来了？
“出手那么重，你想打死我吗？”
“谁让你刚才……你来，怎么事先也不打个招呼？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是有人恶作剧呢？”
眉眼一矮，苏音尴尬的笑了笑。想把手缩回来，却被他紧紧握在手心。
他这个时候出现，是巧合，还是……
“你是我没过门的媳妇，我来找你，还要提前预约？”
“我给你的信，你看过了吗？”
他含情脉脉的样子让苏音很不习惯。
几个月前，她留书出走。在信里说的很清楚，她不是荣馨，真正的荣馨已经死了，只是阴差阳错，跟她调换了灵魂。
他追到帝都，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我想听你亲口对我说。而且，我也有些话要告诉你。”微微一笑，霍修说的极为认真。
千里迢迢，他从西齐赶过来，不是为了听她解释，而是要带她走。
不管她是谁，遇到了什么，她都是荣馨，他霍修的女人。
“那咱们进去说吧。”
必须尽快跟他说清楚，让他离开。要是被廉颂知道他来了，就糟了。
两个人手牵手，向鼎升客栈走去。
这一幕，恰恰被廉颂看到。纵马冲了过来，挡在他们面前，他目光冷凝，周身杀气腾腾，让人不敢鄙视。
“给本王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