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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余波

    “至于我跟霍修的婚事,一切照旧。”

    她淡淡的一句话,让霍修悬着的一颗心落了地,却换来所有人的反对,尤其是老夫人。

    “馨儿,你还要嫁给他?不管他是不是幕后主使,西齐都过不了干系!你嫁给他,有什么脸面对列祖列宗?”

    “因为我相信霍修。”跪倒在地,苏音说的十分平静。

    此时,他已经冷静下来,他不会蠢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是真心喜欢荣馨,想好好的照顾她。所以,他不会火烧昌平。

    而且,她不想伤害霍修。

    “奶奶,如果你不同意这门婚事,可以把我逐出昌平。但是,孙女有一个请求,希望能让我把善后的事情处理妥当。这样,即使被割除族籍,我也走的安心。”

    “孽障,你怎么敢说这种话!”扬手给了她一巴掌,老太太郁结难平,气的胸口起伏。

    “大小姐真有魄力,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女公子。眼看着就要跟男人私奔了,话还说的这么硬气,可真有你的!”笑的幸灾乐祸,三小姐荣茜冷嘲热讽的说着。

    “老太太,大小姐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您还犹豫什么,成全她算了!”缕着老太太的胸口,二夫人不怀好意。

    “想来,大小姐是在昌平呆腻了,才会这么迫不及待,恨巴不得立刻成为丞相夫人。奶奶,姐姐着急出嫁,也是为了给我和三妹让路。二弟眼看就要回来了,就算姐姐去了西齐,也有人继承家业不是?要我说啊,您就答应了吧。”

    谁都盼着荣馨能够早点儿嫁出去,可万没想到,这个节骨眼儿上,她还要嫁给霍修,那就休怪她荣香落井下石。

    “都给我闭嘴!只要我这个老太婆活着,就由不得你们做主!嫡庶有别,荣家当家人的位子没人做,也不会轮到你们!”脸色铁青,老太太忍无可忍,怒喝出口。

    二房、三房的人蹭了一鼻子灰,愤愤不平,却又无话可说,极不情愿的低下了头。

    “扶老身回屋。你们喜欢在这儿站着,就站到天亮!”撂下一句,老太太头也不回的走了。

    谁让荣馨是嫡出的大小姐呢!她自愿离开荣家,老太太就跟没听见似的,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老夫人走后,众人都灰溜溜的走了。

    偌大的庭院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荣馨和霍修两个人。

    “地上凉,快起来。”走到她身后,霍修把人拉了起来。

    荣馨刚才的话出乎了他的意料,紧紧抓住她的手,喉咙好像被什么给堵住,百感交集之下,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府里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我就不送你了。”脸颊阵阵发紧,火辣辣的疼,满脸疲惫,她抽回手,转身就??身就走。

    “荣馨……你等等……我有话对你说。”

    “我知道今天的事与你无关。你最好去将军府走一趟,跟你弟弟好好谈谈,别让他一错再错了。”推开他,苏音说的有气无力。

    从火烧昌平这件事不难看出,庄弗吟不仅控制了霍俊,大将军、,乃至隆平都已经被她握在了手里。

    要是霍修不提早防备,迟早会被她算计。

    现阶段,只要她与霍修订婚,庄弗吟的阴谋就不会得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没走出几步,尼坤的声音就从背后传了过来。

    “启禀相爷,北元撤兵了,方准带来的人马已经退回去了。”

    “知道了。”

    尽管婚事照常进行,可霍修高兴不起来。他发觉,荣馨嫁给他是为了挫败幕后黑手,并不是非他不可。

    东唐的将士把水从仙女湖引来,帮助昌平的百姓灭火。忙了整整一夜,熊熊烈火终于熄灭了。

    可在这之前,廉颂去见了一个人。

    船舱内坐着一名头花花白的老者,他目光如电,周身散发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方相国,咱们许久未见,这么着急与本王碰面,不知所为何事?”坐到他对面,廉颂声调慵懒,最骄傲挂着淡淡的笑。

    “王爷派人把这个送给老夫,不就是想与老夫面谈吗?”

    他就是方霸先,北元实际上的统治者,也是方准和方冰的父亲。

    “事关重大,本王既然得到了消息,就不会坐视不理。令爱与皇太子的好事将近,本王不想在这个时候,出现有损于两国名誉的事情。丞相也不希望被北元的皇室宗亲抓到把柄吧?”

    一个月前,廉颂从苏音口中得知了李明秀中毒的真正原因,就把有毒的香粉和枕芯派人送到了嵛廷相国府。

    方准兄妹有仇必报,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对昌平动手。

    北元与东唐联姻在即,他不能贸然出兵。但只要方霸先出面,他们就不得不退兵。

    “就凭那两样东西,王爷怎么能断定,两位公主中毒一事与老夫有关?”淡淡一笑,他说的满不在乎。

    别说昭王没有真凭实据,就算有,又能把他怎么样?想威胁他,做梦!

    “本王并不知道是谁给二位公主下毒,所以才会把证据送给相国,想请您派人查证。毕竟明绮公主是本王的原配,事关她的死因,本王一定会一查到底。到时,还希望方相国能够全力配合。”

    李明秀是死是活,跟他没有关系。

    可李明绮不同,她是和亲公主,无缘无故死在太液池,已经让东唐颜面扫地。而今有了线索,他绝不会放过元凶。

    一旦追究起来,难保方家不被牵连其中。

    北元宗亲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把方霸先赶下台,让李昊天亲政。真要是那样的话,他几十年的心血就会付之东流。

    “王爷的意思,老夫听懂了。卖给老夫这么大的人情,不知王爷想从老夫这里得到些什么?”

    这些年,难怪方准败多赢少,廉颂的确是个难缠的狠角色。

    “是不是想让方准从昌平撤兵?”

    “相国料事如神,本王佩服!”

    换做从前,他一定会杀个片甲不留,绝不会手下留情。

    可现在,云阳道人的药一日配不出来,他就一日不安心,没有打仗的心思。

    “这个不成问题。只不过,老夫有一个疑问,希望王爷能够如实相告。”

    今夜,廉颂大张旗鼓,在云台设宴,请了方准和霍修。

    这么做,一来是为了引开所有人的注意力,神不知鬼不觉的与他会面。二来是向霍修示威。

    “相国只管问,本王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隐隐猜到了方霸先的意思,却不动声色,一派平静。

    “王爷力保昌平,莫非看上了荣馨?据说她才貌双全,与第二任昭王妃苏音极为相像,不知这些传闻是不是真的?”

    “自古美人配英雄,可惜霍修不是英雄。”并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廉颂说的狂妄傲慢。

    “老夫祝愿王爷早日抱得美人归。”

    “承您吉言,本王有事在身,先走一步。”

    远处连片的火光让他在也坐不住,跳上小船,急匆匆的赶往昌平。

    “陈放,告诉在日月山埋伏的弟兄,踏平逍遥楼,不留活口!”恨得咬牙切齿,廉颂冷冷吩咐。

    庄弗吟,你敢动苏音,本王要你血债血偿!

    七月初四,黎明时分,火烧的味道荡在鼻端,挥之不去。在街上走了一圈,身上就落满了飞灰。

    店铺、房屋被烧得七零八落,荣家几代人的心血就这么毁了。

    一整夜都没有合眼,清早起来去请安,老夫人没有让她进门。这一次,奶奶是真的生气了。

    陈放指挥士兵搭建帐篷,粥场、药场随处可见,无处可去的百姓暂时有了落脚的地方。

    被烧伤、砸伤的人太多,大夫和军医忙不过来,苏音吩咐荣府的下人去后面帮忙。

    一个人昏倒在地,她走过去想把人扶起来,可那人伤势太重,昏迷不醒,她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放手……”轻轻一提,廉颂就把人拎了起来。

    扫了他一眼,苏音没有说话,忙着给那人诊脉、治伤。

    昨晚,他中途离席,火烧昌平的事,就算不是他派人做的,也跟他脱不了关系。庄弗吟这么做,一半是为了家仇,另一半是为了他。

    一想到这些,她心里就酸酸苦苦,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这一次昌平损失惨重,本王……”

    “你已经做的够多了。以后的事荣家会处理,不劳王爷费心了。”推开廉颂,苏音转身去拿伤药。

    “囤积的货都烧光了,铺子没了,军械厂也烧光了,你要怎么挽回损失?你知不知道重建昌平需要多大一笔银子?”一把拉住她,他依旧冷着脸,却缓和了语气。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自有办法。王爷,请你自重。”

    冷若冰霜,苏音想要甩开他,他并不打算放手。

    “你以为是本王派人做的吗?”

    “即使不是你做的,也是有人为你做的。”苦涩难抑,她气愤难平。碰上他,准没好事,她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

    “你在吃醋吗?”她话里话外透着醋意,廉颂低低的笑了。

    “王爷,你当你是谁,你这么说未免太自作多情了。”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她冷的像一块冰。

    “本王在帮你,你怎么能……”

    “过不了几天,我就要跟霍修订婚了。如果王爷真想帮我,就请立刻离开。我不想在这个时候传出什么流言蜚语,那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你要嫁给霍修?你记不记得答应过本王什么?!”眉头紧锁,廉颂额头青筋暴起,双拳紧握。

    “不记得了……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以后也不必再见面。”

    心头一沉,苏音静静的看着他,目光沉寂,宛若一潭死水。

    “王爷对荣家的恩情,荣馨没齿难忘。您对昌平所做的一切,我会派人清点,必定如数偿还。”

    “休想跟本王两清!要还,就用你自己来还!”松开她,廉颂怒气冲冲,拂袖离去。

    而这一幕刚好被霍修看见,他快步走去,却被惊慌的喊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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