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血泊
昭王追捕方准不利、身受重伤，导致太妃和太后被人挟持，皇帝廉啸本想借机发难，可边境的异动替他解了围。
北元和西齐屡次犯境，都是昭王率军击退。除了廉颂，没人镇得住两国。
一个月来，廉颂的伤口基本愈合，苏音忙前忙后、悉心照料，两人的关系渐渐有了缓和的迹象。
“本王出京之前，记得你有话要说。你当时想说什么？”
“有吗？臣妾……不记得了。”
不由自主的手抖，她顿觉哭笑不得，端起药碗，抿了一口，好苦！他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该不是察觉到什么了吧？
“王爷，该喝药了。”压了压喉头的苦涩，她把汤药递了过去。
扫了她一眼，明知她在说谎，廉颂罕见的没有逼问，不等他把碗底到嘴边，陈放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王爷，边关急报！”
“拿过来！”
端着托盘往后退，她刚一转身就跟陈放撞了个满怀。
瓷碗被撞翻在地，摔得四分五裂，褐色的药汁洒在地上，泛起一重蓝绿色的雾气。
药里有毒！
苏音惊呆了，从抓药、煎煮，都是她经手的。她想不明白，毒药是怎么混进去的？
“你给本王下毒？”回过神来，廉颂扯住她的腕子，冷冷质问。
“没有，没有……不是我，不是……你的药我都会尝，要毒也会先毒死我……”惊慌失措，她不住的否认，“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你敢尝，并不代表药里没有毒，而是因为你有解药！”
“不是这样的……不是……我要是想杀你，用不着等到今天……而且我，我……我没有杀你的理由……”骨头快要被捏碎，疼的她直冒冷汗，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把她关进柴房，彻查药房！”
挥手把人扔在地上，廉颂目光阴冷，周身涌动着不可遏制的怒气。
“王妃，请吧。”
直觉告诉陈放，王妃是被冤枉的，一定有人故意?
?害。
王妃给王爷和秦将军治过伤。她待人亲和，没有主子的架子，也给府里的下人和侍卫看过病。这么好的人，不可能给王爷下毒。
“……我……”
本想说些什么，可他杀气腾腾的样子，让苏音把话咽了回去。
把药房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并没找出有价值的线索，药渣和煎药用的水都没有问题。汤药有毒，也就是说毒药是在药熬好之后放进去的。
如果真是苏音下的毒，她敢喝，就一定有解药。可什么都没有搜出来，难道她是被冤枉的？
“王爷，属下仔细问过了。今天下午，除了王妃，没人进过药房。但有一点很可疑。”一个时辰过去，陈放折了回来。
“哪一点？”百思不得其解，廉颂心烦意乱，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
冷静下来想想，她投毒的机会很多。前阵子，他伤势太重，根本动不了，起居饮食都是她在照顾。
那个时候，她不下手，为什么非要等到现在？
“药房打杂的下人说，下午煎药的时候，接二连三的有人敲门，王妃去开门，外面什么人也没有。最后一次是他开的门，还是没有人。他还说，药煎好了之后，王妃嘟囔了一句……”陈放一五一十的说道。
“她说了什么？”
“原话他记不清了。大概的意思是，今天药味有点儿奇怪。王妃还问他，为什么把红瓷换成了汝窑？可他明明没换过，不知道汝窑瓷碗是从哪儿来的。”
“把碎瓷片拿出去验验，看看是不是府里的东西！”
王府里出了鬼吗？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他廉颂的眼皮子地下兴风作浪！
“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吓的话都说不全，“王妃，王妃她……血，好多血……”
话音未落，他已经窜了出去。
柴房外面围着几个下人，饭菌饭菜洒了一地。昏黄的灯光映出一滩血迹，苏音倒在血泊里，脸色惨白，昏迷不醒。
“都愣着干什么，快叫大夫，快！”
隐隐明白了些什么，廉颂抱着人，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她怎么样？”
血水一盆盆的往外端，他慢慢证实了猜测，却不愿意相信。
“回禀王爷，王妃喝下的毒药很少，性命无忧。只不过……”大夫欲言又止，偷偷瞄了昭王一眼，叹息着摇了摇头。
“你只管说，本王恕你无罪。”
“头胎没了虽然可惜，但是王妃年轻，身体底子好。只要调理得法，一定能给王爷再添子嗣。”
“多久的事情了？”眉心一紧，胸口好像被什么给击中，他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就是出京前，苏音要跟他说的事情吧。
难怪母妃再三叮嘱，让他对苏音好一些，原来是为了这个。她们都知道，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如果没有那碗毒药，她打算隐瞒到什么时候？
她迟迟不说，是想拿它做要挟？还是打算背着他，偷偷的把它做掉？
“回禀王爷，刚满三个月。”
“你去吧。”慵懒的挥了挥手，他声调低沉。
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居然是廉颂。她揉了揉眼睛，下意识的裹紧了被子，默默的往里缩。
可浑身无力，稍稍一动，就逼出了一身冷汗，腹部撕裂似的疼，让她不敢再动。
“为什么不早说？”话语凉薄，他眼神冷凝，看不出喜怒。
“早说晚说有区别吗？”
被关进柴房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中了毒，肚子里的那块肉保不住了。
疼的满地打滚的时候，明知不可能，她心里还是存了一丝期盼。
“用不着王爷说，臣妾没有给王爷繁衍子嗣的资格，这点儿自知之明，臣妾还是有的。所以，说与不说，结果都一样。难道不是吗？”
他跟平时一样冷酷，连语气都没有一丁点儿的缓和。
孩子没了是件好事。以廉颂的态度，就算生出来，也会备受白眼和嫌弃。与其毫无尊严的活着，不如就这么没了。
“本王问你，你不说，是不是另有居心？”
到了边关，天高皇帝远，他也许可以试着接受苏音。只要她肯承认想要留下那个孩子。
“臣妾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王爷。原本想从相国寺回来就把它做掉，可王爷伤得太重，就一直等到了今天。臣妾对王爷来说，什么都不是。它没了，你我之间就没了瓜葛。等什么时候王爷再想把臣妾送出去，也毫无顾忌。”
惨白的脸上勾起一抹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闭上眼睛，把眼泪逼了回去。
心如死灰，之前对廉颂还有些许期待，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还是娘亲说的对，孩子改变不了女人的命运。
“王爷，您对臣妾只有利用，那就让这种关系纯碎一点儿。臣妾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住母亲和苏家，除此之外，别无他念，还请王爷明鉴。”
“苏音，你以为你这么说，本王会相信你？你告诉本王，到底为什么瞒到今天？”
额头青筋暴起，廉颂揪着她的衣领，把人拎起来，她却嘲弄的笑了。
“该说的臣妾都已经说了。王爷从来就不相信臣妾，不是吗？”故作惊慌的看着他，苏音倒吸了一口冷气，讥诮道，“王爷不会为了那么一滩烂肉就心软了吧？这可不像您！”
“苏音，你！”
她冷的像块冰，廉颂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副样子，清冷的目光令人浑身发冷。
“王爷，这里不是臣妾该住的地方，还是让臣妾住到药房去吧。”静静的看着他，苏音静的像一潭死水。
“滚，马上滚！本王再也不要见到你！”松开手，他恼怒的低吼。
她并不知道，那个小生命也是廉颂的第一个孩子。
“多谢王爷。”
双腿发软，她勉强站起来，没走几步，就摔倒在地。慢吞吞的往外爬，月光照在她身上，映出一片惨白。
秋天的夜，格外凉，地砖的凉意不住的往骨头缝里钻，可心里远比身体要冷得多。
她瞎了眼，看错了廉天澈，看错了廉颂。她好恨，可她不甘心！
冷冷扫了她一眼，他越过苏音，头也不回的走了。
胸口压了团火，却无处宣泄，廉颂一脚踹开了房门。耳畔隐隐传来女子的哭声，他心头一沉，一声叹息溢出薄唇。
“王爷，瓷片对比过了。瓷碗确实不是府里的东西，而是贡品。这批贡瓷分别进了永安宫、永寿宫和景阳宫。毒药是鹤顶红，这个在贵族和王室家里比较多见，一时也查不到是从谁家流出来的。”
这么着急让他死的，除了廉天澈，还能有谁！
十天以后，廉颂启程前往边关，廉天澈代表皇帝出城送行。
“皇叔，一路走好。本太子在帝都静候捷报！”
“本王一定不会让太子殿下失望。”微微一笑，他把酒杯推了出去，“并非本王不给太子面子，而是没有饮酒的心情。”
“皇叔何出此言？”
“太子真想知道？”凑到他耳畔，廉颂声调慵懒，“昭王府从不用官窑贡瓷，下次差人下毒之前记得打探清楚。这一次，多亏爱妃机警，不惜以身试药，本王才安然无恙。她对本王的这份心意，实在难能可贵！”
“皇婶对皇叔照顾的好周全！”面皮一抽，妒火中烧，廉天澈笑的极不自然。
他居然让苏音替他试药，该死的廉颂！
鹤顶红毒性剧烈，她中了毒的话……她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事？还有，那天她为什么失约，去了相国寺？
“正好，本太子这里有一株千年人参，想当面送给皇婶，不知皇叔意下如何？”
“太子请便。”
他想见苏音，但是这个时候，她怎么有脸见他？
“听说皇婶身体抱恙，本太子特地备了千年人参……”走到车架前，廉天澈高声说道。
“太子的美意臣妾心领了。大夫叮嘱，臣妾不能见风，太子请回。”清了清嗓子，苏音窝进角落，不再说话。
这两个男人，伤她极深，她谁都不相见。
“皇婶，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碰面。你我相识一场，皇婶难道不想与本太子道别吗？”
北元和西齐屡次犯境，都是昭王率军击退。除了廉颂，没人镇得住两国。
一个月来，廉颂的伤口基本愈合，苏音忙前忙后、悉心照料，两人的关系渐渐有了缓和的迹象。
“本王出京之前，记得你有话要说。你当时想说什么？”
“有吗？臣妾……不记得了。”
不由自主的手抖，她顿觉哭笑不得，端起药碗，抿了一口，好苦！他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该不是察觉到什么了吧？
“王爷，该喝药了。”压了压喉头的苦涩，她把汤药递了过去。
扫了她一眼，明知她在说谎，廉颂罕见的没有逼问，不等他把碗底到嘴边，陈放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王爷，边关急报！”
“拿过来！”
端着托盘往后退，她刚一转身就跟陈放撞了个满怀。
瓷碗被撞翻在地，摔得四分五裂，褐色的药汁洒在地上，泛起一重蓝绿色的雾气。
药里有毒！
苏音惊呆了，从抓药、煎煮，都是她经手的。她想不明白，毒药是怎么混进去的？
“你给本王下毒？”回过神来，廉颂扯住她的腕子，冷冷质问。
“没有，没有……不是我，不是……你的药我都会尝，要毒也会先毒死我……”惊慌失措，她不住的否认，“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你敢尝，并不代表药里没有毒，而是因为你有解药！”
“不是这样的……不是……我要是想杀你，用不着等到今天……而且我，我……我没有杀你的理由……”骨头快要被捏碎，疼的她直冒冷汗，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把她关进柴房，彻查药房！”
挥手把人扔在地上，廉颂目光阴冷，周身涌动着不可遏制的怒气。
“王妃，请吧。”
直觉告诉陈放，王妃是被冤枉的，一定有人故意?
?害。
王妃给王爷和秦将军治过伤。她待人亲和，没有主子的架子，也给府里的下人和侍卫看过病。这么好的人，不可能给王爷下毒。
“……我……”
本想说些什么，可他杀气腾腾的样子，让苏音把话咽了回去。
把药房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并没找出有价值的线索，药渣和煎药用的水都没有问题。汤药有毒，也就是说毒药是在药熬好之后放进去的。
如果真是苏音下的毒，她敢喝，就一定有解药。可什么都没有搜出来，难道她是被冤枉的？
“王爷，属下仔细问过了。今天下午，除了王妃，没人进过药房。但有一点很可疑。”一个时辰过去，陈放折了回来。
“哪一点？”百思不得其解，廉颂心烦意乱，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
冷静下来想想，她投毒的机会很多。前阵子，他伤势太重，根本动不了，起居饮食都是她在照顾。
那个时候，她不下手，为什么非要等到现在？
“药房打杂的下人说，下午煎药的时候，接二连三的有人敲门，王妃去开门，外面什么人也没有。最后一次是他开的门，还是没有人。他还说，药煎好了之后，王妃嘟囔了一句……”陈放一五一十的说道。
“她说了什么？”
“原话他记不清了。大概的意思是，今天药味有点儿奇怪。王妃还问他，为什么把红瓷换成了汝窑？可他明明没换过，不知道汝窑瓷碗是从哪儿来的。”
“把碎瓷片拿出去验验，看看是不是府里的东西！”
王府里出了鬼吗？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他廉颂的眼皮子地下兴风作浪！
“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吓的话都说不全，“王妃，王妃她……血，好多血……”
话音未落，他已经窜了出去。
柴房外面围着几个下人，饭菌饭菜洒了一地。昏黄的灯光映出一滩血迹，苏音倒在血泊里，脸色惨白，昏迷不醒。
“都愣着干什么，快叫大夫，快！”
隐隐明白了些什么，廉颂抱着人，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她怎么样？”
血水一盆盆的往外端，他慢慢证实了猜测，却不愿意相信。
“回禀王爷，王妃喝下的毒药很少，性命无忧。只不过……”大夫欲言又止，偷偷瞄了昭王一眼，叹息着摇了摇头。
“你只管说，本王恕你无罪。”
“头胎没了虽然可惜，但是王妃年轻，身体底子好。只要调理得法，一定能给王爷再添子嗣。”
“多久的事情了？”眉心一紧，胸口好像被什么给击中，他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就是出京前，苏音要跟他说的事情吧。
难怪母妃再三叮嘱，让他对苏音好一些，原来是为了这个。她们都知道，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如果没有那碗毒药，她打算隐瞒到什么时候？
她迟迟不说，是想拿它做要挟？还是打算背着他，偷偷的把它做掉？
“回禀王爷，刚满三个月。”
“你去吧。”慵懒的挥了挥手，他声调低沉。
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居然是廉颂。她揉了揉眼睛，下意识的裹紧了被子，默默的往里缩。
可浑身无力，稍稍一动，就逼出了一身冷汗，腹部撕裂似的疼，让她不敢再动。
“为什么不早说？”话语凉薄，他眼神冷凝，看不出喜怒。
“早说晚说有区别吗？”
被关进柴房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中了毒，肚子里的那块肉保不住了。
疼的满地打滚的时候，明知不可能，她心里还是存了一丝期盼。
“用不着王爷说，臣妾没有给王爷繁衍子嗣的资格，这点儿自知之明，臣妾还是有的。所以，说与不说，结果都一样。难道不是吗？”
他跟平时一样冷酷，连语气都没有一丁点儿的缓和。
孩子没了是件好事。以廉颂的态度，就算生出来，也会备受白眼和嫌弃。与其毫无尊严的活着，不如就这么没了。
“本王问你，你不说，是不是另有居心？”
到了边关，天高皇帝远，他也许可以试着接受苏音。只要她肯承认想要留下那个孩子。
“臣妾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王爷。原本想从相国寺回来就把它做掉，可王爷伤得太重，就一直等到了今天。臣妾对王爷来说，什么都不是。它没了，你我之间就没了瓜葛。等什么时候王爷再想把臣妾送出去，也毫无顾忌。”
惨白的脸上勾起一抹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闭上眼睛，把眼泪逼了回去。
心如死灰，之前对廉颂还有些许期待，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还是娘亲说的对，孩子改变不了女人的命运。
“王爷，您对臣妾只有利用，那就让这种关系纯碎一点儿。臣妾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住母亲和苏家，除此之外，别无他念，还请王爷明鉴。”
“苏音，你以为你这么说，本王会相信你？你告诉本王，到底为什么瞒到今天？”
额头青筋暴起，廉颂揪着她的衣领，把人拎起来，她却嘲弄的笑了。
“该说的臣妾都已经说了。王爷从来就不相信臣妾，不是吗？”故作惊慌的看着他，苏音倒吸了一口冷气，讥诮道，“王爷不会为了那么一滩烂肉就心软了吧？这可不像您！”
“苏音，你！”
她冷的像块冰，廉颂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副样子，清冷的目光令人浑身发冷。
“王爷，这里不是臣妾该住的地方，还是让臣妾住到药房去吧。”静静的看着他，苏音静的像一潭死水。
“滚，马上滚！本王再也不要见到你！”松开手，他恼怒的低吼。
她并不知道，那个小生命也是廉颂的第一个孩子。
“多谢王爷。”
双腿发软，她勉强站起来，没走几步，就摔倒在地。慢吞吞的往外爬，月光照在她身上，映出一片惨白。
秋天的夜，格外凉，地砖的凉意不住的往骨头缝里钻，可心里远比身体要冷得多。
她瞎了眼，看错了廉天澈，看错了廉颂。她好恨，可她不甘心！
冷冷扫了她一眼，他越过苏音，头也不回的走了。
胸口压了团火，却无处宣泄，廉颂一脚踹开了房门。耳畔隐隐传来女子的哭声，他心头一沉，一声叹息溢出薄唇。
“王爷，瓷片对比过了。瓷碗确实不是府里的东西，而是贡品。这批贡瓷分别进了永安宫、永寿宫和景阳宫。毒药是鹤顶红，这个在贵族和王室家里比较多见，一时也查不到是从谁家流出来的。”
这么着急让他死的，除了廉天澈，还能有谁！
十天以后，廉颂启程前往边关，廉天澈代表皇帝出城送行。
“皇叔，一路走好。本太子在帝都静候捷报！”
“本王一定不会让太子殿下失望。”微微一笑，他把酒杯推了出去，“并非本王不给太子面子，而是没有饮酒的心情。”
“皇叔何出此言？”
“太子真想知道？”凑到他耳畔，廉颂声调慵懒，“昭王府从不用官窑贡瓷，下次差人下毒之前记得打探清楚。这一次，多亏爱妃机警，不惜以身试药，本王才安然无恙。她对本王的这份心意，实在难能可贵！”
“皇婶对皇叔照顾的好周全！”面皮一抽，妒火中烧，廉天澈笑的极不自然。
他居然让苏音替他试药，该死的廉颂！
鹤顶红毒性剧烈，她中了毒的话……她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事？还有，那天她为什么失约，去了相国寺？
“正好，本太子这里有一株千年人参，想当面送给皇婶，不知皇叔意下如何？”
“太子请便。”
他想见苏音，但是这个时候，她怎么有脸见他？
“听说皇婶身体抱恙，本太子特地备了千年人参……”走到车架前，廉天澈高声说道。
“太子的美意臣妾心领了。大夫叮嘱，臣妾不能见风，太子请回。”清了清嗓子，苏音窝进角落，不再说话。
这两个男人，伤她极深，她谁都不相见。
“皇婶，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碰面。你我相识一场，皇婶难道不想与本太子道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