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狡辩
七月初六傍晚，苏音在城郊十里亭见到了娘亲。
“娘！”扑进娘亲怀里，母女二人包头痛哭，“好孩子，你为什么让人把为娘带到这儿来？”
“娘，路上再我跟你解释，咱们得快点儿离开。”
十几名伙计护着马车，一行人向南疾驰而去。
“女儿，咱们这也是要去哪儿？娘知道你不想嫁给昭王，可婚事是皇上定的。又是他的人救了为娘，你为什么要跑呢？”
“娘，他就不是个好人，您被他给骗了！”
没有心情解释，苏音不住的向后张望，生怕被人追上。
“那太子呢？你逃走，他知道吗？”
“他不知道，他也不需要知道。”
一提到廉天澈，她就心痛不已。
牢房的情形历历在目，那是她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恐惧。而这种恐惧，恰恰是她心爱的男人带给她的。
天底下，还有比这个更讽刺的吗？
放倒了廉颂，苏音换了身儿伙计的衣服，摸了满脸黑灰，钻进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
廉天澈的人自以为做的高明，想让她恨死廉颂，彻底断掉跟他合作的念头。可他们的演技太差。
太子即将大婚，方准兄妹来者不善，过不了多久她会跟廉颂前往边关。
她一个人与虎谋皮是小，不能让母亲为她担惊受怕。早一天远走高飞，就早一日摆脱折磨和算计。
给北元士兵看病的时候，她打着出门买药的幌子，悄悄溜进了宝通当铺。
这是她爹苏世基给她们娘俩留的退路，不到走投无路，她不会铤而走险。
当铺的人告诉他，住在王府的贵客是北元的兵马大元帅方准和他妹妹方冰。据说，方冰与李明绮十分要好。
听到这个消息，她就打定主意要逃跑。但当务之急是把娘亲接出来。
宝通当铺的人是父亲生前结交的江湖人士，为了报恩，他们答应护送苏音离开帝都。
查明了苏夫人的住处，他们兵分两路，一路留在当铺接应苏音，一路把苏母劫了出来。
陈放被派出去清理尾巴，廉颂又中了迷药，至少会昏迷半个时辰。等他跟王府侍卫汇合，她们母女早已安全出京。
天色擦黑，都没有追兵赶来，就在苏音放松警惕的一刻，马车突然顿住，车帘被人一把扯落。
什么人？！
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无头尸体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
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们是怎么死的？为什么连打斗和挣扎的迹象都没有，他们就丢了脑袋？
“昭王妃，天色已晚，你打算去哪儿？”火红的鞭子抽在地上，激起一股土腥味儿。红衣女子抱着肩膀，得意洋洋的走了过来，“别告诉我，你打算回乡省亲？”
方冰？她不是病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她没有生病，脉象是假的，方准请她看病是个圈套。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位姑娘，我们好像没见过你。你为什么要杀了我们的随从，拦住马车？”
沉了沉气息，苏夫人用身体挡住女儿，平静的问道。高贵从容的姿态，居高临下的态度，仿佛在询问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因为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一问令爱，不知苏夫人能不能行个方便？”
话说的客气，鞭子一甩，灵蛇般的缠住苏音。她不受控制的被带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一口血喷了出来。
“苏音，苏音，你怎么样？”急切的朝着女儿的方向奔跑，却被刀架住了脖子。
“娘，我没事……死不了……”捂着胸口又咳出一口血，苏音勉强挤出一抹笑，对着娘亲摆了摆手。
“你跟廉颂是不是早就好上了？”借着火把的光亮，把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方冰把人踹倒在地，踩住她的胸口，“是不是你们合谋害死公主，好给你们两个腾地方？”
“方姑娘，谁都知道，我跟太子早有婚约。赐婚之前，我跟廉颂只见过一次……”
“你是秀女对不对？”鬼话连篇，死到临头，她还不肯说实话。
“是。”
“公主落水当天你在场，对不对？”
“对。”方冰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王府和太子府有他们的人？
“你会验尸，会看病，就一定会下毒。公主水性很好，要不是中了毒，怎么可能会淹死在太液湖？她尸骨未寒，你就成了昭王妃，你不是凶手，谁是？”
一脸恨意的看着苏音，她暴怒中带了几分醋意。
“你喜欢昭王，对不对？”
被人道破心事，脸颊飞速蹿红，方冰恼羞成怒，狠狠踹了她一脚，她却得意的笑了起来。
“你这么喜欢昭王，越早除掉王妃，你就越早嫁给廉颂。照我说，你的嫌疑最大。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还是晚来了一步。”
“你算个什么东西！绿柳庄着火当天，你勾引廉颂。光天化日，幕天席地，你都做得出苟且之事，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女人，怎么敢这么对本姑娘说话！”
不在乎她的指责和欺负，苏音最怕娘亲误会。着火当天，母亲一定吓坏了，可她……
“苏音，那天你在场？”颤抖着声音，苏夫人看着女儿问道。
“是……娘，您听我说，我是……”
“苏夫人，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冷冷一笑，方冰打断她的话，“当天，绿柳庄大火烧得正旺，她跟廉颂，也就是您的女婿，在柳树林里做那种事……随行的侍卫都能作证。有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我都替您不值。”
“娘，不是这样的。我是……是被迫的……”
“方姑娘，您还没出阁吧？”微微一笑，苏夫人缓缓说道，“她嫁给了昭王，夫妻间做什么都是他们的家事。作为母亲，我都没有权利说三道四，更何况你一个外人。”
“你个死老太婆！敢这么对本姑娘说话，来人，给我杀了她！”
“方冰，你有什么冲我来，你对我娘下手，算什么本事！”奋力挣扎，苏音想要站起来。
“打死你，打死你这个贱女人！”
鞭子噼啪抽在她身上，看着她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滚，方冰满意的笑了，挥动鞭子，越抽越狠。
“方姑娘，我求求你，别打了……方姑娘，停手吧！方姑娘……”打在女儿身上，疼在苏夫人心里。她跪在地上，不住的恳求。
“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杀了她！”凶光毕露，方冰狞笑着喊道。
顾不得浑身火辣辣的疼，钢刀眼看要刺进娘亲的胸口。
不知哪来的力气，她爬起来，朝着母亲，飞身扑了过去。牢牢把娘亲压在身下，紧紧闭着眼睛，等着刀尖贯穿背心。
噗，当啷！
“方冰，你们在干什么？”
低沉冷酷的声音传来，苏音暗暗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担心，这么被他抓回去，不死也得脱层皮，可总好过死在方冰手上。
“她要逃跑，是我带人把她拦住了。这么大的人情，你该怎么谢我？”
轻声细语，见到廉颂，方冰像换了一个人，目光温柔，满满的都是爱意。
“是吗？”冰冷的目光扫向苏音，仿佛在说，要是说错一句话，就把你们娘俩扔下，随她处置。
“求王爷给臣妾和娘亲做主……臣妾与王爷去宝通钱庄赎当，跟着伙计拿了东西，就被人打昏了。”慌忙爬起来，跪在地上，她惊慌失措的说道，“等臣妾苏醒过来，就看见方姑娘的手下拿着刀要杀我娘。臣妾不住的哀求，她不但不听，反而毒打臣妾。王爷，您一定要给臣妾和娘亲做主啊……”
抹了抹干涩的眼角，她带着哭腔，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苏音，你少在这里含血喷人！明明是你要带着你娘逃走，被本姑娘截住，你怎么敢倒打一耙！”
“臣妾跟王爷成婚不到两个月，为什么要逃走？方姑娘，你给我一个理由？”伤口疼痛难忍，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苏音哭得泣不成声。
“你！你撒谎！”气得浑身发抖，方冰强压怒火，没有发作，“廉颂，你要相信我……”
“本王很想相信你，你说说看，你们三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冷冷望了她一眼，廉颂依旧面无表情。
“前几天，我的人看到她去了宝通当铺。她是昭王妃，去当铺做什么？这里面肯定有古怪。怕打草惊蛇，我就派人守在了当铺附近，果不其然，被我抓到了先行。”
傲慢的说着，方冰始终看着他，眼里容不下别人。
“几天前，你去过当铺？”她溜出去，是为了去接头吧？
“臣妾出去是为了给北元的将士买药，但是钱不够，就只好把首饰当了。臣妾没有说谎，有当票为证。那几位药，府里的药房没有。王爷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孙德。”
低声下气的说着，她低着头，心慌不已，不敢看廉颂的眼睛。
堂堂昭王妃居然住在药房，给下人看病不说。出门买药，还要典当首饰换钱。母亲知道了这些，会伤心的。
“廉颂，你别相信她，她在骗你。”
呼吸一窒，方冰气的脸色铁青，却无言以对。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苏音！
“方姑娘，您不是说是我跟王爷合谋害死了公主吗？按照你的说法，我跟王爷穿的是一条裤子。我为什么要跑，又为什么要说谎骗人？你难道不觉得，你的话很矛盾吗？”
“我没有那么说……公主是溺水身亡，这个已经有了定论，我怎么可能说那种混账话？”
“说没说你自己心中有数。刚才那话要是传到皇兄的耳朵里，导致两国开战。到时就算送来十个公主，本王也不会手下留情。”
“方姑娘巴不得打起来，这样一来，她就能来东唐和亲，嫁给王爷了。”
不阴不阳的丢出一句，苏音故意酸溜溜的哼了一声，扶着娘亲钻进了马车。
“廉颂，你信她，不信我？”拦在他马前，方冰骄横的反问道。
“本王谁也不信！”调转马头，廉颂带着人疾驰离去。
“娘！”扑进娘亲怀里，母女二人包头痛哭，“好孩子，你为什么让人把为娘带到这儿来？”
“娘，路上再我跟你解释，咱们得快点儿离开。”
十几名伙计护着马车，一行人向南疾驰而去。
“女儿，咱们这也是要去哪儿？娘知道你不想嫁给昭王，可婚事是皇上定的。又是他的人救了为娘，你为什么要跑呢？”
“娘，他就不是个好人，您被他给骗了！”
没有心情解释，苏音不住的向后张望，生怕被人追上。
“那太子呢？你逃走，他知道吗？”
“他不知道，他也不需要知道。”
一提到廉天澈，她就心痛不已。
牢房的情形历历在目，那是她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恐惧。而这种恐惧，恰恰是她心爱的男人带给她的。
天底下，还有比这个更讽刺的吗？
放倒了廉颂，苏音换了身儿伙计的衣服，摸了满脸黑灰，钻进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
廉天澈的人自以为做的高明，想让她恨死廉颂，彻底断掉跟他合作的念头。可他们的演技太差。
太子即将大婚，方准兄妹来者不善，过不了多久她会跟廉颂前往边关。
她一个人与虎谋皮是小，不能让母亲为她担惊受怕。早一天远走高飞，就早一日摆脱折磨和算计。
给北元士兵看病的时候，她打着出门买药的幌子，悄悄溜进了宝通当铺。
这是她爹苏世基给她们娘俩留的退路，不到走投无路，她不会铤而走险。
当铺的人告诉他，住在王府的贵客是北元的兵马大元帅方准和他妹妹方冰。据说，方冰与李明绮十分要好。
听到这个消息，她就打定主意要逃跑。但当务之急是把娘亲接出来。
宝通当铺的人是父亲生前结交的江湖人士，为了报恩，他们答应护送苏音离开帝都。
查明了苏夫人的住处，他们兵分两路，一路留在当铺接应苏音，一路把苏母劫了出来。
陈放被派出去清理尾巴，廉颂又中了迷药，至少会昏迷半个时辰。等他跟王府侍卫汇合，她们母女早已安全出京。
天色擦黑，都没有追兵赶来，就在苏音放松警惕的一刻，马车突然顿住，车帘被人一把扯落。
什么人？！
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无头尸体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
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们是怎么死的？为什么连打斗和挣扎的迹象都没有，他们就丢了脑袋？
“昭王妃，天色已晚，你打算去哪儿？”火红的鞭子抽在地上，激起一股土腥味儿。红衣女子抱着肩膀，得意洋洋的走了过来，“别告诉我，你打算回乡省亲？”
方冰？她不是病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她没有生病，脉象是假的，方准请她看病是个圈套。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位姑娘，我们好像没见过你。你为什么要杀了我们的随从，拦住马车？”
沉了沉气息，苏夫人用身体挡住女儿，平静的问道。高贵从容的姿态，居高临下的态度，仿佛在询问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因为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一问令爱，不知苏夫人能不能行个方便？”
话说的客气，鞭子一甩，灵蛇般的缠住苏音。她不受控制的被带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一口血喷了出来。
“苏音，苏音，你怎么样？”急切的朝着女儿的方向奔跑，却被刀架住了脖子。
“娘，我没事……死不了……”捂着胸口又咳出一口血，苏音勉强挤出一抹笑，对着娘亲摆了摆手。
“你跟廉颂是不是早就好上了？”借着火把的光亮，把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方冰把人踹倒在地，踩住她的胸口，“是不是你们合谋害死公主，好给你们两个腾地方？”
“方姑娘，谁都知道，我跟太子早有婚约。赐婚之前，我跟廉颂只见过一次……”
“你是秀女对不对？”鬼话连篇，死到临头，她还不肯说实话。
“是。”
“公主落水当天你在场，对不对？”
“对。”方冰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王府和太子府有他们的人？
“你会验尸，会看病，就一定会下毒。公主水性很好，要不是中了毒，怎么可能会淹死在太液湖？她尸骨未寒，你就成了昭王妃，你不是凶手，谁是？”
一脸恨意的看着苏音，她暴怒中带了几分醋意。
“你喜欢昭王，对不对？”
被人道破心事，脸颊飞速蹿红，方冰恼羞成怒，狠狠踹了她一脚，她却得意的笑了起来。
“你这么喜欢昭王，越早除掉王妃，你就越早嫁给廉颂。照我说，你的嫌疑最大。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还是晚来了一步。”
“你算个什么东西！绿柳庄着火当天，你勾引廉颂。光天化日，幕天席地，你都做得出苟且之事，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女人，怎么敢这么对本姑娘说话！”
不在乎她的指责和欺负，苏音最怕娘亲误会。着火当天，母亲一定吓坏了，可她……
“苏音，那天你在场？”颤抖着声音，苏夫人看着女儿问道。
“是……娘，您听我说，我是……”
“苏夫人，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冷冷一笑，方冰打断她的话，“当天，绿柳庄大火烧得正旺，她跟廉颂，也就是您的女婿，在柳树林里做那种事……随行的侍卫都能作证。有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我都替您不值。”
“娘，不是这样的。我是……是被迫的……”
“方姑娘，您还没出阁吧？”微微一笑，苏夫人缓缓说道，“她嫁给了昭王，夫妻间做什么都是他们的家事。作为母亲，我都没有权利说三道四，更何况你一个外人。”
“你个死老太婆！敢这么对本姑娘说话，来人，给我杀了她！”
“方冰，你有什么冲我来，你对我娘下手，算什么本事！”奋力挣扎，苏音想要站起来。
“打死你，打死你这个贱女人！”
鞭子噼啪抽在她身上，看着她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滚，方冰满意的笑了，挥动鞭子，越抽越狠。
“方姑娘，我求求你，别打了……方姑娘，停手吧！方姑娘……”打在女儿身上，疼在苏夫人心里。她跪在地上，不住的恳求。
“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杀了她！”凶光毕露，方冰狞笑着喊道。
顾不得浑身火辣辣的疼，钢刀眼看要刺进娘亲的胸口。
不知哪来的力气，她爬起来，朝着母亲，飞身扑了过去。牢牢把娘亲压在身下，紧紧闭着眼睛，等着刀尖贯穿背心。
噗，当啷！
“方冰，你们在干什么？”
低沉冷酷的声音传来，苏音暗暗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担心，这么被他抓回去，不死也得脱层皮，可总好过死在方冰手上。
“她要逃跑，是我带人把她拦住了。这么大的人情，你该怎么谢我？”
轻声细语，见到廉颂，方冰像换了一个人，目光温柔，满满的都是爱意。
“是吗？”冰冷的目光扫向苏音，仿佛在说，要是说错一句话，就把你们娘俩扔下，随她处置。
“求王爷给臣妾和娘亲做主……臣妾与王爷去宝通钱庄赎当，跟着伙计拿了东西，就被人打昏了。”慌忙爬起来，跪在地上，她惊慌失措的说道，“等臣妾苏醒过来，就看见方姑娘的手下拿着刀要杀我娘。臣妾不住的哀求，她不但不听，反而毒打臣妾。王爷，您一定要给臣妾和娘亲做主啊……”
抹了抹干涩的眼角，她带着哭腔，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苏音，你少在这里含血喷人！明明是你要带着你娘逃走，被本姑娘截住，你怎么敢倒打一耙！”
“臣妾跟王爷成婚不到两个月，为什么要逃走？方姑娘，你给我一个理由？”伤口疼痛难忍，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苏音哭得泣不成声。
“你！你撒谎！”气得浑身发抖，方冰强压怒火，没有发作，“廉颂，你要相信我……”
“本王很想相信你，你说说看，你们三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冷冷望了她一眼，廉颂依旧面无表情。
“前几天，我的人看到她去了宝通当铺。她是昭王妃，去当铺做什么？这里面肯定有古怪。怕打草惊蛇，我就派人守在了当铺附近，果不其然，被我抓到了先行。”
傲慢的说着，方冰始终看着他，眼里容不下别人。
“几天前，你去过当铺？”她溜出去，是为了去接头吧？
“臣妾出去是为了给北元的将士买药，但是钱不够，就只好把首饰当了。臣妾没有说谎，有当票为证。那几位药，府里的药房没有。王爷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孙德。”
低声下气的说着，她低着头，心慌不已，不敢看廉颂的眼睛。
堂堂昭王妃居然住在药房，给下人看病不说。出门买药，还要典当首饰换钱。母亲知道了这些，会伤心的。
“廉颂，你别相信她，她在骗你。”
呼吸一窒，方冰气的脸色铁青，却无言以对。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苏音！
“方姑娘，您不是说是我跟王爷合谋害死了公主吗？按照你的说法，我跟王爷穿的是一条裤子。我为什么要跑，又为什么要说谎骗人？你难道不觉得，你的话很矛盾吗？”
“我没有那么说……公主是溺水身亡，这个已经有了定论，我怎么可能说那种混账话？”
“说没说你自己心中有数。刚才那话要是传到皇兄的耳朵里，导致两国开战。到时就算送来十个公主，本王也不会手下留情。”
“方姑娘巴不得打起来，这样一来，她就能来东唐和亲，嫁给王爷了。”
不阴不阳的丢出一句，苏音故意酸溜溜的哼了一声，扶着娘亲钻进了马车。
“廉颂，你信她，不信我？”拦在他马前，方冰骄横的反问道。
“本王谁也不信！”调转马头，廉颂带着人疾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