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当票
回到王府，大夫来之前，廉颂大致检查了一遍，除了胸口的鞭伤，脚底伤的最严重。
看到血肉模糊的伤口，大夫也吃了一惊。昭王妃刚过门不久，怎么会伤成这样？
昭王一脸紧张，难道王妃是在外面受的伤？可有谁敢对昭王妃下毒手呢？
“怎么样？”
“里面藏了几根针，得先把针取出来。”
大夫有点儿手软，银针好像长进了肉里，他试着拔了拔，针被血黏住了，怎么也拔不出来。
“那就快点儿拔，磨蹭什么！”廉颂面无表情，不耐烦的催促着。
“伤口有新有旧，旧的伤口已经干透，硬拔出来，带出皮肉、流血是小，伤了脚筋就不好了。而且会很疼……”
“赶紧动手，拔！”一手按住苏音的肩膀，他冷冷吩咐，强大的威压令人不寒而栗。
“是是是。”他是昭王，谁敢跟他顶嘴，除非活得不耐烦了。
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大夫拿出钳子，捏住银针，颤颤巍巍的往外拔，动作很慢，还带了几分犹豫。
“起开！”一把夺过钳子，推开大夫，闪的那人一个趔趄。
捏住银针，猛的向外一抽，带出一股血注。撕心裂肺的疼，苏音闷哼了一声，本能的抬起上半身，被廉颂霸道的摁了回去。
“这么长……”
一面止血，大夫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三寸长的银针，王妃跟谁结了这么大的仇？
埋在肉里的银针被一根根拔了出来，她疼的死去活来，泪流满面，却动弹不得，只能咬住被子，双手紧紧攥住床单。
两天两夜过去，苏音醒了过来，屋里空无一人，左脚冰冰凉凉，没有知觉。好像它不是身体的一部分，只是个摆设。
该不是真的废了吧？
“王爷，属下仔细查过了。孙德不是太子派来的，他是方大小姐的人。也是她买通了吉庆街的人，对苏姑娘用刑的。”陈放一五一十的说着。
“这么说，方准和方冰已经来了帝都？”
方准是北元丞相方霸先的长子、兵马大元帅，是个难得的对手。
方冰是他同母的妹妹，刁蛮任性，跟李明绮是闺中密友。
还以为廉天澈长进了，改掉了妇人之仁的毛病，原来是方冰在背后捣鬼。
只不过，她的手伸的太长了！
“七月初七太子大婚，他们兄妹是北元派来的使节。眼下人不在帝都，但打前站的人几天前就到了。”
“派人盯紧了，不要再出什么乱子。”
廉颂皱皱眉，边关几次来信催促，本打算太子大婚之后立刻启程。北元的人一来，计划又要推迟了
方准这次南下不止贺喜这么简单，他一定会对李明绮的死因追查到底。
为了削弱秦氏的势力，皇后力排众议，把秦家庶出的小姐秦雨墨指给了太子。
秦家庶出一脉几十年来没有安分过，可他们势单力薄，一直被嫡系踩在脚下。
刚入宫的时候，秦雨墨就很会讨皇后欢心，现在她成了太子妃，庶出一脉有了翻身的机会，他们不拼命才怪呢！
养伤的半个月里，她没有见到廉颂。据说府里来了客人，他忙着应付贵客。
贵客应该住在驿馆，为什么要住在王府呢？
六月底，没有经过廉颂的意，苏音自行搬回了药房。
是日，她正在收拾东西，院子里传来纷杂的脚步声，几个番邦打扮的男人弯着腰，踉跄的走了进来。
“有人吗？给我开服药……人呢……疼死我了……”倚着立柱坐在地上，他们捂着肚子，哼哼唧唧、叫个不停。
“这里不是药铺，出了王府，胡同口就有一间药铺，你们到哪儿去吧。”
说完，她砰的关上房门。这里是库房重地，他们想来就来，真是太没规矩了！
“呕……哇……”
透过门缝往外看，几个大男人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呕吐物的恶臭随风传来。
“你们是从哪儿来的？”拎着药箱走下台阶，捡了个神智清醒的，苏音嫌弃的问道。
“治你的病，你管我们从哪儿来？”她一身粗布衣裳，肯定是个下人。
“你要是想把病治好，就要回答我的问题。说，从哪儿来的？”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听了听他的脉，她大抵心中有数。
“嵛廷。”
“你们来这儿做什么？”北元的人？该不会是为了追查李明绮的死因吧？
“东唐的太子要大婚，我们来送礼，你以为我愿意来……什么破地方……哎呦，疼死我了……”
廉天澈要成婚了？她怎么一点儿消息也没听到？新娘是谁？
心里泛起一阵酸楚，仿佛被钝刀子滑过。苏音眼圈一红，强行把泪水逼了回去。
太子娶谁跟她没有关系，她也不会再理会太子府的账目，就此一刀两断，互不相欠。
苏音打发走了院里的士兵。接下来的几天，番邦士兵接二连三的找上了门。
“苏大夫在吗？”她正帮着孙德整理库房，听见动静，急忙跑了出来。
“请问苏大夫在吗？”
“您找她有什么事？”她微微一怔，仔细打量着对面的男人。
他面容英武，风度翩翩，气度不凡，一看就大有来头。
“在下方准，听说苏大夫治好了本帅手下的疾病，特来道谢。舍妹身体不适，如果苏大夫得闲，想请她帮忙看一看。”
“苏音，你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快去吧。”不等她回答，孙德抢先开了口。
“你就是苏音？”
公主没下葬，廉颂就另娶新欢，他应该很喜欢苏音才对。
可她为什么会住在这种地方？还是一副下人的打扮？
这几天，他推三阻四的不让见，原来是把人藏在了这里，他到底搞得什么名堂？
“您请稍等，我去拿药箱。”推不掉，只好硬着头皮跟他走一趟。快去快回，免得碰上廉颂。
她跟着方准进了客房，床上躺着一个样貌姣好的妙龄女子，昏昏沉沉，脸色苍白，看来也是水土不服。
“令妹是水土不服，暑湿燥热，郁结痰火。您派个人跟我去抓药吧。”
“能不能劳烦苏大夫把药熬好了送过来？”和颜悦色的笑着，温和笑容让人不忍拒绝。
“不能！你是什么级别，还要本王的王妃伺候你妹妹？”霸道的腔调惊得苏音打了个激灵，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呆着干嘛？还不走？”抓住她的腕子，廉颂拉着人就往外走。
“你捏疼我了，放手，放手！”
他走的飞快，苏音的左脚不利落，走路不成问题，可小跑了没几步，脚底就疼得厉害。步子稍稍一慢，噗通一声摔了下去。
“起来，本王有话问你！”身后一沉，廉颂收住脚步，冷冷的盯着她的头顶。
“王爷请问。”拍拍裙摆站起来，她向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你跟方准很熟吗？”
“第一次见。”他的气场太强，吓的苏音不敢抬头。
“不熟你给他妹妹看的什么病？”
那兄妹俩都不是省油的灯，方冰病了，方准为什么不去外头找大夫，让她看病，明摆着没安好心！
“以后不看了……”
嘴上这么说，她心里可不这么想。看个病有什么大不了？他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明天你老相好大婚，你得跟本王一起进宫。”面前的女人没精打采，像极了被人操控的木偶。
“是。”胸口又是一阵钻心的疼，双手攥住袖口，狠狠咬了咬下唇，“王爷，您要是没什么别的吩咐，臣妾先行告退。”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谁是太子妃吗？”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廉颂玩味的笑了。
“是谁都好，是谁都跟我没关系。”摇摇头，苏音心痛的要死，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怎么会没关系？你是太子爷的心头肉，无论谁做了太子妃，你都是她的眼中钉。”抬起她的下巴，冷酷的说道，“从今以后，你最好自求多福。本王没有功夫，理会你一个闲人。”
话音未落，双脚腾空，打横被廉颂抱了起来，她心惊不已，“你放我下来！”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本王有话要问你。”余光扫过月亮门后的人影，被风吹起的衣角泄露了来人的身份。
方准，想探听本王的底细，做梦！
踹开房门，把人戳在地上，廉颂坐进太师椅，目光清冷的看着她。
“你最好不要再考验本王的耐性，再不交出当票，本王不再保证你娘的安全。”把一摞纸张扔在桌上，他冷哼了一声，“你叔叔贩卖私盐的证据都在这里。要不要把当票交出来，你自己看着办。”
刑部的人把五福斋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苏音典当的东西。
必须尽快销毁罪证，一旦方准兄妹和廉天澈联起手来，他便会腹背受敌。
“我交。”苏音看都没看桌上的东西，就算没有证据，他也能把苏氏全族下狱。
拔下发簪，抽出银票，放在廉颂面前，“这就是你要找的当票。”
“这明明是银票，怎么成了当票？苏音，你不要耍花样！”揪住她的衣领，几乎把她拎了起来，他阴狠的问道，“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王爷，你有没有听说过，在二十多年前，通报钱庄主用特殊药水印制了一批银票。乍一看起来跟普通的银票没什么两样。只要把银票放进水里，就能变成另外一样东西。”
神色平静，苏音缓缓解释，“您没听说过也不要紧，想必王爷一定知道，通报钱庄庄主姓荣，是臣妾的外公。”
“你说的都是真的？”松开人，廉颂将信将疑的盯着她，“你该知道欺骗本王的代价。”
苏音的母亲荣慧是通宝钱庄的大小姐，后来，通宝钱庄被王家和谢家合伙算计，被挤兑一空。从那时起，荣家就败了。
“是不是真的，一试便知。臣妾是不会拿母亲和苏氏全族的性命开玩笑的。”
把银票丢进铜盆，清水慢慢浸透纸张，不多时，奇妙的一幕发生了……
看到血肉模糊的伤口，大夫也吃了一惊。昭王妃刚过门不久，怎么会伤成这样？
昭王一脸紧张，难道王妃是在外面受的伤？可有谁敢对昭王妃下毒手呢？
“怎么样？”
“里面藏了几根针，得先把针取出来。”
大夫有点儿手软，银针好像长进了肉里，他试着拔了拔，针被血黏住了，怎么也拔不出来。
“那就快点儿拔，磨蹭什么！”廉颂面无表情，不耐烦的催促着。
“伤口有新有旧，旧的伤口已经干透，硬拔出来，带出皮肉、流血是小，伤了脚筋就不好了。而且会很疼……”
“赶紧动手，拔！”一手按住苏音的肩膀，他冷冷吩咐，强大的威压令人不寒而栗。
“是是是。”他是昭王，谁敢跟他顶嘴，除非活得不耐烦了。
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大夫拿出钳子，捏住银针，颤颤巍巍的往外拔，动作很慢，还带了几分犹豫。
“起开！”一把夺过钳子，推开大夫，闪的那人一个趔趄。
捏住银针，猛的向外一抽，带出一股血注。撕心裂肺的疼，苏音闷哼了一声，本能的抬起上半身，被廉颂霸道的摁了回去。
“这么长……”
一面止血，大夫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三寸长的银针，王妃跟谁结了这么大的仇？
埋在肉里的银针被一根根拔了出来，她疼的死去活来，泪流满面，却动弹不得，只能咬住被子，双手紧紧攥住床单。
两天两夜过去，苏音醒了过来，屋里空无一人，左脚冰冰凉凉，没有知觉。好像它不是身体的一部分，只是个摆设。
该不是真的废了吧？
“王爷，属下仔细查过了。孙德不是太子派来的，他是方大小姐的人。也是她买通了吉庆街的人，对苏姑娘用刑的。”陈放一五一十的说着。
“这么说，方准和方冰已经来了帝都？”
方准是北元丞相方霸先的长子、兵马大元帅，是个难得的对手。
方冰是他同母的妹妹，刁蛮任性，跟李明绮是闺中密友。
还以为廉天澈长进了，改掉了妇人之仁的毛病，原来是方冰在背后捣鬼。
只不过，她的手伸的太长了！
“七月初七太子大婚，他们兄妹是北元派来的使节。眼下人不在帝都，但打前站的人几天前就到了。”
“派人盯紧了，不要再出什么乱子。”
廉颂皱皱眉，边关几次来信催促，本打算太子大婚之后立刻启程。北元的人一来，计划又要推迟了
方准这次南下不止贺喜这么简单，他一定会对李明绮的死因追查到底。
为了削弱秦氏的势力，皇后力排众议，把秦家庶出的小姐秦雨墨指给了太子。
秦家庶出一脉几十年来没有安分过，可他们势单力薄，一直被嫡系踩在脚下。
刚入宫的时候，秦雨墨就很会讨皇后欢心，现在她成了太子妃，庶出一脉有了翻身的机会，他们不拼命才怪呢！
养伤的半个月里，她没有见到廉颂。据说府里来了客人，他忙着应付贵客。
贵客应该住在驿馆，为什么要住在王府呢？
六月底，没有经过廉颂的意，苏音自行搬回了药房。
是日，她正在收拾东西，院子里传来纷杂的脚步声，几个番邦打扮的男人弯着腰，踉跄的走了进来。
“有人吗？给我开服药……人呢……疼死我了……”倚着立柱坐在地上，他们捂着肚子，哼哼唧唧、叫个不停。
“这里不是药铺，出了王府，胡同口就有一间药铺，你们到哪儿去吧。”
说完，她砰的关上房门。这里是库房重地，他们想来就来，真是太没规矩了！
“呕……哇……”
透过门缝往外看，几个大男人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呕吐物的恶臭随风传来。
“你们是从哪儿来的？”拎着药箱走下台阶，捡了个神智清醒的，苏音嫌弃的问道。
“治你的病，你管我们从哪儿来？”她一身粗布衣裳，肯定是个下人。
“你要是想把病治好，就要回答我的问题。说，从哪儿来的？”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听了听他的脉，她大抵心中有数。
“嵛廷。”
“你们来这儿做什么？”北元的人？该不会是为了追查李明绮的死因吧？
“东唐的太子要大婚，我们来送礼，你以为我愿意来……什么破地方……哎呦，疼死我了……”
廉天澈要成婚了？她怎么一点儿消息也没听到？新娘是谁？
心里泛起一阵酸楚，仿佛被钝刀子滑过。苏音眼圈一红，强行把泪水逼了回去。
太子娶谁跟她没有关系，她也不会再理会太子府的账目，就此一刀两断，互不相欠。
苏音打发走了院里的士兵。接下来的几天，番邦士兵接二连三的找上了门。
“苏大夫在吗？”她正帮着孙德整理库房，听见动静，急忙跑了出来。
“请问苏大夫在吗？”
“您找她有什么事？”她微微一怔，仔细打量着对面的男人。
他面容英武，风度翩翩，气度不凡，一看就大有来头。
“在下方准，听说苏大夫治好了本帅手下的疾病，特来道谢。舍妹身体不适，如果苏大夫得闲，想请她帮忙看一看。”
“苏音，你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快去吧。”不等她回答，孙德抢先开了口。
“你就是苏音？”
公主没下葬，廉颂就另娶新欢，他应该很喜欢苏音才对。
可她为什么会住在这种地方？还是一副下人的打扮？
这几天，他推三阻四的不让见，原来是把人藏在了这里，他到底搞得什么名堂？
“您请稍等，我去拿药箱。”推不掉，只好硬着头皮跟他走一趟。快去快回，免得碰上廉颂。
她跟着方准进了客房，床上躺着一个样貌姣好的妙龄女子，昏昏沉沉，脸色苍白，看来也是水土不服。
“令妹是水土不服，暑湿燥热，郁结痰火。您派个人跟我去抓药吧。”
“能不能劳烦苏大夫把药熬好了送过来？”和颜悦色的笑着，温和笑容让人不忍拒绝。
“不能！你是什么级别，还要本王的王妃伺候你妹妹？”霸道的腔调惊得苏音打了个激灵，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呆着干嘛？还不走？”抓住她的腕子，廉颂拉着人就往外走。
“你捏疼我了，放手，放手！”
他走的飞快，苏音的左脚不利落，走路不成问题，可小跑了没几步，脚底就疼得厉害。步子稍稍一慢，噗通一声摔了下去。
“起来，本王有话问你！”身后一沉，廉颂收住脚步，冷冷的盯着她的头顶。
“王爷请问。”拍拍裙摆站起来，她向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你跟方准很熟吗？”
“第一次见。”他的气场太强，吓的苏音不敢抬头。
“不熟你给他妹妹看的什么病？”
那兄妹俩都不是省油的灯，方冰病了，方准为什么不去外头找大夫，让她看病，明摆着没安好心！
“以后不看了……”
嘴上这么说，她心里可不这么想。看个病有什么大不了？他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明天你老相好大婚，你得跟本王一起进宫。”面前的女人没精打采，像极了被人操控的木偶。
“是。”胸口又是一阵钻心的疼，双手攥住袖口，狠狠咬了咬下唇，“王爷，您要是没什么别的吩咐，臣妾先行告退。”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谁是太子妃吗？”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廉颂玩味的笑了。
“是谁都好，是谁都跟我没关系。”摇摇头，苏音心痛的要死，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怎么会没关系？你是太子爷的心头肉，无论谁做了太子妃，你都是她的眼中钉。”抬起她的下巴，冷酷的说道，“从今以后，你最好自求多福。本王没有功夫，理会你一个闲人。”
话音未落，双脚腾空，打横被廉颂抱了起来，她心惊不已，“你放我下来！”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本王有话要问你。”余光扫过月亮门后的人影，被风吹起的衣角泄露了来人的身份。
方准，想探听本王的底细，做梦！
踹开房门，把人戳在地上，廉颂坐进太师椅，目光清冷的看着她。
“你最好不要再考验本王的耐性，再不交出当票，本王不再保证你娘的安全。”把一摞纸张扔在桌上，他冷哼了一声，“你叔叔贩卖私盐的证据都在这里。要不要把当票交出来，你自己看着办。”
刑部的人把五福斋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苏音典当的东西。
必须尽快销毁罪证，一旦方准兄妹和廉天澈联起手来，他便会腹背受敌。
“我交。”苏音看都没看桌上的东西，就算没有证据，他也能把苏氏全族下狱。
拔下发簪，抽出银票，放在廉颂面前，“这就是你要找的当票。”
“这明明是银票，怎么成了当票？苏音，你不要耍花样！”揪住她的衣领，几乎把她拎了起来，他阴狠的问道，“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王爷，你有没有听说过，在二十多年前，通报钱庄主用特殊药水印制了一批银票。乍一看起来跟普通的银票没什么两样。只要把银票放进水里，就能变成另外一样东西。”
神色平静，苏音缓缓解释，“您没听说过也不要紧，想必王爷一定知道，通报钱庄庄主姓荣，是臣妾的外公。”
“你说的都是真的？”松开人，廉颂将信将疑的盯着她，“你该知道欺骗本王的代价。”
苏音的母亲荣慧是通宝钱庄的大小姐，后来，通宝钱庄被王家和谢家合伙算计，被挤兑一空。从那时起，荣家就败了。
“是不是真的，一试便知。臣妾是不会拿母亲和苏氏全族的性命开玩笑的。”
把银票丢进铜盆，清水慢慢浸透纸张，不多时，奇妙的一幕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