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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那家店香锅

    自家老板是自己男朋友最大的好处就是,工作地点可以随意调整。

    比如出院之后,陈锦言就给人力资源打了个电话,通知他们因为中盛集团和松江物流的股权加资产式置换案,他要带着助理出差去松江。

    两个人有恃无恐地在程家待了下来,每天陈锦言陪程爸爸下个棋,程知予陪程妈妈做个饭,恍惚中,程知予有种他们已经一起过起了小日子的感觉。

    其实也不是每一天都这么平淡安宁的,比如有的时候陆妈妈会叫着程妈妈去给陆非白的婚礼采买东西,有时候顾璃会跟着陆妈妈一起来程家取新套的被褥,倒是陆非白,自始至终也没出现过。

    很多话程知予从来没对陈锦言说过,比如一心一意,比如忠贞不渝。可她每一天都在身体力行,就像她贴在自己书桌上的那段话:“每天都坚持进步一点点,然后再坚持一天。”

    就这么一天天下来,她真的可以以平常心来面对关于陆非白的一切事情了。

    还是因为曾经年少吧,而随着曾经的执念被陈锦言一点一滴地融化,剩下的,就只有希望他能好好的了。

    陆非白的婚期转眼就到了,前一天晚上,陈锦言意外地接到了他的电话。

    于公,陈锦言来松江参与股权置换担的是钦差大臣的名号,于私,他是程知予现在的男朋友啊。

    陆非白从林仲昊那里辗转听到了许多程知予的近况,心里也不知是失落多一点,还是无奈多一点。

    那是他一直捧在手心的白玫瑰,自己得不到,可知道她现在是幸福的,到底也能得到点宽慰。

    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他们约在了一家被林荫遮盖的小酒吧,想是因为还不到晚上,酒吧里除了调试台上乐器的乐手,没什么别的人。

    陈锦言刚一进门,就在靠窗的角落看到陆非白。

    四目相对,两个人皆勾了勾唇角。

    程知予睡完午觉挠着头发出了房门,汲着拖鞋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凉白开,咕咚咕咚喝下去之后才发现家里安静得有点过分。

    她从厨房逛到客厅,又从客厅逛到书房,果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百无聊赖的下午,空气很好,气温也不是很高,她把自己房间的窗户打开透了透气,又一个骨碌用薄被把自己裹了起来。

    因为窗外就是一棵古树,所以程知予的房间即便是在夏天也凉爽得很。就这么在凉风的吹拂下,没一会儿,她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陈锦言回到程家的时候,摁了好一阵门铃,程知予才光着脚飞速地窜到门口。

    看她这样,陈锦言皱了皱眉,“夏天也不能光着脚啊。”说着,微微弯腰,就把她抱了起来。“没人回来吗?”陈锦言四处看了看,随口问了一句。

    “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这都……”她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居然都六点多了!”

    “你是一直睡到现在吗?”到了程知予的房间,陈锦言把她放在床上,踢了踢拖鞋,“穿上。( 平南文学网)”边说,边松了松领带。

    “哎你怎么穿成这样,你干嘛去了?”程知予把腿缩到床上,岔开话题。

    陈锦言不动声色地回过身,坏笑着坐到她的边上,手一伸,把她捞在了怀里。他微微低下头,在程知予额间落下一吻,“真的睡到现在啊?昨天我让你太累了是吗?”

    他们晚上是不住在同一个房间的,可陈锦言经常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过来敲程知予的门,程知予怕惊动程爸爸和程妈妈,也不敢不让他进,所以每次他都能得逞。

    幸亏陈锦言是个很有自制力的人,最多也就是磨着她跟他一起做手工业者,耳鬓厮磨了这许多日,两个人也从未越雷池一步。

    “伯父伯母都去婚礼现场帮忙张罗了,晚饭让咱们自己解决,你想吃什么?”陈锦言在程知予耳边轻声呢喃,脑海中却始终萦绕着陆非白说的话。

    她性格特别倔,不爱服软,以后要是你们之间出现了矛盾,你一定要先低头,这样她就会稀里哗啦自己把自己的错处统统列出来了。

    她的情绪全都写在脸上,唯独难过的时候反而看起来最平静,这样的时候你什么都不用说,就只是陪在她身边她就能满血复活。

    她老说自己懒,可是其实所有事情还是亲力亲为,她就是习惯把所有的事情规划好再去做,用最少的精力,最短的路线,做最多的事。所以千万别数落她懒,会打击她积极性的。

    她胃不好,不能吃辣,还爱吃,一定要控制着她一点儿。

    她从小就怕冷,可是慢慢长大了知道臭美了就开始大冬天的也穿裙子,那样对女孩子真的不好,你可以告诉她冬天还是穿长裤靴子好看。

    ……

    他怎么那么多话啊,真是看不出来。陈锦言不由自主地冷哼了一声,在程知予发间蹭了蹭,“什么?你想吃麻辣香锅?可是我胃不大好,不大能吃。”

    程知予遗憾地“啊”了一声,沮丧地说:“我还想着带你去尝尝呢,那家店的香锅既便宜又好吃,是我高中时候的最爱!”

    高中时候?你高中的时候他已经上大学了,没人管着你,所以才老去的吧?

    “那就去那家店,点点儿香锅,再一人点碗面?”一遇到关于程知予以前的事,陈锦言就瞬间化身无原则无底线的代表。

    最后两个人手拉手,开开心心地奔去了那家店。

    古香古色的小店门外竖着一块大石头,石头上刻着店的名字:“那家店”。

    程知予挽着陈锦言的胳膊进了店,一进门,就扯着他坐到了最里面角落的位置。她轻车熟路地点了好几样菜和两碗阳春面,然后在店员问“有没有什么忌口”的时候,陈锦言冲店员淡淡一笑,“不要辣。”

    程知予体贴地倒了一碗大麦茶放到他面前,“先喝一点暖暖胃。”

    那家店最大的特色就是墙上画满了各种各样的鬼画符,陈锦言凑近一点,念出声来:“我们永远在一起。”他嗤笑一声,“果然是小朋友爱玩儿的游戏。”

    “怎么了嘛。”程知予不满地白了他一眼,“自己一点儿都不浪漫还不许别人浪漫了吗!”说着,也凑上去,眼睛睁得大大的,指着墙面,“你看你看,这里还有我的名字!”

    陈锦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祝程知予十九岁生日快乐?”他饶有兴致地抬手摸了摸,因为年代太过久远,字早就褪色褪得快看不出来了,所幸字写在了角落处,才没被新写上的字覆盖掉。

    “十九岁的时候我高三,每年过生日的那天中午,我都是跟好好一起出去吃顿饭,借此庆祝。”程知予看着字,眼神中似有怀念。

    听到这儿,陈锦言抬手捏了捏她的手,“我家宝贝儿以后的生日都换成我来陪,来,跟我说说,今年生日想怎么过,我统统补给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店员刚好端上来热腾腾的鲜香锅,听见陈锦言的话微微一笑,“现在把面上上来吗?”

    程知予脸色微红地冲她点了点头,见店员走远了才捏了陈锦言一把,“谁是你家宝贝儿!”

    “不喜欢这个称呼啊?”陈锦言眨巴了眨巴眼,隔着热气看过去,程知予害羞的样子比平时更可爱,挠得他心里痒痒的。“可是夜里我这么喊你的时候你也没提过什么反对意见呀,你怎么这么人格分裂?”

    程知予皱着眉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听见,这才抬手推了陈锦言一巴掌,“你怎么那么讨厌,再这么讨厌,我……”

    “你?”

    “我让你人鸟分裂!”

    天上飞过一群乌鸦,陈锦言呆了呆,“哈哈哈”放声大笑。

    店员小妹把两碗面分别放在俩人旁边,直到回到柜台还跟别的店员时而窃窃私语时而小声憋笑。

    这个词是程知予从小说里学的,看的时候没觉得多惊世骇俗,脱口而出的时候也没觉得过分离谱,可是从别人的反应来看……

    她把头埋到墙上,轻轻撞着墙面,见状,陈锦言把手隔在她的脑袋和墙面之间,幽怨地说:“纵使你这么对我,我也是舍不得你受半点委屈的。”

    自此,程知予再也不说一句话,匆匆忙忙吃完饭结完账,就拉着陈锦言往外走。

    松江的盛夏有法桐铺路,大片大片的林荫,比霖海的气候显得更宜人居住。

    傍晚时分,路边精致的路灯发出昏黄的灯光,陈锦言拉着程知予的手,由着她踮脚走在马路沿上。

    程知予从小小脑就不是很发达,平衡能力极差,偏偏还爱玩儿这样的游戏。

    以前郝好在的时候都是郝好拉着她,后来郝好不在了,她就不这么玩儿了。

    当然这些陈锦言不知道,他拉着程知予的手格外小心,一看她把握不住平衡了就转个方向伸手搂一下她的腰,觉得她走得稳一点了,就转回原来的方向只是拉着她的手。

    走着走着,程知予突然停下来。

    昏黄色的路灯将两个人笼罩在其中,说不出的暧昧。

    程知予因为踩在马路沿上,两个人几乎是平视的。她两只手抬起来搭在陈锦言的脖颈上,轻轻扬起嘴角,“你知道吗,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嗯?”陈锦言顺势将手搭在她的腰上。

    “那家店后来都是我一个人去吃的,因为好好爱吃辣,所以我不想找别的人陪我来。”

    陈锦言不动声色地动着大拇指,轻轻捏着她的腰。

    “我很想念她,每次回来的时候我都会去一次那家店,每次都是一个人。今天有你陪着,感觉很不一样。”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地,就趴在了陈锦言的怀里。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要想着带别人过去,就会有背叛她的感觉。可是今天不一样,冥冥之中,我觉得她很放心把我交给你。”

    “那当然,本公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又把你放在心尖尖上,她当然会放心的。”陈锦言嘴上说着欠揍的话,语气却又柔又软,手轻轻地拍在她的背上。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爱贫嘴,爱臭美,但活得比谁都坦然,待人比谁都真诚。

    程知予闷闷地笑出声,半晌,她在他怀里蹭了蹭,“陈锦言,怎么办,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温馨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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