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任生来到鸿雁家
天的同学聚会，鸿雁自己本来没什么心情，看到晓雯自从永强走后，第一次露出了多年不见的笑容，看着全班毕业照片上晓雯那幼稚的笑脸，鸿雁的心感觉放松了许多。“妈妈，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睡觉？”女儿李倩打断了鸿雁的回忆。
第二天，鸿雁来到工厂上班，刚到宿舍就听到有人喊：“鸿雁姐，有你的电话”，同事叫鸿雁接电话。
电话是艳茹打来的：“鸿雁，任生在我这呢，他有事找你，我把电话给他，让他和你说话。”不容鸿雁说什么，艳茹把电话递给任生。“鸿雁，是我，你还好吗？”
听到这声音，鸿雁心里一怔：是他，任生，虽说这十几年没正式的接触过，可他的声音鸿雁还是很清楚的，鸿雁拿电话的手都颤抖了，心怦怦乱跳，不知道说什么。
“是你吗？鸿雁，我是任生，怎么不说话。”
“嗯，是我，”鸿雁轻声的应了一声。
“鸿雁我想明天晚上约几个要好的同学再聚一聚，别人我都通知了，最后告诉的你，到时候我去你家接你。”
“不用不用。”鸿雁慌乱之中不知怎么地就把电话挂断了。
“鸿雁，鸿雁，她挂了”。任生无奈地说。
“她怎么说。”艳茹问任生。
“说不用去接他。”
“那鸿雁到底去还是不去。”艳茹又追问了一句。
任生摇了摇头：“她没说，就把电话挂了。”
“那你再给她打过去，问一下啊。”艳茹催促着任生说。
任生的电话又打来，：“鸿雁姐，还是刚才的号码，又打过来了。”
鸿雁不想再接任生的电话，她不知道和他说什么，这么多年了，鸿雁的心理一直没忘过他，他一直在她的心里占有着一定的位置，是朋友、同学、还是自己爱着的人，鸿雁自己也说不清楚，对鸿雁来说，这个电话来的太突然了。
电话一直在响，旁边的同事告诉鸿雁：“鸿雁姐，你怎么不接电话，鸿雁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告诉他，我有事，走了。”
“鸿雁姐家里有事，她回家了，没在。”同事替鸿雁解释着。
任生第一反应就是担心，是不是鸿雁家里遇到了麻烦。任生无奈的望着艳茹：“怎么了，刚才还接电话，怎么一会的功夫就说不在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艳茹说：“应该没啥事吧，有事她会告诉我的。”
任生着急的问艳茹：“你告诉我，她家住哪，我去看看。”
艳茹摆了摆手说：“别，还是我去看看吧，她住的那个地方人多嘴杂，你就别给她添乱了。”
“那我们一起去，我现在就想去看看她。”
艳茹说：“好吧，你等我一会儿，就要下班了，我们一起去吧。”
下午五点多，天空飘起了雪花，任生和艳茹两人各自骑着自行车来到鸿雁住的北大院工房。北大院是76年地震后的建筑物，现在已经显得老旧了。以前各个单位分到的住户，有条件的差不多都住上了新楼，现在住的住户几乎都是一些外地打工租住的，还有一些喜欢平房，却不愿意上楼去住的老人。
任生和艳茹来到鸿雁住的小院里，虽然说院子不大，收拾的倒是利索，院子的晾衣绳上挂着快要干了的床单和衣服，鸿雁十三岁的女儿李倩和几个小伙伴在院子里面跳皮筋。看到有人来，李倩礼貌的叫到：“叔叔阿姨好，找我妈妈，我带你们去。”李倩连蹦带跳的跑到两人的前面边走边喊着：“妈妈，我艳茹阿姨和一个叔叔找你。”
艳茹先来到屋里，高兴的和鸿雁说：“鸿雁，你看我把谁给你领来了。”
快过年了，鸿雁正在家里给女儿做新年的衣服，听到李倩的喊声，鸿雁扭过头了。刹那间，鸿雁看到艳茹身后的任生，面带惊讶，一声不吭的僵座在缝纫机旁，任生眉宇之间流露出款款深情望着鸿雁。
艳茹也没顾的看他们二人的表情，抓起缝纫机上面的衣服：“今年过年，你又给李倩穿做的衣服啊，现在那个80后的孩子，还在穿这种衣服，李倩，明天阿姨带你到商店买一套新衣服。”
李倩高兴的蹦了起来，：“我还没穿过商店里卖的衣服呢，谢谢艳茹阿姨。”
鸿雁缓过神来，对着艳茹说：“可别乱花钱，有新衣服穿不挺好的吗，咱们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过年的时候还没有新衣服呢，老穿剩落呢。”
艳茹对鸿雁说：”我们那是什么时代，逢年过节的能吃上块肉就高兴的了不得，新衣服新鞋子往往让我们盼好多年。现在又是什么年代，就我那儿子，这么大就知道鞋要安踏，衣服要耐克的，不要世界名牌的我就念弥陀佛了。”
艳茹转向任生：“你和鸿雁好长时间没见了吧。”
“是的，我和鸿雁有十几年没见面了。”
“你们毕业后，就没见过面吗？我不信。”
“可以这么说吧，我上大学的时候放假回家，我俩只见过两次吧。”
艳茹说：“那今天，我把你带到鸿雁这儿了，你们两人慢慢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李倩懂事的说：“艳茹阿姨我送送你。”
艳茹笑着用手抚摸着李倩的头发：“你这个小大人，你就代表你妈妈送送阿姨吧。”
艳茹和李倩出去后，屋子里只剩下任生和鸿雁俩人，整个屋子异常的安静，两人都沉默无语，当俩人俩眼相望时，鸿雁赶紧躲开了，她不敢直视任生的双眼。任生望着鸿雁，眼神里透露出对鸿雁的怜惜，望着眉宇之间流落出成熟女人气质的鸿雁，任生说：“你变了。”
鸿雁顺口说了一句：“变老了。”
任生的一句：“好久不见，你过的好嘛？”
鸿雁听了这句话，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自己这么多年来，沉淀了太多太多的悲欢离合，苦辣酸甜，太多太多的感慨涌上心头。不知怎样和任生述说自己的情感，她觉的此时此刻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和任生说说。唯有一句：“是啊，好久不见。”
鸿雁觉得不能让任生看到自己流泪的双眼，慌忙的站起身来，给任生沏茶倒水，拿茶杯的手不小心被开水烫到，任生一下攥住鸿雁的手，用嘴吹着：“你以前干什么事挺稳重的，今天怎么这么慌里慌张的。”
鸿雁的眼睛始终不敢直视任生，把手从任生的手中使劲抽出来，“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看都红了，你这有没有烫伤的药。”
“没事，家里没准备这些药。”
“把你的牙膏给我”
鸿雁拿来牙膏，任生怜爱看着鸿雁，两人的眼睛碰到了一起，又同时躲开了。任生小心的把牙膏涂到鸿雁的受伤的手上，：“这不行，牙膏只管一时的，我去药房给你买一盒烫伤药。”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去买。”
“我一会就回来，等我。”任生出门骑着自行车快速的奔向药房。一会的功夫，任生把药买回来，帮鸿雁上药。
鸿雁看着任生这一系列的动作，是那么的熟悉，在任生上大学头天晚上，几个要好的同学来到他家，和他们全家人一起给任生践行。鸿雁和晓雯在厨房里帮着任妈妈干活，最后，鸿雁端一碗鸡蛋汤，刚要往桌子上面放，不小心，被站起来的张东碰了一下，鸿雁手里的汤碗当时就洒到了她的手上，鸿雁“哎呦”一声，任生见状，立刻拿起鸿雁受伤的手，放到嘴边轻轻的吹着。鸿雁被烫伤的手指，被任生用嘴吹着，显得有一股清凉的舒适的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在砰砰乱跳。那时的鸿雁就觉得，那时爱上一个人才有的那种感觉。
现在任生和自己再重复着十多年前的那一幕，虽说是10年多了，俩人都已结婚生子，可鸿雁在任生的面前还是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这种感觉，鸿雁和李宝海谈恋爱的时候从来也没有过。
鸿雁默默的看着任生：“你好嘛？你爱人和孩子好嘛？”
任生告诉鸿雁：“我很好，我爱人和我都是河北大学的毕业的，就是你结婚和我一起去的那个白雪，现在她在石家庄一中教英语，儿子今年要上初中了，他们都很好。只是你，我听艳茹说了你的状况，离婚好多年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鸿雁说：“这种事有啥好说的，自己的路自己走，这都是命中注定的。”
任生说：“自己的路是自己走，怎么说是命中注定的，自己的命运靠我们自己去掌握，自己的幸福是要我们自己去寻找。鸿雁，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最优秀的，你应该多学些知识，开阔视野。以后，你会更好的。”
“那是以前，岁月已让我们慢慢变老，现在都三十多岁了，眼看着就奔四十了，我还有以后吗？”
“鸿雁，我觉得，我们现在是正当年，只要有目标，坚持实现自己的目标，那就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事。我想你应该报个函授大学，一方可以多学些知识，也可以拿个大学文凭。，现在是一个竞争激烈的年代，不学习，将来要被社会所淘汰。”
“上大学我做梦都想，这函授大学我还真没考虑过。”
“函授大学毕业后，国家也承认学历。”
“我自己考虑考虑再说。”
任生站起来：“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好好想想，明天我们几个同学聚一聚，你一定去。”
李倩和同学姗姗在外面，姗姗是大海的女儿，大海和鸿雁他们都是高中的同学，现在两个孩子也是同学，看到任生急急忙忙走了，又回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姗姗问李倩：“刚才那个叔叔是你什么人？怎么刚走又回来了。”
“我刚才听艳茹阿姨说，他和我妈妈和你爸爸是同学，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两人顺着门缝向屋里望去，李倩见任生站起来，和妈妈说着什么，妈妈点了点头，任生向外面走来。俩个孩子赶紧回到院子里又玩了起来。
看到鸿雁把任生送走后，珊珊问李倩：“我看你这个叔叔挺关心你妈妈的，是不是你妈妈找的男朋友。”
“瞎说什么，我妈妈说了，就我们两人一起过日子”
“那你不想找个爸爸”
“我有爸爸，在我小的时候就不在了。”
“那你对你爸爸还有一些印象吗？”
“那个时候，我太小，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听我妈妈说，你爸爸在你小的时候就和你妈妈离婚了。”
李倩很生气的说：“不可能，我妈妈从来没和我说过爸爸和妈妈离婚，我爸爸和陈斌的爸爸是在出差路上出车祸没的，不可能会抛弃我和妈妈的。”
看到李倩生气，珊珊马上说道“那，那个人我怎么感觉像是你爸爸啊。”
李倩刚才还在讨厌这姗姗，听姗姗这么一说，她竟然喜欢姗姗说的话，也不讨厌她了，她真的希望姗姗说的是真的。
任生走的是时候，已是晚上7点多了，吃过晚饭后，李倩看着妈妈在元桌旁呆坐着，李倩悄悄的回到屋里，躺在床上，可她又不放心妈妈，不知道这个叔叔来家后，妈妈为什么有这样的反应，李倩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看到外屋的灯还在亮着，悄悄的从门缝向外望去。
鸿雁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摞书信，她一封一封的仔细的翻看着，里面还有照片，鸿雁拿着其中的一张照片，眼里闪着泪花，原来，一直以为的忘记，是深深的牢记。原来，一直不愿想起，只是因为太深的烙印在心里。鸿雁清楚的记得那天，在火车站送走任生后，自己来到还乡河畔曾经和任生去过的小树林里，哭的嗓子沙哑，不知道是自己没能如愿去上大学，还是因为任生离开自己。不知不觉倒在了桌子上睡着了，相片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李倩心里想着：妈妈看的照片是谁的，是不是爸爸啊？李倩从房间出来。
鸿雁听到动静，看到李倩：“你怎么还没睡，都这么晚了，明天还上学不。”说完这话，忙把这些书信和照片重新锁在书桌下面的抽屉里。
李倩不知道妈妈的这些信是谁写的，也不知道这些信里面的内容和照片上到底是什么人。“妈妈，这么晚了，你也睡觉啊。”李倩看到地上有一张照片，可她没有告诉妈妈。
“嗯，咱们睡觉去。”鸿雁搂着李倩的肩膀进了房间，娘俩躺着床上，各自在想着心事。
第二天，鸿雁来到工厂上班，刚到宿舍就听到有人喊：“鸿雁姐，有你的电话”，同事叫鸿雁接电话。
电话是艳茹打来的：“鸿雁，任生在我这呢，他有事找你，我把电话给他，让他和你说话。”不容鸿雁说什么，艳茹把电话递给任生。“鸿雁，是我，你还好吗？”
听到这声音，鸿雁心里一怔：是他，任生，虽说这十几年没正式的接触过，可他的声音鸿雁还是很清楚的，鸿雁拿电话的手都颤抖了，心怦怦乱跳，不知道说什么。
“是你吗？鸿雁，我是任生，怎么不说话。”
“嗯，是我，”鸿雁轻声的应了一声。
“鸿雁我想明天晚上约几个要好的同学再聚一聚，别人我都通知了，最后告诉的你，到时候我去你家接你。”
“不用不用。”鸿雁慌乱之中不知怎么地就把电话挂断了。
“鸿雁，鸿雁，她挂了”。任生无奈地说。
“她怎么说。”艳茹问任生。
“说不用去接他。”
“那鸿雁到底去还是不去。”艳茹又追问了一句。
任生摇了摇头：“她没说，就把电话挂了。”
“那你再给她打过去，问一下啊。”艳茹催促着任生说。
任生的电话又打来，：“鸿雁姐，还是刚才的号码，又打过来了。”
鸿雁不想再接任生的电话，她不知道和他说什么，这么多年了，鸿雁的心理一直没忘过他，他一直在她的心里占有着一定的位置，是朋友、同学、还是自己爱着的人，鸿雁自己也说不清楚，对鸿雁来说，这个电话来的太突然了。
电话一直在响，旁边的同事告诉鸿雁：“鸿雁姐，你怎么不接电话，鸿雁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告诉他，我有事，走了。”
“鸿雁姐家里有事，她回家了，没在。”同事替鸿雁解释着。
任生第一反应就是担心，是不是鸿雁家里遇到了麻烦。任生无奈的望着艳茹：“怎么了，刚才还接电话，怎么一会的功夫就说不在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艳茹说：“应该没啥事吧，有事她会告诉我的。”
任生着急的问艳茹：“你告诉我，她家住哪，我去看看。”
艳茹摆了摆手说：“别，还是我去看看吧，她住的那个地方人多嘴杂，你就别给她添乱了。”
“那我们一起去，我现在就想去看看她。”
艳茹说：“好吧，你等我一会儿，就要下班了，我们一起去吧。”
下午五点多，天空飘起了雪花，任生和艳茹两人各自骑着自行车来到鸿雁住的北大院工房。北大院是76年地震后的建筑物，现在已经显得老旧了。以前各个单位分到的住户，有条件的差不多都住上了新楼，现在住的住户几乎都是一些外地打工租住的，还有一些喜欢平房，却不愿意上楼去住的老人。
任生和艳茹来到鸿雁住的小院里，虽然说院子不大，收拾的倒是利索，院子的晾衣绳上挂着快要干了的床单和衣服，鸿雁十三岁的女儿李倩和几个小伙伴在院子里面跳皮筋。看到有人来，李倩礼貌的叫到：“叔叔阿姨好，找我妈妈，我带你们去。”李倩连蹦带跳的跑到两人的前面边走边喊着：“妈妈，我艳茹阿姨和一个叔叔找你。”
艳茹先来到屋里，高兴的和鸿雁说：“鸿雁，你看我把谁给你领来了。”
快过年了，鸿雁正在家里给女儿做新年的衣服，听到李倩的喊声，鸿雁扭过头了。刹那间，鸿雁看到艳茹身后的任生，面带惊讶，一声不吭的僵座在缝纫机旁，任生眉宇之间流露出款款深情望着鸿雁。
艳茹也没顾的看他们二人的表情，抓起缝纫机上面的衣服：“今年过年，你又给李倩穿做的衣服啊，现在那个80后的孩子，还在穿这种衣服，李倩，明天阿姨带你到商店买一套新衣服。”
李倩高兴的蹦了起来，：“我还没穿过商店里卖的衣服呢，谢谢艳茹阿姨。”
鸿雁缓过神来，对着艳茹说：“可别乱花钱，有新衣服穿不挺好的吗，咱们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过年的时候还没有新衣服呢，老穿剩落呢。”
艳茹对鸿雁说：”我们那是什么时代，逢年过节的能吃上块肉就高兴的了不得，新衣服新鞋子往往让我们盼好多年。现在又是什么年代，就我那儿子，这么大就知道鞋要安踏，衣服要耐克的，不要世界名牌的我就念弥陀佛了。”
艳茹转向任生：“你和鸿雁好长时间没见了吧。”
“是的，我和鸿雁有十几年没见面了。”
“你们毕业后，就没见过面吗？我不信。”
“可以这么说吧，我上大学的时候放假回家，我俩只见过两次吧。”
艳茹说：“那今天，我把你带到鸿雁这儿了，你们两人慢慢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李倩懂事的说：“艳茹阿姨我送送你。”
艳茹笑着用手抚摸着李倩的头发：“你这个小大人，你就代表你妈妈送送阿姨吧。”
艳茹和李倩出去后，屋子里只剩下任生和鸿雁俩人，整个屋子异常的安静，两人都沉默无语，当俩人俩眼相望时，鸿雁赶紧躲开了，她不敢直视任生的双眼。任生望着鸿雁，眼神里透露出对鸿雁的怜惜，望着眉宇之间流落出成熟女人气质的鸿雁，任生说：“你变了。”
鸿雁顺口说了一句：“变老了。”
任生的一句：“好久不见，你过的好嘛？”
鸿雁听了这句话，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自己这么多年来，沉淀了太多太多的悲欢离合，苦辣酸甜，太多太多的感慨涌上心头。不知怎样和任生述说自己的情感，她觉的此时此刻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和任生说说。唯有一句：“是啊，好久不见。”
鸿雁觉得不能让任生看到自己流泪的双眼，慌忙的站起身来，给任生沏茶倒水，拿茶杯的手不小心被开水烫到，任生一下攥住鸿雁的手，用嘴吹着：“你以前干什么事挺稳重的，今天怎么这么慌里慌张的。”
鸿雁的眼睛始终不敢直视任生，把手从任生的手中使劲抽出来，“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看都红了，你这有没有烫伤的药。”
“没事，家里没准备这些药。”
“把你的牙膏给我”
鸿雁拿来牙膏，任生怜爱看着鸿雁，两人的眼睛碰到了一起，又同时躲开了。任生小心的把牙膏涂到鸿雁的受伤的手上，：“这不行，牙膏只管一时的，我去药房给你买一盒烫伤药。”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去买。”
“我一会就回来，等我。”任生出门骑着自行车快速的奔向药房。一会的功夫，任生把药买回来，帮鸿雁上药。
鸿雁看着任生这一系列的动作，是那么的熟悉，在任生上大学头天晚上，几个要好的同学来到他家，和他们全家人一起给任生践行。鸿雁和晓雯在厨房里帮着任妈妈干活，最后，鸿雁端一碗鸡蛋汤，刚要往桌子上面放，不小心，被站起来的张东碰了一下，鸿雁手里的汤碗当时就洒到了她的手上，鸿雁“哎呦”一声，任生见状，立刻拿起鸿雁受伤的手，放到嘴边轻轻的吹着。鸿雁被烫伤的手指，被任生用嘴吹着，显得有一股清凉的舒适的感觉，自己的一颗心在砰砰乱跳。那时的鸿雁就觉得，那时爱上一个人才有的那种感觉。
现在任生和自己再重复着十多年前的那一幕，虽说是10年多了，俩人都已结婚生子，可鸿雁在任生的面前还是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这种感觉，鸿雁和李宝海谈恋爱的时候从来也没有过。
鸿雁默默的看着任生：“你好嘛？你爱人和孩子好嘛？”
任生告诉鸿雁：“我很好，我爱人和我都是河北大学的毕业的，就是你结婚和我一起去的那个白雪，现在她在石家庄一中教英语，儿子今年要上初中了，他们都很好。只是你，我听艳茹说了你的状况，离婚好多年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鸿雁说：“这种事有啥好说的，自己的路自己走，这都是命中注定的。”
任生说：“自己的路是自己走，怎么说是命中注定的，自己的命运靠我们自己去掌握，自己的幸福是要我们自己去寻找。鸿雁，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最优秀的，你应该多学些知识，开阔视野。以后，你会更好的。”
“那是以前，岁月已让我们慢慢变老，现在都三十多岁了，眼看着就奔四十了，我还有以后吗？”
“鸿雁，我觉得，我们现在是正当年，只要有目标，坚持实现自己的目标，那就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事。我想你应该报个函授大学，一方可以多学些知识，也可以拿个大学文凭。，现在是一个竞争激烈的年代，不学习，将来要被社会所淘汰。”
“上大学我做梦都想，这函授大学我还真没考虑过。”
“函授大学毕业后，国家也承认学历。”
“我自己考虑考虑再说。”
任生站起来：“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好好想想，明天我们几个同学聚一聚，你一定去。”
李倩和同学姗姗在外面，姗姗是大海的女儿，大海和鸿雁他们都是高中的同学，现在两个孩子也是同学，看到任生急急忙忙走了，又回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姗姗问李倩：“刚才那个叔叔是你什么人？怎么刚走又回来了。”
“我刚才听艳茹阿姨说，他和我妈妈和你爸爸是同学，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两人顺着门缝向屋里望去，李倩见任生站起来，和妈妈说着什么，妈妈点了点头，任生向外面走来。俩个孩子赶紧回到院子里又玩了起来。
看到鸿雁把任生送走后，珊珊问李倩：“我看你这个叔叔挺关心你妈妈的，是不是你妈妈找的男朋友。”
“瞎说什么，我妈妈说了，就我们两人一起过日子”
“那你不想找个爸爸”
“我有爸爸，在我小的时候就不在了。”
“那你对你爸爸还有一些印象吗？”
“那个时候，我太小，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听我妈妈说，你爸爸在你小的时候就和你妈妈离婚了。”
李倩很生气的说：“不可能，我妈妈从来没和我说过爸爸和妈妈离婚，我爸爸和陈斌的爸爸是在出差路上出车祸没的，不可能会抛弃我和妈妈的。”
看到李倩生气，珊珊马上说道“那，那个人我怎么感觉像是你爸爸啊。”
李倩刚才还在讨厌这姗姗，听姗姗这么一说，她竟然喜欢姗姗说的话，也不讨厌她了，她真的希望姗姗说的是真的。
任生走的是时候，已是晚上7点多了，吃过晚饭后，李倩看着妈妈在元桌旁呆坐着，李倩悄悄的回到屋里，躺在床上，可她又不放心妈妈，不知道这个叔叔来家后，妈妈为什么有这样的反应，李倩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看到外屋的灯还在亮着，悄悄的从门缝向外望去。
鸿雁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摞书信，她一封一封的仔细的翻看着，里面还有照片，鸿雁拿着其中的一张照片，眼里闪着泪花，原来，一直以为的忘记，是深深的牢记。原来，一直不愿想起，只是因为太深的烙印在心里。鸿雁清楚的记得那天，在火车站送走任生后，自己来到还乡河畔曾经和任生去过的小树林里，哭的嗓子沙哑，不知道是自己没能如愿去上大学，还是因为任生离开自己。不知不觉倒在了桌子上睡着了，相片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李倩心里想着：妈妈看的照片是谁的，是不是爸爸啊？李倩从房间出来。
鸿雁听到动静，看到李倩：“你怎么还没睡，都这么晚了，明天还上学不。”说完这话，忙把这些书信和照片重新锁在书桌下面的抽屉里。
李倩不知道妈妈的这些信是谁写的，也不知道这些信里面的内容和照片上到底是什么人。“妈妈，这么晚了，你也睡觉啊。”李倩看到地上有一张照片，可她没有告诉妈妈。
“嗯，咱们睡觉去。”鸿雁搂着李倩的肩膀进了房间，娘俩躺着床上，各自在想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