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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尽管有了霍妫“不小心”落水之事,好在无人有事,君上也不再追究,此事也算就此画了个句点。睡过了一夜,翌日的午后游船便到达扬州的码头。

    扬州此时天边极目之处下着微微细雨,如同细碎的小米粒儿,奈何天色明朗,温度合宜。这天气,比之京城实在舒爽不少。

    临下游船之际,霍妫似觉背后正有一道灼热的目光盯着她。悠然转身,目光所视之处正是淮南侯楚扬的方向。楚扬正在游船船舱一处,一身蓝色华服立在风口衣袂扬起。

    意识到楚扬的目光,霍妫下意识满是恶意的咧了咧嘴,嘴唇微动,那口吻仔细辨别分明就是学着楚扬平素的冷嘲“妖妃”。

    楚扬明显怔了怔,看着霍妫的口型动作唇角颤了颤,终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不自在地移开了眼。

    “主子。”生怕自家主子受风,称心顺势将披风覆上了霍妫的肩。

    此时,君上楚遇的船舱传出动静,霍妫示威成功似的扬了扬头,将眼神从楚扬处移开,慵懒着眼神便靠近了船舱之处。

    当中尤以一个姓彭的官员最爱出风头,立在所有地方官员中间,笑得见牙不见眼。见着楚遇出了船舱赶紧就凑了过来,言语之间自是各种阿谀奉承。

    “信王殿下查过了,这人是扬州知府彭七留,七流的名字九流的名声,扬州人私下里都叫他彭九流,名声实在不好。”称心面不改色凑近了霍妫,压低声音道。

    霍妫打量着近处只一心凑着脑袋往楚遇身上靠的彭七留,嘴角扬了扬:“扬州知府……倒真是个肥差。”

    再看一边站着不语的信王楚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态,显然在来扬州前已然派人查探过这里的虚实。

    “君上,微臣已然将君上的下榻行宫打理妥当,请君上下船上轿。”彭七留伏着身子,

    看着信王的失神间,霍妫只觉腰身一紧,反应过来时,楚遇略带不快的狭目紧紧锁住霍妫,而她正以暧昧的姿势被楚遇揽在臂膀之间:“爱妃,与孤同轿如何?”

    霍妫面上顿时漾了一抹娇媚的笑,不觉不适,反倒更加小鸟依人:“嫔妾之幸。”

    信王下意识看了眼淮南侯楚扬,楚扬看着霍妫腰身上楚遇的手竟是露了几分莫名的失落。

    彭七留要巴结奉承,自然早早获悉了游船的行程,亦早安排肃清道路人群,将人群隔离于扬州士兵的护栏线外,一路人马浩浩荡荡前往扬州行宫。

    被隔离的人群皆是伏头跪在两边,大呼着千秋万岁的字眼。偶有几个怯怯抬着好奇的头看一看他们的一国之君究竟是何模样,奈何一顶轿子遮着轿帘。

    这种出风头的时候,霍妫自是素手揭了轿帘,听着声呼千秋万岁的声音,感受这种受人恭敬尊于上的虚荣感,满足于这种虚荣。

    “坐于孤身侧,便可永远一人之下。”身侧,楚遇将头凑近,循着霍妫的目光,似是看出了霍妫的心思,薄唇微启。

    霍妫回头看着楚遇,挑细了眉眼定定道:“这个位置争的人太多,嫔妾岂不会很辛苦?”

    楚遇薄唇微扬:“孤岂会忍心让爱妃辛苦?”

    霍妫终归似笑非笑着将眼神落到轿帘之外,忽然就在一处经过的酒楼二楼窗口处,只见一个黄衫女子立在窗口,面容姣好,身形匀称,原本的面无表情却在看到轿帘下她的容貌后表情变得无比怪异。

    不消片刻,轿子在四周严密的守护下停在了行宫门口。

    等楚遇霍妫下轿,那个彭七留又兴冲冲凑上来搭话:“君上与娘娘此行舟车劳顿,微臣早已安排妥帖,请君上娘娘放心。”

    下轿之后,彭七留显然对霍妫重视了,一口一个君上娘娘。作为一个看惯官场脸色的人,自然知道一个紧随君上身边的女人会是什么身份了,而能独身陪同君上出行又与君上同轿的妃子有多受宠了。

    然而,紧随其后的一众女子的声音却让彭七留骤然变了脸色。

    “民女拜见君上、信王、淮南侯。”行宫外头一群穿得无比娇艳的莺莺燕燕忽然齐刷刷跪了下来,并且成功将众人的眼神都吸引了过去。

    这些莺莺燕燕看穿着长相怎么也不似是在行宫内收拾打理的下人。

    彭七留一时间僵在原地,脸色也有些发白,然后一个劲地冲着那群莺莺燕燕旁边一个师爷打扮的人使着眼色。

    瞧见彭七留使眼色,那师爷仿似收到信号一般乐呵呵地就迎了上来。

    “别别别!”不过彭七留却惊恐地低呼着,却又不敢太过大声。

    无见于彭七留的恐惧,那师爷径直笑脸跪在了楚遇跟前,然后手指着身后这群女子:“君上万安,奴才大胆请君上上前,这些女子都是知府大人命人甄选入行宫伺候君上的,都是扬州数一数二的美人。”

    彭七留顿时有种进退不得的胆怯,明眼如信王殿下,从在游船时彭七留的阿谀,想出以美色事君的想法也是极有可能。不过方才才知道君上身边有个得宠的妃子伺候着,忽然意识到这行为会得罪君上的宠妃,于是一个劲地让眼前这个没眼力的师爷改变计划,奈何这个没眼力的师爷实在太过没眼力了。

    终于,霍妫的脸色黑了。

    彭七留这惯看上头脸色的人一时间也不知此刻是该哭该笑了。因为,君上看起来十分心满意足。

    然后,君上楚遇带着这抹心满意足瞧着霍妫愈加阴郁的神情,甚是贴心地扬了扬眉,问道:“爱妃觉得如何?孤听爱妃的。”

    霍妫看着楚遇,只觉得此刻楚遇的笑意上带了些莫名的观望态度,暗暗腹诽于楚遇丢问题的恶趣味:“当然留下,不过……嫔妾近日好奇民间顶碗吞剑的杂艺,这些民间的‘民女’应该见识过,就让她们在行宫给嫔妾展示展示。”她并不是个会给别的女子留存机会的人,顿了顿,又道。

    顶碗吞剑的杂艺,信王楚宴闻言不经意嘴角扬了扬。

    君上楚遇狭目之中亦是略过一抹笑意。

    “对了彭大人,本宫离京来扬州之前听说扬州总有草菅人命的事情,更听说扬州牢狱之中的犯人都是吃的糠水馊食,对待无辜屈打成招、实无人道呢。”忽然,霍妫移了话题,还移得十分让人摸不着头脑。

    楚遇幽深着狭目似是看戏一般,一副好整以暇等着霍妫的用意。

    那个彭七留本就已经一把冷汗,听到霍妫忽然移开话题,急忙就回道:“回娘娘,微臣治理下的扬州一直太平,娘娘一路而来也能瞧见大街小巷都繁华安泰,至于牢狱中人,微臣实不敢有违吏部条令草菅人命,他们的吃喝生活都有狱卒打理。”

    “这样啊,倒可能是本宫将旁的州县的错听成了扬州。”霍妫叹了口气,身子靠近了一边的楚遇,他既是会将她放在话题之间,她没理由不带上他,“彭大人这样会为君上与本宫计划打算,生怕君上与本宫无人伺候。君上不是打算来扬州体察民情么?牢狱之处便让彭大人为君上您体察好了。”

    楚遇自然地将霍妫纳在怀中,然后眉头一挑:“如何让彭知府代孤体察呢?”

    “自是要身体力行在牢狱之中待阵子了,不然如何算得体察?”霍妫一脸漠不上心的模样,只倚靠着楚遇的模样十分柔弱。

    彭七留膝盖一软,颤巍巍就跪了下去。所谓在牢狱中体察阵子……他岂不是要在关在牢房与人犯一般?

    楚遇适时地皱了皱眉,似在思考此事的可行性:“将体察牢狱之事交由彭知府孤甚是满意,只是该让何人监督呢?”

    “君上,就让这位师爷跟彭大人相互监督吧,他是彭大人的师爷,二人一同在一间牢狱住上些许日子也可一同斟酌扬州城的大小事宜。”信王楚宴终于开口,连带着师爷跟彭七留一道给送到牢狱去了。

    彭七留只怨自己一个马屁拍到了马腿,所幸不是要命,只得巴巴谢恩。

    那个师爷实在不知自己招了什么罪,只得胆颤问道:“草民惶恐,不知需体察至何时?”

    “你们这样为君上设想奉献美人,就为君上设想在牢狱中多体察些日子。”一直站在信王边上不说话的淮南侯楚扬不知怎地,眼中有着几分如何也掩盖不去的怒意。

    霍妫忽然诧异地看向楚扬,他……莫不是在为她出气?

    不管怎样,来扬州的第一日就遂了霍妫的心关了扬州知府。入住扬州行宫,一切都顺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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