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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君上昨夜又去了风月台。

    近日宫人们谈论的话题总离不开一个叫做霍妫的女子,不,该是君上的环嫔娘娘才是。

    这位闺名唤作霍妫的环嫔娘娘是当朝的信王殿下所引荐,说是引荐,倒不如说是进献。半年前上巳节的夜宴之上,信王殿下借以歌舞助兴献了三个女子,其中一个便是这位环嫔娘娘。

    环嫔容貌绮丽,姿色妖艳,不比寻常女子。不似小家碧玉,反倒通身是一副妖冶之气。

    行事张扬、出手狠辣,别说旁的人了,便是自己宫中亲近的宫人,但凡手脚不净的都是被砍了双手双足做人彘的下场。

    说来信王也不是不曾献过女子,只是似乎如今这位环嫔娘娘得宠非常,半年之内已是让暂理后宫事的戚妃恨得牙痒痒,偏生这环嫔娘娘也不将戚妃放在眼里,恃宠生娇、为所欲为,而君上也是对环嫔处处惯着由着,令戚妃都无从对付。

    初入宫闱之时,环嫔也不过被封了个从五品的贵人。岂知君恩如雨点般打来,不过半年功夫已经跃居从三品嫔位,宿入风月台。

    而这位风头正盛的环嫔娘娘此刻正一脸慵懒地斜倚在风月台主位的贵妃椅上,一身明晃晃翠绿色束腰宫装凸得她腰身纤细,姿容纤长。

    灵蛇髻上斜插了一柄如意吉祥金簪,发鬓间随意落下的几缕青丝更是映得她慵懒娇媚。闭着双眸,抿着娇艳的双唇,耳畔之处垂挂的东珠耳环迎风而动。

    此刻正是傍晚时分,月色只朦朦胧胧现了一个影子,其余便被乌云盖了去。好在还有几分夕阳色彩未尽。

    微微晕黄的宫灯之下,霍妫胸前的红玉碧珠佩环在翠绿色宫装的映衬下格外清透通绿,据宫中传言,君上之所以赐号“环”之一字,便是因了霍妫胸前这枚环佩。

    霍妫信手撑着脸颊,仿若成寐,又似在淡淡冥想。只那嘴角略带的几分似有似无的笑意告示着那贵妃椅座下战战兢兢跪着的宫人她只是假寐的事实。

    贵妃椅下跪着的宫人将头埋得低低的。面容至少带了几分惧意。

    此人正是伺候风月台的宫人唤香。

    “唤香,你过来伺候的时候我可曾说过在这里伺候的,但凡有个嘴巴不紧的结果是什么?”

    霍妫的贴身侍女称心面上有些冷意,连声音都带了几分寒意,立在唤香身旁,冷冷道。

    称心是霍妫进宫之时由信王一同送进宫的,道是服侍着霍妫惯了。

    听到此处,唤香面上一惊,似是忽然记起,有些双手失措地抓住了正在假寐中的霍妫的裙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娘娘饶过奴婢这条贱命!”

    此时,一直假寐中的霍妫终是缓缓的睁开了双眸。眸中带了几分迷离,仿若刚刚睡醒时的慵懒。媚态与她的明媚姿色浑然天成。眸色清亮之间,看着唤香紧紧抓住的已然带上了几分褶皱的裙摆,微微蹙眉。

    身旁的两个宫人见势急忙拉开了唤香,狠狠将其拉开到离霍妫两丈之远。

    “娘娘,奴婢不过是跟那些姐妹说说寻常话,断不敢讲娘娘您的是非呀!”

    “哦?”霍妫听到此处,轻轻“哦”了一声,仿若真的有几分相信:“那本宫倒要好好查查了,总不好罔顾人命呢。”

    一听自家主子如此说。唤香连忙磕头谢道:“娘娘明察秋毫。”

    霍妫甚是乐意收下这句明察秋毫,眸色略深,淡淡扫着唤香变得有些欣喜的脸:“本宫自是明察秋毫。可本宫更相信……无风不起浪。”

    唤香有些楞,但依旧反应过来:“娘娘,奴婢求您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就小惩一番割了舌头……可好?”皓齿轻启,悠扬的声音从霍妫的口中而出,清越悠扬,宛若空灵。最后几个字真是说得无比动听,如同最无伤大雅的闲聊话。

    唤香怔了怔,脸色顿时一白。张了嘴一时间说不出话,反应了良久,终于哀嚎出声,仿佛抓着救命稻草:“奴婢……奴婢愿自请出宫,求娘娘饶命。”

    “这不好,本宫听说宫中的人最管不住的便是舌头,这习惯便是出了宫也难改。不若本宫为你一劳永逸?这可是帮了你的大忙了。”霍妫面上真诚,眸色澄亮,带着最最无害的笑意。可偏生就是这笑意,令唤香心中惧意更甚。

    周围的宫人,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都是暗暗害怕。要知道在宫中犯了口舌发到尚宫局去,了不得领顿板子,更甚也不过驱逐出宫。

    环嫔娘娘对待宫人的手段宫中几人不知?

    行事雷厉风行更甚暂理后宫的戚妃,这便是他们家主子的手段。

    风月台的事情无须戚妃与尚宫局过问,全权环嫔一人为大。这是君上亲自下的旨意。

    宫中女子所求,便是能长日里伴与君王侧,从此荣宠日厚,冠盖华京。

    再看霍妫笑意妩媚张扬——这便是宠妃,地位一人之下。

    “主子,您看外头……”

    正说话间,称心忽然走近了自家主子,声音略动。

    霍妫抬头,只见风月台院外不远处一道红色骤然而起,继而末下复又扬起,可那处的如枫叶一般的光影却似愈扬愈大。

    正在此时,忽然而至一名宫人急忙奔进风月台,脚步匆忙:“环嫔娘娘,清音阁走水了。”

    “走水?可知源头为何?”问话的是称心。

    “宫里的奴才们都过去帮忙了,还不知缘故。”那个宫人匆忙答了话,又支会旁的宫的娘娘去了。

    清音阁走水?霍妫闻言,眉目间笑意灼灼如桃夭:,依着本宫说的将她处置了,记着去后头的小黑屋里,别吵着本宫。”语气温和如同处置一个物件,甚还似带了些笑意。这个她,自是这个倒霉的唤香。

    宫人拖着唤香去了风月台。

    称心这才问道:“主子,清音阁里走了水,我们也该去一趟。”

    “这是自然,这样的好戏,本宫怎么会错过?”言语之中,毫不避讳的幸灾乐祸。

    “说来也是奇怪,今早上清音阁那主刚争执了主子您,夜里清音阁就走了水……”称心言语之中带了几分疑惑。也不是在这后宫里生存了一天两天的人了,宫里有些招数还是要提防着的。

    称心的话外之音霍妫自是听得出,宫中懂得借刀杀人一箭双雕的人多得是,尤其经着唤香那张嘴一传,难保没有人,想要借着今早的事情大做文章。

    “他们闲不住,本宫也喜欢热闹。不过这热闹,也要她们有本事闹才成。陪她们闹,本宫乐在其中。跟本宫去瞧瞧,清音阁的火烧得有多热闹。”霍妫此际更像一个想着看热闹的,堪堪当做闹剧一场。

    只刚刚起身,霍妫的眼光落到了方才被唤香抓住的裙摆那处,眉头蹙得愈加深了,如同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尘灰:“慢着,先给本宫换件衣裳,然后把这件衣裳烧了。再吩咐尚服局,照着这件衣服的式样做件一模一样的,要丝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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