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再见亦是枉然
洛城的冬天寒冷，但是偶然的晴天还是将严冬点缀的人情味十足。吃完午饭，于紫蓝和乔南一起陪着于妈去医院的花园里散步，于紫蓝推着轮椅，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心中暗自醋意翻腾。
这段时间看着两人的相处，于紫蓝越来越感觉自己才是最多余的那个，不过幸好乔南总是可以将头顶上笼罩的乌云驱散。
乔南走在轮椅的左侧，边陪于妈说着话，边扭头冲于紫蓝扮鬼脸。于紫蓝并不像于妈那么买账，总是侧过脸去装作无视。
“对了，小乔，你春节打算怎么过啊？”于妈问说，声音爽朗却些许虚弱，多日的化疗已经让她逐日变得无力。
于紫蓝听了母亲的称呼，已经无力取笑。刚开始时，于妈还是乔南乔南的叫着，哪知被叫的人有意见了，说是不够亲切，硬是想了个小乔。那时，于紫蓝站在墙边忍着笑，实在看不过去了，好心提醒说，小乔中国历史上的一个人物。
乔南听了，更加好奇了，跳到她面前，问说，“什么人物，英雄？好汉？还是神仙？”
于紫蓝收住笑，说，“她是个女人，一个美女。”
乔南听了，眉头开始纠结，过了半晌后，说，“没事，我要是女人，肯定也很美的。”
看起来豁达极了。
于紫蓝听了他无厘头的回答，自知已经无力回天，索性撇撇嘴说，“反正我好心提醒了的。”
自此，常有人听见病房里的妇人喊着，“小乔，我们去散步吧。”
“小乔，今天我想喝粥。”
“小乔，我想打麻将。”
“小乔，给我讲个笑话吧。”
...
“我陪着您啊。”乔南听于妈这样问，甜甜回答，巧笑嫣然。
于妈听了自然高兴，已经拢不上嘴了。
“妈，你别听他忽悠，他自己还有家要回的呢。”于紫蓝看不过去他又欺骗老人感情，赶紧拆穿说。
“没有，我们家不过春节的，而且他们太忙了，我不回去。”乔南争辩说。
“我都已经和我奶奶说好了的。而且，春节过后，我们就要陪于妈去美国了。”
于紫蓝听他这样说，沉默良久，缓缓开口说，“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应该这样做，毕竟谷叔叔也说了，现在更适合保守治疗，更为保险。”
她低沉的声音将之前的和谐轻松驱散，取而代之的是所有人的忧心忡忡。
乔南走到她旁边，伸出右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说，“放心吧，我向你保证，一定没有问题的。”
于紫蓝依旧眉头紧锁，并不回答。于妈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了，如果她有什么闪失，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最后，于妈打破沉寂说，“没事的，我相信小乔的，他都安排好了，我们就放手一搏吧，而且国外的医疗环境比我们是要好很多。化疗，实在太痛了。”
于紫蓝听她这样说，低下头看着戴着深色棉帽的于妈，伸出手为她拢拢剩余不多的头发，闷声说，“那我们就去手术，这样你就不会再痛了。”
于妈点点头，继续和乔南东拉西扯。
“妈，我们去亭子那边晒晒太阳吧，那边很多人在，看起来很热闹的样子。”于紫蓝提议说，三人看着不远处的被湖环绕的亭子，径直过去。
横跨湖面的十字路面上铺着圆润的鹅卵石，于妈见了，很想下来走走，于紫蓝知道她身体虚弱自然不同意，但是拗不过她的坚持，只得让乔南扶着轮椅，自己过去扶她。( 平南文学网)
于妈挣扎着，刚离开轮椅，整个人便向相反的方向倒过去，于紫蓝拉着她的胳膊，自己连带着向旁边倾斜。就在这时，乔南大步跨过轮椅，扶住了快要倒地的于妈。于紫蓝看着于妈，受惊的心跳慢慢变的平缓。反应过来时，自己也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于紫蓝只觉得脸开始慢慢发烫，站稳了，扭头道谢，一抬头便看见宴纯棉那张依旧棱角分明的脸。他们有多久没见了，一个月吧，再次相见却恍如隔世。宴纯棉穿了格子衬衣，外面是一件黑色的妮子大衣，整个人更加成熟阳光。
于紫蓝看着他，说完谢谢，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于妈坐在轮椅上，也道谢。
宴纯棉绕过于紫蓝，走到于妈面前，低头说，“应该的，于妈。”
“最近还好吗？”就这样，于妈问出了于紫蓝心中最大的疑问，她想开口，但是内疚阻挡着让她无话可说。
“嗯，挺好的。”宴纯棉回答，语气自然。
“于妈，您最近身体还好么？”宴纯棉问说，扮演一个普通晚辈的角色。
“嗯，你知道的，就是化疗化疗，有点痛。于妈笑说。
“嗯，虽然痛苦，但是这是比较保险的方式，也是最好的选择。相信您一定会康复的。”宴纯棉努力保持镇静，但是急促的语气还是出卖了他的关心。
“哎，我可没有那个耐心。我们已经决定过完春节就去美国手术了。”于妈说着，语气轻喘。
宴纯棉听了，扭头看着于紫蓝，于紫蓝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于妈见状，自然明白怎么回事。说，“小乔，我们先过去打个招呼吧。”
乔南听了，看了对视的两人，最后将眼光停留在于紫蓝身上，说，“那，紫蓝，我先陪于妈过去了。”
于紫蓝点点头，眼神没有离开。乔南眼光闪烁，而后推着轮椅离开。
“为什么去？你明知道有风险的？”宴纯棉看着眼前日思夜想的女生，努力保持镇静。
“有风险才有收益，难道化疗就没有风险么？”于紫蓝反问说，语气里有些赌气。
虽然不奢望再见时你侬我侬，但对于他的质问，她还是有几分不舒服。
“我不是这个意思。”男生见她语气不佳，辩解。
“乔南的奶奶已经预约了美国最顶尖的专家准备手术，没有问题的。”于紫蓝并不是真的确定，但是她现在确实需要自我催眠。
有些话说多了就变成真的了，她希望如此，如她希望，母亲康复。如她希望，永远和谷昱泽在一起。
“你就这么信他？”如果刚刚他只是担忧，现在他就是气愤。他默默守候她这么多年，竟敌不过这个死缠烂打三个月的男生的一句话。
“不是我信不信他的问题，我只想让我妈早日康复。”女生争论说，她不喜欢被误解，但是如果他执意如此，她也无能为力。
她的最后一个字刚出口，男生已经走到了三米之外，背影依旧挺拔，但是她可以想象他脸上的受伤神色。于紫蓝沿着路边望向远处，穿着白色棉衣的程宸安然站着，冲她璀然笑着。
虽然看不真切，但是于紫蓝可以感觉得到，这段时间宴纯棉将她照顾的很好，也是，守在自己的爱人身边，便是最好的灵丹妙药了吧。
她看着两人的肩重叠，看着程宸伸出手挽着他的胳膊，看着两个人走过树木，走向远处。她挽他时，他知道自己在看，也没有拒绝，大概是已经觉得无所谓了吧。
“紫蓝，于妈说让我们去陪她下棋呢。”于紫蓝感觉到耳后的热气，头扭向左边却不见人，再向右边，看见了乔南那张恰到好处的脸。
男生见她茫然的神情，笑着说，“傻瓜。”
话音刚落，于紫蓝瞪大的眼睛里滚圆的泪珠滚落一地。见状，乔南伸出手握着她的肩，焦急问，“怎么了你，于紫蓝？”
“没事，他以前也这样。”听她这样说，乔南眼神黯淡，不知道她是想起了谷昱泽还是宴纯棉，无论是谁，她想起的都不是自己。
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他的陪伴可以换来清泪一滴，相思片刻。
爱情就是这么残酷，时刻提醒着，有个人总是最卑微的那个。
好了，乔南伸出右手，拍着女生的背，笨拙安慰着。他心中亦有伤，能做的却只有遗忘。
于紫蓝擦擦眼睛，挤出来一丝笑容，点点头说，“我们过去吧。”
两个人并肩向亭子里走去，于妈正和一个伯伯下棋，大笑连连，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癌症患者的病容。于紫蓝陪着坐着，享受着越来越少的相互陪伴的时光。
过了一会儿，于紫蓝手机震动，是个未知号码。于紫蓝接听了才知原来是盛世缨，她站起来向旁边走去。
乔南看着几步之外的于紫蓝，虽然只是侧脸，但是他还是能够清楚地看见她满脸的笑意，自己好久没看见她这样的笑容了，平时总是勉强压抑，而现在是发自内心，自内而外。
于妈显然也注意到了，嘴角上扬，笑的更开心了。
“有什么喜事啊？”乔南看着挂断电话走过来的于紫蓝，开口问说。
“我的计划通过了，盛世姐邀请我参加下周的典礼。”于紫蓝的语气里有着刻意压抑的兴奋，这样的成功于她来讲还是第一次，她怎能不激动。
乔南听了也十分激动，于妈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
“那你怎么答复的？”
“我说我再考虑一下。”于紫蓝将眼神投到于妈身上，开口说，乔南自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站起来将她拉向一边。
“这是个很好的机遇，可能你这一辈子都难得遇到几次，你要抓住。”乔南虽然不太上进，但是机会面前自然明白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
于紫蓝说，“我也想去，可是我妈。”
“不用担心，我帮你照顾于妈，反正我也不用上班什么的。”乔南知道她的担忧，马上开口想替她分忧。
“但是。”于紫蓝还是犹豫，这样关键的时候，她怎能一走了之。
“你只是去参见个典礼，又不是一去不回了，就那么几天，可以的。”乔南继续说。
“而且，于妈肯定很希望你去，她会以你为豪的。”
于紫蓝点点头，说，“我再想想吧。”
见她这样，乔南伸出手说，手机拿来。
于紫蓝将手机放进他的掌心，不知道他要耍什么花样。
“喂，盛小姐吗？于紫蓝会准时参加典礼的。”
乔南说完挂断电话，将手机还给她，看着她说，“你看，多简单啊。”
于紫蓝看着他单纯无害的眼神，苦笑摇头。可能在他的世界，一切都是那么简单纯粹，所以干净美好的吧。
这段时间看着两人的相处，于紫蓝越来越感觉自己才是最多余的那个，不过幸好乔南总是可以将头顶上笼罩的乌云驱散。
乔南走在轮椅的左侧，边陪于妈说着话，边扭头冲于紫蓝扮鬼脸。于紫蓝并不像于妈那么买账，总是侧过脸去装作无视。
“对了，小乔，你春节打算怎么过啊？”于妈问说，声音爽朗却些许虚弱，多日的化疗已经让她逐日变得无力。
于紫蓝听了母亲的称呼，已经无力取笑。刚开始时，于妈还是乔南乔南的叫着，哪知被叫的人有意见了，说是不够亲切，硬是想了个小乔。那时，于紫蓝站在墙边忍着笑，实在看不过去了，好心提醒说，小乔中国历史上的一个人物。
乔南听了，更加好奇了，跳到她面前，问说，“什么人物，英雄？好汉？还是神仙？”
于紫蓝收住笑，说，“她是个女人，一个美女。”
乔南听了，眉头开始纠结，过了半晌后，说，“没事，我要是女人，肯定也很美的。”
看起来豁达极了。
于紫蓝听了他无厘头的回答，自知已经无力回天，索性撇撇嘴说，“反正我好心提醒了的。”
自此，常有人听见病房里的妇人喊着，“小乔，我们去散步吧。”
“小乔，今天我想喝粥。”
“小乔，我想打麻将。”
“小乔，给我讲个笑话吧。”
...
“我陪着您啊。”乔南听于妈这样问，甜甜回答，巧笑嫣然。
于妈听了自然高兴，已经拢不上嘴了。
“妈，你别听他忽悠，他自己还有家要回的呢。”于紫蓝看不过去他又欺骗老人感情，赶紧拆穿说。
“没有，我们家不过春节的，而且他们太忙了，我不回去。”乔南争辩说。
“我都已经和我奶奶说好了的。而且，春节过后，我们就要陪于妈去美国了。”
于紫蓝听他这样说，沉默良久，缓缓开口说，“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应该这样做，毕竟谷叔叔也说了，现在更适合保守治疗，更为保险。”
她低沉的声音将之前的和谐轻松驱散，取而代之的是所有人的忧心忡忡。
乔南走到她旁边，伸出右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说，“放心吧，我向你保证，一定没有问题的。”
于紫蓝依旧眉头紧锁，并不回答。于妈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了，如果她有什么闪失，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最后，于妈打破沉寂说，“没事的，我相信小乔的，他都安排好了，我们就放手一搏吧，而且国外的医疗环境比我们是要好很多。化疗，实在太痛了。”
于紫蓝听她这样说，低下头看着戴着深色棉帽的于妈，伸出手为她拢拢剩余不多的头发，闷声说，“那我们就去手术，这样你就不会再痛了。”
于妈点点头，继续和乔南东拉西扯。
“妈，我们去亭子那边晒晒太阳吧，那边很多人在，看起来很热闹的样子。”于紫蓝提议说，三人看着不远处的被湖环绕的亭子，径直过去。
横跨湖面的十字路面上铺着圆润的鹅卵石，于妈见了，很想下来走走，于紫蓝知道她身体虚弱自然不同意，但是拗不过她的坚持，只得让乔南扶着轮椅，自己过去扶她。( 平南文学网)
于妈挣扎着，刚离开轮椅，整个人便向相反的方向倒过去，于紫蓝拉着她的胳膊，自己连带着向旁边倾斜。就在这时，乔南大步跨过轮椅，扶住了快要倒地的于妈。于紫蓝看着于妈，受惊的心跳慢慢变的平缓。反应过来时，自己也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于紫蓝只觉得脸开始慢慢发烫，站稳了，扭头道谢，一抬头便看见宴纯棉那张依旧棱角分明的脸。他们有多久没见了，一个月吧，再次相见却恍如隔世。宴纯棉穿了格子衬衣，外面是一件黑色的妮子大衣，整个人更加成熟阳光。
于紫蓝看着他，说完谢谢，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于妈坐在轮椅上，也道谢。
宴纯棉绕过于紫蓝，走到于妈面前，低头说，“应该的，于妈。”
“最近还好吗？”就这样，于妈问出了于紫蓝心中最大的疑问，她想开口，但是内疚阻挡着让她无话可说。
“嗯，挺好的。”宴纯棉回答，语气自然。
“于妈，您最近身体还好么？”宴纯棉问说，扮演一个普通晚辈的角色。
“嗯，你知道的，就是化疗化疗，有点痛。于妈笑说。
“嗯，虽然痛苦，但是这是比较保险的方式，也是最好的选择。相信您一定会康复的。”宴纯棉努力保持镇静，但是急促的语气还是出卖了他的关心。
“哎，我可没有那个耐心。我们已经决定过完春节就去美国手术了。”于妈说着，语气轻喘。
宴纯棉听了，扭头看着于紫蓝，于紫蓝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于妈见状，自然明白怎么回事。说，“小乔，我们先过去打个招呼吧。”
乔南听了，看了对视的两人，最后将眼光停留在于紫蓝身上，说，“那，紫蓝，我先陪于妈过去了。”
于紫蓝点点头，眼神没有离开。乔南眼光闪烁，而后推着轮椅离开。
“为什么去？你明知道有风险的？”宴纯棉看着眼前日思夜想的女生，努力保持镇静。
“有风险才有收益，难道化疗就没有风险么？”于紫蓝反问说，语气里有些赌气。
虽然不奢望再见时你侬我侬，但对于他的质问，她还是有几分不舒服。
“我不是这个意思。”男生见她语气不佳，辩解。
“乔南的奶奶已经预约了美国最顶尖的专家准备手术，没有问题的。”于紫蓝并不是真的确定，但是她现在确实需要自我催眠。
有些话说多了就变成真的了，她希望如此，如她希望，母亲康复。如她希望，永远和谷昱泽在一起。
“你就这么信他？”如果刚刚他只是担忧，现在他就是气愤。他默默守候她这么多年，竟敌不过这个死缠烂打三个月的男生的一句话。
“不是我信不信他的问题，我只想让我妈早日康复。”女生争论说，她不喜欢被误解，但是如果他执意如此，她也无能为力。
她的最后一个字刚出口，男生已经走到了三米之外，背影依旧挺拔，但是她可以想象他脸上的受伤神色。于紫蓝沿着路边望向远处，穿着白色棉衣的程宸安然站着，冲她璀然笑着。
虽然看不真切，但是于紫蓝可以感觉得到，这段时间宴纯棉将她照顾的很好，也是，守在自己的爱人身边，便是最好的灵丹妙药了吧。
她看着两人的肩重叠，看着程宸伸出手挽着他的胳膊，看着两个人走过树木，走向远处。她挽他时，他知道自己在看，也没有拒绝，大概是已经觉得无所谓了吧。
“紫蓝，于妈说让我们去陪她下棋呢。”于紫蓝感觉到耳后的热气，头扭向左边却不见人，再向右边，看见了乔南那张恰到好处的脸。
男生见她茫然的神情，笑着说，“傻瓜。”
话音刚落，于紫蓝瞪大的眼睛里滚圆的泪珠滚落一地。见状，乔南伸出手握着她的肩，焦急问，“怎么了你，于紫蓝？”
“没事，他以前也这样。”听她这样说，乔南眼神黯淡，不知道她是想起了谷昱泽还是宴纯棉，无论是谁，她想起的都不是自己。
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他的陪伴可以换来清泪一滴，相思片刻。
爱情就是这么残酷，时刻提醒着，有个人总是最卑微的那个。
好了，乔南伸出右手，拍着女生的背，笨拙安慰着。他心中亦有伤，能做的却只有遗忘。
于紫蓝擦擦眼睛，挤出来一丝笑容，点点头说，“我们过去吧。”
两个人并肩向亭子里走去，于妈正和一个伯伯下棋，大笑连连，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癌症患者的病容。于紫蓝陪着坐着，享受着越来越少的相互陪伴的时光。
过了一会儿，于紫蓝手机震动，是个未知号码。于紫蓝接听了才知原来是盛世缨，她站起来向旁边走去。
乔南看着几步之外的于紫蓝，虽然只是侧脸，但是他还是能够清楚地看见她满脸的笑意，自己好久没看见她这样的笑容了，平时总是勉强压抑，而现在是发自内心，自内而外。
于妈显然也注意到了，嘴角上扬，笑的更开心了。
“有什么喜事啊？”乔南看着挂断电话走过来的于紫蓝，开口问说。
“我的计划通过了，盛世姐邀请我参加下周的典礼。”于紫蓝的语气里有着刻意压抑的兴奋，这样的成功于她来讲还是第一次，她怎能不激动。
乔南听了也十分激动，于妈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
“那你怎么答复的？”
“我说我再考虑一下。”于紫蓝将眼神投到于妈身上，开口说，乔南自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站起来将她拉向一边。
“这是个很好的机遇，可能你这一辈子都难得遇到几次，你要抓住。”乔南虽然不太上进，但是机会面前自然明白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
于紫蓝说，“我也想去，可是我妈。”
“不用担心，我帮你照顾于妈，反正我也不用上班什么的。”乔南知道她的担忧，马上开口想替她分忧。
“但是。”于紫蓝还是犹豫，这样关键的时候，她怎能一走了之。
“你只是去参见个典礼，又不是一去不回了，就那么几天，可以的。”乔南继续说。
“而且，于妈肯定很希望你去，她会以你为豪的。”
于紫蓝点点头，说，“我再想想吧。”
见她这样，乔南伸出手说，手机拿来。
于紫蓝将手机放进他的掌心，不知道他要耍什么花样。
“喂，盛小姐吗？于紫蓝会准时参加典礼的。”
乔南说完挂断电话，将手机还给她，看着她说，“你看，多简单啊。”
于紫蓝看着他单纯无害的眼神，苦笑摇头。可能在他的世界，一切都是那么简单纯粹，所以干净美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