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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恨,因为还爱着

    她考上了紫阳大学,可是父母依旧在忙,甚至没有时间陪她去拿通知书,只是让司机负责接送。七月的洛城也不再温和,燥热难耐,祁音穿了紧身的黑色背心、热裤,背了黑色双肩包往外冲。时针转了这么多圈,她还是忘不了那张帅气张扬的脸,走在熟悉的小道上,她依旧希望能碰见他,远远的,擦肩而过就行。

    众人看着帅气短发的她时,也都是一惊,只听说她生了病,休学在家,如今一看,却更加美了,只是这美不同于之前的柔弱,反而多了一丝英气。

    有好事的女生凑过来,说,“去年就听说你和时天在一起,现在一看爱情果然能让人变漂亮啊。”

    祁音只挑起嘴角一笑,并不回答。

    女生自讨没趣,撇撇嘴走了。

    不知他是在忙还是故意躲着自己,她只看见榜上有他的名字,却没有碰见他。他也考上了紫阳大学,名字恰好在自己的名字下面。就算当初他那样离开,祁音看到他的名字也还是觉得高兴,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俩仍然有缘分,可以等来转机。

    祁音在校园里兜兜转转,太阳西斜时,依旧没有见到时天。她想要放弃,但是终究还是敌不过心中的思念,所以司机来接她时,她拿过车钥匙,向溜冰场开去。不知为何,她感觉他应该在那里。

    她将车停在了停车场,转了一圈没有看见他的车,拿了包下车。溜冰场依旧是人声鼎沸的模样,染了各色头发的男生女生嬉笑打闹,暧昧十分。她转了几圈,也问了几个人也没找到时天,正要离开时,被一个长发男生拦住。

    她不记得自己见过他,向旁边走,打算离开。

    男生旁边的女生看见,挡在她面前,说,“你就是时天的女朋友吧?”

    祁音听她这样说,顾不得细想,回答说,“你见到时天了?他在哪呢?”

    女生听她这样说,冷冷笑说,“他可不再是当初那个时天了,这也就不再是他能来的地方了。”

    祁音听了,只觉得心里渐堵,低声说,“他怎么了?”

    女生正要回答,旁边的男生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说,“你仔细看看,真的不记得我了?”

    祁音无暇顾及,只是摇摇头,说,“时天到底怎么了?”

    “哈哈,倒是有情有义啊你,现在还惦记着那个烂人,他啊,估计下地狱了吧。每天烂醉,还可以做什么?”男生哈哈笑着,恶毒回答说。

    祁音听了,自然不能接受,挣扎着想要离开,男生见状,一巴掌挥过来,祁音只觉得嘴角微咸,跌坐在地上,脸上是火辣辣的疼痛。妈妈的那一巴掌和这个比真的是不算什么。

    女生见她并不反抗,打开手中的红茶,拧开盖子倒了下去。冰的水从她的短发流到脸上,茶的香甜混合着血的咸酸从她的嘴角流进她的嘴里,祁音依旧低着头,甚至眼睛都没有眨。他们周围渐渐形成了包围圈,众人看着,唏嘘着不出声。

    “哈哈,时天,你这个胆小鬼,我知道你在,你出来啊。”女生喊叫着,看起来有几分疯狂。

    “你出来看看你喜欢的这个贱人啊,你不是喜欢她吗,出来呀。”

    祁音感受着女生的脚踢在自己身上的痛,和自己钝重的心跳声。

    见我这般,你总不至于袖手旁观了吧?祁音想着,嘴角竟开始上扬。她愿意用这痛换他一眼,一眼万年。

    不知何时,人群中传来一声呼喊,祁音抬起头,见他穿着短衣长裤站在入口的位置,定定看着自己。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知道他看见了自己,看到了自己的落魄还有想念。

    她以为他会背起自己向着他们的幸福继续前进,她以为他会为自己做一回英雄,说一声迟来的对不起,她以为这一切磨难只是为了说明他们爱的不易。

    但是男生远走,直到她失去知觉,也没等到他回头。

    她听到周围人的同情,嘲笑,忿恨。

    有人说,“走吧,贾丹,别生气了。”

    有人说,“刚才那个是时天吧。”

    还有人说,“她好可怜哦。”

    ......

    那么多有人,却没有一个时天。

    她醒来时,没有在医院。现在她是之浦集团的继承人,这样的模样当然不能去医院。保姆见她醒来,端了燕窝粥给她,她看着乳白色的粥,哇的一口吐了出来。保姆见状,吓了一跳,赶紧取了热毛巾为她擦嘴。

    她吐到天翻地覆,眼泪流个不停,最后勉强入睡。

    王杨浦和章美之结束宴会后,两人催促司机赶紧回家,回到家时,祁音已经睡着了。两人看着她痛苦的神情,觉得心痛十分。

    “好像还是那个叫时天的。”章美之坐在沙发上,看着不断抽烟的王杨浦开口说。

    王杨浦回答说,“看来她是真的喜欢那个男生,才会这样。”

    “我不管,不管她喜不喜欢,我都不会坐视不管。既然我的女儿已经这样了,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王杨浦看着面色冷寒的章美之,知道她有了主意,也不再开口。他虽有涵养,但是看着女儿脸上的红肿,胳膊上的青紫伤痕,平日里的沉默寡言,也足以将心痛化为怨恨的了。

    两人沉默间,保姆开了门,走进一个拿着公文包的人。

    “小姐怎么样了?”来人一进来,问说。

    章美之看着他,摆摆手,说,“别说那些没用的,材料带来了么?”

    这人是之浦集团的律师,听见章美之这样问,马上坐下打开公文包,说,“您要的都带来了,只是这个时秋林在洛城扎根已久,想要连根拔除恐怕没那么简单。”

    章美之听他这样说,冷冷笑说,“我们之浦集团难道还怕他吗?如果你觉得没有把握,那我爸妈的公司总够了吧。”

    王华明听她这样说,自然明白这件事非做不可,连忙说道,“别说在洛城了,在上海章氏也算是有头有脸,收拾个时秋林绝对是大材小用了。”

    听到他这样说,章美之的脸色开始缓和,不再说话。倒是王杨浦见状补充说,“只要想办法收购了时氏,给点教训就可以了,不要做得太绝。”

    王华明点点头,起身告辞了。

    祁音康复后,整个人又回到了之前淡然素净的样子,王杨浦担心她自我封闭,和章美之商量带她去欧洲过暑假了。

    整个八月,祁音都在欧洲陪着父母散心。她以前从来没有出过国,所以这些美景美食还是转移了她不少注意力,只是在深夜一个人时,伤口就又开始疼痛难忍了。

    她想知道他为什么不辞而别,更想知道他为什么能做到袖手旁观。她原以为他是爱自己的,难道一切都是假象,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吗?

    她恨他。因为她还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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