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待我长发及腰，嫁你可好
盛世缨睁开眼时，岭岭的口水已经打湿了自己的病号服，盛世缨慢慢坐起，将自己枕着的斯嘉的胳膊放进被子里，哪知却被他的手反握住。
盛世张开了嘴正要说话，却被斯嘉突如其来的吻拦住了。而后，斯嘉指了指睡得正香的岭岭，满脸无辜，只留下红了脸的盛世，一人无语。
再低头看岭岭时，她的睫毛已经开始地震般晃动。“好啦，别装了。”
盛世将岭岭扶正，没好气地说。
岭岭听了，睁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斯嘉，见他笑得像一只偷腥成功的猫一样。伸出双手，两人来了一个击掌。
“你们这是在干吗？”盛世看着神经质的两个人，不明所以。
“我们是在庆祝爸爸偷亲成功。”岭岭小大人般解释说。
盛世摇摇头，心中暗想，不愧是两父女，一样的刁钻。
“我想出院，工作室的事情很多。前不久和卡尔谈好的业务出了点问题。”
盛世看着斯嘉说。
斯嘉点点头，”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了，你换了衣服，马上送你们回去。”
说完，抱着岭岭起身下床了。
盛世缨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出些许的感动，他总是这样支持着自己，沉默却坚定。没有过多粉饰，却出于一颗真心。
斯嘉上车后，一直不言一语。坐在后座的盛世缨也识趣不说一句话，岭岭本就起的太早，玩了会儿魔方，便倒在盛世怀里睡着了。像是为了打破两人的尴尬，斯嘉的手机响了，盛世松了一口气，靠着后座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放下身体。
他们彼此相爱，却不能相互坦白，但是又都明白对方的秘密，如同两个有致命缺陷的人，都善于伪装，也都善于发现，久而久之总是会有隔阂。
“喂。”
斯嘉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更加低沉，盛世知道这一定是她的电话，只得默默坐着，恨不得屏住呼吸。
“什么报道？我不知道。如果有也是有心之人的谣言，你习惯就好。什么叫这次比较严重。好了，我在开车，等下再说。”
盛世看着斯嘉扯下蓝牙耳机，整个人烦躁异常。
“你妈妈？”
“嗯，是。”
斯嘉透过镜子看着后座的盛世缨，发现她的脸已经煞白，她知道他母亲给过她太多难堪，他心痛却无能为力。
“发生什么事了？”盛世淡淡问着，却掩盖不住呼吸的急促。
“没事，有人给她发了邮件。”
“关于我们？”盛世问着，心里的担忧慢慢退去。
随后想起什么，开口说，“不对啊，她知道我们的事情，不会反应这么大的。是不是岭岭？”
“嗯。是的。”斯嘉无奈承认说。
盛世将岭岭搂的更紧，生怕她被夺走或是伤害。
“她怎么说？”盛世问，眼神渐渐变得坚决。
“她让我和她断绝关系。”斯嘉本无意隐瞒，只得实话实说。
“也就是说你找医生做了亲子鉴定？要不然她怎么会知道。”
盛世缨问道，语气里有些埋怨。
斯嘉打开扶手箱，拿出早上还未拆开的牛皮袋交给盛世，“我是请人帮我做了亲子鉴定，但是却不是我和岭岭的，而是你和云娜的。第一次见你和岭岭在一起我就知道她是我们的孩子，我相信你，所以不需要做。”
盛世瞬时觉得头脑空白起来，但是知道他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只得伸出手接过来，问说，“你已经看了么？”
“还没有。这是你们俩的事情，还是你自己拆开吧。斯嘉看着她已有些泛白的嘴唇，轻声安慰，放心吧，不管有什么事情，我们一家人一起承担。”
盛世点点头，拆开袋子，拿出文件，略过前面的种种，将眼神钉在最后的99。99%上，心中涌出甜蜜的苦涩。那个处心积虑将她推向绝境的女人竟然是她的姐姐。
她应该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所以如果车祸的事情和她有关，她应该是冲着你来的，甚至嫁给我都只是计划的一部分。斯嘉缓缓说着，语气没有变化。他自知事情棘手，但是也只能硬起头皮面对。
他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所爱的两个女人，即使她是自己的结发妻子。
“车祸的事情不关她的事情。”盛世争辩说。显然这时亲情已经打败了一切。
“我查了的，你从上次野炊之后再也没有用过那台车，出门参加宴会都有专车接送。所以你应该知道，只有那个时候，她有可能接近你的车子。”
斯嘉说着，想要她清醒面对。
“如果她想伤害你，你要保护好自己还有岭岭。”
盛世听着，眼泪开始止不住向下掉。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她上次说她的亲生父亲姓柳，那时我感觉到她应该知道他是谁，但是她提醒了我们，却没有明白指出，肯定是想让我们自己去发现。后来我去调阅你父亲柳承志的资料，找了他几个好友打听情况，最终得到消息，他在和你母亲结婚之前有一个女朋友，叫张颖云，正是云娜的母亲。”
“云娜的母亲不是叫张子美吗？”盛世问道，心里仍抱着些许期许。
“我问了我妈妈，那是她嫁给云藩时改的名字，这件事情只有一些巴黎的贵妇们知道。”
“也就是说，我爸爸明知云娜的母亲怀孕了，还是抛弃了她们，转而和我母亲在一起？”盛世的声音高了几个分贝，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这和照片里温文尔雅的父亲印象相差甚远。
“那可不一定，她母亲见异思迁的可能性更大，毕竟那时云藩可是巴黎赫赫有名的钻石王老五。而且你父亲是在她嫁给云藩之后，才和你母亲在一起的，然后很快结婚。”
“那时外界盛传你父亲是因为晋升无望，才选择在你一周岁时自杀的，但是在我的走访里，他的那些老同事却坚称他是为情所困，最终导致抑郁自杀。我更相信后一种说法。”
盛世缨只觉得脑袋里的无望不停伴着苦涩发酵升温，直至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醒来时，她已躺在工作室的床上。斯嘉抱着岭岭坐在床边，看着她醒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医生来过了，说你是旧伤未愈又添心伤，所以才会急火攻心晕倒的，调养一下就好了。这几天我就留下照顾你们母女俩。”
盛世没有逞强拒绝，没有斯嘉她肯定也不能好好照顾岭岭，而且现在的自己，脆弱也好，自私也好，只想将他留在身边，有个依靠。
“还有一件事，我说了你别生气。”斯嘉看着盛世，小心翼翼地说。
“嗯，你说吧。”盛世接过他递来的粥，拿起勺子向嘴里送。
“我在这里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我想看看她到底要耍什么把戏。她现在肯定已经知道我们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她肯定会有所行动。”
“嗯，我知道。”盛世咽下一口，轻声说。
“不管她是我的姐姐还是只是个陌生人，我总是不能任由她伤害我爱的人。我不会伤害她，但是我会保护好自己。盛世说着，语气坚定。”
岭岭听他们说着，虽然不懂，但也知道事情严重，只得乖乖闭上嘴巴，很快又睡着了。斯嘉将她放在床的内侧，自己坐在外面，双手环抱着盛世缨，将下巴枕在她的肩上，说。
“等这件事情解决了，我们就离开巴黎好吗？”
“我们去环球旅行，你要是觉得无趣了，我们就在厦门的海边盖一个玻璃房，或者在丽江买一家客栈。”
“我要围一个院子，里面种满花，等到春暖花开的早上，我就去给你采一捧，放在你书桌前的花瓶里。花枯了，我们就一起拾来，做成书签送给我们的朋友。也可以做了馅饼，送给来来往往的游客。”
“夏天的晚上，我们并肩躺在房子里，抬头就可以看见满天繁星。每颗星星都是一个故事，这样一直到老，每天我都可以给你讲一个故事。永恒到来世。”
“我会在房子的周围挂满风铃，这样无论哪个方向有风吹，你都可以听见我想和你说的情话。我不在的时候，你也不会孤单。”
“我会在阳台上摆上榻榻米，桌上放你最喜欢的小的青瓷花瓶，里面插上你最喜欢的花，春天就是连翘，夏天就是三色堇或者栀子花，秋天就换上大瓶，装几朵木芙蓉，冬天我们就一起去采你最喜欢的腊梅花。”
“桌上还要摆你最喜欢的杂志，这样我就可以每天陪你看杂志，看到喜欢的东西，我就买来送给你。”
“秋天枫叶红了，你们就穿上最好看的衣服，这样我就可以背着相机带你们去漫天红叶的世界里，为你们留下最珍贵最美丽的影像。”
“我们还可以开个网店，做你设计的衣服，我们可以自己当麻豆，这样肯定会大卖。美女们都会羡慕你有这么帅气贴心的男朋友。”
盛世听他絮絮说着，只觉得心中的甜蜜挣扎着脱茧而出，转身变成穿着限量版华衣的花花蝴蝶。
“你也太自恋了。肯定是男生会羡慕你有我这么优雅漂亮、知性大方、善良可爱有气质的女朋友吧。”
斯嘉低头亲上她撅起的嘴巴，笑着说，“对啊对啊，人家一定会羡慕我有一个这么自信而且幽默的女朋友的。”
盛世撒娇般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我还要在地上铺满木质地板，冬天就在上面铺上厚厚一层羊绒地毯。我喜欢看见你抱着书睡着蜷缩在地上的样子，阳光洒满整个身体，淡然如莲。也喜欢你画浓媚的妆，穿着白色棉布长裙，赤脚笑着走向我，脚上的银质脚链叮铃作响。”
“还有上班的时候，你穿着职业装，有着精致的妆容，坐在书桌前接着客户的电话，据理力争，字字珠玑，右手捏着的笔还可以转的风生水起。”
盛世缨将自己塞进斯嘉的怀里，抬头便看见他深邃的双眸锁定自己，目光如炬。
“你呢，等我们有了家，你要怎么安排我们的生活？”斯嘉看着她，饶有兴趣地问。
“我要先养一只鹦鹉，很聪明的那种，先教会它一句话。”
斯嘉见她说到一半停下吊他胃口，只得自己猜说，“我爱你？”
“不是。俗。”
“盛世很漂亮？”
“不是。这个地球人都知道，它又不瞎。”
“那是什么？”
“抢地主！”
斯嘉听了，只觉得黑线布满。申讨说，“你好歹是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在巴黎也小有名气的设计师，这品味也太low了吧。”
盛世听他这样说，咧开嘴巴接着话茬说，“对啊，我的品位确实太low，才会看上你。”
斯嘉看着她，笑笑不语。
“我们在一起了，我要先学会做饭煨汤。早上起来，给你们煮营养粥，做小蛋糕，端午节给你们包粽子。晚餐为你们煎牛排，做意粉。夏天就煮绿豆汤为你们降火，冬天就煨了排骨汤给你们补身体。这是我的心愿，为自己爱的人做饭，把他们养得胖胖的，不用担心被抢走。”
斯嘉听着她孩子气的告白颇为感动。她肯为自己取下那些无价的光环，甘心在厨房的寸土之地为他们围上围裙，做一顿简餐，这足以击败他所有的防备，直击心底的最深处。
“但是，我有些担心。”盛世缨想起云娜的脸，心中的不安开始慢慢升腾。希望只是我们胡思乱想了。
斯嘉继续沉默，盛世缨抬头见他已经合上了双眼，他已经守了一夜，一定是太累了。
盛世慢慢支起身体，想要从他怀里抽离，却被他箍的更紧。“别走，让我就这样抱着你。”吐气如兰。
盛世听了，不再动弹，安静躺在他怀里，也合上了眼睛。
就这样，取半世奔波换得片刻安宁，也好。
盛世张开了嘴正要说话，却被斯嘉突如其来的吻拦住了。而后，斯嘉指了指睡得正香的岭岭，满脸无辜，只留下红了脸的盛世，一人无语。
再低头看岭岭时，她的睫毛已经开始地震般晃动。“好啦，别装了。”
盛世将岭岭扶正，没好气地说。
岭岭听了，睁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斯嘉，见他笑得像一只偷腥成功的猫一样。伸出双手，两人来了一个击掌。
“你们这是在干吗？”盛世看着神经质的两个人，不明所以。
“我们是在庆祝爸爸偷亲成功。”岭岭小大人般解释说。
盛世摇摇头，心中暗想，不愧是两父女，一样的刁钻。
“我想出院，工作室的事情很多。前不久和卡尔谈好的业务出了点问题。”
盛世看着斯嘉说。
斯嘉点点头，”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了，你换了衣服，马上送你们回去。”
说完，抱着岭岭起身下床了。
盛世缨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出些许的感动，他总是这样支持着自己，沉默却坚定。没有过多粉饰，却出于一颗真心。
斯嘉上车后，一直不言一语。坐在后座的盛世缨也识趣不说一句话，岭岭本就起的太早，玩了会儿魔方，便倒在盛世怀里睡着了。像是为了打破两人的尴尬，斯嘉的手机响了，盛世松了一口气，靠着后座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放下身体。
他们彼此相爱，却不能相互坦白，但是又都明白对方的秘密，如同两个有致命缺陷的人，都善于伪装，也都善于发现，久而久之总是会有隔阂。
“喂。”
斯嘉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更加低沉，盛世知道这一定是她的电话，只得默默坐着，恨不得屏住呼吸。
“什么报道？我不知道。如果有也是有心之人的谣言，你习惯就好。什么叫这次比较严重。好了，我在开车，等下再说。”
盛世看着斯嘉扯下蓝牙耳机，整个人烦躁异常。
“你妈妈？”
“嗯，是。”
斯嘉透过镜子看着后座的盛世缨，发现她的脸已经煞白，她知道他母亲给过她太多难堪，他心痛却无能为力。
“发生什么事了？”盛世淡淡问着，却掩盖不住呼吸的急促。
“没事，有人给她发了邮件。”
“关于我们？”盛世问着，心里的担忧慢慢退去。
随后想起什么，开口说，“不对啊，她知道我们的事情，不会反应这么大的。是不是岭岭？”
“嗯。是的。”斯嘉无奈承认说。
盛世将岭岭搂的更紧，生怕她被夺走或是伤害。
“她怎么说？”盛世问，眼神渐渐变得坚决。
“她让我和她断绝关系。”斯嘉本无意隐瞒，只得实话实说。
“也就是说你找医生做了亲子鉴定？要不然她怎么会知道。”
盛世缨问道，语气里有些埋怨。
斯嘉打开扶手箱，拿出早上还未拆开的牛皮袋交给盛世，“我是请人帮我做了亲子鉴定，但是却不是我和岭岭的，而是你和云娜的。第一次见你和岭岭在一起我就知道她是我们的孩子，我相信你，所以不需要做。”
盛世瞬时觉得头脑空白起来，但是知道他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只得伸出手接过来，问说，“你已经看了么？”
“还没有。这是你们俩的事情，还是你自己拆开吧。斯嘉看着她已有些泛白的嘴唇，轻声安慰，放心吧，不管有什么事情，我们一家人一起承担。”
盛世点点头，拆开袋子，拿出文件，略过前面的种种，将眼神钉在最后的99。99%上，心中涌出甜蜜的苦涩。那个处心积虑将她推向绝境的女人竟然是她的姐姐。
她应该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所以如果车祸的事情和她有关，她应该是冲着你来的，甚至嫁给我都只是计划的一部分。斯嘉缓缓说着，语气没有变化。他自知事情棘手，但是也只能硬起头皮面对。
他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所爱的两个女人，即使她是自己的结发妻子。
“车祸的事情不关她的事情。”盛世争辩说。显然这时亲情已经打败了一切。
“我查了的，你从上次野炊之后再也没有用过那台车，出门参加宴会都有专车接送。所以你应该知道，只有那个时候，她有可能接近你的车子。”
斯嘉说着，想要她清醒面对。
“如果她想伤害你，你要保护好自己还有岭岭。”
盛世听着，眼泪开始止不住向下掉。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她上次说她的亲生父亲姓柳，那时我感觉到她应该知道他是谁，但是她提醒了我们，却没有明白指出，肯定是想让我们自己去发现。后来我去调阅你父亲柳承志的资料，找了他几个好友打听情况，最终得到消息，他在和你母亲结婚之前有一个女朋友，叫张颖云，正是云娜的母亲。”
“云娜的母亲不是叫张子美吗？”盛世问道，心里仍抱着些许期许。
“我问了我妈妈，那是她嫁给云藩时改的名字，这件事情只有一些巴黎的贵妇们知道。”
“也就是说，我爸爸明知云娜的母亲怀孕了，还是抛弃了她们，转而和我母亲在一起？”盛世的声音高了几个分贝，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这和照片里温文尔雅的父亲印象相差甚远。
“那可不一定，她母亲见异思迁的可能性更大，毕竟那时云藩可是巴黎赫赫有名的钻石王老五。而且你父亲是在她嫁给云藩之后，才和你母亲在一起的，然后很快结婚。”
“那时外界盛传你父亲是因为晋升无望，才选择在你一周岁时自杀的，但是在我的走访里，他的那些老同事却坚称他是为情所困，最终导致抑郁自杀。我更相信后一种说法。”
盛世缨只觉得脑袋里的无望不停伴着苦涩发酵升温，直至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醒来时，她已躺在工作室的床上。斯嘉抱着岭岭坐在床边，看着她醒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医生来过了，说你是旧伤未愈又添心伤，所以才会急火攻心晕倒的，调养一下就好了。这几天我就留下照顾你们母女俩。”
盛世没有逞强拒绝，没有斯嘉她肯定也不能好好照顾岭岭，而且现在的自己，脆弱也好，自私也好，只想将他留在身边，有个依靠。
“还有一件事，我说了你别生气。”斯嘉看着盛世，小心翼翼地说。
“嗯，你说吧。”盛世接过他递来的粥，拿起勺子向嘴里送。
“我在这里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我想看看她到底要耍什么把戏。她现在肯定已经知道我们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她肯定会有所行动。”
“嗯，我知道。”盛世咽下一口，轻声说。
“不管她是我的姐姐还是只是个陌生人，我总是不能任由她伤害我爱的人。我不会伤害她，但是我会保护好自己。盛世说着，语气坚定。”
岭岭听他们说着，虽然不懂，但也知道事情严重，只得乖乖闭上嘴巴，很快又睡着了。斯嘉将她放在床的内侧，自己坐在外面，双手环抱着盛世缨，将下巴枕在她的肩上，说。
“等这件事情解决了，我们就离开巴黎好吗？”
“我们去环球旅行，你要是觉得无趣了，我们就在厦门的海边盖一个玻璃房，或者在丽江买一家客栈。”
“我要围一个院子，里面种满花，等到春暖花开的早上，我就去给你采一捧，放在你书桌前的花瓶里。花枯了，我们就一起拾来，做成书签送给我们的朋友。也可以做了馅饼，送给来来往往的游客。”
“夏天的晚上，我们并肩躺在房子里，抬头就可以看见满天繁星。每颗星星都是一个故事，这样一直到老，每天我都可以给你讲一个故事。永恒到来世。”
“我会在房子的周围挂满风铃，这样无论哪个方向有风吹，你都可以听见我想和你说的情话。我不在的时候，你也不会孤单。”
“我会在阳台上摆上榻榻米，桌上放你最喜欢的小的青瓷花瓶，里面插上你最喜欢的花，春天就是连翘，夏天就是三色堇或者栀子花，秋天就换上大瓶，装几朵木芙蓉，冬天我们就一起去采你最喜欢的腊梅花。”
“桌上还要摆你最喜欢的杂志，这样我就可以每天陪你看杂志，看到喜欢的东西，我就买来送给你。”
“秋天枫叶红了，你们就穿上最好看的衣服，这样我就可以背着相机带你们去漫天红叶的世界里，为你们留下最珍贵最美丽的影像。”
“我们还可以开个网店，做你设计的衣服，我们可以自己当麻豆，这样肯定会大卖。美女们都会羡慕你有这么帅气贴心的男朋友。”
盛世听他絮絮说着，只觉得心中的甜蜜挣扎着脱茧而出，转身变成穿着限量版华衣的花花蝴蝶。
“你也太自恋了。肯定是男生会羡慕你有我这么优雅漂亮、知性大方、善良可爱有气质的女朋友吧。”
斯嘉低头亲上她撅起的嘴巴，笑着说，“对啊对啊，人家一定会羡慕我有一个这么自信而且幽默的女朋友的。”
盛世撒娇般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我还要在地上铺满木质地板，冬天就在上面铺上厚厚一层羊绒地毯。我喜欢看见你抱着书睡着蜷缩在地上的样子，阳光洒满整个身体，淡然如莲。也喜欢你画浓媚的妆，穿着白色棉布长裙，赤脚笑着走向我，脚上的银质脚链叮铃作响。”
“还有上班的时候，你穿着职业装，有着精致的妆容，坐在书桌前接着客户的电话，据理力争，字字珠玑，右手捏着的笔还可以转的风生水起。”
盛世缨将自己塞进斯嘉的怀里，抬头便看见他深邃的双眸锁定自己，目光如炬。
“你呢，等我们有了家，你要怎么安排我们的生活？”斯嘉看着她，饶有兴趣地问。
“我要先养一只鹦鹉，很聪明的那种，先教会它一句话。”
斯嘉见她说到一半停下吊他胃口，只得自己猜说，“我爱你？”
“不是。俗。”
“盛世很漂亮？”
“不是。这个地球人都知道，它又不瞎。”
“那是什么？”
“抢地主！”
斯嘉听了，只觉得黑线布满。申讨说，“你好歹是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在巴黎也小有名气的设计师，这品味也太low了吧。”
盛世听他这样说，咧开嘴巴接着话茬说，“对啊，我的品位确实太low，才会看上你。”
斯嘉看着她，笑笑不语。
“我们在一起了，我要先学会做饭煨汤。早上起来，给你们煮营养粥，做小蛋糕，端午节给你们包粽子。晚餐为你们煎牛排，做意粉。夏天就煮绿豆汤为你们降火，冬天就煨了排骨汤给你们补身体。这是我的心愿，为自己爱的人做饭，把他们养得胖胖的，不用担心被抢走。”
斯嘉听着她孩子气的告白颇为感动。她肯为自己取下那些无价的光环，甘心在厨房的寸土之地为他们围上围裙，做一顿简餐，这足以击败他所有的防备，直击心底的最深处。
“但是，我有些担心。”盛世缨想起云娜的脸，心中的不安开始慢慢升腾。希望只是我们胡思乱想了。
斯嘉继续沉默，盛世缨抬头见他已经合上了双眼，他已经守了一夜，一定是太累了。
盛世慢慢支起身体，想要从他怀里抽离，却被他箍的更紧。“别走，让我就这样抱着你。”吐气如兰。
盛世听了，不再动弹，安静躺在他怀里，也合上了眼睛。
就这样，取半世奔波换得片刻安宁，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