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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身不由己

    祈音在不远处和一个女孩聊天,紫蓝扬起手和她打招呼,祈音咧嘴一笑,而后却发现她眼神闪烁,很快扭过头去。于紫蓝低头看看被宴纯棉拉着的手,找出了根源所在。

    三个人的爱情不会完整,她既已决定给自己一次放生的机会,就一定会全力以赴。宴纯棉站在原地,安静眯着眼睛,享受着音乐的洗礼轻抚。

    刚刚接他们的司机过来请他们去化妆间换礼服,他们便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他们刚被送进去,便有人安排他们在椅子上坐下,画了淡妆之后,被带去换礼服,之后做发型。

    于紫蓝的礼服是梦幻的淡紫色,露背的设计让她觉得尴尬,她伸出手想去遮住,却弄得更加怪异。

    “好啦,每个女人总是要经历过这个阶段的,况且你的背部真的很美。”给她换衣服的女生打趣道。

    于紫蓝尴尬一笑,深吸一口气,将手垂下。

    她重新回到化妆台前时,宴纯棉已经换好了礼服,白色的燕尾服裁剪得体,他本来肤质和气质就极好,这更称的他肤如脂玉,玉树临风了。

    很快妆已画好,于紫蓝站起来才发现,自己忘记带高跟鞋,“宴纯棉,你干嘛不提醒我啊?”

    于紫蓝责难道。

    宴纯棉挑挑眉毛,说,“我是那种粗心的男朋友么?已经都给你准备了的。”说完拿出藏在背后的袋子,打开,拿出鞋子为她穿上。

    以前她还在拉拉队时,每次表演完,脚都会十分酸痛,谷昱泽也总是这样,蹲下为她揉脚,然后当着很多人的面背她回宿舍。后来,于紫蓝总是随身带着签字笔,背她时,她就在她的背上写各种煽情的句子。

    “你路过谁的倾城时光。”

    “光陆流离,我们纯白相依。”

    “夏天,栀子花又开了,我们依然在一起。”

    “……”

    但在写了那句诀别诗之后,他们就此陌路。

    宴纯棉为她穿好鞋,扶她站起来,于紫蓝看着镜子里美丽的自己,有几分欣喜也有几分陌生。宴纯棉眼中的惊喜一直未退,痴痴看着,惹得众人一阵嗤笑。

    宴纯棉松开扶着她胳膊的手说,“现在为你变个戏法。”

    于紫蓝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宴纯棉拿起桌上的一块布,上下甩动,而后放在手里吹了一口气,另一只手盖上让紫蓝掀开。

    于紫蓝拿下他的手,看见他的掌心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宴纯棉示意她打开,旁边的化妆师也瞪大眼睛等着见证奇迹。于紫蓝小心翼翼打开,看见里面是躺着一对耳环。

    她是认得的,因为她 第 019 章 美之倒还是个很有主见的女人。

    祈音听了,摇摇头,有些绝望。“她和爸爸离婚后,再也没有联系过我。”

    “其实,之前,他们想和宴家联姻的。但是纯棉卖了公司的股份,在紫阳做助教,墨渊哥哥已经结婚了,所以他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我爸爸想移民来法国发展,钱程的爸爸在法国算是家产颇丰,可以帮上他。”

    “而钱叔叔文化程度不高,说是要找个才女做儿媳妇,改良一下基因,所以我后妈就主动说了这件事情。哪知道他们一拍即合,竟然就这样定下来了。”刚说完,祈音的眼泪流的更欢了。

    于紫蓝一瞬间慌了手脚,想起宴纯棉还在门外,只得邀他进来。可是没想到,进来的除了宴纯棉,还有钱程。

    祈音看着钱程,脸微微泛红,不知是害羞还是生气。于紫蓝提防地看着他,不让他靠近,宴纯棉看着她母鸡护着小鸡的样子,心里暗笑,拉过她坐在自己旁边,也招呼钱程坐下。

    “祈音,先别哭了。钱程说他有办法。”宴纯棉说。

    于紫蓝侧脸看着宴纯棉,眼睛里冒着问号。宴纯棉揉揉她的头,说,“听听也无防。”

    钱程坐下,完全不似之前纨绔不羁的样子。他说,“对于这么突兀的安排,我要先和祈音小姐道歉,我今天来也是为了阻止这件事情的,但是由于私事耽误了。”于紫蓝当然知道他说的私事指什么,想想他也算老实,便狠狠剜了一眼了事。

    祈音已经止住了眼泪,可怜巴巴看着他,问,“那怎么办啊?”态度虔诚,语气诚恳。

    “我就以死相争啊。”钱程说,分不清真假。“你放心,这事我会解决的,你是个女生,我不会让你为难。而且我有喜欢的人了,为了她我也要保持清白之身啊。”

    虽然是玩笑话,但于紫蓝听了,心里还是止不住地涌出一些别样的小感动。

    原来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块柔软之地,用来供奉自己最为纯洁的那份感情。

    相信有此感觉的绝对不止于紫蓝一个人,祈音也暗自想着,这个钱大少虽然有时候言语有些轻浮,但举止倒也挑不出毛病,反而自然散发着一种贵族气质,就是太喜欢说着玩笑话,分不清真假。

    能在这个时候说起自己喜欢的女生,那一定是极爱的了。可怜我喜欢的不是不喜欢我,就是背叛我,不知何时,才能遇到那个生下来就是为了让我折磨的人。想想更觉得凄凉,眼眶便更红了。

    钱程看着祈音反复的脸色,有些不明就里。于紫蓝抓着她的手,用眼神安慰。祈音深吸一口气,说,“那你能不能详细说说?”

    鼻音颇重。

    “没什么啊,就是真到订婚那一天,我就离家出走去找我的女人了。”钱程说的很是轻松,像是完全事不关己一样。

    “那,那你女朋友在哪呢?”祈音刚问完就有些后悔,真是,干嘛问这个。

    不过,还好钱程没有察觉,依旧笑着说,“我不知道啊。”

    “啊?”这下祈音更糊涂了。

    “她啊,打着散心的幌子出去环游世界了,现在指不定困在哪个热带森林,等着我骑着黑马去救她呢。哈哈。”

    宴纯棉说,“你也真放心,她一个女生。”

    祈音和道,“对啊对啊。”

    宴纯棉看了祈音一眼,这小妮子终于理我了。

    钱程笑的更厉害了,“你是说怕她有危险,不可能,只要不碰到恐怖分子,她就一定忽悠的了。”

    言语里的自豪显而易见。

    剩下三人相视一笑,有生之年能见到这一人物,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钱程看大家都不说话,接着说,“她可不像于紫蓝,你得捧在手心,跟在身后。”

    调侃之意很是明显。于紫蓝没料到他初次见面,就爆出这样的话来,生生噎住了。

    倒是宴纯棉听他这样说,自然不依,马上替自己的新欢讨回公道。“她这样,是因为我愿意,我愿意对她好,无时无刻不留在她身边。哼。”

    于紫蓝只听得最后一个哼字,掷地有声,势如破竹,也跟着冲钱程哼了一声,以表达自己的不满,以及有人撑腰的骄傲。

    钱程只得投降,笑笑摊开双手,暂停炮火。

    他们四人回到大厅时,侍者已推出蛋糕放在台上,等着寿星的出现。于紫蓝站在台下,看着,目测这个蛋糕应该有好几层,心里暗想这么多鸡蛋面粉能喂饱好多小朋友了。暗自鄙视资产阶级的奢华,以及和无产阶级不可忽视的差距。

    于紫蓝给祈音拢拢散落的头发,让她上去。她简单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正要开始切蛋糕,王杨浦拿过麦克风,说是要邀请一个重要的人和祈音一起切蛋糕,当然就是钱程。

    哪知听完这句话,钱程拉着于紫蓝一起上台了。王杨浦有些疑惑和尴尬,只得继续介绍于紫蓝,祈音笑着拿过话筒说,“还有宴纯棉。”

    就这样,四个人握着一把刀,将那色香味俱全的资产阶级产物分尸了。

    切完蛋糕,司仪宣布开场舞马上开始,祈音他们走下之后,看着周围陌生的面孔,只觉得无聊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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