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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新官上任三把火

    兵部衙门口,不少百姓聚集于此。中间围着的人一袭玫蓝色长衫,内里衬着的是件白色的薄衫,腰间的玉带很普通,其上悬挂着一个质地普通的玉佩。发丝用一根白蓝色带子随意捆绑着,手中的水墨画折扇不停挥动。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张诉状,立在衙门口却被官兵拦着不让进去。

    “我要告状,为什么不放行!”那男子满面怒意,碍于官兵淫威只敢出言争执

    “说了新上任的大人不在,往里面闯什么。”官兵面色不愠,一早便碰上了在兵部衙门口撒野的人,真是运气不好,偏偏新上任的兵部尚书到现在还不见踪影。

    “胡说,看看时辰早已是办公的时间了,大人怎么可能还不在!”这位男子显然是不信,还是执意往里闯,不过在门口的官兵可不是摆设

    而不远处,一顶青衣小轿缓缓行驶而来,不一会儿便在兵部门口停下。

    一只手掀起了帘子,人并没有下来,“怎么回事?”听声音,正是新上任的兵部尚书、封弋楠。

    那要告状的男子突然面色一白,气势弱了不少,“大人、草民、草民是来、来告状、状的。”颤颤巍巍的。好似封弋楠在威胁他

    “哦?想不到我刚上任就有人前来告状,好了,这诉状、我接了。”封弋楠面庞浮现着淡淡笑意,嘴角噙着的冷意却让人生寒

    压轿、打帘,缓步自轿中下来。一袭浅紫色直襟官服包裹着高挑秀雅的身材,上面金线绣着翩翩起舞的仙鹤,腰束玉色腰带,悬着的紫玉上刻着兵部尚书四个字样。头戴浅紫色玉冠,束起了前面的发丝,背上的大片乌发散落着。身子微微靠着轿子,未语三分笑。一只手伸去接过那男子递的诉状细细浏览了一番,面上的笑意愈发扩散。

    “好了,要看热闹的就进去看吧,免得阻碍了旁人行走。”封弋楠扬起声调,高声喊着,眸中的笑意未曾减弱

    “啪————”惊堂木重重拍在了案上。

    那男子猛然一惊,双腿一颤回神后人已是跪了下来。

    “说说,你姓甚名谁?诉状所写可否属实!”封弋楠杏眼微挑,闪着点点光晕

    “草民姓李,是位举子。一直在侯府借宿,草民知道侯爷行军打仗立下不少功勋,不过即使如此也不能强抢民女任意践踏啊。”这位李举子说的侯爷便是以军功封侯的冷轩珩,声情并茂的,让人不得不信服。

    “践踏民女?可是属实?”封弋楠盯着下面的李举子,似是在确定事情的真实性

    “确有此事!”

    那李举子郑重其事的样子,迎来的却是封弋楠丢过去的砚台。“啪”的一声,墨汁顺着额头流下,那李举子顺时狼狈不堪。

    “哼!别以为本官是好骗的。侯爷府中并无一位李姓举子,倒是有位姓李名举子的无赖外甥。仗着姐姐是侯爷的夫人,无恶不作。这次因在侯府中玷污了丫鬟被赶了出来所以怀恨在心,本官不管你背后的人给了你多少钱多少保证让你来诬告侯爷,不过本官不想再看见你,免得污了本官的眼!”说罢,对着堂下的衙役说道,“将此人乱棍打出去、不,是扔出去。”

    那李举子被打了一通后丢在了街上,身上的长衫沾满了灰尘,发丝凌乱,脸上也是灰烬,看起来甚是狼狈。爬起来走到一个小巷子里,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了他眼前。

    “事情办砸了?”沙哑的声音一听便是刻意弄成的

    “还说呢!没看我都成了这副样子么。”李举子不耐烦的说到,要不是实在缺钱,那狠心的姐姐又不帮自己,哪会弄成现在这样

    “我再给你指条路,今日申时侯爷夫人会出门前往城外的寺庙,你可以在半路拦截然后说说这件事,相信你姐姐不会不管。”黑衣人缓慢的说,眼中透着精光

    申时三刻,

    封弋楠百无聊懒的坐在条案后看着公文,厚厚的一叠让人渐起燥意。门外一个衙役小跑着进来,喘着粗气说道:“大人,懿暄侯爷夫人到访。”

    “恩,先安排在前厅奉茶。”封弋楠懒散的伸展身子,手中多了份鹰递来的薄纸。上面有着几行小字,却令他嫣然而笑

    前厅,

    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出水芙蓉。手腕的羊脂玉镯映衬着白皙肤色,面目含笑的静静的饮茶。

    封弋楠一身浅紫色直襟官服疾步走来,下摆随之而动,见到这位明艳的贵妇人,看着与那李举子面容有着几分相似心下了然,“下官见过夫人。”

    李氏娥眉淡扫,眸间扫过来人开口的语气很是温和,“尚书大人多礼了。”眉间万般风情化作嘴间盈盈笑语,“那李举子本不是李府的人,尚书大人尽管处死就好。”看似善良的女子说出的话语却是残忍,似乎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是。”看来这李举子的身世不像表面上的光辉啊,知道这点脸上笑意更浓烈

    “我来不是给他说情的,而是另有事才来。他今日申时拦住了侯府的车,当街说出了对侯爷名声不利的话,所以此来是告状的,告那刁民诬陷之罪。”李氏饮口茶,面目笑意未曾减退。不过是李府私生子而已,要不然怎么会如此窘迫,怎么说父亲也是做过首辅的。再者,他是不是李家血脉还不一定呢,霈都内谁人又不知道呢。以侯爷虐打外甥坏了侯爷名声,这后果可不是你能当得起的。

    封弋楠一听,连连表示到,“这是自然,此等刁民本官必会处置。”

    “好,那我替侯爷先谢了。”李氏起身,走到门外,在侍婢扶持下离去。

    封弋楠换来衙差,将那张薄纸交给了那人,“拿着这个按着上面所写查清楚,将人带来。”那动作透着自信,那神情变化莫测。‘我郭嘉就不信了,这第二把火烧不出你的人。’新官上任三把火是他到这里知道的,所以,这第一把火李举子已经是完败了,而这第二把火,就要那背后之人自己承受了。毕竟,自己清晨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满庭芳,幸好自己素来浅眠,不然这上任第一日就被发现在青楼可是大大不妙的。

    城南,一处破落的院子里。

    一对官差破门而入,将里面的人不容分说的抓走了。

    刑部衙门,

    在外立着的官兵看着靠近的一对官差,见是兵部的人便过去询问。

    “哎?这是怎么了?”

    “他告状告的兵部来了,可能是不知道应该到刑部告状吧。这不?我家大人要我等将人交到你们刑部,这是诉状。”领头的人将一张状纸给了刑部的官兵,“还有,只是懿暄侯的夫人要我家大人交给刑部的,说是要告此人诬陷之罪。”将人狠狠仍在街上变扬长而去。

    那地上之人看着将自己扔在地上的官差,面目狰狞。

    “好了,带进去吧!”刑部的官兵将人带进衙门,禀报了刑部尚书。

    “退下吧。”刑部尚书看着封弋楠说是懿暄侯夫人转交的东西,恨恨咬牙。封、弋、楠!再看那张诉状,更是气得将纸死得粉碎,而那个被送来的人也是草草收监。

    翌日早朝,

    “皇上,臣有本奏。”

    “说。”帝王看着出声的刑部尚书,平和一笑。

    “皇上,昨日臣收到兵部送来的人犯,还有懿暄侯夫人的诉状,说是那人犯诬陷侯爷,不过那人犯却在今晨死亡,经仵作验证时中毒而死。不过这人犯在刑部待得只有一晚,而那人犯中的却是七日醉。所以臣先问问兵部尚书,此事作何解释。”

    “大人,那人可是侯爷的外甥,在兵部呆的时间可没超过两盏茶的时间,这个大人要本官怎么解释呢?”封弋楠浅浅一笑,暗藏的阴冷令那刑部尚书微微后退。

    “皇上,这事微臣倒也有听说。”岚御痕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缓缓开口,“昨日臣整理账目,发现城西的药铺上缴的税银少了很多,所以就派人前去收缴,谁想到却遇到了刑部尚书府上的下人,说是府中老爷睡不着,需要迷迭草来助睡。”

    “哎?尚书大人,那迷迭草若是在服了七日醉的人旁边点燃了可是会令人立即毒发的。”岚御痕浅笑盈盈的看着那刑部尚书渐变的面色,笑意愈发深邃

    “大人,昨夜可是好眠?本官昨夜可是没睡好呢。不知哪里跑去的小毛贼居然偷到了本官府上的书房,你说他傻不傻。”封弋楠声音渐渐变低,似是在说什么秘密。

    “呵呵,”刑部尚书一阵苦笑,昨夜派人在那找了很久居然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将七日醉放进去,好不容易找到了书房,封弋楠却带着人及时赶到

    “朕听明白了,那人犯被人以七日醉跟迷迭香害死,不过也是死有余辜。告状到兵部也不知道去刑部,地方都找错了被轰出来实属自找。诬陷侯爷,实在找死。此时就此揭过,退朝——”帝王金口一开,再无人有所争执。

    朝臣依次走出殿内,封弋楠与岚御痕疾步前进,对于后面的目光丝毫不去理会。

    “这次他们可是损了一员将才。”封弋楠笑着对岚御痕说道。那李举子虽说文不成武不就,却是个懂得兵法的人,这次他们可是亏大了。

    “活该,这也是自食恶果。”岚御痕若非被那些账目所累脱不开身,这回的事早已插手了。不过他们跟素有‘鬼才’之称的人作对,纯属自取灭亡。“想不到那世子不在,这侯爷就如此心急。”摇头感叹,那世子也快回来了吧。

    天蒙蒙亮,通往霈都的官道上,一袭赭衣晃过,迅速消失在远处。

    缰绳在将近府门前紧拉,飞身下马,手中缰绳扔给了上前的下人,快步走向府内,赭色衣衫凌乱浮动,步伐快的看不清。行至书房,略带怒意的将门大力推开,开口的语气却不得不有所收敛。

    “父亲,到底怎么回事。那个李举子怎么会死了?还有刑部尚书干什么的怎么在御前被封弋楠压了气焰。”面目含怒,眼中似是有火喷涌

    房内的人转过身来、看面容正是唯安侯,看着面带愠色的儿子,心中顿生不悦,“本侯之意是在封弋楠上任第一天便身败名裂,谁知道他起的早,及时制止了李举子在官衙闹事,而且查出了背后的人是受刑部尚书指使,将人送往了刑部。而且刑部尚书指使的那人让李举子蹿腾懿暄侯夫人出面却被其反咬一口。接着又欲给封弋楠个故意杀人,可是岚御痕从中插了一脚,真是可恶。”

    笨!当真无药可救!这唯景宁恨得连连跺脚,要是他郭奉孝这么好算计就不是鬼才了!要是他戏志才不插手就不是戏志才了。幸好荀文若与毒士贾文和都没掺和,否则那刑部只怕要落到他们手上了。顾虑眼前的人还是自己当下的父亲,只好忍了,“父亲,孩儿这次外出寻到一位谋士,现在随孩儿一同前来,父亲可要见见。”幸好自己找到了他,不然照此看自己难有胜算。

    “算了,本侯累了,你去好生招待吧。”唯安侯挥了下手,身子跌落到椅子中,显得很是疲惫

    “好。”

    唯景宁走出书房,不远处立着一位男子。身着琥玻色衣衫,腰束白带,悬着一把名剑。乌发以银色丝带随意捆绑,通身没有其它装饰,倒是显得有几分慵懒。见到唯景宁走了过来,收起了戒备之心,挑眉带笑,“出来了?”

    “恩。”唯景宁见到此人心情好了不少,“去我那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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