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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骤然而至的查封

    冰以陌回头看了眼老夫人与二少爷,他们眼中似乎对唯景宁前来并未有何惊讶。轻轻一笑,“祖母、二弟,舟车劳顿还是歇歇吧。”说罢,毅然离去,那背影似那夜般孤独寂寞。

    房屋以北为贵、东为尊、西为敬,而南边是门。因此唯景宁被安排在东面的客房,房间收拾的极为稳妥整洁。

    徐爷走后,唯景宁关了房门,而跟在他身后的人看那面容正是他的妹妹,唯宁歆。虽是身穿下人衣裳,却也面容姣好。

    “哥,我们为什么要在这儿住?”对于自家哥哥这个决定唯宁歆很不理解。

    “自有用处。”唯景宁故作深沉,抿唇淡笑,点点星光盘桓在眸内,似是在算计什么

    胧月庄名下的店铺叫做月衫洺、拢琴坊、昌拢阁、文月轩。这四家之下还有许多的分店,其中月衫洺做的是衣服的生意,拢琴坊做的是琴的生意,昌拢阁做的是看病抓药的生意,文月轩做的是笔墨纸砚的生意。

    是夜,

    倚翠园外,一道黑影飞掠而去,进到园内,四处翻找着什么。

    “怎么会?”那黑衣人微微蹙眉,似是不解

    园内的一棵树上,一道墨蓝衣衫在夜风吹拂下飘动着,看着那黑衣人找寻的地方,嘴角泛起丝丝冷笑。玄德啊玄德,难道会觉得在园内还能找到么?指尖抚摸着怀中的紫眸狐,神态甚是潇意。

    翌日,

    冰以陌在自己院中设了火炉,上面煮着青梅,一旁的桌上放着行香酒。听到院外脚步声淡淡一笑,“唯公子来了就进来吧。”

    唯景宁翩然而至,一袭赭衣,手中的折扇大力的挥动着。看了下院中的东西眼眸微微一暗,“少主好兴致啊!”

    “哪里哪里,无聊之余自己解闷而已。”方才他眸内瞬时闪过的冰以陌也还是注意到了。起了疑心是么?就让我看看自来以哭闻名的人在这里又会做些什么?

    “不知这可有名称?”唯景宁收拢折扇坐在了冰以陌对面,他便是曹操,虽然知道他来了不过难不成便是眼前人?

    “这个啊!青梅配酒而已。”冰以陌未曾停下手中的动作,倒了两杯酒,自顾自的喝了

    恩?青梅配酒?唯景宁似笑非笑,“少主的雅兴不错。”

    这时,徐爷进来,有些急切,“少主,唯安侯府送来的信。”交到了冰以陌手中便退下了

    “公子看看吧。说不准有什么急事。”冰以陌好笑的将信交到唯景宁手中,眼眸中那丝嘲讽一闪而逝。

    唯景宁正奇怪怎么有信过来,结果展开信一看,那脸色瞬时变了。抬头,神态已是回复,“没什么事,家父让我顺便查勘下铺子。”

    院内,气氛莫名、诡异。

    查铺子?冰以陌置之一笑。“公子不如尝下酒吧。”行香酒,可是奉孝特意自奉城送来江州的,便宜你了。

    唯景宁轻捏酒杯一饮而尽,“好酒!只不知这酒叫什么?”似乎是行香子酒,不过却又与之不同。

    “这酒是弋楠送来的,没有卖的。”想要拿酒送人么?只是我偏偏不想给呢。

    “是么?看来本公子倒是沾了少主的口福了。”唯景宁默然,府中出事他也没什么心思注意冰以陌的动静了。

    自这后,唯景宁连着几日没有出现,直至这天,六月初九,老夫人的寿辰。

    一早,冰以陌不得不早早起来应酬,然而心中却是颇为不甘。想他曹操何时要为他人寿辰这么上心,当初自己爹爹的寿辰自己也不过送礼而已,哪有闲工夫回去,在这里却还要为了一个孝字这么张罗,真真是~~~只不过纵使心中再怎么不甘,面上也要堆出笑意。

    往来的宾客大多是商人,还有贵族。立在门口,虚假的笑着,心中却是想起了他,那个谦谦君子,脸上总是带着温润的笑。

    江州城外,一个骑马的人飞纵而去,仔细看的话那人身上有着不少的血迹,在那人身后一道冰蓝身影纵马跟随。那人在胧月庄停下,整个人自马上跌落,竟是在地上无法起身。不少宾客驻足观看,议论纷纷。

    门口的事惊动了里面的冰以陌,走出门来看,见到地上的身影颇为疑惑。上前,也不管那人身上的血迹是否沾到了自己的新衣上,“你是谁?发生了什么事。”低沉的声音回荡在那人耳边

    “快,主子有难,速往救援。”那人口中楠楠说的这句话。

    “你主子是谁?”冰以陌急切地问道,连自己都不知为何会如此

    “丞、、、相、、”那人断断续续的说了两个字身子一软竟是死了

    放下那人,冰以陌一挥手,“都散了吧!没事了!”

    立在门口的管家徐爷是及懂眼色的,近身问道,“少主?”

    “把他寻出好地方葬了吧。”冰以陌神色极为惆怅,丞相?不就是文若么?难道他出事了。

    “是”

    转身刚进门的那刻,那个冰蓝身影拉住了缰绳,翻身下马,手掌已是起了血泡。苦笑摇头暗道:自己果然身子虚弱。“以陌,我父命我前来祝寿。”这人看容貌正是封弋楠,他将马扔给了门口的下人跨步上前到了冰以陌身侧,低声说道:“文若有难,文和遭困。”

    书房,

    冰以陌挥退了下人,将门关好,这才询问了起来。

    “奉孝,到底怎么回事?前段时间文和不是才回到霈都么?文若又是怎么回事?”现在冰以陌只想搞个明白,方才那人说是丞相有难,自己便是心中烦躁了

    “主公,文若在奉城办完事情后,一进霈都便直接去了皇宫,当时什么事情也没有,可没几日便传出在丞相府搜出与人谋反的罪证然后丞相府的人全部关进了大牢,而华国公府也因此牵连。”

    “那么?温府呢?温府不是丞相府的亲戚么?”想到此冰以陌连声问道

    “温府没事,只不过公达因为要到宫里给丞相府求情,被温大人关了禁闭。”封弋楠无奈,这一连串的事发生的突然,让人措手不及。自己在奉城接到文和遣人来书的消息后才知道的,然而那时事情已经是过了几日了,志才现在已然去了霈都探路,自己此来也是让主公知道有个准备,毕竟文和信上说,下一个目标估计就是胧月庄了。

    “好,奉孝我们立即去霈都。”冰以陌目光坚定,这事跟他会没关系么?

    “少主,老夫人请您到前面去,说是很久没见封少爷了想要看看。”门外传来一个丫鬟的声音,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

    “一会就到。”冰以陌 沉沉的说

    前厅,

    “老夫人,祝您祝您寿意绵泽~~~”连着几天没出现的唯景宁今日倒是出现了,说着将一串南海明珠所制得数珠交到了老夫人手中。

    “祖母,这是孙儿的。”二少爷将一扇精致的屏风送给了老夫人。

    “封少爷呢?大少爷还没将人带来么?”老夫人似是有些不耐烦了

    “老夫人,大少爷与封少爷到了。”

    不知是谁说了句,便见冰以陌与封弋楠联袂而来。

    “老夫人这是家父的贺礼,祝你福寿安康。”封弋楠神态平和,哪有方才的哀戚

    “祖母,孙儿送您的玉枕,希望您能夜夜高枕无忧。”说着将礼物交到了老夫人的侍婢手中

    寿宴在午时开始了,按规矩流水席要摆个三天。然而,在众人欢乐时,闯进的官兵打破了原本的气氛。

    “皇上有旨:胧月庄少主涉嫌谋反,现查封所有资产,待查明真相后再做决定。”江州的州府大人亲自宣读的旨意,“动手!”一声令下,官兵四处张贴者封条。

    “大人,这是搜出的东西。”一个官兵手中拿着一份名单,里面写了很多人的名字,还有一份矫诏

    “收起来。”州府大人威严的看着冰以陌,“少主这下可是罪证确凿了。”

    “哼。”冰以陌不屑一顾,矫诏?名单?自己又不是没有见过矫诏,谁那么傻矫诏会是鹅黄色!

    宾客早已是一哄而散,老夫人几欲昏厥。而那位二少爷倒是款款而坐,一点也不担心。

    资产封了,证据有了,州府大人一声令下,官兵便朝着冰以陌走去。

    “少主是自己伏法还是本大人帮忙?”

    看着州府一脸小人嘴脸,冰以陌嗤之一笑,“大人,本少主是否谋反自有定论,大人也休想我伏法认罪!”忽而似是想到了什么,“至于何人所做想必大人比本少主要清楚。弋楠,我们走!”后面是对封弋楠说的

    两人同时出手,内力震退了靠近的官兵,飞掠至空中。

    “我说,冒充在下的弟弟也要像些,我二弟可是不吃甜食~~”冰以陌丢下轻飘飘的一句话便离去,却令那人脸色骤变,猛地用力身下椅子的扶手应声而裂。那次冰以陌让人送了甜食给他,他本以为是冰以陌关心,没想到只是试探而已。

    官道上,一抹墨蓝衣袍翩然舞动,身旁那抹冰蓝透人心弦。

    “主公现在我们要赶往霈都与志才汇合。”封弋楠忍着大腿内侧的痛楚说道,不动声色的换了只手继续拉着缰绳。手中起的血泡令他痛楚难当,幸好自己在这里首先便练的是内力,否则身子只怕是更为虚弱了。

    前方有一处茶棚,冰以陌指着那里说道,“我们先去那里歇歇吧,顺便给你手上先上了药。”冰以陌知道封弋楠身体本就不好不过到了这里后经过练武好很多,今天他骑马时间过长想必身子受不住吧。

    封弋楠被冰以陌打量的眼神看着,倒也无所谓的迎了上去。

    缰绳栓到了柱子上,点了壶茶坐着。

    冰以陌拿出伤药,拉过封弋楠的手便开始涂抹,无奈的是他就算是活了两辈子也没有给人上过药,所以弄了半天看着成果封弋楠无奈摇头,碍于冰以陌面子没有点出来,只好由着自己的两只手被包成粽子,然后、然后他一滴水都没喝上。

    霈都,南歌子。

    因为还不是吃饭的时间,所以并没有什么客人。霈都的南歌子是总店,相较于别处的分店,这里是可以住宿的。封弋楠走到柜台处,“天字房。”

    推门而入,岚御痕已是在里面坐着了。

    “两位,来了。”很平淡的问话,眼中点点星光熠熠生辉。看到封弋楠的手时不免笑了起来

    “志才,可有查到什么?”封弋楠坐定后,看着欢笑的人额头满是黑线,“别笑了。”

    “喂,奉孝,又没到端午你这、、粽子可真有创意啊~~~”,说罢。岚御痕倒了三杯酒,见封弋楠神态,收敛了笑意,“不忙事,文和传出消息说此次不过是皇帝的一次发作而已。”

    “发作?”封弋楠看着岚御痕想笑不敢笑的样子心情顿好,想了下瞬时而笑,“想不到皇帝居然能忍得了这么久。”便说,已是快速的将手上缠着的白布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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